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夫人與家主已經到了。」外頭一名男子恭敬的站在門口道,瞥了眼躺在床上眼神死的凌紹彥,莞娘暗暗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對男子吩咐「我等下過去,讓夫人跟家主稍等一下。
「好的。」男子退了下去,莞娘拉起門看著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凌紹彥。
「要怎麼辦?」凌紹彥望向身旁正在啃麵包的班長,炙熱的求救眼神令平時冷靜的鳳逸安難得打了陣哆嗦。
「你這樣子看我,我也沒辦法幫忙你紹彥同學,強迫喚醒兵武的副作用至少要躺個一天左右才有辦法。」你現在也才躺個半天就妄想起來活動,也未免想得太天真了,鳳逸安無奈的想對方的自不量力。
不過,墨茹的屍體為什麼找不到?當時浮出的屍體也只有兩具......總不可能是因為死太久屍體都腐爛了吧。
「關於,墨茹的事已經處理好了。」冰冷低沉的嗓音令兩人渾身一顫,兩人齊齊看向來者,凌紹彥勉強撐了起來,膽顫心驚的喊了聲:「凌君哥.........?」
慘了,絕對死定了,讓我昏倒吧。凌紹彥徹底眼神死。
「強迫喚醒兵武是怎麼回事?」凌君走進房間,冷冷掃射房間每個角落跟人,最後目光放在鳳逸安身上
「你的名字。」
「鳳逸安,你的名字,剛紹彥同學喊出來了,是凌君先生對吧?」鳳逸安微微瞇起眼打量眼前這人。
絕對不是跟紹彥同學同個等級的,實力有一定的程度才對。
「.........鳳家的?」凌君遲疑了下,隨後目光掃了眼在床上努力裝死的小弟,爾後又放在鳳逸安身上。
「同樣姓鳳,現在少主為何不是你?」聞言,長髮少年頓了一下,床上的凌紹彥也不禁打了顫。
大哥你怎麼哪壺不提開哪壺啊!!鳳逸安這個笑面虎最討厭的就是他弟跟鳳家啊!
「雖然是姓那個即將敗落的家族的姓氏,但我可以很誠實的說--我跟那個家族無關其中當然包括了鳳逸辛這個愚蠢的少主。」鳳逸安微微一笑,隨後坐了個請的手勢「如果凌君先生想要深入這個話題,不妨坐下來好好聊聊吧?」
果然,這笑面虎火了。凌紹彥躺在床上裝死的想。
「不了,麻煩告訴我紹彥為何會強迫喚醒兵武。」擺擺手拒絕對方沒誠意的好意,凌君將話題重新扯到床上裝死的某人身上,不禁令凌紹彥打了個哆嗦。
「那是避免不了的情況,凌君先生,當時情況險惡而紹彥同學的兵武剛好就是水屬性的,因此才會強迫喚醒兵武。」隨手搬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鳳逸安輕描淡寫的回答男子的問題。
「另外其他兩人呢?」凌君繼續問著。
「前輩跟辰銘同學將葛瑞帝小姐送回學園順便回報下任務,晚點才會出現。」鳳逸安笑笑的轉動桌上的茶杯中的攪拌棒。
「原來如此。」凌君點點頭,隨後看向凌紹彥,「凌晏瑄夫人晚點會過來。」
「..........大哥你直接讓我死了吧。」凌紹彥視死如歸的躺在床上說道。
他不想看給他媽看到這副慘景啊!一想到自家老媽之後的神情,少年覺得為什麼意識要這麼清楚,直接讓他昏一整天不是更乾脆嘛!還可以免去承受這痛到沒辦法的痛!
「........」凌君盯著凌紹彥,良久,最後吐了句令凌紹彥更想撞牆去死的話:「認命吧。」
話不是這樣講的啊!你就不能幫小弟逃過這次的災難嘛大哥啊啊啊--!!
