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一再重覆地瀏覽勞工處網頁、打電話、發應徵的電郵、約面試,和茫然地等。看著一個一個機會石沉大海、面對各種的面試官一樣的似是而非的嘴臉,給了我希望但最終無下文,著實令我頹喪。話雖如此,那種無力感卻遠遠及不上每天回家後,對於母親和哥哥的嘴臉,真的是心累得無以復加。
還好,現在的我有比這個名為「家」的住處,更暖心的家。每天早出晚歸都不怕沒地方躲,「寧晨咖啡室的大門永遠歡迎小糖妳!」這是禮儀說的。
我不想去細分這到底是客套話抑或是真心話,哥哥們的心態雖然說不準,但我深信,禮儀就是最真的女孩。
現在我所有的零用錢幾乎全用在這店上,雖然對他們來說,我的出現是令他們虧蝕多過賺錢,因為他們給我吃的食物不論是糕點、麵食,還是甜品,一句「這是非賣品」就理所當然的不接受我付的錢。
我沒向他們提及過我家的事,沒理由他們會知道我的困境,但他們就是像什麼都知道似的,既說我何時都可以上去,又常請我吃東西,重點是讓我有留暖的地方。
說實在,我真的不想常常厚著臉皮上去,但我仍然未找到工作,回到家要麼給老媽嘮叨一大串,要麼就是被哥哥明嘲暗諷一番,總之就是待不下去。
像昨晚回去時母親大概去了梳洗,客廳只有正在剛吃飽在挑牙縫的哥哥,看著他大爺般繞起二郎腿擱在茶几上,閒著沒事來惹我:「這陣子妳老往外跑,去哪兒胡混?」
本身想默默回房的身體忽地僵起來:「找工作啊!」我如是說。
「你都找了那麼久還未找到,我說妳是在外頭惹了野男人吧!」他瞄著我一臉不屑。
「我只是在找工作。」對他的冷嘲熱諷,只能充耳不聞。
「找工作不用一整天吧?妳去哪兒找?大陸嗎?車程有那麼遠?」他指著牆上時針剛好指正8字的掛鐘。
「我在香港境內找工作,家裡在屯門,我不想花車錢出出入入,所以直接留在市區。」
「長時間留在同一個地方?」他點起煙,閒閒地說:「有哪個地方可以給你呆一整天?你當我傻的嗎?」
我忍著氣,說道:「香港這地區,有些設施是公家的,我在圖書館預約了電腦,那就可以上網找工作,再不就是勞工處,一找也用了一天半天。」
我當時見他刷黑了臉,但又說不出更糟的話,接著便亂撒野:「不是惹了什麼男人,就是惹了些小混混吧?看妳現在是什麼口氣?對身為長輩的哥哥說話,是用這種語氣嗎?」
「我並沒半句有頂撞哥哥之意。」而且你這個長輩怎樣對我,我沒以牙還牙已經很給面子了。
想到他那個氣個半死地離開我的樣子,我感覺得到,自己的嘴唇正暗暗上揚。
「阿棠!妳在想什麼啦?笑得很恐怖耶!」當我回神時,禮儀這樣說。
「沒什麼,對了,那些插畫你們真的用得著嗎?」我顧左右而言他。
後來他們長期準備了各式各樣的顏色筆,讓我來時可以自由地畫,要是他們喜歡就可以隨便拿去用。
幸好小妮子真的分散了注意力:「有啊!有啊!二哥已經拿去給印刷公司印製呢!」
「是嗎?那太好了,令我覺得自己還有點用處。嘻!」我笑著自嘲。
「妳這是什麼話?!妳可知道妳是多麼的有用!先不說陪我聊天這重點,還有妳能給找們試味給評語!還和我們設計餐牌!還有相當的重要的是!」她又神秘兮兮地耳語:「妳每次上來,當天的營業額都會高一點的耶!我不是騙妳的,是算帳的小哥說的,不過他們叫我別讓妳知道罷了。」
「要是我真的有令人前來的磁場的話,那我每天就不怕厚著臉皮上來了,還可以從你們開店坐到打烊呢!」我開玩笑地說。
聞言禮儀似乎當真了:她燦爛地笑道:「好啊!那可以試試妳的磁場是否真的那麼大啊!」
那天的下午看著斜陽打在對面大樓的退色外牆上,雀鳥劃過高空的藍天白雲,展翅飛往遠處。感覺真的很寫意,接著便試著把它速畫下來。
水性顏料很容易的把那種感覺刻畫出來。就在我看著它沾沾自喜時,忽地雙子趁閒著,出來坐在我對面。
「對了!阿棠妳八月三十日那一晚有空嗎?」二哥把禮儀支開了去買燒味飯後,這樣來問我。
「有啊!怎了?」晚上基本上都很閒。
「那妳先記下留給我們吧!咖啡室那天休息,因為我們有特備節目,想妳也來參與!」三哥馬上補充道。
「可以啊!關於什麼的?我要準備什麼嗎?」似乎是瞞著禮儀進行的?
「帶個人來就好!那我們預妳一份了啊?」
「嗯!我會好好期待!」不知是什麼活動?禮儀是雙魚座的,所以不會是她的生日派對啊?哎唷!到底會是什麼?2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VhnBrJev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