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十月幕
祈月之音,群狼之們、火繞群舞、虔誠福音。回到賽彌勒的帳篷內,鳳逸辛捧著茶杯看著氤氳不禁回想起這些句子,垂下眼簾,都忘了、那時候還沒回到鳳家時的樣子,他跟鳳逸安那時候已經氣質完全不一樣,即便兩人一模一樣、但掩蓋不了他們的氣質,鳳逸安在那時候跟他穿著一樣的棉襖,可卻很少出來雪地,玩也玩沒多久便回到帳篷內讀著書,他依稀記得自家兄長在那時候的笑容很溫柔、而且很真切,深邃的黑色雙眼裡有的也只有天真而已,不像現在......完全、把他當成有利可圖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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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拚命做的一切、全都在剎那間狠狠得粉碎,連點灰都沒有。
這一切是誰害的、誰導致的他其實全都知道,心卻仍泛酸著,一丁點疼,就足以讓他備感難受。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鳳逸辛?」坐在旁邊的凌紹彥見旁人咬著唇、一副快要哭的樣子便皺著眉頭擔憂的輕喚一聲,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異狀的少年看了看身旁的陰陽師這才後知後覺得發現自己眼眶泛紅,抹去眼角的淚珠,鳳逸辛雙手輕拍了下自己的臉露出以往靦腆的笑容開口:「放心吧,我沒事。」
最好是真的沒事。凌紹彥輕嘆了口氣,啟唇:「很難過就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也,沒那麼痛了。」鳳逸辛緩緩垂下眼簾、黯然失色的說著
「鳳逸安會這樣說,你也早應該知道他的目的了吧?」凌紹彥輕啜了口茶說著,在他們離開鳳逸安的帳篷時,他隱隱看見那少主緊緊抓著被單的手、以及咬緊的牙根。
可見,鳳逸安還是有在意這個弟弟的,光是這點就可以很明顯的看出來了。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V8Nh95bGh
只是,有必要用這麼偏激的方式嘛。凌紹彥暗自在內心中抱怨著,眼尾掃了下身旁消極的鳳逸辛,又不禁長嘆一聲。
鳳逸安跟鳳逸辛雖是雙胞胎,但個性簡直就是天差地遠,差了十萬八千里、鳳逸安冷靜、冷漠,有著對於任何事情都能清晰分析的腦袋,更可以從一些蛛絲馬跡中找出他要的情報或關鍵,鳳逸辛則是天真、樂觀,對於事情或許沒有主見,可對於人,他有顆熱忱又誠懇的心,這兩個人到底為什麼要生在一塊?凌紹彥默默的想。
前者已經扭曲,後者還在等對方回頭。
「我,我是不是、該放棄了呢........」沒來由的,鳳逸辛怯怯的軟嫩聲帶著悲傷傳進了凌紹彥耳裡,驚得後者不禁回頭看向他,脫口而問:「你在想什麼?」
鳳逸辛抬頭看向他,滿臉失落的說道:「我想放棄了,我想放棄讓哥哥回來鳳家這個念頭。」
也許早該放棄了。畢竟他們一開始都是在妖狼出生的,鳳家對他們、不,對他兄長來說連一個家的資格都稱不上吧。他鬱悶的想著,黑瞳裡滿是悲傷。
