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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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治就這樣不吃不喝,坐在一樣的角落,緊盯著前方不動,維持了十八個小時。在靈魂淨度遭受汙染的情況下,本人會沒有意識的各種任何不尋常的舉動,雖然那是常理所說的「精神異常」,但從異度空間的角度來看,那是被感染的靈魂受到迫害,而無法讓意識恢復過來,也可說是停擺現象。
這時候的喬治,大腦想著的應該是污染他靈魂的「真相」,而且會像漩渦般不斷輪迴,一時之間跳脫不了。
如果沒辦法清醒過來的話,便會陷入混沌的泥沼裡,持續這樣下去,喬治靈魂的汙染會漸漸擴散,到最後……就會造成分裂、破碎,靈體將會被毀滅,無法與主靈結合。
無形有些擔心這點,且仍然有著相同的疑問:「為何這樣的靈魂,自己仍要去拯救?」
在人類的世界裡,好壞是非分的清清楚楚,儘管對與錯的界線各有把尺,但只要被認定為壞的東西,就會有同理的對待出現。例如:壞人就該接受懲罰,好人就該受到褒揚。
但在靈魂的世界裡,這已不能拿來當作參考的絕對值,也無法得知怎樣的靈魂該受到如何的對待。所以儘管無形認為,喬治的靈魂已慢慢墮入邪惡之道,但還是得照著使命而行事。引導喬治的靈魂是必須的,不管他殺了多少人、做出多少危害世界的罪行,無形還是得救贖他的靈魂。
公平嗎?
無形無法去衡量所謂的公平性,而是這一切並沒有所謂的公平或不公平,在死去的世界裡,也是一樣的。只知道若不照著自己的命運去行事,那麼將會對它造成傷害,使靈魂的核心產生破裂,最後會消失殆盡。
之前的一件衝擊無形的情殺案,是無形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快要死去,因為它沒有救到那名被男友殺害的女子,眼睜睜看著她的靈魂,被死神給帶走。當下,無形立刻感到靈魂有被剝離的感覺,那種痛苦無法用任何的感官去形容,是一種難以想像的絕境。
幸運的活下來後,無形才明白,自己的生命如同螻蟻一般渺小,甚至根本不配稱作為命。
生存意義究竟是什麼?或許到毀滅為止,無形永遠都不會曉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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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個小時過去了,原本毫無動靜的喬治,終於出現一些反應-看到無形了。
初次見到無形,其實也沒能夠看得很清楚,只是忽然覺得有個人形站在那裡。在看不見任何東西的黑暗中,無形卻發著亮光,它彷彿就是個發光體,在黑暗裡特別顯著。
喬治看到的無形,是一個體型巨大、醜陋且畸形的東西,猶如從電影裡走出來的異星人一樣。
此刻喬治的靈魂已經遭受到嚴重的侵蝕,使他的淺意識將無形的樣子投射成可怕的怪物,但他並無任何害怕的表情,因為遭受到汙染的靈魂,會將他所有知覺都遮蓋住。
喬治看了看那有著血盆大口的無形,問:「你是幽靈嗎?」
「你已經看的到我了?」其實無形都一直站在角落,現在才曉得喬治看的見它。
「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幽靈嗎?」喬治沒有理會無形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無形知道幽靈是人類給予靈體的稱呼,意思雖然很像但卻不是,所以它只是搖著頭,回答:「你即將要死了,而我是來引導你的靈魂,走向真正救贖的道路。」
喬治忽地「噗嗤」笑了出來,沒來由的哈哈大笑、近乎瘋狂的笑。聲音透過那門上的呼吸孔,傳到走廊上的警衛,只覺得喬治已經瘋了。
對於無緣無故冒出來的無形,他沒辦法去思考它的存在性,認為這或許只是自己的幻覺而已。
自被審判到關進來後,喬治是第一次開口說話,這不代表他恢復正常,目前所有的行為,全都不是自己能控制的,開口說話、任何舉動都是一樣,總之喬治沒有自我意識,全都是因為靈魂的污染而導致行為脫序。
若持續這樣下去的話,喬治會整個被反蝕,到那危險的時刻,嚴重的話有可能會成為死神的食物,這是最不樂見的情況。死神沒辦法帶走靈魂,是因為它還擁有最後的保護-「光」,倘若已被汙染,附著在靈魂上的邪惡會破壞「光」,進而吸引死神,慘遭迫害。
喬治唯一得救的方式,就是從邪念中走出,打破那綑綁住他的惡之枷鎖,這樣靈魂才有可能恢復淨。現在喬治靈魂的淨,已慢慢達到崩潰狀態,無形只能等待,他自己拯救自己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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