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黑煙冉冉升起,眾人一路尾隨指標前行。陽光撒下數道光芒,照亮觸目驚心的場面,處處充滿生機的景象已不復存在,百年大樹遭攔腰折斷,強大的衝擊力道刨開泥土,儼然成為一條可怕的窟窿,冗長的不見終點,可見衝擊力道非同小可。
「好深的痕跡啊......」
「哈哈,索爾害怕了,怕了就躲在我的背後吧,讓你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勇者。」面對大地的裂痕無動於衷,浩克首當其衝,二話不說順著窟窿滑下,幾秒的時間已抵達底部。
「怕什麼,你都敢做,我又為何不敢......」索爾冷哼一聲,不假思索的直徑向下跳去,卻不料著地時沒踩穩,滑了一跤跌的四腳朝天與地表貼在一塊。
「哈哈,這招狗吃屎的絕活,也只有你能練出來......」浩克毫不遮掩的放聲大笑,眼角的餘光卻被散落的結晶吸引。透徹的美麗在暖陽下非常耀眼,他很是好奇將其抓起。
附著冷冽寒氣的結晶,迅速爬上手掌並蔓延開來,攻勢全無止住之意,逆襲而上貪婪無比。寒意帶著刺骨之痛淺進肌膚,鐵青的顏色襲至臂膀,眼看所及之處將變成冰棒,恐懼讓浩克不住破口大吼,「喂,快想想辦法,救救我......」
索爾聽得叫喚,趕忙從地上坐起,手臂頓時鼓脹為原本的兩倍大,猛力舉起手中巨錘,準備將他的手臂卸下,以絕後患。
「等等,索爾別衝動,讓我來......」
一股灼熱的氣息撲上,火舌已繞過浩克跨下。汪達念著咒語引導火焰,右手五指收攏成拳,火焰逐漸凝聚成圓,將他包覆其中,看起來就像是一顆碩大的火球。光靠保溫只能治標卻未能治本,一語未畢的她將法杖插入地上,即時轉換語調變換咒文。
咒語的改變令熱度遠超以往,汪達將火焰附於左手,按在浩克那早已鐵青的臂膀上。「謹記,同著我的呼吸。一會兒我將火焰送入,助你逼出寒氣。」
被凍氣侵襲得難以說話,浩克只得點頭回應。不料,兩人的節奏始終未能統一,寒氣無法疏通,反而衝向汪達身上,美麗臉龐上的汗珠已凝結成冰。
心急如焚的史塔克趕忙念誦,呼、吸二字,以拍子為前導,助兩人呼吸一致。合二為一的步調讓火焰順勢導入浩克體內,冰火交錯爆出一陣聲響,綠色的臉頰難得透著紅潤。
全身冒著蒸氣,睜開雙眼的浩克,忍不住破口大罵,「這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差點就被折騰死......」怨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砲口隨即轉向索爾身上,「媽的,還有你......,掄起巨錘是想一把拍死我。是吧?」
「生命力強過蟑螂,這麼活潑應該不會有事。」巴頓難掩苦笑,看著地面上的不定時炸彈,「這該不會是顆普通冰塊吧?」
「你真該慶幸並不是撿到這個,那結晶不過是冰晶上的一角。」史塔克拿著木棍指著結構分明的冰晶,外觀像是冰雕的花朵,花心似是雪花般的幾何圖形,花瓣延伸成各個頂端呈六角狀。
到底是一場大戰,令山地間為之動容,冰塊都能殺人於無形。巴頓清了清喉中的老痰,「我覺得應當從長計議,畢竟有太多風險存在,我們真的足以承擔後果嗎?」
身為領導者的史塔克一向權宜再三,不會因為一頭熱而僅憑第六感做出決定。所有好壞都需加以考慮,畢竟攸關隊伍的生死,「請繼續說下去......」
「本想藉巨龍重傷之勢,憑我們五人之力一舉偷襲殺之。且看四處都有冰晶痕跡,帶來的殺傷力已遠超乎想像,如果牠並沒有受傷的如此嚴重呢?」
「你就是這樣瞻前顧後,總是顧慮太多!」浩克仰頭大笑並一掌拍在胸前,大有神阻殺神,佛擋殺佛的氣勢,「記得之前遇上強敵雙頭巨蛇,在我們相互配合下也是順利討伐。難道你就這麼不相信隊友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巴頓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說道。
