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林中比試
蘭洛卡各發出挑戰,但顏狼並不明白比試為何物,只知道來者不善。蘭洛卡各見他擺出預備架式,以為他已答應比試,迅即伸手去拉他的衣領。這突如其來的出手使他措手不及,竟被輕易得手。蘭洛卡各一招得手,立即使勁一拉,顏狼差點失去重心而向前跌倒,幸好他反應敏捷,右足向前一踏,才得以穩住身子。
蘭洛卡各這一拉一沉的手法甚為熟練,出手也頗迅捷,可見她當真有修習過摔跤。蘭洛卡各見一招不成,立即變招,以左掌直劈顏狼面門,他不及思索,急忙把頭向後仰去,正好避過這一掌。蘭洛卡各連消帶打,忽然右足一勾,同時右手前推,顏狼登時招架不住,身子重心不穩而重重倒在地上。
如此輕易便將顏狼擊倒,蘭洛卡各甚是得意,譏笑道:「就是說你不會摔跤,這麼容易被摔倒,可見你功夫有限。」
顏狼怒道:「你⋯⋯你⋯⋯」
蘭洛卡各笑道:「怎麼了,不服輸麼?」
顏狼自知不善辭令,一言不發的躍起,飛身撲向蘭洛卡各。他不知男女有別,直接去抱蘭洛卡各的腰。蘭洛卡各大驚失色,除了父兄以外,從未有人如此猖狂,敢直接觸碰自己的身體;情急之下連忙向後退開,才僅僅躲過顏狼這一着。雖然一招未能得手,但顏狼反應奇快、臨時變招,向蘭洛卡各的左腿抱去。蘭洛卡各驚惶之下不及細想,以左腳踢向他的臉門,不過還是慢了半拍,左腳反而主動迎上,被他抱個正着。
蘭洛卡各一怔,怒喝道:「大膽!竟敢抱本阿巴亥的腿!」
顏狼緊緊抱着蘭洛卡各的大腿,但覺嬌皮嫩肉,柔若無骨,微覺奇怪。被如此抱着,蘭洛卡各頓覺羞愧難當,當即極力掙扎,想要將他推開。但蘭洛卡各越是用力掙扎,他抱得越緊。兩人就這樣纏鬥在一起,忽然顏狼翻動身子,蘭洛卡各因單腳而立足不穩,整個人被壓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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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狼壓在蘭洛卡各身上,一陣獨特的香氣從蘭洛卡各身上散發而出,當中夾雜着淡淡的梅花香味。顏狼嗅得香味,頓覺心曠神怡,舒服受用。他從未接觸過同齡異性,不知是女子體香,只覺非常喜愛這香味,不想就此放手。
如此肌膚之親,蘭洛卡各雙頰微微一紅,怒道:「狗賊!快放開我!」
顏狼身材要比蘭洛卡各高大,力氣自然也比她更大;而且顏狼拼盡全身力氣抱着她的大腿不放,她是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蘭洛卡各因受不了疼痛而高聲慘呼,右膝狠狠地撞向顏狼的腦袋,他登時痛得鬆開雙臂。蘭洛卡各乘着他鬆手之際,拼命將他踹開。
當顏狼被踹開後,蘭洛卡各立即從地上爬起身來,她倚傍着樹幹才能站直身子,當她站着時,但覺左腿酸麻,她不停地揉着大腿才能稍為紓緩痛楚。蘭洛卡各狠狠的盯着顏狼,眼裡如要噴出火來,她狠不得立即宰了眼前這小無賴。
「不要臉的東西!你這樣抱⋯⋯抱人家⋯⋯那是甚麼摔跤啊!」蘭洛卡各又羞又怒的罵道,顏狼沒有理會,再次擺出摔跤的起式動作。蘭洛卡各亦不服輸,眼見顏狼仍要再戰,也擺出摔跤起式動作。顏狼身子突然向下一沉,迅速地向前衝,再次伸手抓向她的左腿。有了剛才的經驗,她已學乖了,身子也跟着蹲下,用手擋住了顏狼的手;誰知這一着乃是虛招,顏狼身子突然急轉,以左足勾她的小腿,雙手使勁一托,她當即立足不穩,整個人跟着顏狼轉動之勢,重重的向前摔倒,這招正是神秘男子授予顏狼的摔跤之法。
