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郭曜王按照計劃將曾公子送到小說為展開的時間點上,實驗根本沒有出錯,只是他不曾告訴她,想要嚇嚇那位後媽而已。
郭曜王帶好裝備,將時間點調教好,準備出發。
Amy走上前,擋住他,嘗試挽救,「她是那個世界的母親,只要她想,一定可以再次回到這裡,但你不同,你是外來者,是入侵者,如果進去了,你不能再回來這裡的啊。難道你要放棄自己的肉身 ,和那些可愛的實驗……」
郭曜王安靜地看向她,臉容平和,嘴角難得有一絲苦笑。
「……對啊,我熱愛的實驗,卻也是我最痛恨的實驗,它讓我和世人隔斷,為世不容,讓我誕生的每一次成功品都要被人奪走,不管我如何抗議,只要我想要繼續實驗,便要妥協。」
他的半生中製造了無數生物和物件,但每一樣他都不能留在身邊,無論是機械人、狼人、人魚、鱷魚人、蜘蛛人、狗人……
那些都是他嘔心瀝血所創造的兒子女兒啊。
可是那些隱藏在幕後的投資人,為了他們的利益,每次都要將他們帶走,不能讓他們留在自己的身邊。
他就像一隻母狗,生下了無數隻小狗,卻通通只有一面之緣,就要骨肉分離了,無人能知道他的悲痛欲絕,只有深夜他獨自一人沉思時,才淚流滿臉。
他記得初次被搶走親生骨肉時,心裡明知早會如此,但依舊接受不了,企圖抗拒,但無論他怎樣抗議、也沒有還給他……
他每次都會生氣,生怕他的孩子在外面生活不好,困在自己房間整整半年不出來……但後來像毒品上染一樣,他還是想要研究,唯有妥協,唯有接受他們要接走自己的孩子……
「在外人面前,我都在肆意妄為地進行實驗,但只有我當事人知道,這一切都是有條件和犧牲的,我的自由付出的代價便是我的不自由。」
郭曜王望向熒屏閃動的指標,「……只有這一次,我想要為自己而任性。」
Amy無力地放下緊攥住他衣角的手,垂頭無語。
郭曜王按下按鍵,身體開始逐漸消失,回頭對她,真摯地笑道:「親愛的朋友Amy……不,你就像我的親姐姐一樣,我應該叫你一聲姐姐。謝謝你這些年來在我身邊協助我的實驗,也謝謝你充當我的朋友和親人,其他人我都知道他們口服心不服,只是想要在實驗上將我當成假想敵或者導師,又或者我的實驗能夠為他們帶來利益,所以才跟隨我……只有你……一開始,就是單純的熱愛實驗,單純地關心我……謝謝你,真的很謝謝你。有緣……我們再見……」
Amy哭泣不成聲,淚眼朦朧地看向這個差不多自己看著他長大成人的男生,「……Mr. Guo……」
此時,穿越的光芒忽然發生強烈變化,變得相當不穩定。
郭曜王感覺身體好想要被吸進另外一個空間,腦海閃爍出幾道那個時空那些人的衣著,他大驚,連忙扭頭觀看熒屏,只見幾隻小老鼠,不知什麼時候,從籠子裡逃出來了,在儀器上活蹦亂跳,跳中了好幾個重要的按鍵,將一切設置好的設定,全部更改了。
Amy也發現失態嚴重,趕緊去捉住那些調皮的小笨蛋。
郭曜王失措驚慌,人生第一次實驗不在他的控制之內,而且還產生嚴重的事態變故……原本他想要穿越去到哈達銀斯,將靈魂穿越到郭尋或者音絕書的身上。 因為書中有提及,小紅在校園憧憬的男神對象便是音絕書,而郭尋便是後來英雄救美後,發展成的初戀交往對象。
他衡量許久,覺得皇子的身份讓他選擇婚嫁的對象不容易,便捨去了穿成音絕書的念頭,轉為郭尋比較好。
畢竟郭尋就算有婚約,但也容易解除啊。而且郭尋家境富裕,他可以好好照顧小紅。
原本這一切都很完美的計劃好了,可是如今,看向熒屏上的坐標——
天啊,他竟然要穿越不知名的世界?!