「要是,牠只剩一口氣的話呢?吃虧的不就是我們?」
雙方說的也不無道理,雖然沿途的未知數不少,但假使一路順遂,屠龍的名號將令聲勢水漲船高,不僅財源滾滾,前途一片光明。能成為殿堂中人人歌頌的對象,足以留名千史。史塔克最終下了決定,「我們向前探勘,絕不貿然開戰。若有不果隨時撤退。沒意見吧?」
為防踩到可怕的冰晶與結晶,史塔克決定攀上窟窿,沿著崎嶇的土堆邊行走,雖然降低團隊的移動速度,卻也相對安全。眾人直徑走到盡頭處,見到足以坐擁謎樣頭銜的怪物,半邊身軀批著厚厚冰霜,濃濃黑煙騰天而上,一動也不動的倒在泥地中。
「這是什麼東西,巨龍呢?」
「看來這就是與巨龍大戰的不名生物吧。這樣還活著嗎?」
看著瀰漫的灰煙,浩克難過的搓揉鼻子,「這嗆鼻的味道莫非是毒氣......」
「朋友,毒氣是綠色的。」索爾輕聲笑道,「哈,少時不讀書,長大變浩克。」
「難說,世界之大,奇事眾多難保不是未發現的毒氣,你上前方確認魔物狀況。」史塔克從背包拿出一瓶青色藥水丟給浩克,「巴頓,你占據大樹高位取地利,利遠程狙擊。索爾跟我保護汪達,一有狀況立即以魔法掩護。」
為防中毒的浩克扭開瓶塞,一口氣將內容物全數喝下,趕緊動身前往勘查。敏捷的移動速度,難以聯想出自於身材壯碩之人,幾回合的呼吸間已然抵達。他懷著坎坷不安的心情,環於四周細細觀察。
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卻能抵禦巨龍的攻勢甚至反擊,實在匪夷所思。依稀見至外力帶來的爪痕,傷口處盡是五顏六色的肌肉組織,扭曲不堪甚至冒出火花,是灰煙的發源地。浩克張開綠指匍匐其上,光滑的表層上帶有冰涼沁心的觸感,耳朵緊貼表面,不見任何呼吸的徵狀。
「嘿,大家快過來吧。這魔物已經死透......」就在霎那間的放鬆,浩克突然止住聲音。綠色健壯的胸肌右側上,莫名開出拳頭大小的洞,嘴角噴出炙熱鮮血,雙手一攤,呈大字形狀向後倒下。
「嗚,救我。好疼阿......,來人啊,快來救救我。」哀鳴在靜默的森林中很是明顯。浩克額上凝聚豆大的汗珠,摀著胸前偌大的創傷,泥地則貪婪的吸著鮮血,漸轉為暗紅色。
「喂,救人要緊,你們還愣在那邊幹嘛!」兩人從拳頭中累積男人的友情,索爾怎麼捨得浩克的狀況,趕緊朝他飛奔而去。
「等......先別去......」不待史塔克的命令,他已擅自衝出。
正當索爾走出三尺之外,頭顱像是氣球般輕而易舉的炸開,四處紛飛的頭骨夾雜大量鮮血,腦漿噴了滿地,晨光下頓時多出一具男屍。史塔克壓低身板向外察看,「剛剛有任何施展魔法的痕跡嗎?」
汪達無奈的說道,「如果有魔法流動,第一時間就會感應到。我也會有防禦措施。現下變成這種狀況,我們應該如何挽救浩克?」
「暫時別衝動,這很可能是一個陷阱,這魔物雖然動彈不得,但智慧似乎不低,不但會裝死,還利用夥伴的重傷引人出去,我們必須撤退......」,史塔克冷靜的分析。
「這樣未免太無情,他們可是你親自招募的隊友。難道你能致生死於不顧?」
「連敵人怎麼攻擊都弄不明白,隨便出去索爾便是我們榜樣。這頭魔物明顯受了重傷移動不了,只要不繼續上前便可全身而退,不然躺在那裡的已經是五具屍體了」,史塔克緊抓汪達的手準備離開。
汪達奮力甩開史塔克的手,「那我哥怎麼辦?他現在正躲在樹上,我們要走也應該叫上他一起走。」
「這裡到處都是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棵樹上啊......你要我怎麼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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