顏狼初試身手,竟然大收其效,內心感到無比振奮,一種從未有過的喜悅之情湧上心頭,不禁笑逐顏開。
蘭洛卡各倒在地上,身上各處都覺疼痛難忍。而且自出娘胎從未有過如此挫敗,她作為突羯族的阿巴亥,一直備受保護,沒有人敢對她僭越半分,就連石猛都對她寵愛有加。如今竟有人用重手將她摔倒,而且還沾沾自喜,對她來說可是奇恥大辱。她因屈辱而感到難過,淚水在眼眶打轉,本想就地大哭一場,但好勝的她為了故作堅強,只好將滿眶熱淚吞進肚裡。
蘭洛卡各忍着傷痛與難過,緩緩站起,紅紅的雙眼直瞪視着顏狼,狠狠地道:「顏狼!今天算你狠,但我不會就此罷休的,你要是有種,十天後再決一死戰!」
顏狼從未如此接近過女孩子,更遑論是女孩子在哭泣。不知怎地,看到蘭洛卡各眼泛淚光、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顏狼不忍心再傷害她,便道:「不⋯⋯打了。」
蘭洛卡各急道:「不打? 不可以! 世上哪有打勝了便逃的道理, 打與不打由不得你來決定!」
蘭洛卡各急得快要哭出來,熱淚盈眶的凝望着顏狼,像是盼望他會答應一樣。顏狼不知如何是好,如果對方是惡言相向,反倒容易應付;但蘭洛卡各時而驕縱、時而哭鬧,性情飄忽不定,這是顏狼平生從未遇過,使他感到手足無措。
蘭洛卡各見顏狼遲遲未有答覆,便道:「你不說話,便當你是答應的了!記住了,十天後我們在這裡再比試過!」說罷,蘭洛卡各轉身頭也不回地飛奔而去。顏狼看着她失落的背影遠去,也不知是悲是喜。原本初次勝利該是值得高興,但顏狼內心感受不到任何喜悅,反之感到有點不安,要問為何,就連顏狼自己也不知其所以然。
跟蘭洛卡各相遇後的數天裡,顏狼如常閒來練習摔跤。連日來他心感忐忑,雖然口裡沒有答應再作比試,但心中總有些期望能再遇蘭洛卡各。或許這是他初次跟別人的約定,縱然他極度不安,還是希望日子快點來臨。
這天沙娜拉氏如常要到市集換取糧食,顏狼自告奮勇的要代勞,雖然沙娜拉氏仍不放心,但難得他如此主動,便答應由他代勞。
「你一個人萬事小心,如遇上任何危險,記得拼命逃跑,知道嗎?」沙娜拉氏再三叮囑,顏狼點頭答應。
從住處往市集的路途中,顏狼再沒有像從前般膽怯,他一路小心留神,倒也平安無事。到達市集口前,顏狼停下腳步站在原地,低頭側耳傾聽路上途人的動靜。這是從前在狼族生活中所學到的探索技能;狼的嗅覺、聽覺及視覺,都可用來探索獵物。
就在顏狼靜心感受外來的動靜時,忽然感到背後有人走近。果然不出所料,他早已料到有人會在此處動手,所以他才以身作誘餌,引他們上鈎。顏狼背後的人想伸手拉他,他迅即轉動身子,那人被旋力所牽引,立時失去重心,被拉跌在地上。
顏狼認得此人,正是曾經欺負過他的男孩。男孩大感錯愕,他萬萬想不到在這短短的數日間,顏狼竟然脫胎換骨般,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躲在一旁的同伴見男孩失手,立即從暗角裡跳出來,一擁而上,包圍着顏狼。顏狼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害怕,身子蹲下,擺出摔跤的起手式。
眾小孩中一名較胖的男孩忽然高聲大叫,不顧一切的撲向顏狼,眾人見狀,也一同出擊。就在眾人以為得手之際,顏狼突然一個箭步疾衝向胖男孩,雙手迅速搭在他雙肩之上;顏狼右足同時勾轉,借助轉動身子之勢加重力度,胖男孩抵抗不了而失去重心,被旋力牽引着,身子跟着顏狼一起轉動。
眾人都是一怔,眼見顏狼拉着胖男孩轉勢急勁,大家都不敢靠近。連轉數圈後,胖男孩感到頭暈欲吐,慢慢失去了抗衡之力,顏狼借助旋力將他拋向他的同伴。
同伴們想伸手去接,但因衝力過猛,大家都被撞倒在地上。胖男孩壓着眾人,顏狼騰地跳過去、揮拳便打,將之前所受的冤屈,通通發洩在眾人身上。孩童們都痛得哇哇慘叫,向顏狼求饒。