郭曜王連忙衝過去,手指疾快地在儀器的按鍵上穿梭,其後他從衣袋中將備用的玉佩掏出一塊,扔向另一旁生出的時空空閒。原本這種玉佩他準備了兩塊,是用來以防萬一,想不到竟然用上了,
玉佩掉進去後,很快和時空通道消失不見了。
而另一方面郭曜王的雙腳和身體已經消失了,還剩下雙手和頭部,他盯著那不知名的坐標,陷入了沉思。
而Amy將捉好的小老鼠按在懷裡,讓他們不再逃走,「……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照顧你的朋友。」
郭曜王轉身一笑,臉部已經消失了一大半,只剩下左眼。
Amy紅著眼睛,忍住哽咽,大喊道:「阿曜,你要幸福!」
儀器發出一陣古怪的響聲,最後一隻眼睛也隨之消失得幹乾淨淨,伴隨著Amy再一次壓抑不住的哭喊劃破了天際,扭曲了時空。
而郭曜王下一秒卻在古格王朝誕生了下來,體驗了一把曾公子穿著嬰兒的懵逼,他正不知所措之中……很快他的意識只能維持幾秒的清醒,將自己是何人,為何在這裡的所有的記憶通通都忘得一干二淨,就像喝了忘川的孟婆水一樣,變成真正的初生嬰兒。
皆因,穿越的過程發生了變故,連同他的記憶也難以保留,除非有意外刺激到他,否則他這一輩子也難以恢復記憶。
郭曜王在陷入昏睡的那一刻,強烈地告訴自己,一定要找小紅,一定要找到他,什麼都可以忘記,唯獨這個不可以……
接生婆抱著白白嫩嫩的小王爺,奇怪道:「小王爺怎麼都不哭了?」
近看一點,發現小王爺嘴裡含著一塊神奇罕見的玉佩,而此時原本三個月連綿不絕的滂沱大雨,忽然歇了,轉陰為晴,天邊出現了七彩的彩虹,還有幾隻白鶴飛過,此乃大大的祥瑞之兆。
郭大將軍大喜,將小兒子賞名為「郭鈺」。
而郭鈺果然不負所望,小小年紀便天賦過人,三歲博覽群書,五歲便能作詩,七歲便知天文曉地理,是京城上有名的小神通。
但這位小神童似乎不同正常的孩子,別的孩子調皮搗蛋,他卻安安靜靜,不是在閱讀書籍,便是在花園裡和外面小山坡捉一些小動物來虐待。
對,在其他不解的古人面前,他這些行為是虐待,而在小神童的眼裡卻閃爍著對實驗的好奇竊喜。
他雖然會對那些小動物開腸破肚,但也會事先採來一些有麻醉成份的藥草給小動物服下,在盡量不危害那些小動物的生命之下,做有趣的實驗。而且還時候他還救助了不少受傷的小鳥、蛇啊等等,嚴然像一位小大夫。
但他這些開腸破肚的行為過於血腥,被奴才瞧見了,散播出去,形成了可怕的謠言。
京城中,不知何時盛傳,郭大將軍的兒子是天煞孤星在再世,是人間凶器,總有一天他會殺父殺母。
郭大將軍大怒,但卻對謠言無法制止,只好帶著擔憂不已的夫人,一同上山尋找得道高僧求解決辦法。
年邁的和尚沉默地聽著這位施主的苦惱困擾。
等他說完便說提問:「你是說,他除了那些奇奇怪怪的行為,小時候還有一段時間常常喃喃自語,念叨要去找一個人?」
郭夫人掏出手帕,眼睛赤紅地點點頭,「對,對。因此他的字,我又命為:『郭尋』。他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自從這樣喊他以後,他便少了喃喃自語。」
郭大將軍常年征戰在外,對這些不知道,心裡也有錯愕。
