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徵著甜蜜和溫暖的春天,原來早已在眾人都尚未為意之前,悄悄步至。
回想那次慘痛的初戰,已經是幾個月前的事了。那次之後Luis休養了整整一個月之長,才再次回到參賽者之列。 除了去掉電單車上已經毀掉的閃電圖案,把車身重新漆成純白色之外,Luis還特意加強了摔車和受身的訓練,當然還有他本來就不太擅長的過彎技巧。 到目前為止的今天,總算看見點成績出來。
「Luis,恭喜你!你好帥啊!」
天氣才回暖了一點,金髮女孩Josie的衣著已立即變得輕盈過頭,她用那一整條露出的白滑膊胳摟住了比賽過後的Luis。
「第三名耶!是季軍耶!你好快啊,我也快要由Ian的粉絲變成你的粉絲了。」
Josie的手愈抱愈緊,還在Luis的臉上親了幾下。Luis只得趕緊擦掉那留在臉上的紅色唇印。
「再快也快不過Ian的,他是今晚的勝利者耶,所以我看你還是別說甚麼粉絲好了。」Luis嘀咕著,擦著臉的手也沒停下。
「甚麼粉絲了? Josie要當Luis的粉絲了嗎?」是Ian,笑著的往Luis和Josie所在的方向而來,而他身邊,還有一位Luis不熟悉的女性。
這張漂亮的臉蛋,這個玲瓏的身段,還有那頭標誌性的火紅色長髮,Luis有印象,不就之前常常和Rob他們混在一起的女生? 怎麼現在來我們這邊了?
「是Ian,我們的冠軍!」Josie見是Ian,已一馬當先的飛撲過去抱住了他,這才發現有另一個不認識的女子,「咦,她是?」
「嗯,我來介紹,她是Vanessa,」Ian怪不好意思的從Josie的擁抱中溜掉。
「你們好!」Vanessa和Luis還有Josie打了招呼,她的聲線是那麼的柔和,低沉而磁性。
看著Vanessa滿帶笑意的細長雙眼,Luis不知為何總是產生不了好感。
「所以,接下來一起去玩吧,Vanessa說她知道有家不錯的店。」Ian原來是來邀Luis和Josie去玩的,他的心情顯得非常之好,「算是慶祝,我來請客好了。」
「Ian要請客嗎?」Josie興奮的回答,又一把拉住了Luis的手臂,「我們這就起程吧!我要坐季軍的車尾。」
Luis只感到無奈,本來一個Josie已經讓他覺得夠吵耳的了,現在還多了個不熟悉的女子,原本是Rob身邊的女子,如今正和Ian並肩而行,走在自己前面。不過Luis沒有拒絕出席Ian的慶祝會的理由,所以他還是讓Josie拉著自己,跟在Ian和Vanessa身後。
會合了其他朋友,正打算開車離去的時候,某個在暗處的身影,吸引了Luis的視線。
「Ian,你看,那邊好像有人倒下了耶?」Luis指向路的另一端的一個暗處。
「是嗎?」Ian順著Luis所指的方向看過去,的確是有某個人躺在那兒,雖然看不清楚臉,但憑他身旁那一大堆空酒瓶,已大概可以猜出是誰,「嗯,還是別理吧。」
其實聽到Ian這樣的回應,Luis對那個躺著的人的身份,已在心中有了個底,再加上那邊停泊著的那輛黑底紅色蜘蛛花紋的電單車,那就不用再特意確認,也知道那是誰。
「但…這樣子不理他,真的好嗎?」Luis的視線還留在遠方那個動也不動的人身上。
「沒關係,他常常都是這樣子的,不用擔心。」搭話的是坐在Ian身後,環抱著Ian腰部的Vanessa。
「這怎麼行。」Luis說著,下了車正要向路的一端走。2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7y009LFza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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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Luis內心想說的是 - 這兒那裡到你搭話? 女人!而且Rob雖然是個酒鬼,喝得酩酊大醉也是常有的事,但像這樣,醉到不醒人事,倒在路旁的話,卻好像從沒見過。