「哎喲!很痛呀!」
「別打了!別打了!」
「我投降了!」
「我知錯了,放過我吧!」
顏狼打得性起,眾人的求饒完全聽不進去。拳頭此起彼落、越打越重,打得眾人眼角、嘴角及鼻子滿是鮮血。顏狼見到血腥後更顯獸性,原始的野性之血在體內流動,獸性蓋過了理性。他張大嘴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想咬胖男孩頸上的動脈。忽然一把聲音突然在他的腦海響起:「你永遠也不可以用口咬他人,一日不改,他日必成禍患!」在顏瞻收容顏狼之初,曾多次見過他獸性狂發,每次都會將他綁起來以作懲罰。顏瞻亦常諄諄告誡,要他極力克己。此刻他突然回想起顏瞻的話,才得以克制住體內的獸性。
顏狼罷手站起來,目露凶光,道:「不要⋯⋯再⋯⋯惹⋯⋯惹我!」孩童們被他的威勢所震懾,大家都不敢跟他對望;雖然眾人身上傷痕纍纍,但誰也不敢隨便哭出來。
顏狼轉身離去,但覺心情舒暢。之前一直受盡欺凌,今天總算出了口惡氣;更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自學懂摔跤後便連連獲勝,這使他內心躍動不已。
顏狼興奮得手舞足蹈,向森林方向狂奔,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燦爛笑容。他越跑越快,風聲在耳邊呼呼作響,雙腿失控似的狂奔着;他的雙腿漸覺酸麻,突然失足向前跌倒,在地上連翻數圈才停下來。他躺臥在草地上、仰天狂笑,雖然剛跌這一跤使他擦傷不少,但喜悅的感覺已蓋過身上的痛楚。
就在顏狼狂笑不止之時,忽然有幾個人從樹林中步出。走在最前的人約莫十五六歲年紀,衣飾華貴、身穿淡黃色錦袍,容貌俊雅,臉上隱隱有股傲狠之氣。
五人跟隨在少年身後,年齡跟少年相若。五人所穿的都是尋常突羯族服飾,從衣飾上來看,少年身分明顯要比他人尊貴得多。少年傲睨着躺在草地上的顏狼,向身後隨從說道:「怎麼一大清早,便有狗吠之聲?」
隨從中的高個子說道:「世子有所不知,近日林中常有野狗出沒,我們還是小心為上。」
「野狗?哪來的野狗?」
「近在眼前便有一隻。」高個子指着顏狼道。少年笑道:「難怪會這麼吵,牠還敢擋着本世子的路。屠吳,你說該當如何?」
高個子屠吳道:「既然是攔路狗,便應驅趕。」
「好!你們看看本世子如何趕狗。」說罷少年從腰間取出一條皮鞭出來,凌空揮動了一下,作勢要打。
顏狼見對方不懷好意,立即站起身來,凝神戒備。少年揮動長鞭,向他左足抽去,皮鞭去勢既急且勁;不過顏狼反應奇快,鞭未到,人已向右邊閃開。
「想不到你的反應倒也不錯,很好!很好!」少年見顏狼反應敏捷,興致盎然地道。
顏狼不待敵人再發招,反守為攻,迅即急衝向少年。少年右臂一抖,耍個鞭花,皮鞭如靈蛇般向顏狼雙腳捲去;但顏狼去勢正急,哪能避開?啪的一聲,皮鞭重重擊在他雙腳之上,一個蹌踉,顏狼向前跌倒在地。這一收一放的功夫甚為精妙,可見少年在這鞭上下了不少工夫。
少年一招得手,哪肯就此罷休,右臂連番抖動,皮鞭狠狠地向顏狼背上抽打,每抽一鞭,他都慘呼一聲。皮鞭的風聲跟慘叫聲不絕於耳,他的背部已被抽打至皮開肉綻,衣衫滲出淡淡的血水。
少年越打越起勁,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三十來鞭過後,他漸覺手臂酸麻、呼吸急速,所揮出之鞭也沒先前急勁。顏狼強忍着背部痛楚,突然躍起撲向少年;少年一怔,他被這突如其來之勢所嚇,呆立當地。他萬萬想不到,顏狼身體承受此等重傷後還能奮起反擊。雖然顏狼感到劇痛難當,但跟過往狼群狩獵時所受過的傷相比,這些痛楚已算不了甚麼。他不顧一切將少年撲倒在地,張口咬其要害。