「那你想怎麼做?」凌紹彥頓了下,琥珀色的雙眼滿是認真的直盯著鳳逸辛,「說要讓鳳逸安回到鳳家的是你,現在要放棄的是你,那你想好後面要怎麼做?」說實在,他們兩兄弟的事情他根本不想插手管理,但眼下已經到了妖狼一族,這淌渾水他也是踏進了半條腿,要退、也難。
「鳳逸安要為什麼這麼說,我覺得你應該是知道的。」少年淡淡的說著,琥珀色的雙眸絲毫不帶任何一點同情,鳳逸辛沉默不語的將自己蜷縮起來。
氣氛一下子凝滯起來,誰都沒打破這沉悶的氣氛。
「兩個小學弟怎麼都不說話?」一進來就打破這氣氛的聿神寺抖了抖身後沾染上雪的九條尾巴,疑惑的看著兩人。
「沒什麼。」鳳逸辛看向來者微微一笑,勉強打起精神回答。
「話說你跟鳳逸安在談什麼談這麼久?」凌紹彥一口氣將茶喝完轉移話題問著眼前的九尾妖狐。
「沒什麼,我在打聽他在矽茫城那時候還見到什麼有用的線索。」聿神寺坐到他們旁,三人圍著火爐,柴火霹啪作響,金髮少年悠悠得喝著茶淡淡的開口:「可惜小後輩也沒見到什麼有用的呢。」
是嘛。凌紹彥想,隨後又找了個話題:「祈月祭等等就要開始了吧?」
「在祈月祭之前的話是打獵喔。」聿神寺悠悠哉哉的補上這句話,金眼飄向沮喪的鳳逸辛問:「不去嗎?小學弟。」
聞言,鳳逸辛愣了下隨即搖了搖頭,撐了一抹弧度開口:「我去了也沒什麼用。」即便妖狼一族對他沒有明顯的厭惡,但他哥哥已經.........就在他又開始消沉的時候,金髮少年傾近他身,伸手點了下他的額頭輕笑:「小學弟,別想太多,把自己當客人吧,好好享受就是了。」鳳逸辛愣了愣,聿神寺又繼續道:「你跟小後輩有再多糾葛那又如何呢?你過你的、他過他的、何必要把自己往死裡想呢?」不等對方反應,他收回手笑了笑,「放寬心吧,沒事的。」
「嗯。」鳳逸辛悶悶的點點頭,也沒再把自己蜷縮起來。
這樣勸會有用嘛........旁邊的陰陽師在內心吐槽著,隨後將軍--賽彌勒走了進來,但一見到自家兒子消極的模樣,也無可奈何的嘆了一聲,隨後重新掛上溫煦的笑容詢問:「要去打獵了,幾位要跟去嗎?」
「可以嗎?」凌紹彥聞言雙眼滿是驚訝又期待,雖是貴賓,但他更想要去找機會試試自己的身手
「當然可以。」見少年歡呼,賽彌勒輕笑了一聲,朝鳳逸辛看去,他斂下眼眉朝兒子走了過去,這一走過去鳳逸辛愣了,抬頭看向父親隨後便又垂下眼眸,然而男子卻蹲下來、溫柔的輕哄著少年,「不去嗎?帶著涅一起去吧。」
「.......我去了,也沒多少人會在乎。」那多少人有誰真心在乎過他的?連他的兄長......一想到鳳逸安,鳳逸辛不禁哽咽著。
「我在乎可以嗎?」抬手輕撥了少年的劉海,溫熱的掌撫上少年清秀的臉龐,男子溫聲哄著,眉目盡是柔情:「逸安我也會叫他出來,你們一起參加好不好?」見父親誠懇得拜託著,鳳逸辛也不好推拖什麼只能點點頭,見狀、賽彌勒唇畔微勾,起身看向凌紹彥跟聿神寺,「我去叫逸安出來,你們三位先去外面等著吧。」
「好。」睨了鳳逸辛一眼,凌紹彥跟聿神寺點了點頭走出帳篷外,男子則去了鳳逸安的帳篷,外頭雪地茫茫、灰濛濛雲朵仍覆蓋著天空顯得一片孤寂、大地仍是一片荒涼。
「唉,聿神寺。」見男子離開,少年陰陽師便喚了聲身旁的九尾妖狐,聿神寺側過臉看向他,問道:「怎麼了嗎?小學弟。」
斟酌了下用詞,凌紹彥猶豫了片刻便抬眼看向他問:「.......鳳家跟妖狼真的像鳳逸安說得那麼嚴重了?」已經嚴重到水火不容的地步了嗎?這件事凌君哥也沒有跟他提過,雖然他也沒有詢問過就是了。
可,已經這麼嚴重了嗎?嚴重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了?