「Luis,別去好嗎?」原本已安坐在Luis客席的Josie也跳了下車,擔心的說,「Ian也說了最好別理嘛…」
「對啊Luis,別理那瘋子比較好,我們走吧!」Ian也幫忙勸說著。
或許真的不應該多管閒事的,但Luis總覺得不能丟下一個失去意識的人不理,他仍然掙扎著。
「Ian,開車吧,Luis會跟在我們後面的了,對吧?」Vanessa催促著Ian,也回頭向Luis笑了一笑,好像在示意他要跟從指示那樣
「對啊,你們先走吧,我處理一下他就來找你們好了,」也許有賭氣的成份,但Vanessa這樣一說,更讓Luis下定了決心,「Josie,你和他們先去吧。」
「Luis…? Luis…!」對於Josie的呼喚,Luis充耳不聞,小跑著的一直往那人躺著的地方前進。
然後是電單車遠去的聲音,總共幾輛了? Luis也再沒去細數。
其實要說Rob到底算是個簡單還是複雜的人,Luis也說不上來,雖然他經常瘋瘋癲癲,完全沒有認真的時候,也常常會有出人意料的行動,不過某些時候的他又卻是太好懂了,例如賽車之後,Rob就不外乎三個模式,羸了的日子不就發瘋似的四出生事,抱人吻人的甚麼也有,如果輸了又心情不好的話,他大概會大發脾氣,胡亂罵人或是破壞街上的雜物。
所以現在,就是第三個模式,輸了,但比較好的情況,也就是他會自己躲起來靜靜的喝酒。這樣的Rob,Luis看過不少次了,那個身影和其他時候的他完全不同,一直圍著他那群吵吵鬧鬧的傢伙在這種時候總會消失得清光,連半句噓寒問暖也沒有,更莫說願意陪在他身邊的人。
Luis也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傻到有要去陪他的想法,而這個想法亦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他始終也沒有付諸實行過,直至今天。
Rob就這樣躺在地上,緊閉著雙眼,一動也不動的在Luis眼前。
「好臭!」複雜而強烈的氣味,肯定不單來自一種酒,Luis禁不住掩住了鼻子,「這傢伙到底喝多少了? 真可惡…」
「嗨!醒醒好嗎? 拜託!」Luis喊著,他的眉頭也因嗅覺上的痛苦不堪而緊皺著
當然光用喊的是不會有用的,地上的Rob也當然是毫無反應。
「嗨!」Luis強忍著那陣刺鼻的氣味,俯身去戳了戳Rob那張通紅的臉,「起來啊笨蛋!死酒鬼。」
還是毫無反應,Rob那緊閉的雙眼,連抖動也沒有一下。
「這傢伙的睫毛可真長…不不不!」Luis用力的搖著頭,拼命要把那個奇怪的想法從腦袋中甩出去,「現下該怎辨了,總不能就這樣由他睡在這兒…」
「對了,叫計程車來送他回家好了!」Luis才剛為自己想到一個好點子而高興時,卻隨即又消沉了,「但是…我那知道他住在那兒?」
「找找他的皮夾也許會有地址之類?」Luis想著,在無計可施之下,也唯有冒昧地私自看別人的東西了。
Luis找遍了Rob的外套後,終於在他的褲袋找到目標的皮夾。那是一個款式十分簡單的皮夾,而且厚度也比Luis認知中的一般皮夾來得要薄。打開一看,裡面那會有甚麼地址,除了身份証和駕駛執照之外,就一疊鈔票,再沒有其他。
「Robertus…Borden…」Luis拿出了Rob的身份証,照著上面的名字諗了一遍。
在這之前,Luis可是連他的全名到底叫甚麼都不知道。
