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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怎麼這麼突然。」許皓仁尷尬地看著劉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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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是我爸第一次問我我的夢想是什麼。」劉睿明語氣凝重地說著，不過目光始終盯著桌上的書，「也是他第一次說，如果可以，就別當警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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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微微點頭，目光掃向方才局長消失的房間那兒，在車上的問題得到答案了，原來他爸爸也在忍耐，為了某個目標做著自己不願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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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接著又看向劉睿明，好像也不是不明白為什麼局長願意妥協了。這時他耳邊傳來媽媽的聲音，心中莫名湧起一陣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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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是不是也跟局長一樣，為了扶養孩子而放棄追夢的機會，為了保護孩子而千囑咐萬叮嚀他們要好好唸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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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的感覺，忽然有一種負擔壓在身上，長輩望子成龍的負擔讓心臟隱隱作痛，劉睿明是不是也曾經因為這樣而喘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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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我終於可以不用再像皮諾丘，只能被引線操弄人生了，我欠你這傢伙一份人情。」劉睿明不自覺淺淺一笑，卻又立刻收斂自己的笑意，「還有，我想為之前吵架那件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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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要道歉，我也罵得也很過分。」許皓仁走向劉睿明，接著伸出微微顫抖的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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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睿明抬頭看著許皓仁，緩緩伸出手握住許皓仁有些冰冷的手掌，「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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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孩相互笑了一下，重修舊好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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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手上掛著一條毛巾從房間走了出來，他將毛巾遞給許皓仁，「趕快擦乾吧，不然會感冒的。」他說完又從桌上倒了一杯熱茶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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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好，謝謝。」許皓仁接過東西之後，呼嚕一口就喝光所有熱飲暖暖身子，並用毛巾吸乾身上殘留的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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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會繼續下，我待會載你回家吧。」局長調整了一下袖口的鈕扣，「睿明，你就先自己回家吧，傘在那裡，記得過馬路時小心一點。」他親切地囑咐劉睿明，接著就走向車子發動引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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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我也欠你一份人情了。」許皓仁看著劉睿明，並指著局長說道，「那麼再見啦。」他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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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劉睿明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目送許皓仁離開，車尾燈駛離警局，逐漸被滂沱大雨所蒙蔽，「這傢伙真是的，讓我得自己走回家，還是一樣只會帶來麻煩。」他自顧自地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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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落雨聲，聽起來再和諧不過了，雨水洗淨了城市，洗滌了兩個男孩之間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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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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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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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坐在候診區，病厭厭地盯著前方，整個癱在椅子上，像是一坨只會呼吸的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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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淋雨淋到發燒，還燒了三天，我去。」許皓翻了個白眼，口罩讓他的聲音聽上去更加含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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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太太坐在一旁焦急地看著牆上的號碼燈，始終卡在同一個數字。附近等候的人要不也在發呆，要不就是滑手機，要不是偶爾會有打掃阿姨經過，整個醫院安靜到可能連時間都會被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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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有沒有好一點？」許太太摸了摸許皓仁的額頭，而許皓仁則是一點反應都沒有，他已經累到腦袋當機，甚至連耳膜也懶的振動接受訊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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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一會兒，許皓仁瞄了一眼號碼燈，35號，接著再看看自己的號碼，43號，他又確認了一次號碼燈，照這個速度等下去，可能在看到醫生前腦袋都悶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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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兒拿人腦切片請醫生吃好了。」許皓仁心想，接著厭世地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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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裡的時間好像也沒過得這麼漫長，也沒有西藥刺鼻的味道。待在醫院唯一的好處只有不必忍受老師魔音的精神摧殘，那是就算嗑藥也毫無作用的可怕催眠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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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廁所。」許皓仁吃力地從椅子上爬起，虛弱的雙腿讓他像個喪屍一般搖搖晃晃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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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陪你去嗎？」許太太擔心地問道，許皓仁搖搖頭，接著獨自走往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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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對醫院構造不熟悉，也許是因為發燒昏了頭，許皓仁在醫院打轉了好幾回才找到洗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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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解放完畢時，他才發現他似乎走了好大一段距離，然而他也忘了來時的路，只能依循模糊的印象四處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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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許皓仁來到皮膚科門診時，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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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茹。」許皓仁喃喃自語，接著發現她身旁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頭髮和李欣茹一樣黑裡帶棕，雙眼被紗布包裹著，身上穿著白底黑圖的醫院病服，看上去頗為壯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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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於好奇心，許皓仁躡手躡腳溜到他們附近，揀了個空位坐下來，試圖竊聽他們的對話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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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已經說我好很多了，妳可以先回家休息了。」男子面向右前方說道，頭還有一點向下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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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可能放著你自己回家，更何況爸媽還不在你身邊。」李欣茹皺著眉頭回應，以溫柔的口吻掩飾心中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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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可以照顧自己，你哥我可是這樣過了五年了，不用擔心啦，哈哈。」男子揚起嘴角笑道，並盡可能快速起身以證明自己依然健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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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為什麼老是燙傷？還不是在那裡逞強，硬要自己動手做早餐。」李欣茹無奈地抱怨，「爸媽那天加班，要不是剛好我沒有加課，你的傷口可能會惡化。」她鬱悶地看著男子包裹紗布的右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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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說做過早餐給妳吃嘛，哈哈。」男子輕鬆地笑了笑，不過面朝著的方向與李欣茹的位置有些偏差，「那不然今天妳陪我到房間就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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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茹起身扶著他，步履蹣跚地離開等候區，許皓仁賊頭賊腦地跟在後頭，不過頭昏腦脹的狀態讓他走得踉蹌，只得倚著牆勉強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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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來到一間病房外，看著另外兩人一陣互相言語攻防之後，李欣茹被拒於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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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張地貼近房門轉開了鎖，然而她最後卻沒有推開，反而重新關上房門，扶著牆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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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說也說不聽。」