「.........是很嚴重了。」聿神寺目光看著遠方,金眼帶著遺憾,隨後便徐徐開口:
「真要說起來造成這一切的孽就是他們的舅舅,不過他們的舅舅鳳敬賢已經被送到病院中,可是鳳家的掌權者還是他,還沒被換下來,而妖狼提出和好的要求就是換下掌權者,當然鳳家不會理會、繼續給鳳敬賢當掌權者而下任掌權者如果不意外就是小學弟,同樣、妖狼也是,下任族長是小後輩。」講到這裡,凌紹彥便才徹底明瞭鳳逸安口中的棋子是怎麼回事。
「所以,為了彼此好、小後輩也是狠下了心吧。」聿神寺神色淡然得說,旁邊的凌紹彥則無奈得輕嘆了一聲,「就沒有方法可以幫他們?」這也未免對他們兩兄弟太殘忍了,無論是對鳳逸安或是鳳逸辛來說。
「這是他們所選的。」聿神寺的一句話徹底了結了凌紹彥想繼續說的話,無論是鳳家或妖狼、他們無權干涉。
接著,遠遠他們看見鳳逸安跟賽彌勒走出了帳篷,凌紹彥跟聿神寺湊了過去,即便好了不少,但一觸及到這天寒地凍的氣溫,鳳逸安仍是慘白著臉蛋在兩人的攙扶下走到營火前取暖,隨後、鳳逸辛也從帳篷中出來,那雙眼布滿血絲還微微腫脹著,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凌紹彥跟聿神寺也不過問,任由對方走到他們旁邊坐下。
四人不發一語,直到消失已久的錦出來,這沉悶的氣氛才隨之而散,少女原本披散的髮被紅線束起,隨風而飄、原本撫魅的雙眼在粉色的妝淡下顯得更加有少女味、她身穿一襲白衣,領口那處有著點點黃花點綴、過大衣袖隨著她的腳步晃動著、湛藍色的裙襬剛剛好在膝蓋那處、少女姿態優美的走到雪地中央、張開雪白的扇子、薄唇輕啟:「狩獵,開始。」語尾字一落,族人蜂擁而出,上百隻三眼妖狼跟族人馬不停蹄的朝森林深處尋找獵物,鳳逸安跟鳳逸辛同樣的叫出自己的三眼妖狼往森林裡奔去,凌紹彥跟聿神寺前者跟上鳳逸安,後者搭上了鳳逸辛,開始狩獵。
坐在三眼妖狼的背上,凌紹彥往鳳逸安看去,見對方陰柔的臉仍是慘白得跟白紙一樣,他不禁擔心的開口:「你就不能好好待在帳篷裡好好休息嗎?」不過那將軍也真是的,這麼冷的天把自家兒子拖出來受罪。
睨了後方少年一眼,鳳逸安淡淡的開口:「我如果不出現,父親會更煩人、而且躺在床上待久了也該活動了。」他一點都不想成為廢人。
「你身體會吃不消。」聞言,凌紹彥緊皺眉頭看著前方少年的背影說道:「你的重傷也還沒痊癒吧?這樣跑出來小心傷更重。」鳳逸安跟傲慢之罪打鬥的情形他還歷歷在目的,更別提那時候眼前的少年已經奄奄一息了,怎麼可能好得這麼快呢。
「我沒打算休息,是因為怕有人在祈月祭上動手腳。」
「你不信任你弟?」聞言,凌紹彥不禁脫口而出,但話一出口他便後悔了,「抱歉,但.......」眼前這人最討厭的人便是他的胞弟,他會這麼想也是無可厚非的事。
「跟他無關。」前者淡然的回道,黑瞳淡漠中透露出一絲自嘲,「我怕的是,這祈月祭不順利。」但願,別出任何差池。
「.......你為什麼,不把鳳家跟妖狼一族的事說清楚?」凌紹彥蹙著眉頭問,他知道兩兄弟中最辛苦的就是眼前這位,「為什麼不讓他替你分擔一些?」既然是血脈相連的兩兄弟,沒道理只有鳳逸安承受才對,但他卻偏偏承受了最難熬的事情。
「......他不需要知道。」鳳逸安垂簾,跳下了煌的背,隨後幾把小刀朝正要逃跑的鹿射去,沒多久小鹿便血流滿地的倒下,見狀、凌紹彥走了過去把小鹿拖著回來,繼續追問「為什麼他不需要知道?」
