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伊斯帶著要教課的書籍踏入教室,不同於昨天混在人群中的安靜低調、在他走進去時全場焦點都在這孩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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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上講台,發現講桌太高的小伊斯微皺起眉,就在他正準備想辦法,最靠近他的前排某位訓練兵主動把自己的椅子貢獻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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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踩著好心學生給的椅子,小伊斯總算順利把資料放在講桌上,環視面前一個個正襟危坐的訓練兵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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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昨天那場比試,現如今沒人敢小看這位嬌小的代課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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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再重新自我介紹一次,我是隸屬於調查兵團的伊斯,從今天起你們的立體機動裝置課程會由我代課,直到你們的正式教官回來為止。」原本基斯教官只打算讓小伊斯示範一堂裝置使用,豈料原本的教官臨時有事有段時間沒辦法來上課,因此只好來拜託某孩子臨時代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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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由於這是第一堂課,我們先互相熟悉彼此好了。」不想把場面搞得太嚴肅的小伊斯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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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所有訓練兵面面相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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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吧,現在開放問問題,只要是我能回答的我都告訴你們。」深知自己還沒得到這群暫時學生的信任,某小孩想了一會對所有人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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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還沒有人提出問題,可隨著時間過去開始有好奇份子舉手問:「伊斯教官,冒昧請教一下……你今年幾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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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歲喔。」外表年紀大概有這麼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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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教官加入兵團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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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考核後加入調查兵團有四年了。」至於具體待的時間要更久一些,畢竟他打從一出生就在兵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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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真的殺過巨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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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謙虛之意,小伊斯深知在需要高調的場合就得大方展示,於是坦然說:「當然,死在我手下的巨人不勝其數,沒有這點實力的話、以我的年資基斯教官不會請我來代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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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伊斯年資高的大有人在,可他那輝煌的戰績撇除某兵長能攀比一二外,沒人拿得出手,也因此讓基斯毅然決然地拜託這孩子來代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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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教得好不好又是另一回事,前三堂課程算是基斯先給對方的『實習課』試試水溫,如果真沒問題才會正式簽下合約讓孩子代理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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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教官,對你來說巨人可怕嗎?」這問題一出,兩年前親眼見識過巨人屠殺人類的訓練兵臉色頓時慘白,可見是想起了當初慘烈的景象跟不好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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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觀察著那些變了臉色的訓練兵,小伊斯斂起笑容嚴肅且堅定地說:「只要能殺的死就有戰勝的希望,所以才需要學這些知識和能力,夠強大了就可以克服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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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沒有正面回答問題,因為對於這群經歷過兩年前災難的訓練兵們來說巨人的可怕之處早已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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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巨人可不可怕這點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讓他們知道……即使對手再恐怖也有戰勝的可能,而不是未戰先怯、喪失反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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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軟稚氣的嗓音迴盪在教室內,全場鴉雀無聲,眾人看著站在台上抬頭挺胸、氣勢凜然的孩子,對方那副堅定無畏的模樣或多或少都激勵起所有人內心裡的鬥志跟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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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一掃之前對巨人的陰霾、與無形中環繞在周圍許多天的低氣壓,場面開始活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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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大家越來越踴躍問問題,小伊斯也很有技巧性地開始把話題往機動裝置上帶,不知不覺間用聊天的方式講解了許多上課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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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介紹立體機動裝置時他會用真實戰鬥經驗來輔助解說,頓時讓原本枯燥乏味的理論課程有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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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問答數量逐漸增多,學生們也發現到這名年紀小的代課教官回答時都言之有物、條理分明,完全不像是胡謅的,先不論實戰情況起碼在理論方面是真材實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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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過去開始有人認真抄起筆記來,這風氣像會傳染般一傳十十傳百,不知不覺間整間教室就從一問一答的狀態,變成只剩伊斯的說話聲以及眾人的書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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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應該會很漫長的上課時間稍縱即逝,下課鐘聲響起後眾人都還聽得有些意猶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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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課就先上到這裡,下一堂我們在訓練場集合。」首次當傳道授業的教官,小伊斯顯然非常有架式,一點都沒出現怯場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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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那份由內而外、自然而然散發出的自信風範,以及歷經沙場磨練出的凜然氣勢,讓他顯露出不同於外表年紀的成熟感,使人不自覺重視他所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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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一堂課結束後大家稱呼教官時已不再有最初那種糾結、尷尬的現象,反而十分敬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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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伊,想不到你連第一次教課都可以教的這麼好,到底有什麼是你不會的?」