和尚念了一句話阿彌陀佛,低聲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千里姻緣一線牽,此兒天生至情至盛,乃是專情不悔之人,但身帶煞,需要化解。」。
郭夫人大驚,連忙問:「大師,要如何化解啊?」
郭大將軍也心中擔憂不已,但畢竟久經沙場,情感善於隱藏,表面上依舊不動如山。
和尚伸出手指,指向西北蠻夷之地的方向,「讓他上戰場吧。只有戰場上的血流成河,才能鎮得住他的煞氣,他這一生就應該在戰場上。」
郭夫人和郭大將軍都大驚,他們原本想要兒子平平安安地成長,長大當一個文官便好了,然後按照他的心意,娶一門小門小戶或者門當戶對的女孩來當妻子都可以,可以幸福美滿地過一生,不要像他的父親一生在戰場上奮戰,性命朝不保夕,讓妻兒子女擔憂。
怎料,宿命早就注定了。
郭夫人大哭,郭大將軍臉色沉鬱。
回家後,將此事告訴郭鈺。
怎料兒子卻相當滿意,「我原本就對當文官沒有興趣,朝廷腐敗,貪官當道,我才不想替當今聖上效命。現在好了,在沙場保家衛國,也不錯,最少那些百姓是值得我們的保護的。」
郭大將軍喝斥他一頓,聖上和朝廷怎能輪到他們議論?
但也知道兒子說的是事實,於是只是輕斥了幾句,便作罷了,隨後還將上戰場的事情定下了。
郭夫人卻不死心,跑來語氣心腸地說道:「兒子啊,如今你要上戰場,為娘不知何時才能見到你,郭家十代單傳,人丁單薄,要不你在去之前,成親吧,為娘也好有人陪陪我。」
郭鈺嘴角抽搐,知道娘親的意思,不就是在說:『你要盡盡孝道,留下一個血脈,好讓我替祖上有交代啊。』
但是他又不是馬和豬,才不想隨隨便便去配種呢。
何況,他心中早就朦朦朧朧有一個人存在,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他心裡始終有一道聲音在告訴自己,那個人才是他的命地之人。
於是在出發的前一晚,郭鈺跑來娘親的房間,放下一顆子彈,「兒子不好紅妝,只愛龍陽之癖。」
郭夫人大驚失色,嚇得差點昏倒,想要勸告,卻無從入手,誰叫這個兒子從小到大有自己的主見,無人能左右。
只能長嘆一口氣,都是命啊。
郭夫人將這件事告訴自家丈夫,郭大將軍,卻很淡定地回答:「這樣也好,在戰場上姓名朝不保夕,不知道哪一天就不回來了,別禍害其他好姑娘。」
「……」郭夫人不滿了,「那你當年怎麼禍害我了?」
「……」郭大將軍無語,這不是兒女情長,英雄氣短嘛,都是夫人美色惹得禍。
就這樣小小年紀只有十歲的郭鈺,騎著馬跟著自己的老爹威風凜凜上戰場了。
而一上,便是整整七年,除了凱旋歸來,回家探望的時間之外,全部都在戰場上度過。
軍隊裡都是紀律嚴明又刻板枯燥的生活,平常人一定叫苦連天,但郭鈺卻一直生活得如魚得水,和士兵打成一片,有飯一起吃飯,有粥可以一起吃粥,將無窮無盡的精力用在操練上。
而在那些讀書人面前的奇技淫巧,則大大提升了戰勝的機會率,他不必享受其他人異常的眼光,在這裡他和別人是一樣的,甚至沒有看在他年紀過於幼小,而被輕視,對大家都打從心底很尊敬佩服他。