「沒必要。」鳳逸安撇了對方一眼,態度說不上是好還是壞,凌紹彥倒是氣從中來、就是這一副事不關他人的樣子讓他莫名一肚子火:「沒必要個屁啊,你們是雙胞胎唉!」無視對方錯愕的神情,他逕自繼續說著、口吻越來越激烈「他把你當哥哥,你把他當棋子--棋子個屁啊!?你以為你護得了他多少?你顧得了他多久?他是你弟、他有權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跟想法!這樣把責任全扛在自己身上你以為他會對你感恩到痛哭流涕嘛!」
「鳳家跟妖狼只要你跟他當上族長你們兩個和好事情就結束了不是嘛!說話說得那麼聽、讓你弟哭了那麼慘你高興了?」氣喘吁吁的說完,卻不減自己的怒火、凌紹彥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妖狼少主,半嘲諷的說:「你到底把你自己當成什麼了?鳳逸安,你把你自己當成什麼了?英雄還是救世主?說到底、你也不過就只是跟我一樣都是十六歲的人、你並沒有特別高尚、少把別人當廢物。」
「........我不想、把他捲入進來。」鳳逸安聲音乾澀的道,他不禁咬緊下唇,黑瞳毫不掩飾對鳳家波滔洶湧的恨意,隨後便恢復以往淡然的神色:「不過,就算我說這麼多、紹彥同學也不會明白的吧?畢竟、你可不是鳳家的人。」
就算、同樣都十六歲,那又如何呢?他唇畔微勾、略微自嘲的想著。
他經歷的事情,是正常十六歲少年可比的?他無聲在內心輕嘆一聲。
「起碼,你做什麼事情之前,尤其是攸關鳳家跟妖狼的事情讓你弟知道,讓他有反應的時間吧。」凌紹彥對於鳳逸安的態度無奈的長嘆一聲。
沒想到這傢伙意外的固執。
「以後再說,該去祭壇了。」某妖狼少主略微敷衍的說著,將鹿給煌叼著後便又跳上妖狼的背,見狀、凌紹彥也跟著上去,在樹林裡彎彎繞繞了一下子,便到了祭壇,「小學弟,你們也到拉。」聞言,兩人齊齊看去,看到聿神寺笑笑的從涅的身上下來、雪白妖狼嘴裡叼著一隻雉雞,鳳逸安抬眼正好跟鳳逸辛對到視線,但剎那兩人分別別開頭不去看彼此。
這兩人果然是兄弟。看到兩兄弟錯開視線的凌紹彥嘴角不禁抽蓄了下,「正常的,畢竟小後輩那樣說,兩個人不這樣才奇怪吧。」聿神寺站在他身旁有點無所謂的看著兩兄弟。
他們的死結、注定只有他們自己能解開。
「也是........」他也插不了手。隨後,他們看到錦走到祭壇上、族人紛紛捕捉到獵物前來匯聚、雪地上盡是人跟妖狼的足跡,而奪冠得理所當然得是以抓到兩隻熊的賽彌勒、看著雪地上趴著兩隻黑熊,還有在旁邊舔著爪的黑狼及摸著黑狼的清秀男子,凌紹彥默默汗顏了下。
.........也難怪鳳逸安會有這種實力,虎父無犬子,這句話用來形容在他們身上真是再貼切不過了。他默默的想著,接著,族人們開始紛紛築起營火、依序處理著捕捉到的獵物,而此時的鳳逸安靠在樹幹上坐了下來。
「少主,你身體若是不適可先行回帳內休息。」見狀,原本在祭壇上的錦匆匆的跑來面露擔憂得看著鳳逸安,不料、卻被少年一把揮開,「不需要,你主持好祭典。」鳳逸安看了眼正跟凌紹彥討論如何處理獵物的鳳逸辛,隨後便閉上眼假寐著。
「........少主,為何要留下鳳逸辛?若是嫌他礙事我等自然會將你把他趕出族內。」見鳳逸辛跟凌紹彥有說有笑的,反觀自家少主慘白的臉蛋,錦越想越是不甘。
