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意 - 28 | Penana

在中國三年發生的事相對於在歐美時多，但現在這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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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在和蕭婉清談論的過程中，突然想起有一個人已經許久沒有聯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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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晚上十點，法國時間大約下午四點多，劉詩撥了通電話給林玫，手機發出的嘟嘟嘟聲在安靜的空間裡異常沉悶，劉詩咬著唇希望下一秒電話就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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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一分鐘後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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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不放棄又撥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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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嘟──嘟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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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從被子裡探出來，摸上一旁的床頭櫃，摸索幾下摸到手機，看也不看直接掛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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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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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敏銳察覺到這次的電話不是無人接通，而是被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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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應該能確定人還是活著的，但為什麼會拒接？拒接的是本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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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林玫之前桌上的情侶合照，當初看不覺得有什麼，但現在知道那男人是誰後就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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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可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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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有種不好的預感，她也不管這個時間點會不會打擾蕭澄澄，她快速打通電話，電話很快被接起，蕭澄澄劈頭就道：「你如果沒有正當理由，我絕對會公報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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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玫真的有出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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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呀，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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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蕭澄澄在走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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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最近的工作彙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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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澄澄沉默了三秒鐘，「啊，是法國當地一個小鎮的靈異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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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想那麼久，她這是多久前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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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事情多，想一下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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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回答我另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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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四天前的了，我們三天聯繫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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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她還沒連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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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有事耽誤了，也許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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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今天收到一封文件，是給你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是送到我這裡，我放你桌上了，你明天去公司拿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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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劉詩早早去到公司拿文件，文件有些厚度，沒有寄件人，但當劉詩拿出裡面的資料，看到是有關林與的調查時，她就知道這份文件是林玫寄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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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信封裡還有東西，倒出來是一個隨身碟，劉詩立刻打開電腦查看，內容是一張張照片，照片裡是林與和不同女性見面的畫面，地點有時在女性家外，或是準備進入汽車旅館的照片，這當中便有林與在白思琪家門外的照片，拍攝日期是白思琪死亡當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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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直接給賀書翔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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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三聲內被接通，賀書翔溫淡的嗓音夾著吵雜聲傳來，「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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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莊公寓的兇手你們鎖定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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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不能說。」賀書翔揉揉眉心，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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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注意……」劉詩話還沒說完就先聽到賀書翔那頭傳來說話聲，大約是找到誰的錢包之類的，劉詩下意識閉嘴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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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注意誰？」賀書翔卻走離吵雜的環境，示意劉詩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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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與，你應該找過他了吧，沒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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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翔沉吟一聲，「他有問題，但還沒有確切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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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又聽到賀書翔那邊傳來呼喚的聲音，她只好說：「先這樣吧，你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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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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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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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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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記者找檢察官能有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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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翔失笑，「那我希望你下次找我時，不是因為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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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哼哼一聲直接掛掉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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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收起手機後盯著螢幕上的照片，突然心有所感直接用滑鼠拉到最底部，意外發現最後是一段影片，劉詩戴上耳機後點開，出現在畫面裡的是林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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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玫的狀況看起來不是很好，臉色黯淡，雙眼紅腫，唇色蒼白，不知道是不是看錯，林玫在走動的過程中，鏡頭帶到的衣服上染有血跡，緊接著畫面被定格在臉上，林玫壓低聲音對著鏡頭娓娓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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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組長……等你看到這段影片時，我也不清楚自己的處境是什麼。」林玫慘澹一笑，「先說說我跟林與的關係吧，我們在你回國前一個月開始交往，他……是一個很好，很溫柔的人，一切看起來都沒有問題，但是什麼時候覺得有問題的？是龍騰高中一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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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玫抿了抿乾燥的唇瓣，「他讓我去爭取那個新聞，我沒爭取到，他隱約有些憤怒，我告訴他有更適合這案子的記者，他偶爾也會跟我打聽你的追蹤進度，跟平常發生案件時一樣。」