他的天分和聰敏用在戰場上,戰無不勝,不但發明的利器兵箭大大幫助了我方戰力,更擅長於兵法奇陣,猶如諸葛亮在世,將敵人玩弄於鼓掌之中。
顯然比起父親,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天生的閻王。
但比起別人的欣賞讚美與愛戴,郭曜王想的很簡單。
他覺得只有在戰場上肆意將刀劍插入敵人的身上,那種快感才能讓他忘記苦惱,無暇再去想其他百思不得其解的事。
尤其是他夢裡的人,午夜夢迴,總是想要尋找一人,看不清面孔,但異常執念。
「小千,也許……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郭鈺對著手中的一塊上好玉佩低聲說道:「……真想見見你是什麼樣子。都七年了,我還不知道你長成怎樣。」
這塊玉佩是他含著出生的,神奇至極,可以連接異界,和一個擁有相同玉佩的人聯繫。
他早年不知,有一次在半夜裡聽到有人莫名其妙地喊叫救命,就像在耳邊大叫,他就被嚇醒了。
醒來,才發現是床櫃中的玉佩傳來的,這讓他異常震驚。
當時他才有十歲,如今七年來,時不時和玉佩之外那個人聯繫,分享生活的點點滴滴以及成長的心路歷程,讓他們兩人熟悉的陌生人變得密不可分。
玉佩裡頭那人傳來一絲輕笑,「別拿我和你的心上人相提並論,你別忘了我是體修啊,和你根本是兩人不同世界的人。」
郭鈺沉默了,的確,他們是截然不同世界的人,甚至兩個世界是不相通的,有生之年也見不到對方。
聽聞在人間之外有其他異界,原本他只是在書上閱讀異聞小說才聽說過,但這些年來聽小千形容那個名為修真界八卦,他才得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那裡有魔修、鬼修、靈修、佛修、妖修、煉丹師、煉器師等等,是凡人無法想像的奇妙世界。
他的好奇心一直都在,很想要親身去瞧瞧,可惜不行。
而且,時間流逝速度也不一樣。
就譬如小千時常要閉關修煉,一閉關小則二三十年,多則五六百年,但每次小千修煉有所進展,跑來高興地告訴他時,郭鈺才發現,這個世界才過了一兩天或者半個月而已。
「真奇怪,明明我們相遇之時,你十七歲,我十歲,大不了多少,但現在我才十七歲,你便已經是幾千歲的老妖怪了,感覺真複雜。」
郭鈺奇道:「聽說你們那裡的體修是極為看重肉體的操練,要將肉體的每一個方面都要修煉到極致,通常都要過著非人的生活與練習,你是不是強壯如牛,肌肉發達的粗漢子?」
玉佩裡面的小千:「……」
小千大怒,「你是不是想要像那個白雲盡傢伙一樣,給我打得滿地找牙?!連話也不會說了?如果你瞧見我,一定會被我的盛世美顏所震撼,連話也說不出來。」
郭鈺被他的自戀逗笑了。
他經過多年,了解到一個事實,就是小千非常非常的自戀,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不過,也可以理解嘛,男人崇尚力量,古時更是在外面狩獵,女人在家裡照顧小孩,一直以來男人都是追求原始力量的生活。
就像他,在戰場上廝殺拼搏,打的敵人無力反擊,然後我方的士兵和軍長也無法打倒他,感覺其實還蠻爽的!