「不需要,你準備好你的事情就夠了。」鳳逸安睜開了一隻眼拒絕了對方,隨後便又繼續休憩著,見自家少主不願與自己說下去,錦抓緊了衣擺面有不甘的走回祭壇上,然而兩人的一舉一動也被凌紹彥跟聿神寺看在眼裡。
沒想到,那個錦會對鳳逸安有這種心思。雖然距離有點遠,但這種事情難不倒靈敏的聿神寺,偷偷將兩人的對話轉達給兩位學弟後,凌紹彥詫異得看向鳳逸安那方向,聲細如蚊的開口詢問:「喂,真假的?」騙人的吧?那個毒死人不償命的鳳逸安居然有人喜歡?這是開鬼什麼玩笑啊?
「我騙你有錢賺嗎?小學弟。」沒好氣的白了凌紹彥一眼,聿神寺撇了眼正假寐休息的某少主確定沒被注意到後,他扭頭看向鳳逸辛:「你要小心一點了,不然會被盯上。」
「知道了。」鳳逸辛點點頭,口吻仍舊帶著哀傷,倒讓身旁的凌紹彥又緊皺眉頭,他放下手中處理的獵物,一把抓住鳳逸辛的手問道,對上對方詫異又狐疑的神色,他問:「你表現出這樣子到底給誰看啊?
「紹彥同學.......?」鳳逸辛不明不白的看著陰陽師滿是怒火的琥珀色雙眼
「別擺出那副死人樣子,鳳逸安做的事你明明知道原因,鳳家跟妖狼的事也只有你們兩個可以解決,所以你現在擺出這死人樣給誰看啊?」凌紹彥口吻犀利的說著,一字一語都特地咬清字句,他現在對於這兩兄弟很不爽、一個拚命的把人往外推把這當作保護,另一個在背傷後就擺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讓他看了一肚子火。
「但是......」鳳逸辛語氣略帶掙扎,目光隨即看向不遠處靠在樹幹上假寐的兄長。
「.......你能靠的永遠是你自己,不會有別人。」凌紹彥見狀,淡漠得丟下這句話,他已經受夠了這兩兄弟之間的渾水。
而這些話,他又何嘗不是在對自己說呢。
隨後沒多久、祈月祭便開始,處理好的獵物紛紛放在營火旁開始散發引人垂涎三尺的香味、錦走到祭壇上執扇起舞、營火忽明忽滅,照耀在女子的臉上多了絲神秘,黑髮隨著少女的舞步飄逸、手中的扇子一開一闔的,扇尾小巧的鈴聲時不時響起為這舞多了絲靈動,而少女的目光從未放在眾人身上她的目光追隨著某人的身影,見鳳逸安不知何時在人群中欣賞她的舞步,錦的唇角噙著淡淡的笑容,但隨後、笑容便迅速隱去,原因無他只因凌紹彥等人湊了過來一同欣賞,這不禁讓她的眼裡多了怒火。
「這個就是祈月祭啊.......」黑雲散開,月光照耀下來、祭壇旁各佔一方的四頭石狼嘴中含著的石便反射月光最後形成個光圈,少女在祭壇上翩翩起舞的姿態的在月光照耀下顯的飄渺而夢幻、剎那他們便瞪大了雙眼,冤魂竟出現在他們面前!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BpPc1tNxWK
成千上萬的冤魂出現在他們面前伴隨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哀嚎聲飄向空中,凌紹彥看著那些冤魂接連不斷的從地上竄出最後飄向空中消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問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帶了絲顫抖。
冤魂,而且還這麼多......?也未免太令人吃驚了吧!
