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 資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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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盯著眼前的作文試卷，左手無奈地扯著頭髮，腦袋裡的思緒和頭髮一樣彼此糾纏，已經過了十分鐘了，整張紙卻只有寫上「我的夢想」四個字而已。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O64Iko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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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安靜得令人窒息，刷刷書寫聲原來這麼地折磨人，立可帶敲擊桌面的聲音被寂靜無限放大。手上的原子筆規律地輕敲桌面，時間隨著節拍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他卻仍然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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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猶豫不決，「小說家」三個字遲遲下不了筆，不曉得為什麼，他總覺得這是個不務正業的夢，相較「醫生」而言，大家比較能接受後者，小說家的存在毫無懸念地被否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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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只能寫醫生嗎？」許皓仁喃喃自語，對他而言，坦然開口說自己的夢想是當小說家，實在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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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你作文寫什麼啊？」林承翔坐在位置上轉過身問後面的劉睿明，那一頭捲髮因為甩動而微微晃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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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警察啊。」外號小不點的劉睿明給出一個不出所料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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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也是齁，你之前就說過你想當警察了。」林承翔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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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咧？」劉睿明拍了一下許皓仁的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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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寫我想當醫生。」許皓仁莫名地心虛，低下頭忙著收拾鉛筆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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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個無聊的答案。」林承翔不屑地打了個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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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無聊的答案啊！」許皓仁用力推了一下林承翔的肩膀，「我就不相信你能好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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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才不像你們這麼沒志氣。」林承翔得意地笑了笑，「我可是要征服喜馬拉雅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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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去爬枕頭山還差不多。」劉睿明輕蔑地嘲諷，許皓仁噗嗤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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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什麼態度啊！」林承翔瞪了一眼劉睿明，「你這個小不點警察乖乖去指揮交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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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啦，駕駛看不見他，到時候撞上去就糟糕了。」坐在窗邊的呂信毅突然補上一句，惹得眾人捧腹大笑，只有劉睿明惡狠狠地朝著他丟去一塊橡皮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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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嗯！都上課多久了還這麼吵！」梅良卿老師突然出現在門口，拍了拍門喝斥，大夥們趕緊跑回座位，手忙腳亂地拿出數學課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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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是資優班，這樣吊兒啷噹還好意思啊！蛤！」梅老師用宏亮懾人的嗓門責罵，接著緩緩地走向講臺，「學校資質最好的班級卻給我拿出這樣的態度，丟不丟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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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沒良心發飆了！」林承翔小聲地說著，附近的同學各個因為憋笑而身體微微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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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還敢笑啊！」梅老師憤而拍桌，那群人頓時繃緊神經，嚇得挺直腰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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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幹的好事……」許皓仁對林承翔耳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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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起立。」梅良卿邊整理桌面邊命令，右手順手拿了個粉筆，接著托了一下老花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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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坐在前排的李欣茹聲音微微顫抖，白皙的皮膚比平常更加蒼白，她低著頭不敢直視台上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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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沒管秩序啊？」梅老師質問，嘴角的皺紋因為不悅而顯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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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慌兩個字形容李欣茹再適合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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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話啊！」梅良卿不耐煩地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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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表情無辜，左手緊抓著裙子，現場氣氛緊張，班上同學心知肚明李欣茹只是代罪羔羊罷了，可是沒有人願意挺身而出，梅老師下一秒可能就要爆發了，誰也不願遭受池魚之殃。所有人面面相覷，卻仍無所行動，看來李欣茹勢必得走一遭導師辦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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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管我們，我沒在聽而已。」呂信毅突然起身，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眼神看著梅良卿，「她真囉嗦誒，可是我就不想聽。」他露出一抹欠揍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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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唷，開始護妻了。」劉睿明悄悄說道，全班開始躁動，李欣茹則默不吭聲，漲紅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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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梅良卿怒吼奪回主導權，「好啊，想搞叛逆是吧！」他瞪大雙眼，青筋爬滿脖子側面，顯然呂信毅已經踩到他的底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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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是將近半節課的飆罵，梅老師氣得抓狂，像是野獸出匣一般失控的嘶吼，呂信毅假裝無所畏懼地直視台上白髮蒼蒼的老頭，實際上他的眼神不斷飄移閃避，他的鎮定不過是裝給李欣茹看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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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呂信毅完蛋了他。」林承翔一臉惋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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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時間，呂信毅半蹲在辦公室外的走廊，烈日當空，他黝黑的皮膚經過陽光曝曬變得更加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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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你怎麼也在？」呂信毅轉頭看向一旁的林承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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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業沒交。」林承翔心不在焉地回答，雙腿微微發抖，「我已經蹲了20分鐘了……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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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悲。」呂信毅冷冷地說，接著轉向另一頭，「啊你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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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曬太陽的，呵呵。」許皓仁以一個白目的微笑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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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笑得出來啊！」呂信毅使勁推了許皓仁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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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碳不要生氣啦，乖。」許皓仁仍不要命地輕拍呂信毅的臉頰，「乖乖罰你的站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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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過來！」呂信毅不甘示弱，利用身高優勢以右手臂一把扣住許皓仁，將他的頭固定住，林承翔則在一旁起鬨，眼睜睜看著掙扎的許皓仁不斷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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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是活膩了是不是？