「我說錯話了,都怪我,我罪該萬死。」郭鈺毫無誠意的道歉,但心裡依舊改不了想像中小千那肌肉佬的形象。
無辜又不知情的小千心裡知道他的道歉並沒還有太大的誠意,但也知道只是朋友之間的小玩笑,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繼續說道:「阿鈺我又要閉關了,可能要好一段日子才能和你聯繫了。」
郭鈺心裡有些寂寞,語氣依舊輕快,「那你好好修煉,努力成為人上人,壽與天齊,我還期待你變成無人能及的強者呢。」
「定不辜負汝所望。」
小千也被他的熱血感染了,豪氣蓋天地告別,跑去修煉了。
郭鈺看著玉佩已經黯淡下來的光芒,心裡有些落寞,最近玉佩時常不靈,以前最遲一個月就可以和小千聯繫上,如今常常半年到一年不止,連同時間跳躍也很異常,就像現在他一年半才能和小千聯繫到,但小千似乎感覺不到異常,畢竟對他而言,還是一閉關出來,就聯繫到郭鈺了。
郭鈺心裡有些不妙的預感,但不願意去想像和猜測,他不想失去了小千這個好朋友,希望玉佩的力量一直都在,他們的友情一直都不變,細水長久。
但可悲的是,事實上的確如郭鈺所料,在小千和他再次聯繫上時,便是二十三年後郭鈺有生之年最難熬的一戰。
朝廷不發軍糧,也不派援軍,加上有奸細潛入,我方布陣與戰鬥方法,全部被敵人預先得知,一一破解,我軍陷入前所未有的苦戰之中,損失了無數的士兵性命,連同糧食也不足,殺馬煮肉勉強維持老命。
城中的百姓也是如此,備受飢餓折磨,皆因這城市之盛產玉石,並無農業,一旦陷入了糧食缺失問題,不能自給自足,必須靠外界相助。
但此時敵軍在城門三十里外,紮營駐守,攔擋在外,無法與外界交接,只能挖樹根野草過活。
深夜裡,郭鈺孤身坐在油燈前。
他雙眼下陷,神情憔悴,滿臉鬍渣,蓬頭蓋臉,完全不如昔日少年時期那麼意氣風發,鮮衣怒馬。
父親在五天前因為被副將軍出賣,已經身首異處,屍體遭受鞭打,腦袋掛在敵方紮營之處的大木柱上,受盡烈陽乾燒,同時也消耗我軍士氣。
「父親,孩兒對不起你……」
郭鈺無聲哭泣,兩行清淚緩緩落下。
他無能為力,拿不回父親的腦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在死後被敵人如此折辱,他也不敢想像在千里之外京都的母親,得知消息後,會受到多麼沉重的打擊。
他們是如此的恩愛,而他……也是他們唯一的兒子。
但明日一戰,九死一生,我軍連同他只有二百人,面對敵方十萬大軍,實在無力挽救,但士可殺不可辱,他不能因為敵我勢力懸殊,就要無骨氣地投降,這樣不但敵人看不起他們,連他們也看不起自己。
「小千,真希望在最後可以聽聽你的聲音。」
郭鈺掏出玉佩,手指在上面輕輕撫摩。
「咦,阿鈺你在叫我?」玉佩裡忽然響起了許久沒聽的清脆嗓子,讓人又驚又喜。
郭鈺喜出望外,模糊地回答了幾句小千的提問,便安安安靜地傾聽這段時間小千的所見所聞以及他的修煉進度,小千的滔滔不絕地說著,他耐心地聽著,一直到了差不多天亮。
「郭將軍,我們要出發了。」
他的手下從營外走進來,沉重地宣告道。
氣氛異常嚴肅,空氣中瀰漫肅殺絕望的氣息,讓說的歡快的小千明顯一愣,「阿鈺,我打擾了你呢?要是你很忙的話,我們以後再談吧。」
郭鈺做了手勢,讓手下先行離開,「我稍後便到,先集合其他士兵。」
「那我就先去忙了……」
郭鈺明顯有點欲言又止,最後模糊不清地說道:「小千,以後……我要去很遠的地方,可能很難再和你聯繫了。你以後要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修煉、往你的目標邁進,我一定會為你祈福,無論……我在那裡。」
明明在修真界,以小千修煉的等級早就可以不吃五穀了,而郭鈺也是知道,但竟然會說出這麼奇怪的話,擺明有些問題。
但話一說完,郭鈺就不顧玉佩裡的小千如何焦急的追問,便披上戰甲、戴上頭盔,掀開營帳,大步走出,和同生共死的兄弟,一起作最後一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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