一直站在一旁的屠吳等人見狀,都紛紛前來將顏狼拉開;就只差這麼一瞬間,少年的頸動脈差點被咬破。顏狼被三人抱着,突然使勁往下一沉,身子如陀螺般旋轉,三人迅即被旋力所拋開。
顏狼成功摔開眾人,再要撲向少年時,突然一隻強而有力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扣着他的右臂,此人正是屠吳。原來當顏狼以旋力拋開眾人之時,屠吳立即勁貫雙腿、沉腰下蹲,使他不至於跌在地上,才能及時制止顏狼。
顏狼拼命掙扎,但屠吳的手臂像鐵鉗般,將他牢牢鎖着,任他如何發力也掙不脫。在無計可施之下,他只好以左手抓向屠吳的眼睛。屠吳反應奇快,轉動右臂輕易化解了他的攻勢。
顏狼的手被屠吳的招式牽制着,別說是掙扎,就連站也站不住腳。之前所學的摔跤功夫,在屠吳面前,十成功夫也發揮不出一成。
連轉數圈後,屠吳雙臂一振,一手將顏狼拋出數丈之外,倒在地上。其餘三人見狀,立即一擁而上,將他壓在地上,使他再也無法動彈。此刻顏狼才真正明白到,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自己是如何不濟。
「狗崽子,膽敢還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屠吳用腳踏着顏狼的腦袋,喝罵道:「你可知道在你面前的是誰?他就是我族的第二汗,亦即石猛之子石龍。」
石龍走上前來,以皮鞭不停抽打着顏狼,他已顧不得手中酸痛。對他來說,別人反抗已經是罪,而且還斗膽將他撲倒在地,意圖去傷害他,對他來說可是恥辱。
「你竟敢以下犯上!該打!一隻野狗竟然偷襲本世子!死罪!」石龍面目猙獰,一邊使勁地抽打着顏狼,一邊破口大罵:「野狗就該有野狗的模樣,快吠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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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情的皮鞭在顏狼身上狠狠地打落,每抽一鞭,他都感到痛徹心肺。他極力掙扎,無奈身上已遍體鱗傷,而且被三名少年壓倒在地,縱有三頭六臂也難以抵抗。
約一盞茶時間,顏狼對疼痛之感漸覺麻木,意識變得模糊不清,手腳也不聽使喚,全身上下再也發不出一點力氣。屠吳見顏狼動也不動,便向石龍道:「世子,這小子沒有再掙扎,看來是昏倒了。」
「哼!真叫人掃興。」石龍氣喘吁吁,一臉不悅地道。
屠吳道:「來日方長,不如今天暫且作罷,別因這狗崽子觸了霉頭。」雖然石龍不願就此離去,但顏狼已經倒地不起,自己亦已出氣了,為了不想事情鬧大,只好邁步離開。餘下的人見顏狼沒有任何動靜,都跟着石龍離去。
眾人離去後,顏狼勉強站起身來,但覺意識越來越模糊,只知要回家去。也不知走了多久,他認出眼前正是自己所居住的營帳,再也支持不住,昏倒在地。
夜間,顏狼悠悠轉醒,只見顏瞻及沙娜拉氏都站在眼前,臉上盡是擔憂之色;顏瞻得知他已醒來,便道:「狼兒,你醒來了嗎?」
「義父。」顏狼氣若游絲地道。
沙娜拉氏忙上前捉着顏狼的手,柔聲問:「你還好嗎?」
顏狼被這麼一問,頓時感到劇痛無比,身上無一處不是傷痛。沙娜拉氏見他臉露痛苦之色,忙道:「覺得痛便不要亂動了。」
顏狼應道:「是。」
顏瞻道:「剛才傷醫官已為你診治,說這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及五臟,只要好好調養,過得半月便會痊癒。這半個月內,你便留在家中靜養吧。」