「這很正常。」相反的,鳳逸安跟鳳逸辛以及聿神寺都一臉稀鬆平常的,鳳逸安看著在祭壇上起舞的少女目光不帶任何感情:「祈月祭,雖然講得很好聽,但其實也只不過是淨化亡魂讓他們離開這裡,轉世過下一生。」
「但巫女不能有任何情緒,因為容易導致亡靈們被影響。」聿神寺接過話,他可是在參加前有做作業的。
原來如此。凌紹彥點點頭,看著眼前的場景,既幽美又飄渺,然而,他們渾然不知自己在別人眼裡十分礙眼。
為什麼,他們能這樣親近少主?錦看著四人聊天的模樣,不禁怒火中燒、少主被他們傷害的還不夠嘛!少女的舞步逐漸開始零亂,不成舞,原本從地上竄出的亡靈們此時彷彿脫了線的傀儡,開始朝人們攻擊而去。
「這怎麼回事啊!」一旁的茗染見狀不禁大驚失色,但隨即又鎮定的看向祭壇上的少女,那舞步已經散亂了
「亡魂........」賽彌勒愣了一瞬,接著便立刻冷靜的下令:「所有人,全部離開!」
「我留下來!」茗染聞言立刻反駁、她必須將錦帶離這地方才行。她雙眼眨也不眨得直盯著祭壇上慌亂的少女。
「我們也留下。」凌紹彥迅速叫出兵武,開始驅散亡魂,而在旁的鳳逸辛跟聿神寺也甩出兵武跟著幫忙,唯獨鳳逸安只用火符化成鐮刀來助陣,見五人神色凜然,賽彌勒微微皺眉卻沒多說什麼,帶著其他人迅速離開現場。
「錦,你思緒未清、引的亡靈混亂,妳現在沒資格當巫女。」鳳逸安清冷的嗓音即使是現在場面混亂的狀態下也能夠讓人聽得一清二楚,錦一聽更是蒼白了臉,無辜得直搖著頭說:「不!少主!我還可以!我還可以的!都怪他們啊!」語末,仍不忘將怒火掃到凌紹彥他們身上。
干我屁事啊。斬殺掉一隻亡魂的凌紹彥默默翻了個白眼給少女,隨後又不忘諷刺一句:「你喜歡鳳逸安是你的事,別推到我們身上來,無腦女。」接著一道水流衝擊將其它亡魂打散。
「明明就是你們!」錦怒喝,雙眼死死盯著凌紹彥等人,面色猙獰的吼著:「明明就是你們一群人!尤其是你!鳳逸辛!你這個當初差點害死少主的人!你現在有什麼顏面來見他!」
聞言,鳳逸辛渾身一僵,神情黯然,但他看向錦的眼神卻沒有少女想像中哀傷:「這不干妳的事吧?你是我們兩兄弟之一的當事者嗎?既然你不是,就乖乖閉嘴。」被這麼一反駁,不只錦愣了,其他四人也愣在原地。
這是,那個乖寶寶鳳逸辛嗎?連鳳逸安的眼裡都閃過一絲錯愕。
「你閉嘴你閉嘴你閉嘴!」剎那,亡魂咆哮著伴隨著少女的怒吼,朝他們撲來。18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HCsD5y6OK
看來,今晚注定不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