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書翔把同樣要加班的沈雋送回去後，回到辦公室翻開早上沈雋怒氣沖沖丟給他的資料，找到死因和死狀那頁後，仔細回想在青莊公寓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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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莊大樓位在郊區，四周除了少量店家，剩下的大概就是樹。賀書翔站在大樓外，臨近中午時間，只看到幾名孩童和老人在樹蔭下，明明是很正常的畫面，卻讓他感到一些違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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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地點在505號房，我們走樓梯。上次來我們一群人被卡在電梯，真是的，電梯秀逗也要給個公告啊！連監視器也沒有。」沈雋拿著不知從哪裡拿的扇子搧風，熟門熟路地為賀書翔領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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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號房，三房一廳，室內運用大量鵝黃色做裝潢，給人一種舒適溫暖的感覺，賀書翔拿出資料看得認真，沈雋則是進出太多次完全沒有再調查的慾望，他把死者家的窗戶打開通風，依然覺得不夠涼，還是繼續用扇子搧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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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熱？」賀書翔有點不解地看沈雋搧風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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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熱？現在溫度是三十多度，你沒看到我熱汗直流嗎？」說著還把手機上顯示的溫度亮給賀書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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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現在是十月中旬，但今天的確特別炎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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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翔也站到窗口前，視線往下看去，這才發覺樓下居民有的拿扇子，有的拿小電風扇，但他卻不覺得熱，還隱隱覺得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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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買點涼的。」賀書翔對這狀況實在不知道能說什麼，只好打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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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沈雋離開後，他走到左手邊走廊底端的浴室，緩緩打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地的東西，像是被人打落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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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莊公寓死者有兩名，身分是母子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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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白思琪被判斷是先在浴室裡被兇手拿繩子絞住脖子，浴室狹小，白思琪又不斷掙扎反抗，兇手不知道出於什麼理由，拖著不斷掙扎的白思琪一路回到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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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翔跟著地上的拖痕走到客廳中央，地板上繪有白線，這是白思琪最後斷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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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鑑定結果，白思琪的手指縫裡沒有兇手的皮屑和衣服纖維，只有抓傷自己時遺留的傷口，因為白思琪一開始的手就是被反綁在身後的，頭上也沒有瘀血痕跡，不像是先被打暈才反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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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又是出於什麼原因讓白思琪的手在被反綁時沒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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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翔又往後翻一頁，這次是兒子白林可的資料，上面寫明是陳屍在客廳，但他看了一圈也沒找到位置，正要去其他房間看看時，一道童音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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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在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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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翔身體微僵，發現是個拿著小黃球，看起來有六七歲的小男童後，他蹲下與突然冒出來的男童對視，「這裡不能進來，你家在哪裡？叔叔帶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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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就在上面而已喔，我自己可以回去。」男童比了比上面，賀書翔順著手勢跟著看上去，天花板上的標記隨即印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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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可最後陳屍的位置是在天花板，根據死亡時間來看，他應該是看著媽媽遇害完才被兇手毆打致死，死後兇手也沒急著離開，而是在天花板上釘上鉤子，接著將白林可雙手雙腳掛上去，他的正下方就是白思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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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翔呼吸一窒，一時之間忘了反應，直到外頭傳來說話的聲響，回過神時男童也早已離開，可能是回家了，他也沒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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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要離開時，賀書翔還是想去六樓男童家確認一下，卻被沈雋擋下，他說：「你去六樓做什麼？六樓通道已經被關起來了，上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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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後也只是哂笑一聲，這年頭還被個小孩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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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翔把相關疑點都紀錄下來，接著又往後翻一頁看大體解剖前的照片，拿著筆的手一頓，不為別的，只是死者白思琪的右肩後也有刺青，熟悉的捕夢網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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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書翔指尖摸著照片，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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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青莊公寓案發生時的承辦檢察官不是他，是上個承辦人受重傷進醫院這案子今天才轉到他這裡，所以賀書翔整理好疑點後摘下眼鏡捏捏眉心，起身收拾好東西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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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牆上的時鐘指針正好來到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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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點是正常人的休息時間，卻也是某些人和物精力最旺盛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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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從楊洛安家離開後沒有回家，而是又跑回青莊公寓，她太在意昏迷前男孩給她看的畫面了，同樣的刺青在十年前就曾出現過，那十年前勢必就有類似的事件發生吧？到底是湊巧還是陰謀，都需要一個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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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青莊公寓變得極為寂靜與詭異，劉詩這次順利進到505號房，甫一踏進便看見六歲男童乖巧地坐在沙發上，劉詩看過照片，確定祂就是白林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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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啊，只有你一個人嗎？媽媽呢？」劉詩笑瞇瞇地走過去坐在白林可身旁，非常自來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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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還沒回家，不過家裡最近來好多陌生人，姊姊又是誰呢？」白林可眨著無辜大眼看著劉詩，對於突然出現的人也不害怕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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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媽媽的朋友，這個給你。」劉詩從外套口袋中掏出一根棒棒糖給白林可，看祂開心拆來吃，於是摸摸男孩的頭，卻在這時發現掛在白林可脖子上的東西，手一頓道：「你脖子上掛的東西能借給我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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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可乖乖地把脖子上護身符拿下來遞給劉詩，她聚精會神地看手中紅色軟布上縫製的暗金色字，左半邊的上半有像鳥的形狀，下半則看起來像個人型，右半邊是似龍的線條，三部分組合成一個圖騰。劉詩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她思考的期間有人按門鈴，白林可很正常地去開門讓客人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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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把這沒禮貌的人帶進家裡？」七歲男童一進門就指著劉詩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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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祥哥哥，是她自己進來的。」白林可覺得無辜，祂真的沒讓陌生人進門，但最近陌生人都不按門鈴自由出入，還裝作沒看見祂，一直在家裡進進出出或是拍照，祂也覺得很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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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聞聲抬起頭，發現讓她昏倒的罪魁禍首就站在她面前，要是再早個幾年她一定會拍桌與對方吵架，此刻她卻用和緩的語調問：「吶，你叫什麼名字？那個畫面是你的吧？」來見祂才是今天最主要的目的，吵架先放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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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可你去房間玩一會。」