她垂下眼眸，一滴淚順著臉龐滑落，「可是有天……我臨時去他家，聽到了他在說有關龍騰高中死者的事，也不知道在和誰討論替罪的事，過程有些激烈，我……都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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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玫吸一下鼻子，用手背擦掉眼淚，「這一年來我知道他會劈腿，偷偷跟著拍了幾次，最近的一次是那個青莊公寓的死者白思琪。」她重新看向鏡頭，雖然還是在哭，但語氣卻堅定了許多，「我啊，愛他，想救他。我不知道我能做到什麼地步，所以給自己留了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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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一些證據我會陸續寄給你，記得的吧，當初你還在中國時跟我聯絡用的電郵，請你一定要查收。」林玫最後一段話說得很快，似乎是害怕有人過來，她慌慌張張地切掉畫面，劉詩耳機裡的聲音回歸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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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打開電子郵件的登入網頁，輸入一串熟悉的帳號密碼，裡面果然有好幾封信，大約兩天一封，劉詩快速瀏覽一遍，發現內容幾乎可以確定讓林與坐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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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將近一分鐘，劉詩拿著手機就往公司外走，站在斑馬線路口等紅燈的間隙，劉詩低頭用著手機，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背，抬頭那一刻，她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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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原該是高樓大廈的地方被一幢幢木造建築取代，路邊的路燈換成一盞盞紅燈籠，燈籠散出裡燃燒的火焰是奇異的紫綠色，為光線昏暗的地方添上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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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還不是最麻煩的，最麻煩的是她還能隱約看到自己公司前的便利商店，人界和鬼界的場景在重疊，這表示她還沒完全進入鬼界，而是站在兩界交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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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蹙眉，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進到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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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鬼界和人界是在同一個空間，但這樣毫無預警的進來，還是會讓人不適和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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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請問你知道八王府在哪裡嗎？」拍劉詩背的人可能等太久都沒等到人理他，那人又拍了一次，這次還加上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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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小心翼翼地轉過身，看到一位身高只到她腰際，頭上兩隻耳朵抖了抖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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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府？八王府離這裡還有一小段路。」劉詩臉色如常的和狐狸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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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我方向感不太好，已經在這裡好幾日了。」狐狸撓撓耳朵，紫金色眼瞳透露出滿滿的困惑，「那小姑娘可以告訴我接下來該如何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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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有接駁車，在那上車後坐大約三站就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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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謝啦，你人真好，我問了好多人都沒人願意搭理我。」狐狸甩甩蓬鬆的尾巴，臉上揚起大大的笑容，接著劉詩就看到他把手伸進寬大的袖子裡，掏了掏，掏出一個有小臂長的古典燈籠，也不知道這東西是怎麼塞進他袖子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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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送你，謝謝你的幫助。」狐狸把燈籠提把塞進劉詩的手裡後，便提起衣襬去趕剛好停靠下來的接駁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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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不需要……」劉詩追過去時只來得及看著接駁車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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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罵髒話的心都有了，她只帶手機出來，楊洛安給的護身府被一同放在公司裡，現在誰來告訴她要怎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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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走回剛剛得位置站好，雖然不是第一次來，但上一次的教訓讓她不敢輕舉妄動，惹上麻煩對她沒有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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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她旁邊出現正在聊天的牛頭馬面，她精神全集中在祂們的談話內容上，不知不覺，連手中燈籠裡的蠟燭突然亮起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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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嗎？最近秩序管理森嚴，是發生什麼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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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和深淵的死囚有關，不管真假都怪令人不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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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業務量突然暴增，也不知道有沒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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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先別聊，有任務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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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們走後，劉詩也做好離開這裡的決定，如果沒記錯，這附近應該有前往城隍府的路，她先去那裡看劉寡裕和蕭婉清在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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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才剛看好地圖，她的雙肩上就突然個別多出一隻手，劉詩嚇一跳的同時暗罵一聲，正想準備先跑，耳朵就聽到熟悉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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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表裡不一你怎麼在這？」白立恆手肘擱在劉詩的左肩頭上，而烏奇魏的手已經拿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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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拍掉白立恆的手，瞪祂一眼，「真的有天會被鬼嚇人嚇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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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搭理白立恆這個傻的，你是誤闖進來嗎？」烏奇魏領著劉詩往前走，兩人自動屏蔽後頭的罵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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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聒噪的個性讓劉詩反射想起某個一樣話多的法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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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著就突然進來了。」劉詩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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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送你回去，最近這裡不太安穩，你注意自己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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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該去的地方不要去，下班就早點回家，知道沒劉表裡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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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發生什麼事了嗎？」劉詩直接無視白立恆，轉頭對著面容寡冷的烏奇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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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回去，不要問太多。」烏奇魏帶著劉詩來到交界口後，沒有立刻讓她回去，他視線下移看向劉詩手中的燈籠，「你遇到誰？這燈籠讓你不至於在這裡被盯上，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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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是一隻穿著華麗的狐狸塞到我手裡的。」劉詩提高燈籠，這次終於注意到燈籠內的蠟燭正在燃燒，意外道：「嗯？這燈籠原本是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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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生命之火，暫時被封印住，否則依現在混亂的情況，你很有可能已經被攻擊，直接來鬼界報到了。」白立恆湊近燈籠，瞇起眼，「這貨還真挺高級的，你完了劉表裡不一，竟然收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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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有事要走了，回去的路你走過幾次，應該沒問題。」吳奇魏摀著白立恆聒噪的嘴，朝劉詩頷首後輕輕推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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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踉蹌幾步，再回頭時已經什麼人都看不到，而迎接她的只有一條灰灰暗暗的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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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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