前來探查某孩子首次教課情形的基斯,在課程結束訓練兵們紛紛離去後走了進來感嘆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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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伊斯很努力的想了幾秒鐘,認真回答對方的疑惑:「……生小孩吧?」爹地說過,小寶寶都是從母親肚子裡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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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一本正經的說笑,大概就是像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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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孩子那張嚴肅臉給逗樂,基斯忍不住搖頭失笑,殊不知以小伊斯的學習力除了生小孩外這世上還真沒有其他事情難的倒他──對這孩子而言只有想與不想,沒有能不能這種困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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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當時情況緊急所以忘了問你……你答應要來教課不會影響到原本的工作吧?」基斯突然想起自己有些考慮不周的地方,於是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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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只要跟巡邏時間錯開就好,如果遇到要執行任務的時候,我會提前通知來調整時間。」調查兵團已經很久沒有出牆外進行遠征,基本上都改為瑪麗亞牆區的軍備部屬與探查巨人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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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缺少將破洞補起來的可行性計畫,所以奪回作戰一年延過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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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小伊斯每天值勤項目之一就是在牆上做巡邏,偶爾夜裡會獨自跑去淪陷區觀察巨人尋找一些真相的蛛絲馬跡,當然後者是不可能讓外人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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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這樣就沒休息時間了。」想及此,基斯皺起眉在內心開始打算是否找艾爾文協商一下關於伊斯的執勤與教課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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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想讓這孩子都還沒成年就體驗過勞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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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基斯教官,這跟特訓那時比起來輕鬆多了,就像在休假一樣。」小伊斯真切誠懇地安慰對方,殊不知這番話還是讓某教官忍不住汗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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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艾爾文跟利威爾他們當初到底是怎麼訓練這孩子的?他們難道是魔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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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敵不過內心對於壓榨童工的愧疚感,基斯不顧某孩子的勸阻堅持跑去找艾爾文商量,這才把伊斯往後的行程表大肆修改一番,變得比較人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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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某個閒不下來的小孩最後還是把那些多出來的休息時間拿去調查巨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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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比其他士兵還要忙碌好幾倍的生活,直到利威爾看不下去強制灌輸了那孩子『勞逸結合的重要性』這才正常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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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說別人家小孩是貪懶愛玩讓父母煩惱,而某孩子恰恰相反……這太過認真勤奮的性格讓利威爾費了不少苦心去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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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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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過伊斯在教學理論課沒有問題後,基斯在實戰課中觀察過幾堂,發現實戰課程果然如他所想──教得特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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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到他都打算乾脆請那位正式教官不用回來改由伊斯教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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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伊斯在學生們的起鬨下表演了一次立體機動裝置的移動跟斬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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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沒人看得清這位代課教官的動作,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一道道殘影過去後所有標靶上的人工肉塊就通通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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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重的機動裝置在這位手上簡直像自己手腳般運用自如、靈巧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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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還能聽到發射繩索和瓦斯噴氣的聲音,眾人還以為伊斯根本就沒裝備而是靠隱形翅膀在飛,不然怎麼可能在空中做到那些離譜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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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雲流水的飛行動作、俐落迅速的斬擊、沒有絲毫誤差的瞬間反應能力,這些東西一同展現出來的效果便是──讓人望塵莫及的絕對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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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就是那孩子制霸的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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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斯示範完落地時大家都還處在衝擊狀態回不了神,直到將雙刃收入刀鞘中時才爆出猛烈的鼓掌聲,這孩子再次收服了一群年輕訓練兵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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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範結束,小伊斯正式讓訓練兵們裝備上立體機動裝置,並一邊說明一邊讓他們實際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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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幾個回合有不少人操作失誤,所幸在這位代課教官高超的技術救援底下都有驚無險,一堂課下來有些天賦高的學生已經飛的像模像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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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多訓練兵中,某小孩跟基斯共同關注了米卡莎‧阿克曼,原因無他──她的天賦極高,簡直是天生的戰鬥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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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別人還在摸索階段她就已經飛得不錯了,在判斷勾爪落點上也很敏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