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腥與金甜 - 煙火（尾聲）

佈滿硬繭的手掌掃過白色的軀幹，癢的不只表皮，還有內心。沒有一絲的偽裝，將可怕的真實姿態完全展露的異種生物，在愛人的注視下卻變成惹人憐愛的寵物。

「白兔子。」

金田側躺，讓羞澀的鐵雄埋臉在他懷內，再次蠢蠢欲動的慾望之器令彼此升溫。

「我不是兔子。」鐵雄難掩羞恥，輕輕遮掩下體。

「那你說你是什麼？」金田把手移下，指頭輕敲鐵雄掩蓋下體的手背。

「剛才你不是說過我不用回答嗎？」

「對呢，忘了。」金田咧嘴而笑。

「別敲我的手。」

「你不遮掩我就不敲啊。」金田踢開被子，連丁點兒的安全感也不留給鐵雄。

「呃！被子！」正當鐵雄想奪回被子時，被金田一個翻身壓下去，右手被金田拑制住。

「別像個寶寶一樣老是要蓋被被，你要的安全感，有我在就能給。」

「嗯。」鐵雄不能反駁，他喜歡霸道的金田，他喜歡那個連被子也會妒忌的大醋罈金田。

「鬆開手嘛，我還沒仔細看過那裡。」金田握緊鐵雄左手手腕道。

「那裡沒什麼好看的……」鐵雄臉紅通通的，別臉不看金田色瞇瞇的雙眸。

「我對偽裝的你已經一清二楚，這個形態的你是全新的，你知道的，我好奇心一向很旺盛，還有，性慾也是。」

「你不覺得我這個形態……很噁心嗎？」鐵雄的稚臉上浮現一抹憂鬱。

「你們不都是長這樣的嗎？」

「不，好像只有我長這樣，其他族人都很正常。」鐵雄自卑地耷首回應。

「那你不就是最獨特的嗎？我真幸運！」金田沒事先詢問，直接套上鐵雄帶點乾燥的雙唇。

「別吻我……」鐵雄掩嘴退避。

「欸？怎麼了？」

「現在吻下來的話會很危險。」

看到鐵雄用力抿緊嘴巴，去掩飾那一對銳利的獠牙，金田的心仿佛被人猛力搥了一下，就算愛撫過對方變異的身軀，那一雙獠牙卻碰不得。本能的危險訊號在金田體內響起。

「你平常都會……吸血嗎？」

鐵雄默默點頭。

「多久一次？」

「現在是一星期左右一次。」

「現在？那從前呢？」

「從前我都……不懂獵……」鐵雄停住沒再說下去，如果沒有阿基拉的基因，他的獠牙也不能完成發育，更莫講獵食。

「那何時會變回來？」

「我的力量太小，控制不了回復偽裝的時間，之前都會花上好幾個小時，甚至半天。」

「為什麼你會褪去偽裝啊？和我有關嗎？呃、對不起，我又忍不住問你問題了。」

「金田，和我一起對你來說沒有好處吧？」鐵雄的爪子緊抓著床單說。

「好處？你在說什麼傻話？又不是交易，我……」

這個形態的鐵雄，仍有脆弱的淚腺。

「我們在不同的世界，你知道我的秘密，對你來說非常危險，你瞭解事情的嚴重性嗎？」

「別擔心，沒有人會知道的。」金田摟抱鐵雄，掃掃他的白髮安慰他，說：「你的秘密現在成了我的秘密，還有甲斐也知道吧？我要保守秘密，同時保護你，不，是你們。」

「金田……」

金田再次索吻，這次，鐵雄沒再迴避，當金田的舌頭刻意挑弄鐵雄的獠牙，被撩起的獸性與慾火，使到鐵雄奪取主導權。

「鐵雄？」

把金田推倒在床上，鐵雄俯身趴上去，雙方溫熱的的下體再次貼近。

「你還想幹嗎？還想嗎？」鐵雄在金田耳邊俏語。

鐵雄的呼吸開始變快，此時的金田才明白為何鐵雄在床上會一反常態，變得急進又主動，一切都源於他有野性的基因。

「哈哈，當然想啊！」金田高興得抱緊鐵雄，在床上滾了一圈。

「金田……」

目睹鐵雄粉嫩的性器精神起來，那奇妙的形狀令金田嚥一口口水。

「你這裡，好神奇啊，像櫻花一樣粉紅……」

「很怪吧？」

「不，我覺得超可愛的。」

「真的嗎？不噁心嗎？」

「一點也不。」

「金田，以這個形態做的話，我可能會忍不住吸你的血……」

「吸我的血？那我會死嗎？」

「不會的，只是有點痛……」

「那就沒關係啊，我血氣方剛得很，血任你喝。」

「我怕自己失控會傷了你。」

「我從來不怕痛更不怕受傷，反而愈刺激愈好。」金田的指腹擦過鐵雄白色的睫毛說。

「嘿，對呢，你是個愛刺激的飆車族。」

「哈哈，對，那我們開始吧？」

「嗯。」鐵雄微微一笑，露出獠牙的可愛模樣令金田的心再次跳漏了一拍。

