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濃咖啡室 - 30 茫然

「我想借調這小妹用一段時間？」接著他看著我笑一笑。

總經理一臉無所謂聳聳肩：「借人？我記得財政部人才眾多。再說這小妹什麼也不懂，你借她能做什麼？」

「是的，但我要準備大換血，所以才要臨時找人嘛！」他對於推卻毫無退縮之意，依然一臉從容地說。

接著，總經理沒再說什麼，他看向任小姐。

不知不覺，連我也緊張起來，要是任小姐點頭而我不願怎辦？要是連任小姐也說不過而又再將最後的決定權交給我，我又應該怎辦？

「我個人是不贊同的，先不說張主任你打算委派什麼任務給她，對我來說她很重要。」任小姐客氣地說。

這令我打了一支強心針！第一次被人肯定自己有存在的價值。令我莫名的感動。

「我知道妳很重用她，所以我才覺得她肯定值得信任，妳也不想公司的財務機密能讓隨便借來的小職員知道吧？」

聽來很嚴重！我緊張得手心開始滲出汗來。

而他說的話又真的是情理之中，任小姐也沒再反駁。到最後，真的將殺生大權交回我這個當事人來決定：「要是她願意我是可以酌情處理。」接著便看著我。

她的眼神很有自救多褔的意味。

來了來了！感覺這左右為難的狀況像什麼呢？我覺得是自己在被挖角？我感到自己有點飄飄然，但同時似是更多的恐懼？因為我著實不曉得自己可以用什麼理由來拒絕。再說，拒絕會否換來「不給面子」的誤會？看著諾賢老神在在的等著。令我更是糾結。

直到我六神無主的時侯，到處飄的眼瞥見房門旁邊的磨砂玻璃，似乎看到有人影晃動？看著牆上的鐘指著六點半。這個時侯還會有誰？而任小姐似乎也留意到，見她主動去開門來看。

遠看見到原來那個人是阿華？

任小姐順勢退出了房間並且帶上了門。

這才記得阿華稍早提醒過我的話，雖然不明所以，但看他當時的神情不像玩笑。

「妳怎想的呢？」諾賢隨意地往後靠著桌沿，挑挑眉。

我再看一看總經理，但他似乎不便再多說什麼，只見他定定看著我而已。

「或者我再讓妳多想兩天？」輕倚著桌沿的張主任，長腿優雅地伸長交疊。

看著他不慌不忙的神情，反而是我慌起來，或該說他的態度令我疑惑不已。

讓自己一邊胡思亂想似乎也對事情沒有幫助，僵著好半晌我也受夠了這樣沉默的氣壓。先順著心意而行吧！

接著我定一下心神，直直看著他：「抱歉讓你久等，謝謝你的信任，可是我自覺無法勝任，對我來說太大壓力了。恐怕承受不了而令事情無法做好。」接著鄭重的向他低頭致歉。

好半晌，他依舊從容地說：「雖然很可惜，但也沒辦法了。」

接著聽到他走近的細碎聲音，再來便感到有人輕輕拍了拍我的頭：「那好吧！這件事先擱著！不用介意的，我再等妳哪天回心轉意吧！」

我看著他向總經理點頭致意，便神情自若地離開了。

直到門被閂好時傳來「喀」一聲，我才曉得自己原來不知不覺緊張得閉起氣來。

再回神一看，已見總經理手挽著西裝外套，準備好離開：「來！咱們也走吧？他們等得夠久了。」他眼角往外一飄。

「喔，好的。」一開門沒看到預期的兩人，我隨著總經理的腳步走的同時，心中仍為剛剛的對答是否得宜而忐忑不已。

直到我們來到茶水間，便看到他們正在閒談。

他們看到我們時，默契十足地同時站起來上前，而總經理則繼續邁開他修長的腿，往大門口方向前進。

而我像是被無形張力拉著似的和他們一同前行，可是要去哪裡其實我也心裡沒譜。

被動地上了阿華的車，總經理和任小姐同車，其間大家也沒道別什麼的。到底是他們的默契太好，還是我太在狀況外？

這個時間，電話響起：「小糖妳還未回來啊？去到哪兒啊？」一接通便傳來禮儀響亮愉快的聲音。

我把電話挪開一點，茫然看過正在駕駛的阿華，該怎樣答？

這時阿華開腔：「阿二妳的嗓子大得連旁邊的我也聽到了耶！」

「咦？？？華哥？！喔！小糖在和你約會啊？抱歉抱歉！」聽到禮儀的笑聲賊賊的，令我不住要為自己辯護一下：「不是啦！」

這時我索性開了擴音功能，放在車頭的電話架上。待她笑完：「那妳何時回來啊？華哥一起來嗎？」

當下我決定放著讓他來答好了，反正此刻我也真的不曉得。

好半晌我們都靜了。

「喂喂？？有聽到我說話嗎？」那邊禮儀疑惑地問。

「我帶她去新家看看，晚些會送她回去。」他超簡單地說明。

「喔。了解！」那邊禮儀爽快地應道：「那我先掛了囉！拜！」

不等我回應，她便掛線了。

不知怎的，忽然有種心有戚戚然的怪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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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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