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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卡莎身上,小伊斯一直隱約感覺像是看到自家爹地的既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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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的髮色瞳色,一樣不苟言笑表情冷淡,對自己身體有絕對的掌控力和爆發力……感覺起來他們像是同一類人,戰鬥能力都十分突出、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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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在教學中除了親身示範外,還會個別針對每個人的優缺點進行指導,且對他們的安危極為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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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只要有學生在進行裝置操作他就一定全副武裝的待機以便隨時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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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堂課過去所有學生在無人傷亡的情況下已順利步上軌道,這令醫護室的人對此感到欣慰不已,直嚷著要基斯乾脆把新出爐的代課教官給長期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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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禮拜相處下,不知不覺間在訓練兵們心中小伊斯的威望比身為總教官的基斯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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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力強、博學多聞、個性爽朗、待人和氣──這些特質讓這群處在青春期的學生遇到任何疑難雜症或糾紛都會跑去找這孩子求助,要不是某小孩不住在訓練兵團宿舍,恐怕他連晚上都不得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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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正式教官回來取代伊斯教了一兩堂課時,所有人都暴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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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放完長假回歸岡位的教官不明所以、欲哭無淚地看著眾多訓練兵跟醫護官共同聚集在基斯辦公室裡,似乎在討論著他將來的鐵飯碗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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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有伊斯來到訓練兵團,省心好幾個禮拜的某教官在深思熟慮後給出了一份方案:由原本的教官教授軍備相關等知識課程,至於實戰模擬課就改由伊斯擔任,對此結果雙方都感到十分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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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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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好只幫你一段時間,結果現在人回來了卻還要小鬼替你工作,這是怎一回事?」某位對於自家小孩異常忙碌而感到不滿的士兵長,特地殺了過來要基斯給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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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這樣太辛苦那孩子了,只不過小伊現在聲望極高,而且他本人也希望可以把這批訓練兵帶到畢業,所以我才……」被那雙殺氣騰騰的銳利黑眸緊盯著,基斯抹了一把冷汗試圖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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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是那小鬼自願的?」不等對方把話說完,聽到關鍵詞的利威爾蹙眉問,神色已經比剛過來時稍微緩和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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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是小伊自己提議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他,他現在應該剛……」又一次不等人把話說完,某兵長就風風火火的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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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此煞神總算離開的基斯對於利威爾的無禮絲毫不介意,反而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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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過無數次訓練營的利威爾不需要人帶路,自己非常熟絡的朝小伊斯上課地點快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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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靠近訓練場、看見藍髮小身影被眾多訓練兵給包圍在中間時,利威爾內心莫名感到一陣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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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打算直接過去把某小孩給拎回家,身處人群中心的小伊斯被大家給逗樂露出開懷笑容,孩子笑的前俯後仰好不開心,看到這幕令利威爾不自覺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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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伊斯在一群跟他年紀相仿的孩子中,活潑自在的玩鬧說笑,展現出他那年紀原本該有的快樂與無憂無慮,利威爾突然覺得讓小鬼留在這裡替那光頭打工似乎也沒這麼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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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兵長!」就在某人停在原地出神時,察覺到附近有熟悉氣息的小伊斯突然轉過頭來,看到自家爹地後眼睛一亮、露出燦爛笑顏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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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開始接觸公務,伊斯就養成不在公共場合喊利威爾爹地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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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孩子解釋是為了讓後者維持『士兵長的威嚴』,雖然某人對此舉不屑一顧,可耐不住小伊的堅持,久而久之就慢慢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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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小臉上顯而易見的欣喜大大取悅了利威爾,他神情已沒有方才衝去找基斯理論時的肅殺感,平靜溫和的伸出手說:「小鬼,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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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此小伊斯急忙對所有人說了聲再見就向自家保父衝過去,沒有任何遲疑的握住對方的手,相攜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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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剛聊天聊到一半就被拋下的眾訓練兵們各個面面相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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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這時候才會看到伊斯教官像孩子的一面呢。」望著那一黑一藍的大小背影,其中一位學生感慨的說了這句話,其他人不禁跟著附和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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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繼續在訓練兵團教課這件事,回家後被小伊斯盧一整晚的某兵長還是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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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利威爾問了一句:「你待在那裡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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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給了一記肯定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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