兩個不同的物種為了愛而勇敢踏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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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田睜開眼睛的一瞬間，感受到的是穿透薄簾的日光，還有頸部傳來的不適痕癢感，伸手摸了摸，很平滑，傷口好了，剩下的是心理上的痛感。鐵雄吸血後舔拭傷口的模樣令金田內心悸動非常，純真卻野性的臉，溫柔又危險的行為。

「原來那長長的舌頭具有治療功能，難怪當時受槍傷的我沒有死，謝謝你呢。」

高潮時噬進頸項的一對獠牙，為金田帶來前所未有的官能刺激，本能的渴望與恐懼混合成為一種全新享受。

「天啊，真瘋狂的一晚。」

金田往身旁一看，鐵雄睡得正甜，他偷偷的吻上對方的臉，一次不夠，又貪心的多吻四、五次。依依不捨地從床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並把窗簾拉開，刺眼的陽光掃遍房內。

「金田……」

「呃？我吵醒你了？」

回頭一看，只見鐵雄坐直了身子，不停抓被子往身上裹。

「陽光……」

「什麼？」

「現在的我怕陽光……」

金田此時才意識到自己作出了傷害愛人的行為，趕緊拉上窗簾。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

「沒事，少許的晨光還可以，太耀眼的不行，會有灼傷的風險。」

鐵雄往床頭鐘一看，果然快要日上三竿，雖則正值寒冬，對吸血鬼來說，正午陽光依然毒辣無比。

「你在偽裝底下才不怕陽光嗎？」

「是的。」

「真神奇啊。」

「嗯，我們本是夜行物種。」

金田讓鐵雄先梳洗，好讓自己有時間處理一下這兩天發生的事情，消化一下情緒。

「不敢相信我和鐵雄在一起了，而他竟然不是人類，天啊。」

金田倒在床上呆望天花，腦海裡全是翻雲覆雨時，鐵雄野性的模樣，那蛇舌纏上自己慾望之器的情景，還有碰撞時那扭動的肩胛骨和雪白纖腰，他忍受不住興奮又滿足的激動心情，抱著枕頭在床上打滾。

「鐵雄太棒了，愛死他了！哇~~~」

鐵雄怱怱洗了個澡，回房間時看到金田抱著枕頭一邊在床上翻滾一邊嚷著「喜歡喜歡喜歡」，不禁噴笑。

「金田你好蠢，哈哈。」

「哎，你回來了？過來過來。」金田拍拍床鋪說。

鐵雄聽話的窩進金田懷內問：

「你不去洗嗎？」

那對閃亮的紅眼睛柔情地注視著金田，令他心頭癢癢的，該死的旺盛性慾。

「待會會去，先聊聊好嗎？」

「好。」

「假期結束後，我會把你重新介紹給車隊的朋友認識，你意下如何？」

「之前一起去飆車時不是介紹過嗎？」鐵雄容易容羞的性格令他在社交上老是碰板子。

「那次是用甲斐的朋友身分作介紹，今次是以我戀人的身份。」

聽罷鐵雄的臉一片通紅。

「那即是答應吧？」

鐵雄默默點頭。

「然後我打算再去拜會你父母。」

「什麼！？」鐵雄的反應大得連自己也不敢相信。

「為什麼這麼激動？覺得進展太快嗎？」

「有一點……」

上一次金田留宿差點令養母爆血管，這次務必要嚴陣以待。

「是嗎？太快嗎？我們都有如此親密的行為了，應該向你父母交待我們的戀情以示尊重。」

鐵雄驚訝金田對待這件事情比自己還要來得傳統及保守。

「好、好吧。」

「那你替我安排一下，我要好好打扮一番，不能失禮令尊翁令壽堂呢！」

如此正規又帶點老氣的稱呼從不良少年金田口中說出，滑稽到極點。

「你上次已經失禮了……」鐵雄說漏嘴。

「嗯？什麼？」

「沒什麼，我沒說什麼！」鐵雄連忙揮手。

「最重要的，是你要搬離阿基拉的住處。」金田的語氣變得強硬又帶點命令式，醋意大爆發。

「我知道了，請給我一點時間。」鐵雄為了安撫金田這個耍脾氣的大屁孩，故意撒嬌，往他身上靠，讓對方感到被需要的感覺，果然金田的氣稍為消去，說：「我不是命令你，也沒有催促的意思，只是……」

