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和其他文友討論時,有人問了我「負面評論」和「無的放矢的評論」的差別,而後來的回覆讓我覺得應該發篇文記錄一下。在正式開始談前,伍德還是要謝謝大家給拙作的大部份都還是正面評論,確實是讓伍德多了些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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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我而言,「負面評論」和「無的放矢的評論」的差別,重點是我能不能依此作出反思或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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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爛作、差評、不要浪費你時間看、我家的狗都寫得比你好」這類評語幾乎只剩人身攻擊,也沒真的指出哪裡不好(我要慶幸自己還沒收過這種評語);雖然聽到會受傷,但也就不需要太往心裡去,因為沒有建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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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對地,就算使用較為情緒性的詞彙,如果指出哪裡是讀者不喜歡的、或甚至我哪裡思考有欠周全(特別我是寫推理的),我也能以此辯護或適度調整新進度,那對我而言就是「建設性的負面評論」。這不代表我就要對這些評論照單全收(否則會父子騎驢、改到四不像),但能了解讀者怎麼看的,對我而言就是種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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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認為我們既然敢在網路上公開自己的作品,某種程度上就已經是公眾人物,就要有必須承擔負面評論、或甚至是被謾罵的心理準備。至於要聽進多少、能不被影響心情,而又轉化為讓自己進步的養分,就是個人的修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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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德也聽過其他人的回應是「讀者有負評的權利,作者也有不想聽的權利」,這固然是事實,就像上面提到「我家的狗都寫的比較好」這種評論真的不需要聽;不過若是一味把門關起來聽些好話,或許也會錯失進步的機會。身為作者,如何分辨諍言和誹謗就是重要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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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反過來說,對於讚賞有時也要小心別因聽太多而膨脹自己。一方面是同溫層效應,另一方面我每次都想到《鄒忌諷齊王納諫》裡那句「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於我也。」雖然大家給評論有時不見得想那麼多,但對一味吹捧的正面評論、聽了開心之際也有所保留,且不要讓自己一直被關在小圈圈裡,或許才不會讓自己被沖昏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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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伍德就覺得最近自己有點被沖昏頭、有點膨脹,甚至有點焦躁了。台灣的小說創作環境有它的問題,和圈內人聊過後更讓我這麼認為,而也有些危機感。大家也都知道少一個成功的領頭羊,但好像都在等「五百年必有王者興」(《孟子‧公孫丑下》)的王者出現,好像能一呼百諾、掀起整個國內的旋風*1。不過其實從國內的閱聽習慣、公關操作手法,到整體政策導向都有檢討的空間,而掌握資源的人們對下一步該如何走其實也有歧見,要伍德來說還真是有些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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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伍德來說更在意的是,在別處看到不只一位以前會買台輕,到現在看到台輕就有點倒彈的評論。甚至讓伍德在談自己的作品都有些不太敢說自己是台輕*2。站在創作者的立場,這樣的評論對新作者真的不公允;但一直站在體制外的伍德,或許優勢就是比較接地氣,真的很想問問這樣的讀者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真心發問,絕對不是質疑這樣的選擇),而作為創作者,業界應該做些什麼?體制外的伍德又能做些什麼?扣回這次面對負評的主題,其實伍德也相信「嫌貨才是買貨人」,能夠更加扣緊讀者們的第一手感想,作者和整個產業鏈才能更加了解自己有哪些不足。這也是因此有品質的網路互動如此重要,而伍德這麼重視和讀者交流*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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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了這些,到頭來創作者最重要的還是誠心面對自己的作品,每天問自己究竟有哪些只屬於自己的優勢、只能在自己的作品裡找到、且吸引人的特點。伍德也是在創作中持續地摸索,除了開心寫作、思索自己還能做到些什麼外,若能得到各位那麼一絲建言,就是伍德作為持續努力的創作者最大的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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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不否認最近某遊戲頗有這種勢頭,但和伍德的興趣不同而沒接觸,不多作評論(但我相信絕對是部用心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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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我其實認為只要作品真的夠精彩、夠吸引我,是哪裡做的真的不重要。而且也從來不認為本地人就該支持本地作品,那也是某種情緒勒索。向來希望我的作品吸引你不是因為我的出身,而是因為你喜歡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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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不過我當然理解一些作者或評論家曾碰到真心給出評論,卻被對方反唇相譏而受過的傷。我也承認不是每個作家都有聽進諍言的雅量,也不是每個作家都想聽建議,而只想聽正面評論;伍德在這方面能做的也只有誠實的告訴大家:對,伍德重視評論,所以聽到負面的評論會受傷,也想只聽到正面的吹捧,但也明白不面對現實會持續腐化。所以對伍德有指教就直說,無須掛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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