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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是很會說話嗎？為什麼現在都不敢出聲了？」許皓仁怒視著呂信毅破口大罵，「現在出事了你倒是說句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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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信毅淺淺地微笑，他別過頭讓所有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面對許皓仁人的謾罵，他始終保持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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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你什麼態度啊，你怎麼可以把責任全然推到小黑頭上？這明明是我們班所有人同意的事。」林承翔嚴肅地看著許皓仁，這也許是他這輩子以來唯一笑不出來的時刻，背叛朋友這檔事怎麼能嬉皮笑臉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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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呂信毅當時沒有一直慫恿我們，我們也不會答應不是嗎？他已經推你下懸崖了你為什麼還有理由幫他說話？」許皓仁毫不留情地反駁，林承翔深吸了一口氣緩和自己差點失控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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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你們別再吵了，主任都知道了，齁。」眼看衝突一觸即發，巫宗仕趕緊伸出雙手試著安撫雙方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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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位同學煽動同學違背主任的命令嘛，那我今天大發慈悲，不追究其他人的責任了，好嗎？我只懲處他，而且一切從輕，你現在應該有空跟我來辦公室一趟吧？」巫宗仕指著呂信毅說道，接著又把雙手放在身後，「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輕饒的，聽到了沒有？現在很晚了，趕快收拾東西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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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宗仕緩緩教室門口，他若有所思地回頭看了一眼，「啊對了，離開之前記得把你們做的吉祥物搬來學務處門口啊，你們特地做給我的，我應該要好好欣賞，你們說是不是啊？」他笑了笑，接著得瑟地離開了。今天又解決了校園的混亂，學生就是該服從師長的“諄諄教誨”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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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信毅走到許皓仁身旁，貼近他的耳朵悄悄說道，「演得不錯。」說完他立刻跟上巫宗仕的腳步離開教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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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嘆了一口氣，感覺真不是滋味，心裡有種揮之不去的罪惡感，雖然目的的確是達到了，可是過程實在不怎麼令人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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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要解釋一下你剛才在幹嘛了嗎？」林承翔皺著眉頭說道，「小黑被無做事抓走了，你這下滿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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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在幫小黑，他想要當英雄，我就成全他罷了。」許皓仁冷冷地回應，「你以為我想這麼做嗎？這些不過都是小黑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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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說被朋友出賣是小黑要的？哼，你昨天真的嗑藥了是吧，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清楚了。」林承翔一頭霧水地說道，他真心認為許皓仁徹底瘋了。不管他在打什麼主意，這一次真的太超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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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已經決定要扛下所有責任，難道你想要他白白送頭嗎？」許皓仁質問，但仍然耐心地向林承翔解釋，「如果我不這麼做，那麼他當初跳出來跟無做事槓不就沒有意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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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剛剛說的那些都是演的？」林承翔態度軟化，「那你為什麼不打暗號告訴我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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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讓你知道了，你跟我吵架的戲碼就不夠真實了，那這樣無做事就很有可能會察覺。」許皓仁走回位置收拾背包，雖然話是這麼說，可是扮演壞人的感覺還是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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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翔摸了摸鼻子，頓時不知所措，只能埋首整理背包裡的東西，「不過他也真是的，又再那強出頭，什麼是都想往自己身上攬。」他忍不住咕噥，嘴角卻微微上揚，「誰叫他是呂信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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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待會買個宵夜慰勞慰勞他吧。」許皓仁背起書包笑著說道。呂信毅的個性還是改不過來，一心只想著怎麼保護別人，完全不考慮後果，有時候還要別人來收拾爛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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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瞥見李欣茹的表情，看起來好像不怎麼開心，會不會她是在擔心呂信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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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擔心小黑啦，我還擔心他會把無做事打趴在路上誒。」許皓仁試著讓李欣茹凝重的臉上泛出一點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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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知道他想扛下所有責任，為什麼你還要這麼放縱他？」李欣茹看著許皓仁問道，「要是他哪天受傷了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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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茹微微背對著男孩們，她的身影看起來很憔悴，就像是那天晚上一樣，她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對呂信毅的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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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仔細掃視李欣茹，她的背影和呂信毅日記本裡的女人確實有幾分神似。他回過神來，一個大膽的想法閃過他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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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茹，其實妳喜歡呂信毅吧？」許皓仁沒來由地提問嚇著李欣茹，而林承翔則豎耳傾聽，假裝忙著手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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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怎麼又提起這件事了？」李欣茹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一如往常先尷尬地笑幾聲，「那一天，我應該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也看見我當面拒絕他了，不是嗎？」她低下頭避開許皓仁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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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妳一直在擔心他，雖然嘴巴上說不喜歡，心裡卻還是很在乎吧。」許皓仁說話一針見血，李欣茹只是繼續盯著背包發呆，漫無目的地翻動裡頭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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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妳在乎小黑，那為什麼要拒絕他？」許皓仁追問，他並不打算放過李欣茹，就這麼問到她不再保持沉默才肯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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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在乎小黑，那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他，他想保護妳哪裡不對了？」許皓仁語氣平淡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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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心疼呂信毅的遭遇吧，許皓仁認為李欣茹如果能夠答應呂信毅的追求，也許能稍微撫慰他內心失去至親的痛，而這也可能是他唯一能為呂信毅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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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得好像你什麼都知道一樣！」李欣茹壓抑情緒，聲音有些顫抖，「我就是受不了他一直想保護我的念頭。」她頭轉向許皓仁，嘴角微微抽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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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欲言又止，那個晚上的李欣茹又出現了，似乎只要談到呂信毅的事，李欣茹都會變得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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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又是為什麼要讓他不斷地去保護妳？妳最一開始說明白妳不需要他的保護不就得了。」許皓仁下意識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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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就說過了。」李欣茹不耐煩地說道，「可是他就跟我哥一樣說也說不聽，害我每一天都在擔心，哪天我也會失去他。」她抿著唇抑制自己流淚的衝動，肩膀因為忍著不啜泣而不自然地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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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小黑的個性像你哥哥？」許皓仁小心翼翼地問道，李欣茹和呂信毅在意彼此的理由莫名地雷同，都在對方身上看見自己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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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承翔轉過頭看向李欣茹，想上前給一個擁抱安慰，卻又擔心自己的舉動太過唐突，最後他收起念頭，僅僅以目光投注心中對李欣茹的關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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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是一個樣，脾氣固執地跟什麼一樣，別人說的話都聽不進去，老是愛逞強，什麼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擔。」李欣茹越說越沉重，這些話勾起了陳年往事，回憶中的畫面浮現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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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靜默之後，李欣茹盡其所能平穩地說話，「許皓仁，你說的對，我喜歡呂信毅沒有錯。」她因為害羞而低下頭，手指揉蹭著衣角扭扭捏捏地說道，「可是就是，就是因為，我不希望他受傷，我才拒絕他的。我不想……再當被保護的人了，我也想要，想要保護我所重視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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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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