「你嗅到的血腥味,就是因為……我殺過人。」我看著自己的手。
金零把我的手按下,不讓我看,雙手拍在我的臉頰轉向著他︰「別看了,看我吧。」他指一指胸口︰「聽完你說,這裡又有點奇怪的感覺。」
「我還未說完呢。」
「還有嗎?」
我把後來受審打官司的事告訴他,幸好我遇到個真心為委託人的律師,他將事件包裝成自衛殺人,把重點放在爸爸對我們家的虐待事件上。法官以我的背景及爸爸的往績作為考量指標,最後判我無罪釋放。最後在那位律師的介紹下,便到了諾言餐室工作。
但法律上無罪,不代表我在其他人心中無罪。那些本來就跟我不太相熟的同學,全都知道我殺了自己爸爸、姐姐也自殺,感覺我是什麼不吉利的東西似的,完全不敢跟我有任何交流。幸好他們也不敢霸凌我,理由無他,怕我殺了他們。媽媽只好幫我轉校,到另一區的這所學校讀書,至少同學們沒多少個會知道我發生什麼事。
有了以前的經驗,一開始入讀時我也沒打算跟任何人有交流,亦沒想過參加什麼校內活動。同時期,我的大腦檢查報告出來,那天倒地撞到頭後,有腦內出血的情況,但血塊非常非常小,壓著的腦區並不影響基本身體機能。只要血塊不擴散,就算留在腦中也對日常生活不會太大影響,但我需要定期覆檢,確保情況沒有惡化。雖然醫生建議做手術把血塊清除,但手術始終有風險,又要花錢,所以我決定不理它,只做定期覆檢。
而事實上,血塊壓著的腦區對我的真正影響,是我所有憑空想像的能力。
我覺得,這個就是我殺人的代價。
ns 15.158.61.12da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