「我懂的，因為你愛我嘛。」

「對，我愛死你了。」

二人十指緊扣，享受幾經辛苦才能得到的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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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雄搬離了阿基拉的住處，轉為和金田同居，分別的一天，阿基拉把鐵雄抱住，雖然他的表情很平靜，可是鐵雄從摟抱的力度感受到他的不捨。

「我們還會聯絡嗎？你會繼續上我的課堂嗎？」阿基拉輕聲問。

「當然了！我是你的……」

「不用說，我知道的。」阿基拉阻止了鐵雄的發言，他希望的關係，並不是鐵雄所希望的關係，就讓真相留在心裡。

「如果金田那傢伙欺負你，告訴我，我會派人去……」

「不、不用這樣，真的，金田會好好待我的。」

「別委屈自己，知道嗎？」

「知道，阿基拉，謝謝你幫助我，令我能夠成長。」

「我也要謝謝你這段時間願意陪伴我，鐵雄，你要記住，你是我的……不，你是我族的奇跡。」

「嗯，我會好好記住。」

鐵雄的味道，變成了澀甜，阿基拉像過往一樣，柔情似水地吻上了鐵雄的額頭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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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起，是正常地響起，這次金田沒有把鐵雄家的門鈴按壞。

這次換鐵雄去應門，他生怕金田又握著養父母的手不放。

門打開的一刻，鐵雄差點心跳停頓。

不是因為金田穿一身觸目的焰紅，而是他竟然不穿紅色，上衣，西裝外套，褲子，襪子、鞋子，全都不是紅色，而是舒適的暖灰和簡單的純黑。

「怎麼了？」

那一身沉穩又帥氣的打扮，身體飄來鐵雄送贈的古龍水香氣，鐵雄被金田的魅力懾住，視線沒法離開分毫。

「呃？我、我……」

「你在害羞耶，臉紅透了！」

壞男孩金田故意令鐵雄更加緊張，不讓對方思考便吻了鐵雄的左臉，並在他耳邊說：「我帥嗎？」

「笨蛋！！」鐵雄鼓起臉頰抗議。

「哈哈，真可愛。」金田再次吻下去，還未碰到鐵雄的嘴唇，清喉嚨的聲音把二人嚇了一跳。

「小鐵，別站在門前，請金田君進來坐啊。」養母微笑道。

「是！」

養父母對兒子的選擇並不感到意外，早在鐵雄冒險，捨身拯救金田時已經察覺到端倪，鐵雄不懂說謊，與其留在上位者身邊，當其寵奴，倒不如讓兒子與喜歡的人在一起，更為安全，養父母給予二人100%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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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假期後，金田堅決和鐵雄牽手上學，毫不忌諱，所有對鐵雄有意見的人都會被金田教訓一頓，金田的保護慾和佔有慾與日俱增，同學們都知道，這一次，金田是認真的。

金田的鮮紅機車，後座貼上了「Tetsuo only」的貼紙。

甲斐和其他車隊兄弟紛紛感動金田這個浪子終於覓得歸宿，暗喜金田不再往「患性病」這條路走去，並暗中籌備他倆的婚禮，把金田氣得七竅生煙。

阿基拉受到鐵雄純真的性格感染，喚醒了久違的同理心，重遇山形亦令他有了改變自身的推動力。而山形嘛，仍舊哼著怪異的歌，抹上煙燻的眼妝，繼續當黑道中知名的派對動物，並不時調戲一下金田為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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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祝元旦的煙火底下，河堤邊有著兩個跨越種族、親密依偎的幸福身影。

「鐵雄……」金田躺在鐵雄的大腿上，看著遠方的煙火。

「嗯？」鐵雄喝了點酒，臉頰紅紅的。

「我說，你別再叫我金田啦，太見外了。」

「啊？」鐵雄低頭凝視愛人。

「可以叫我的名字嘛。」金田的眼神傳來濃烈的愛意。

愛意伴隨著膩甜，彌漫於空氣之中。

「正……正……」鐵雄有點不習慣。

「怎麼了？」

「正太……郎。」鐵雄露齒甜笑。

「這就對。」金田亦報以不遜色於煙火的燦爛笑容回應。

「正太郎，正太郎！」

「鐵雄，鐵雄！」

煙火的爆破巨響，掩蓋了甜蜜愛侶的嘻笑打鬧聲，卻掩蓋不了洋溢於臉上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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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此完結，謝謝有耐性看到最後的朋友，感謝你們不介意我差勁的文筆，也歡迎留言，鼓勵我繼續創作。接下來會有作者後記，還有時間的話會補上插圖/概念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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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火（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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