和室內,僕人們恭敬的待在旁邊,身穿黑色和服的美麗女子--凌晏瑄接過莞娘遞來的茶,緩緩飲啜了口。
「不愧是莞娘,茶還是一樣泡得這麼好。」凌晏瑄柔柔和和的讚美了句,然而對方卻是緊張的坐如針氈。
莞娘本名--莞柔薰,是凌晏瑄在前幾年去遭受妖魔摧殘的村莊撿回來的倖存者,年齡其實也頂多跟凌君差不多大,只是個性老成便因此取了莞娘這名稱。
「紹彥的狀況,還好嗎?」輕放下茶杯,舉止優雅的挽起過長的衣袖,凌晏瑄問。
「........少爺勉強喚醒兵武目前正躺在床上。」莞娘戰戰兢兢的回答。
「恩........好吧,這件事也不能怪在你們身上,畢竟你們也沒受到這方面的訓練。」深思了下,凌晏瑄放下在外人面前的優雅舉止。
反正現在這裡只有他們兩,至於僕人,不想沒工作他們就會知道該怎麼做了。
「鳳家的事,夫人......打算怎麼做呢?」莞娘在上一句話之後便鬆了口氣,將鳳家寄來的慶典邀請函放在桌上推到對方面前。
嗤。凌晏瑄略微不悅的拾起信函。
上面還用蠟封起來啊,鳳家還以為自己還在那個鼎盛時期嗎。凌晏瑄不屑的冷笑聲,連開的意願都沒有。
「鳳家的少主我記得曾經是叫鳳逸安對吧?」凌晏瑄看似漫不經心的詢問,眼神卻鋒利的看向莞娘
聞言,女子心驚,然後細細思考,最後緩緩開口說道「少爺的同學身邊的確是有個叫逸安的少年。」
「之後換成鳳逸辛,嗤。」凌晏瑄冷笑拿著信函的手用力了幾分「鳳家自從殺了鳳珮靖還有這個臉來要求我們去參觀他們的慶典。」論說,這凌家夫人跟誰最好,無疑是鳳家的前任當家主鳳珮靖,自從後者被家族以背叛之後處刑後,凌家便不收鳳家寄來的任何禮物或是信函。
「那夫人,這慶典是?」
「不去,也不用告訴紹彥,我不想見到除了鳳逸安之外的鳳家,噁心的令人髮指。」女子的指間竄出小火焰直接把信函燒的一乾二淨。
他曾經偷偷派人打聽過鳳逸安跟鳳逸辛,做為古老的陰陽家族這點小事彈指之間便可完成,當他知道雙胞胎受到的待遇,以及哥哥的被以血緣上的罪孽逐出家族時,凌晏瑄徹底對鳳家失望。
孩子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顯然鳳家不曉得這點。
「我現在去探望紹彥,不用告訴他有關鳳家的事情,即便是他主動提起你們也裝作不知道就好。」就算現在知道了,那孩子也沒辦法做什麼事情。
但遲早會被捲入。女子緩緩的起身離開房間。
「聽到了吧。」莞娘冷冷的轉過頭掃視一列的僕人,語氣冰寒「全部、不准洩漏出去。」
一旦洩漏出去惹怒了夫人下場會是怎樣便是不言而喻的事情。所以人閉緊嘴巴點點頭。
畢竟還不想死。
在凌晏瑄剛進房門時,鳳逸安跟凌君前前後後不曉得下了幾盤將棋,反正兩人閒來無事而且又是第一次見面就下棋打發時間,誰能料到一下就是將近一小時。
「夫人。」一看到來者,凌君便迅速起身,見狀鳳逸安看到凌晏瑄也迅速站了起身表示尊重。
「不用這麼拘謹也沒關係。」凌晏瑄微微一笑示意兩人放鬆,接著轉頭便看見躺在床上許久不見正努力裝死的兒子。
.......某方面來說她兒子也是傻得可愛。
「我已經從莞娘那裏聽說了,你怎麼會去強迫喚醒兵武呢?」凌晏瑄隨便找個位子坐了下來開始嘮叨。
聽母親沒有太多責備的意思,凌紹彥緩緩睜開眼睛,最後強迫自己移動身體坐了起來「沒辦法啊,當時的情況實在是.......」畢竟他的兵武剛好就是水屬性的,不強迫他醒過來還能怎樣呢。
「好吧,這件事就這樣結束,接著--」當凌晏瑄轉頭看到鳳逸安時臉上布滿了訝異「........鳳、逸安?」
「我是。」儘管覺得女子的神情很奇怪,鳳逸安仍舊保持著溫和有禮的語氣打招呼。
查覺到自己的失態,女子趕緊笑笑的說道:「不,只是想起故人--你的母親,鳳珮靖曾是我昔日好友。」
聞言,鳳逸安眼裡的驚訝一瞬即逝,隨即開口:「我跟鳳家已經脫離關係了,但若是母親的性格來說,想必會是欣喜不已有夫人這樣的朋友。」即便對於母親的印象已經不深了,鳳逸安仍還記得自家去世的母親燦爛如陽的爽朗性格。
「好了,拉回正題啦,這件事剛好需要找你。」凌晏瑄一說,鳳逸安眼神閃過一絲疑惑,女子笑一笑開口說道:「寒假,我家紹彥要麻煩你了,你的父親賽彌勒先生已經將慶典邀請函寄給我了,所以請多包容我家孩子。」
「等等!我才不要去!」凌紹彥一秒舉起反對票,靠、給鳳逸安顧他不給整死才怪!而且還包準是死無全屍的那種!
