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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禮拜看到不少朋友在寫今年回顧,而時間來到2024年最後一天,也終於是輪到伍德來寫今年回顧了。雖說伍德也還算常跟大家分享近況,但到了年底好好整理一下似乎也有種儀式感。而前幾年都會配著開提問箱,今年就讓伍德好好專心來聊聊這如標題,在沉潛或逃避後、總算面對問題、進而正面迎擊的一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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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關於生活
承繼2023年因身體微恙而回台休養,伍德的2024上半年都待在台灣。助教課都能遠距上課,撇除時差問題不大。唯一印象深刻的,大概是4月花蓮地震時,不想讓學生知道人在台灣的伍德還真的是邊震邊上課,即便有餘震還是要優雅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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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致平順的助教課相對,研究在春季不斷迷走。雖說為了跟教授保持聯絡,想到什麼就寫段筆記呈上去,但始終沒有完整的點子。伍德為了不讓在家的自己和學術氣氛絕緣,偶爾也會到台北和以前的老師及教授們見面,多少會感受到他們也覺得擔心,而那時最煩惱、卻又有些無能為力的可能是伍德本人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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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經過醞釀,研究總算在初夏有了雛形,並逐漸進化成完整的文章。不過與此同時,已經在台灣待了一年的伍德面對美國教授們的關心,加上也應該要準備在2025年畢業找工作的壓力,讓不斷逃避的伍德終究還是不得不面對現實,訂了機票回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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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到美國,除了再次適應美國的生活、和朋友及教授再度取得聯繫外,也一如伍德預期地,同學們都在忙著找工作。而對伍德最頭大的便是要馬上搞清楚遊戲規則是怎麼回事。原則上,在申請階段大家都要有篇主打的論文(Job Market Paper),以及其他如研究簡介、教學簡介,或其他研究等補充資料,最後則是來自指導教授及其他師長的推教授在一開始對我能不能申請教職總是諱莫若深,偶爾對伍德也有些比較嚴厲的評價,像是「這樣找不到工作」、「你要當第一名才行,但我看你現在還不是」,讓伍德那時的心情確實挺沮喪,並暫時以不知哪裡有開缺的博士後研究員為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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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也有這種經驗,被教授說得很嚴厲。你就直接跟教授說你就是要找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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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同學聽到我的經驗後直接這麼跟我說。我雖沒這麼躁進,但確實之後也比較積極去追到底自己能不能申請教職。直到十月底,教授突然回信說「要就趕快」,所以伍德便真的趕快把文件備妥,有些糊里糊塗地就向台灣、日本等地的大學或研究機構遞出了申請。而和系上其他跟伍德領域不同的老師聊過後,發現伍德好像也沒之前感覺的那麼一事無成,還是得拿出自信往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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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生活中也不是只有工作。伍德在美國的室友在十月初因有了自己的愛巢而搬家,剩下伍德獨守空閨。忙著求職之際,伍德總算是找到一位來自日本名古屋的室友。雖說他因為忙於研究(博士後研究員),常常忙到半夜才回來,伍德仍舊會把握機會噓寒問暖,好好和他說上幾句日文(當然是徵得他同意)。有趣的是,現在的室友冰箱裡常備納豆,還分給伍德幾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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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の味ですよ!(日本的味道喲)」室友的臉上帶著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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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本就不排斥納豆,室友願意分享自然是感恩戴德。不過就像先前說的,由於室友通常都很晚回公寓,最多只看過他煮烏龍麵,而煮的也是名古屋自豪的赤味噌(豆味噌)烏龍麵。偶爾也是想和室友就吃的交流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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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關於寫作
在小說《魔都妖探》持續更新之際,伍德在春天不知是著了什麼魔,突然興起了何不去投稿的想法。儘管事後檢討,那時的投稿某些概念過於天兵,但確實是讓伍德進而認識更多人,並對自己的寫作有了更深認識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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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伍德寫作是為了什麼呢?對(希望將)有其他正職的伍德來說,賺錢大概不是首位。正如伍德下半年開始自詡的,希望自己成為一位包容而溫暖的文化人。首要任務是讓讀者開心,只要多一個人因為伍德寫的內容(不論小說或專欄)感到開心或有所想法(不一定要同意伍德),伍德就想繼續寫下去,並繼續溫和而堅定地讓大家聽聽還有不同的聲音。伍德寫的是作品,而不是商品;商品在意的是能不能讓你掏錢,作品則在意能不能讓人滿足及有所啟發。兩者雖然不互斥,但能不能把作品變成商品除了期待有緣人合作、伍德自身不斷提升能力外,伍德也是得主動出擊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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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伍德也理解換了位置、可能會換了腦袋。商業導向作者,特別是真的以此及相關產業(例如寫文案或遊戲設計)為生的人有著不同壓力。伍德也聽過一些國內的出版作者因為責任編輯有著各種外務(例如處理其他代理作品),許多時候都得自立自強。為了謀生,必須不斷創作出讓人掏錢的商品。一位伍德的朋友就興沖沖地和伍德分享著國內近期色情18禁文字遊戲市場受周邊國家尺度管制所趨而蓬勃發展,也想進場試試。