顏狼面有難色,只因想起跟蘭洛卡各早有約定,這對他來說可是至關重要,但卻不敢跟顏瞻明言,頓覺為難。顏瞻不明就裡,只道他心野貪玩,便正色告誡道:「只是休養一段時間,這對你的身體有益處;正好乘着這段時間在家裡多看看書、練練字,也是好的。」
顏狼無可奈何,只好點頭答應。顏瞻續道:「狼兒,你告訴我,為何會傷成這樣的?」
顏狼回想起早上的情景,仍然心有餘悸;想到石龍之時,不禁渾身顫抖,額上有如豆大的汗珠滾滾落下,他忽然感到傷處痛楚難當,登時雙手抱頭,聲嘶力竭地吼叫。沙娜拉氏見狀,連忙將他摟在懷裡,過了良久他才稍稍平復下來。
顏瞻向沙娜拉氏道:「看來今天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暫且由他吧。這幾天好好看着狼兒,希望過得一段時日,他會好過些。」
沙娜拉氏嘆道:「唉,但願如此吧。」顏瞻看着顏狼痛苦地蜷曲着身子,瑟縮於沙娜拉氏的懷裡,登時感到切膚之痛。他凝望顏狼良久,悠悠地嘆了口氣,喃喃地道:「狼兒放心,為父必徹查到底,為你討回公道。」
經過數天的休養,顏狼的傷已復原了許多,手腳也可活動自如。這天正是跟蘭洛卡各約定比試的日子,之前受傷痛所影響,顏狼一直擔心要放棄比試;如今已無大礙,他便決定如常赴約。
因為顏狼曾多次逃走,所以沙娜拉氏對他的監管變得嚴密了很多,想要再偷偷溜出去,變得更加困難。不過顏狼知道,只要耐心等待,機會總會來的,對於自小在狼群中成長,早已練就過人的耐性。
不出所料,正午時份,沙娜拉氏如常外出曬製乾糧。顏狼假意幫忙,待沙娜拉氏不察,他迅即溜出營去。當沙娜拉氏察覺失去顏狼蹤影時,他早已遠去了。
顏狼成功溜走後,立即如脫兔般不停狂奔,不消片刻,便已趕到跟蘭洛卡各相約之處。只見林中空無一人,顏狼四出尋找,也不見蘭洛卡各的蹤影。顏狼心想:「或許只是暫未到來吧。」反正也是個等,他索性練起摔跤來活動身子。
顏狼連日在家靜養,而且有傷在身,難免動作生疏。經反覆練習將近半個時辰後,已漸漸找回感覺,對之後的比試也信心大增。顏狼內心滿是期盼,希望蘭洛卡各能早些到來;為了不想蘭洛卡各撲空,他甚至不敢離開半步。就這樣由正午等到黃昏,夕陽西斜,蘭洛卡各最後還是沒有出現,顏狼不禁大感失望;本想再等下去,但又怕顏瞻責怪,只好失望而回。
回營後,在帳前不遠處,已看到沙娜拉氏緊張得四處奔跑,尋找着顏狼。當看到顏狼回來,連忙走上前來,雙手用力緊握着他的雙臂,只見沙娜拉氏雙眼通紅,神色倉皇地問:「你去哪兒了?怎麼一直找不着你的?」
「我⋯⋯我⋯⋯」顏狼吞吞吐吐,不知如何應對。
沙娜拉氏見顏狼支吾以對,更是勃然大怒,喝道:「你怎可這麼任性的!你可知我們很擔心你嗎?」顏狼從未見過沙娜拉氏會如此憤怒,只道自己闖了禍而低頭不語。沙娜拉氏見顏狼面露羞愧之色,而且身體也完好無缺,心頭之氣也消了一大半,便道:「算吧,人沒事就好。以後再也不要那麼任性了,不說一句便自個兒出走。別再讓我們擔心了,明白嗎?」
顏狼應道:「是。」
沙娜拉氏道:「剛才收到消息,阿巴亥失蹤了,而你亦整個下午失去蹤影,當時我真的怕你們會有意外,幸好你現在回來了。」
顏狼聽得「阿巴亥」三字甚為驚訝,忙問:「阿巴亥⋯⋯蘭洛⋯⋯卡各?」
「對,正是蘭洛卡各,你義父也在幫忙找她呢,希望能快點找到她。」沙娜拉氏憂心忡忡地道。顏狼得知是蘭洛卡各失蹤,心中湧起一陣寒意,拔腿飛奔向樹林而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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