而這張身份証上,另一個令Luis感到奇怪的地方,就是那個出生日期,那兒印刷著的就只有一個年份,原本應該顯示月份和日子的地方,就這樣空著。不過Luis此刻並沒有再對此多作細想,因為他又想到了一個處理現下情況的好辦法。
「有錢,有身份証明文件,送他去酒店不就行了,」Luis拿著Rob的身份証,為自己的機智而驕傲地笑了,「我真聰明耶!」
Luis連車子的處理方法也想到了,先叫輛計程車,把Rob踢上去,然後自己再開紅蜘蛛隨計程車到酒店,這樣他明天起來的時候,也能立即拿到車。
太完美了,就這樣辦吧! Luis驚訝著自己竟然是一個思想如處周到的人,實在是太厲害了。
於是他趕緊把自己的白色電單車停泊在這兒一個看上去比較安全的角落,又用手機叫了計程車。把Rob搬上車時實在是苦了Luis,連司機大哥也看不過去,合了二人之力才把那昏醉得簡直如死屍一樣的Rob搬了上車,Luis也非常懂世顧,打開了Rob的皮夾,鈔票就一疊的預先交了給這位友善的司機。於是計程車開出了,目的地是Luis指定的,那家他熟識的酒店,那是他翹課又想睡覺的話,總會去的酒店。
接下來就剩把他的車開過去了,走近紅蜘蛛時,Luis覺得好緊張,連手心也冒汗了。這輛車,是Rob的車,一直跑在自己前面的車。
騎上去,戴上頭盔,並轉動了插在上面,沒有掛上任何吊飾的車匙。Luis並沒有開得很快,因為他必須要跟在那輛載著Rob的計程車後面。 不過即使沒有飆車,Luis的心情卻是非常爽快,總感覺駕著這輛車時,和Rob之間的距離也在一下子拉近了許多,那並不是指速度上的距離,或是技術上的距離。
因為是相熟酒店的關係,服務人員當然認得Ramos家的二少爺這個大客戶,自然是殷勤款待。所以把Rob移動到客房的過程,Luis只要撓著手在旁看著就好了
不用花多少時間,Rob已經安睡在Luis為他安排的豪華客房的睡床之上。
「好了,都攪定了,」Luis滿意地,像看著自己的傑作似的看著床上的Rob,「留張紙條,告訴他車泊在那兒那就行了。」
床頭的矮櫃上,正有Luis需要的紙和筆,Luis坐在床頭的邊沿,飛快的在便條紙上記下了一個號碼,然後他又回頭看了在自己身旁,Rob那張正熟睡的臉。
「都好了,我走囉,」Luis微笑著,輕輕地說,「晚安啊!」
如果他醒著的話,我也能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聲晚安嗎? Luis心裡想著。
他笑了,又搖了搖頭。
還是算了,現在這樣,也沒甚麼不好的…
就在Luis正打算要站起來的時候,原本正睡著的Rob卻動了,並用他的臂彎摟住了被他嚇壞的Luis。
糟了,他又來了!
危險的感覺襲來,Luis還記得當日的狀況,也立即預想到Rob接下來要幹甚麼,他靈活地甩開了那根本還沒有清醒過來的傢伙,把他推回床上,立即以閃電般的速度逃離房間。
「Luis…」
只是他在匆匆關上門之前,似乎聽見Rob的聲音,呼喚了自己的名字
***
星期五轉眼又到了,結果上星期Luis錯過了Ian他們的聚會,所以今晚已經早早約好了比賽之後的節目。
比賽也差不多要開始,Luis在Ian的教晦下,也會和他一樣,在每次比賽前都撿查一下自己的車,於是他便發現了那張夾在他的整流罩上的卡片。
「謝謝。」
簡約的卡片,上面寫的就只有兩個字,那個字體卻意外的工整。
Luis又再細看了卡片一遍,沒有說話,他只是把那卡片珍而重之地收藏在自己的錢包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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