被罰了還敢玩啊。」江菱萱頂著滿頭髮捲走了過來，插著腰無奈地看著他們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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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李欣茹妳怎麼來了？」林承翔對跟在後面的李欣茹招手，呂信毅見狀趕緊放開許皓仁，站回到原位，順手梳了一下滿頭豎立的短髮，整理儀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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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居然忽視我！你真的找死！」江菱萱朝著林承翔的膝蓋踢了下去，他漸漸退步抵擋攻勢，直到躲到呂信毅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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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北北，難怪單身沒人要。」林承翔咕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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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再講話我就撕爛你的嘴巴。」江菱萱眼神兇惡地警告林承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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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妳們到底來幹嘛？」許皓仁捂著頭頂問到，「來曬太陽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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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跟你一樣無聊，像個老阿伯還曬太陽咧。」江菱萱嫌棄地看著許皓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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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李欣茹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呂信毅有些激動地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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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許皓仁無辜地看著呂信毅，「為了愛情居然背叛你的好哥們，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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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拉她來的啦。」李欣茹不好意思地解釋，「想說你今天幫我解圍，來跟你說一聲謝謝。」她說完遞給呂信毅一片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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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呂信毅接過禮物，臉頰泛起一陣明顯的紅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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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誤會喔，單純謝禮而已，沒有別的意思。」李欣茹說完就轉身小跑步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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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誒……我都還沒說謝謝。」呂信毅目送李欣茹離開，接著低下頭盯著手上的巧克力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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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跟江恰恰就是不一樣，還會送你一片愛的巧克力。」林承翔手比著愛心，對著呂信毅嫵媚地給了個飛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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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你說誰江恰恰？我要拿你的頭去刷馬桶！」江菱萱猛然抓住林承翔的頭髮，又是扯又是拉，順便附上一記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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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活該被打。」許皓仁事不關己地說著，呂信毅則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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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拖著沉重的身體打開家門，午休江菱萱和林承翔的吵鬧引起梅良卿的注意，結果四個人又被多罰了一節課半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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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夠衰誒。」許皓仁想到這件事不禁翻了個白眼，「真的很沒良心，半蹲到快死掉了還不讓人休息，唉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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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許皓仁直直走向沙發，卸下書包拖了鞋子立刻跳上去開始滑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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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一回來就在玩手機？」許太太站在從廚房走了出來，雙手抱胸，手上還握著鍋鏟，無奈地看著許皓仁，「趕快去洗澡，待會兒就要吃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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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啦。」許皓仁撇過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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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齁！你這樣不認真是要怎麼考上醫生啊。」許太太眉頭深鎖，用鍋鏟指著許皓仁碎念，「一回來就在滑手機，也不用這一點時間看個書，也不去洗澡，等一下吃完飯晃一下洗個澡，拖拖拖拖又拖到沒時間讀書，整天只知道滑手機滑手機！誒，是你要考大學還是我啊！怎麼都不緊張？還不趕快去唸書啊！唉唷，看看其他同學，回家都認真唸書考上台大，啊就你在這裡閒晃滑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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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許皓仁不耐煩地打斷媽媽說話，放下手機走上樓，「我去洗澡就是了，別再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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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很愛唸是不是啊？都是為了你好才跟你說的誒，叫你洗個澡也在那邊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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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不顧媽媽還在碎念，脫了衣服關上浴室的門，把水開到最大好讓流水聲蓋過她機關槍一般的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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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又是醫生。」許皓仁看著浴室裡的梳妝鏡，「這真的是適合醫生的樣子嗎？」他雙手撐著洗手台，仔細端詳著鏡中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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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當初不敢寫下小說家的原因，是因為家裡對他的期望吧。醫生才是正確而且唯一的選擇，小說家不過是個代表不正統，收入又不穩定的名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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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嘆了口氣，他就是沒有勇氣和別人提起他的小說夢，畢竟任誰都會站在醫生那一派，一個社會地位高、經濟穩定、不容易被取代的工作誰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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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仍然對小說家抱著一絲希望，不久前才從網路上發現一場徵文比賽，體內的作家魂蠢蠢欲動，許皓仁打算大顯身手，拿到名次的話，就能理直氣壯地走他的小說夢，證明自己有能耐在文壇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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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贏了比賽，一切都好說了。」許皓仁不斷這麼說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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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過後，許皓仁坐在書桌前，四周散落一球球被揉皺的稿紙，他苦惱地抓著頭髮，可是腦袋裡一點創意都擠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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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行阿。」許皓仁憤而摔筆，「都沒什麼好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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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拿起一旁的手機，一頭栽進床墊裡滑了起來，「該死，真的該死。連區區一個題材都解決不了，難道我真的沒有寫小說的天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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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速地瀏覽社群軟體試著找出一個好素材，可又覺得像是借花獻佛，就是少了原創的味道，或者應該說，他不甘心自己想不出一個好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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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煩啊！」許皓仁蜷起身子，像個鬧脾氣的小孩子一樣開始蠕動，「啊，要是林承翔那個鬼靈精在這裡就好了，就可以幫我想題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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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頓時停下動作，忽然坐直身子似乎領悟到了什麼，「對！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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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莫名開始發笑，「哼哼，我就不相信我找不到有趣的事情來寫。」他得意地拍了一下牆壁，「不愧是我，真是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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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小孩，都幾點了還不睡覺，在那邊乒乒乓乓想拆了房子是不是啊！」樓下傳來許媽媽的怒吼，嚇得許皓仁趕緊鑽進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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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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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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