李欣茹小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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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欣茹一手捏著衣角，拖著沉重的身軀走向醫院出口。背著一身的失落，也難怪她走得跌跌撞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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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若無其事地面對飲水機假裝盛水，偷偷瞥了李欣茹一眼，他只看見欲哭無淚的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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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鬼鬼祟祟地確認李欣茹消失在轉角之後，他來到了方才男子進入的房間。他已經想到方法，準備要來挖出李欣茹的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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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靜。」許皓仁感到一陣反胃，他的手定在空中，始終不敢叩門。要是知道了些不該知道的事，總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會活在罪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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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深吸了一口氣，「不行，想想呂信毅，奮不顧身去做吧，管他三七二十一。」他輕輕叩門，似是小偷在試探有沒有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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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放輕腳步走到病床前，他看見男子坐在病床上，原本背對著門口若有所思地垂下頭，然而男子察覺到有人進入房間後，緩緩地測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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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男子語帶些許驚惶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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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緊張，我是新來的實習醫生。」許皓仁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坐在床尾，「我是來暫時幫忙照顧你的。」他按揉著太陽穴，一次說了這麼多話讓他頭有些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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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實習醫生啊，哈哈。」男子鬆了一口氣，「我剛剛已經去過門診了，現在不需要你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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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剛剛學長有告訴我。」許皓仁停頓一下，深呼吸安撫緊張地情緒，「我是先來了解一下病患的情況，這是我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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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你的聲音為什麼聽起來很虛弱？」男子疑惑地問道，「我的聽力很敏感，畢竟這幾年都是靠耳朵聽見世界的，哈哈。」他以自嘲化解兩個人陌生的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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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小感冒而已，別擔心。」許皓仁靠在椅背上說道，「先來自我介紹吧，我叫許皓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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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榮。」男子回應，「總覺得聽過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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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你記錯了吧。」許皓仁心虛地笑了笑，擔心身份會曝光，「方便聊聊你的病情嗎？」他試著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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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就不小心燙傷而已，哈哈。」李健榮樂觀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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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靜靜看著李健榮，「那個紗布呢？套在你眼睛上的那個。」他指了指李健榮的臉，直到後來他才意識到這個舉動其實沒什麼意義，畢竟這裡應該也只有他能看得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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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就出了些意外。」李健榮斷斷續續地說道，接著他將雙腿舉起到病床上，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並拉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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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看得出來李健榮變得不自在，不過他還是決定要追問下去，「我希望你可以回答我，這樣可以讓我更了解你的狀況，我也能提供更好的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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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吧。」李健榮猶豫了一會兒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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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鉅細靡遺，越詳細越好，謝謝。」許皓仁才剛說完，一陣頭暈腦脹襲來，腦袋像是被擠壓一樣難耐，他捂著頭休息，長嘆一口氣緩解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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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你還好吧？」李健榮望著前方說道，他隱約聽見了許皓仁的嘆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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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起初微微搖了搖頭，愣了一會兒才趕緊補上一句，「沒事沒事，你說你的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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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之前有人在路上搭訕我妹妹，而我放學剛好路過，一時沉不住氣就直接和他打了一架。」李健榮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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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輸了？」許皓仁故作堅強地回應，以表示自己的狀況尚可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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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打贏了，只受了點擦傷，哈哈。」李健榮笑得開朗，「本來以為沒事了，結果那個混混輸不起，找了幫手來報復我，就是那時候傷到了視神經，醫生說沒辦法康復，要失明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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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榮不自覺地摸了摸紗布，原本陽光的笑容也染上淡淡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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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妹妹有因為這件事跟你說過什麼嗎？」許皓仁費勁才得以維持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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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罵得臭頭，她一直說我太衝動，做事情都不考慮後果。」李健榮重拾笑容，害羞地搓了搓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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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像……很寵你妹妹，感覺無時無刻……都在保護她。」許皓仁的呼吸聲變得有些明顯，他咽下口水壓抑嘔吐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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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醫生你一樣，非常愛逞強。」李健榮聽得出來許皓仁身體極度不舒服，「你真的不休息一下嗎？我其實可以打理好自己的，反正就躺在病床上而已，也沒辦法跑去哪，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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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皓仁皺著眉頭看著李健榮，他的眼神不在自己身上，這樣對談的感覺實在很奇怪，似乎還有第三個人在房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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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也一樣，一直在逞強。」許皓仁小聲說道，「聽說你的燙傷，是被鍋子燙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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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跟逞強有什麼關係啊？」李健榮好奇地問道，接著用另一隻手摸了摸傷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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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是跟你妹妹證明……證明自己不需要別人協助嗎？所以，才主動去做早餐，告訴其他人，你可以靠自己過活。」許皓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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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健榮沒有說話，只是愣在原地，笑容也逐漸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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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李欣茹的心情……也跟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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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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