男童以為劉詩會對祂的行為表達不爽，卻沒想劉詩根本不在意，那祂也沒立場再任性，反正也整過了，於是祂讓白林可回房間玩後才坐在劉詩對面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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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王彥祥，那個應該跟你們最近要查的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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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關，你怎麼知道？」劉詩好奇地看眼前異常成熟的王彥祥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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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小孩？死的這期間也不是白白浪費的。」王彥祥不屑道，算算年紀祂也是十六歲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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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可呢？祂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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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祂還不知道，每天都在等媽媽回家。」白林可嘆口氣，「我會找一天告訴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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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看到完整的行兇現場？」劉詩端詳男童嚴肅的臉，突然間想到這個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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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彥祥先是愣住，然後才道：「沒有……不，應該是，但我什麼都記不起來。」王彥祥露出痛苦的表情，小小的臉把五官都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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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頭痛？」劉詩雖然語氣關切，但並沒有走過去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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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只要想起那晚頭就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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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最想跟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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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這次的兇手跟十年前的是同一批人，你們……不，你要注意，我覺得你才是他們要的人。」王彥祥非常認真地看著劉詩道，不像是在亂說，劉詩看著祂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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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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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你還記得你父親手臂上的刺青是怎麼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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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是半個，但是在出事當天就變成完整的圖。」這是王彥祥目前記得最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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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認過林可身上沒有刺青，白阿姨身上我不清楚。」王彥祥見劉詩沉默不語，便接著問：「刺青是關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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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琪身上到底有沒有刺青還有待劉詩確認，至於刺青是否為關鍵只能當成假設，如果是，那小孩身上為什麼沒有？兇手不是什麼人都刺？刺青標誌是記號的話，他們大可挑一個小孩不在的場所下手，還不用如此麻煩再殺一個不重要的人，增加被發現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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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目前的證據還不足以對兇手的心思妄下定論，但劉詩覺得也快了，以短短兩個月內出現刺青相似的命案來看，也許兇手也開始急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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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彥祥打量沉默中的劉詩很久後，猶豫一會還是決定問出來，「我一開始就覺得奇怪，你身上的氣息為什麼那麼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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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瞬間從思緒中回神，她看著眼前突然變得很困惑的王彥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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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界的保護，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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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也就是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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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最初分成三個界：天界、鬼界、人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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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循環，人從天界安排入人界，人死後入鬼界，在鬼界會考核人的一生所為，若順利則回到天界等待時機再入人界，不順利則滯留鬼界直到苦難受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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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界互不干擾卻又息息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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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人界看不到另外兩界的人，但在繁衍生息的漫長過程中總會有例外，在人界中開始出現能看到另外兩界的人，通俗能理解便是有靈異體質，那些人依體質的強弱能影響三界的程度不一，為此世界又在三界中衍生出一個界，便是後世口中說的第四界——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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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天界比較遙不可及，其餘鬼界、人界和道界的活動範圍卻是混在一起的，鬼界混在人界的世界裡，人界裡也潛藏著道界的能人異士，三界因為生活範圍靠得太近，導致最容易相互影響，只能說氣息混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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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護生活在同個土地上的人們，各界之間有層保護機制，但在受道界保護前，有一極其嚴苛的律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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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具備靈異體質，且能力較強之人，不管是為了保護自身，還是想溝通四方，斬妖除魔平衡三界秩序，則都必須尋找已身處道界的師父學習，學習如何使用能力，如何溝通，出師後方可正式入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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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史漫漫長征中，那些具特殊能力的人，已成為人們口中的道士、乩童等一些能合法使用自身能力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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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合法便有非法，入不入道界並非強迫，但如果身處人界卻使用在道界才能使用的能力，例如使用咒語，那人界的保護機制會快速審查你是否具備使用條件，若不符合則須受宛若剝經斷骨的極刑，同時也不再受人界的保護機制保護，必須盡快尋求道界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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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只有一點特殊體質的人根本影響不了什麼，也不用太擔心越界問題，因為這一律條限制的是擁有中高天賦能力的人，讓他們也不敢隨意造次，只能乖乖找師父學習，就怕一不小心越界，連退路都來不及找便先受極刑之痛直接下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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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撐過極刑卻依舊沒入道界的人呢？這就是很麻煩的灰色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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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界的保護，不就是灰色地帶的人嗎！為什麼不入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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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覺得最近這問題出現的頻率高到她有些心煩，她煩躁地一拍桌子，對面的王彥祥明顯被嚇到，表情有瞬間瑟縮不安，劉詩這一拍也恢復理智，想到王彥祥是被家暴的孩童，她咬唇，難得有自責的情緒，她道歉，「抱歉，嚇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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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彥祥已經從驚嚇中回神，僵硬地搖頭表示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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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嘆口氣，「你能看見我沒界的保護？什麼時候覺得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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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電梯沒對我們出手時就覺得奇怪，現在再觀察一下才確認。」王彥祥抓抓頭，「只有能力很高的鬼才能一眼看出來，道界的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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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越界的事情還能瞞著楊洛安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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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詩先是鬆口氣，繼續跟王彥祥交談，離開前還去看一眼乖乖待在房間的白林可，最後也不忘給王彥祥一根棒棒糖，祂雖然錯愕卻也是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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