伍德雖然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名字跟黃遊放一起(甚至是連放個假名都不想),但也理解朋友以此為業,必須跟緊產業風潮的努力。也衷心祝他在看準風向後,能真正開心地寫出讀者們會掏錢的商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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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朋友和伍德對和讀者互動幾乎是兩個極端。朋友是貫徹作者已死,作品發出去後就不管評論,「一個作品如果還需要作者補充,就不夠完整」,所以在自我經營上也極盡低調。雖然我們都認為圈子不大,但朋友認為許多批評都來自想出書卻還未果的作者,在評判上有時帶著成見和比較心理,不見得完全享受作品,所以不是客群的人不需在意,就算最後只剩小圈圈也沒關係。伍德就始終抱著相反的想法,即便批評的人帶著些許敵意(伍德目前是沒在別人對我的評論中看到這種感覺),伍德要做的是盡量完善作品、讓人能挑的毛病越少越好;有時大家的立足點不同,能聊聊就試著聊、真不行也要想辦法好聚好散。朋友或至少沒有敵意的人要多,能夠去握住每個願意來和伍德聊的讀者的手,甚至是稍微拓展一下圈子,那就不單單是伍德一人之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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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伍德雖然和朋友有許多意見相左,但依然是好友。而且做為出版作家的他面對的可能是成千上百的讀者,沒辦法一個一個回覆、或著有黑粉也都不讓人意外。就像伍德要是看了哪部作品,自己寫了心得,要是作者突然來留言,伍德也會覺得不好意思一樣(所以伍德都寫經典名著或跟原作者打過照面),好友也不會去每篇討論下回覆。而作為商品,每有一條惡評都是對銷量的潛在傷害,也難怪在接受評論上會比較保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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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如同決戰前夜的現在
那麼年末的現在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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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寫作上,伍德叨唸了好幾個月的修稿總算是完成了,也將《魔都妖探》Case 1-Case 3+Break 2共12萬字寄出(目前沒有公開發表過的文庫版,和網路版相比有所增修)。事實上在發出前還有人建議等出版社二月書展後會較有餘裕,但一來看來看去其實也沒什麼淡季,二來其他朋友也提到對方有心會看就會看、沒心什麼時候寄也沒用(這件事還被朋友寫了篇文作為他人借鑒),最後就直接寄出去了。伍德之所以這麼遲疑,是因為雖然不是沒有作家朋友,但確實在業界是個連比賽實績都沒有的新人、也不是相關科系畢業,自然想找到最佳的時機──至於要接受,或是看作優柔寡斷的藉口,這就不是我能干預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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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相較於寫作,在比較有底氣與自信的研究本業上,伍德總算是開始收到國內及幾所大學或研究機構的面試邀請。在線上面試後,國內有至少兩個地方和伍德聯絡,希望到現場針對研究內容作演講。用比較通俗的說法就是進到決選了。至於日本的線上面試則待(國曆)年後進行,其中甚至有要求用日文面試的大學。伍德和日本室友試過幾輪,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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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しますか。(會緊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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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しますね。でも何とかなります。(會緊張呀!但是船到橋頭自然直。)」面對日本室友的提問,伍德苦笑聲後回道:「今は前を向いて、走るしかないです。(現在就只能向前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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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室友聽了不禁笑了聲:「楽観的!(真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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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一和室友聊到跟日本的大學面試的話題,伍德最常說的就是「何とかします(總之就做點什麼)」和「何とかなります(船到橋頭自然直)」。伍德一路走來好像也是這樣,總是在不是很清楚狀況時就必須或想要做些事情,雖然沒有計畫、跌跌撞撞,但努力的最後總是會有點成績。而也正因為國內大學邀請現場演講,伍德在今年的最後一天回到了台灣。這次不是逃避,而是回來面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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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寫作,伍德自然了解很多事情不打通產業的關節、單靠作家,就算有驚世神作都難以走紅。但那前提是要先真的有驚世神作──而就伍德個人能做的,正是繼續積累專業知識、繼續品味人生;而以伍德的寫作風格,最重要的或許是不要喪失對生活的愛與希望。而即便環境艱困,伍德也不太可能一個人就改變環境,但起碼伍德能選擇不讓環境改變最原初的良善與堅持。伍德的個人聲音雖然微弱,但我仍想繼續開口、能多讓一個人聽到不同的聲音,那就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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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出了投稿、迎來了面試邀請,2025年伍德的開局似乎還真是山雨欲來。不過就像伍德老是跟日本朋友說的,只要不愧於心地努力,「何とかなります(船到橋頭自然直)」,至少這刻的伍德想這麼相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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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2025年,希望工作和投稿都能有好消息,而不管是小說或專欄,也都請大家多多指教了。我們2025年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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