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野山深處,伊人踏雪尋。
茫茫皆白雪,一去杳無音。-古今和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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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為何呢?一界神明怎會成為殘害人命的妖怪?」真拂的腦中不斷回想起那晚自漣乾裂的脣中傳出的祕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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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祖耶彌兒,不單美貌非凡,更是位法力強大的女性,能操控許多旁人學一生也學不來的巫術之力,有人說她是上天派來守護神鏡的天女,因為傳說的神器,也是自她出現之後才被世人知曉神鏡的存在。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M3rUL0d2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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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亦是後世高天原以巫女為尊的由來,在耶彌兒上位百年多後的某日,她深知將不久於人世,她主動離開了高天原,前往當時正四處肆虐的白鬼所居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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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曰其為白鬼,為一嗜食人類的強大魔物,無人知曉魔物從為而來,為何開始襲擊百姓,也是和現今一樣,白鬼的魔爪將人纏住後即拖往無人知曉的異空間,在黑夜白天之下,如鬼般的爪牙為純白的顏色,沾染上鮮血後,紅色也會漸漸在爪牙上漸漸褪去……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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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彌兒明白自己的子民遭受妖物侵擾之苦,也明白自己的壽限將至,使用神鏡看穿了白鬼的真面目……「是銀輝般的神明……」當時侍候耶彌兒的市子隱約聽見耶彌乎說出這樣的話……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sYjoVRnm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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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真相後的耶彌乎在當夜裡不告而別,只傳召弟弟說今日是她的壽限,自己會安靜離開人世去安撫白鬼;同樣百歲多的弟弟亦曾挽留過她,最終他還是讓耶彌兒孤單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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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彌兒離世後,白鬼的躁怒竟真停了下來,不再侵擾人類……為了不讓耶彌兒的自我犧牲的事蹟傳出去,從此以後,巫女和親白鬼的傳說只會在巫女之首間代代相傳……萬一白鬼再度回到人世,必定也需要一位高天原的巫女才能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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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親和降服,指的就是同一回事。」漣的話語在真拂腦中盤繞著……降服的話,她的靈力恐怕不夠,世上真還有人能辦到這樣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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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剛離開就想家了嗎?」在前方帶路的男子,悶氣一聲後,猛然向真拂丟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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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拂豎起背,正聲回道:「我已按照你說的,不帶任何一人,安安靜靜跟在後面,我希望你別為高天原帶來災禍。」真拂的話中有其他含義。自她離開祭典會場後,連一句告別的話都沒向任何人說,就一路獨自跟著這神秘的男人下山,那個不修邊幅的平原使者。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ZNESO2V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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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雖有懷疑,但見漣巫女毫無表示地退回岩戶中,也不敢多做違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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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願那女孩能替代明姬大人完成使命啊。」村人心中已對真拂漸漸有了期待,不過還是懷著擔憂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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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平原早已知道白鬼的真相……」真拂想對眼前的人表達不滿,可是男人沒理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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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你來到高天原後還如此無理?」真拂忍不住對前方的男子怒嗔,此時男人就像是聽見什麼有趣的事一樣發出陣陣笑聲:「妳倒說說看,吾人哪個地方無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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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見巫女之首,不但不多加理會也不報上自己的名字,難道你和先前的那人一樣都是被剝奪名字的存在嗎?」真拂此時是獨自面對眼前比自己高大的男人,但是她的氣勢隨著離開後越加強硬,她深知唯有徹底認同自己的地位才能面對接下來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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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這玩意兒重要嗎?無非是無形的枷鎖,如此而已。」男人輕佻的回答,已讓積極想建立認知的真拂柳眉倒豎:「既然汝是個沒有名字的存在,那吾該如何信任於汝?不論將來吾在何處,都不允許汝再踏入高天原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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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巫女之首察覺吾人會為高天原帶來災禍?妳那小小的進步並未帶與妳其他力量,目前僅只於此了,神啟並不表示力量,只是讓人們回歸原位……」他的話,明顯還是看不起真拂的,只是卻也相信神啟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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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著,你相信我接受神啟嗎?莫非你見到了?」真拂驚覺這個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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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輕聲笑著:「唯妳自己不肯相信吧,不論妳是見到了怎樣的景象,記住,都別忘了真實的自己……」他在說什麼?真拂聽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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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回頭的剎那,蒼鷹般的眼神,盯在真拂身上,從他眼中,真拂突然感到一陣頭眩……因為在她腦海中漸漸浮出另一個人,那個與眼前的男人有著同樣的眼神的人……一陣頭痛襲來,她喊出:「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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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恭候多時,國師大人。」一聲呼喚,立刻讓真拂的腦袋瞬間清醒過來,原來他們已不知不覺抵達風谷前的交接處,而且迎接的人是彌彥的義父,那位王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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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盡忠職守的臣子啊,將軍大人。」原來帶領真拂下山的神秘男人,那個平原使者竟然是王的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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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敢怠慢您的命令呢?」男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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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國師走近男人身旁:「那麼……你會好好遵守王的命令,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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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是王的屬下,必當恪忠職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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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聽見這回答,大笑三聲就不再和那個男人多說,退至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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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帶來了一個小轎子,希望接下來的路真拂能坐上這個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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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換作妳是巫女之首了啊……」男人似乎沒興趣多問細節,見真拂不似有逃跑的跡象後,就冷淡地駕馬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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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拂坐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心裡的不安由然而生,聽見那名國師竟不隨他們前往,真拂頗驚訝地探出簾子;掀簾的剎那,國師整個人卻立在真拂面前,她被嚇了一跳,這一動作震盪著尚未離地的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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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坐穩啊巫女之首,待會兒下人抬起時,可是會晃得更厲害。」國師又對她輕笑,不過,不知為何,真拂已不再像當初覺得他輕蔑,但也說不上現在對他的感覺為何,卻忍不住想聽他把話說完,再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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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裂開嘴笑說:「既然妳同樣也被枷鎖困住,以視公平,吾人也將曾有過的束縛告訴妳如何?」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Cs4TKumo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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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桀傲不馴之姿,無視於他人存在,大膽靠近真拂身前,輕聲在她耳際吐露真相:「蒼彥,吾人曾被這道鎖困住多年……」他告訴真拂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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