「去。」凌君冷冷丟了一個字瞬間讓床上的人乖乖安靜的躺著,除了眼神充分表達抗議之外。
然而,顯然凌紹彥完全不了解他家這位班長的惡性。
鳳逸安笑笑的瞥了眼凌紹彥不肯妥協的樣子,笑容的弧度更大充分表現出他的惡趣味:「沒問題,我會好好照顧紹彥同學的。」
「那就麻煩你了。」對這答案很滿意的凌晏瑄笑笑的點點頭,全然無視某兒子不爽的神色。
反正只要鳳逸安同意就好,至於凌紹彥--大不了就直接幫他打包丟出門就行了。一向做事乾脆俐落的凌晏瑄想。
過沒多久,凌君跟凌晏瑄就離開了。
徒留凌紹彥跟鳳逸安大眼瞪小眼。
「這筆帳我絕對會跟你算。」居然答應母親的要求,擺明就是唱反調!凌紹彥咬牙切齒的翻個身。
「是嘛。」顯然不在意的鳳逸安坐在椅子上翻著書本,原本凌紹彥還在罵著漸漸的聲音沒了,他一抬頭才發覺對方原來已經睡著了。
看來是真的累到他了。鳳逸安笑笑的搖搖頭走去幫對方蓋好棉被。
不曉得前輩他們事情處理好了沒。
「我回來了,蓮!」葛瑞帝一腳踹開大門,裡頭的金髮男子正好坐在沙發上品茶,見到來者,男子淡淡撇了眼快要碎裂的大門,十分無奈的在心裡嘆氣,接著開口:「歡迎。」
「嘖,真冷漠。」葛瑞帝撇撇嘴,扭頭對後面瞠目結舌的兩位學生喊「還不快進來,有事要說。」
「呃,喔。」聿神寺走進校長室裡頭,接過蓮泡的茶與辰銘坐在沙發上。
「為什麼本大爺也要一起來聽啊?」辰銘略為不爽的問。
「因為事關重大。」蓮淡漠的說,眼神瞟向龍族女子示意由他來說明,見狀,葛瑞帝笑嘻嘻的說:「還有一個人,應該到了。」
碰!大門第二次被踹開了,來者有頭赤紅的俐落短髮,同色的雙眼銳利的瞪向坐在沙發上一臉不可置信的千川辰銘。
來者不是誰正是他家大哥--千川信,大學教授,白銀之一。
「我來遲了嗎?」千川信環胸詢問。
「不,剛剛好呢。」葛瑞帝邀請男子坐在沙發上。
「大哥為什麼要來啊!」幾乎快要從沙發上跳起來的千川辰銘指著自家大哥問。
「就說了事關重大,你哪句話聽不懂?還有你跑出去沒跟家裡報備,回去等死吧你。」千川信冷冷的一手壓下自家小弟,順便也讓自己入坐。19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sSgQsUDUe
「好了,都到齊了吧?」葛瑞帝抿了一口茶後,臉色凜然的開口:「你們應該知道,路西法吧?」
聞言三人全都臉色嚴肅起來,聿神寺還沒開口,女子繼續說道:「目前正有人在打撈當時神給予路西法的封印。」
「......是七大罪嗎?」聿神寺沉吟詢問問。
「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們,不過--他們已經開始在活動了。」葛瑞帝換了個姿勢神情凝重:「這次三個學園的比賽,他們極有可能來鬧場,甚至說不排除他們會破壞這次的學園競賽。」
「七大罪的蠢蠢欲動的事情目前還沒傳開只有我們跟另外兩所學校的創辦者知道,接著進一步傳給你們這些有階級的人,當然首先是給身為白銀階級的你們剩下的階級之後也會讓他們陸續知道。」蓮冷冷插入話題說道。
「天界的管理人也會尋找出打撈路西法的人是誰,所以目前我們三所學校採取戒備,一但七大罪闖入學園將會有可能請天界人員來加強警戒。」葛瑞帝接過話繼續說下去。
「.......如果我沒記錯,七大罪這次是以傲慢--瑞特修為首對吧?」千川信微微擰眉沉吟。
「沒錯,目前七大罪之首是他,雖然是這樣說--但是,沒有任何人可以掛保證他會不會逕自擅闖進來,畢竟他的實力不亞於你們這些白銀階級甚至可能更強。」語畢,葛瑞帝喝了口紅茶,然後神色凝重「如果碰到了你們可能會遭受重創。」聞言,三人神情凝重。
「還有另件事,天界兩位聖子的神髓消失了。」
「什麼?!」聿神寺震驚,蓮一個眼刀射去讓九尾狐乖乖坐回原位。
「這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同樣震驚的千川信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沒那麼驚訝,然而顫抖的語尾還是讓他的情緒暴露了。
「哼,天界那些人過了二十年才傳出來的。」葛瑞帝對於天界自以為可以瞞下這件事不傳出風聲的作法嗤之以鼻。
聞言,對面三人忍不住到吸一口氣。
就算是神經粗大的千川辰銘也知道,神髓一但消失就代表神墮入人間--這件事的嚴重程度可是比至今遇到的事還要嚴重幾百倍!
「那......」聿神寺蹙眉出聲。
「只能先告訴你們,徵兆快要發生了。」葛瑞帝臉色凝重,眼神掃過對面三位學生開口:「所以,加強戒備,以及迎擊路西法的手下七大罪們。」
「知道了。」千川信點點頭,聿神寺不發一語的點頭。
「還有,聿神寺好好照顧那個叫凌紹彥的新生啊--他的資質可能是我所遇見最好玩的。」葛瑞帝輕笑。
「我會的。」聿神寺放鬆的笑了笑。
畢竟,那學弟可是入學就敢揍他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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