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書見情勢對他有利,趕緊催促著老鴇結標,就在眾人都認為花落李尚書之手時,首座的雅間撩開了簾子。
「五千萬兩。」男人緩步而出,居高臨下的俯瞰眾人,似乎前面競爭得熱烈,不過是為他鋪陳。
尹宇莫仰起頭,直勾勾地盯著男人,好一個帝王之氣,男人的外貌比楚雲軒還要俊美不說,光是身量來看,估計要近一米九。健壯高挑的身材,搭上他的氣勢,必是一方霸主。
男人也正盯著他,咧嘴肆意地笑,笑的張揚。將他比喻為獵人,花默便是他今晚最美的獵物。
「原來是攝政王親臨了,下官失敬,若是知曉您看上花默,下官也不會跟您爭奪的。」李尚書趕忙哈腰,心裡憤憤不平,卻不敢惹惱當今聖上的皇叔,攝政王可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
他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腦袋。
男人正眼根本沒瞧他一次,徑直飛身下樓,站到台上。尹宇莫心中嘆道,輕功運得穩妥,是個高手。
「王爺且慢!人不是您這樣就可以帶走的,還請您稍後,妾身讓花默換身行頭再去侍候您。」老鴇一把攔住男人,討好地笑道:「王爺莫急,今夜包您滿意!」
「嗯。」他隨口應道,彎腰勾起尹宇莫的下巴,「小美人,晚點見。」說完,他放開他,隨著老鴇引導負手而去。
尹宇莫眨眨眼,生平第一次被人調戲,還是被一個大男人調戲……那可別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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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帶到廂房後,沒有見到小紅,來服侍他的是阿青。
阿青安靜地給浴桶滿上熱水,灑上玫瑰花瓣,便退到屏風後沒了聲息。尹宇莫還擔心她會幫自己洗,那可就尷尬了,好在阿青是有眼色的。
忙活一整天,尹宇莫乾脆脫淨了衣物,掛在屏風上,拿著沒被梳上去的頭髮,自己舒服地躺進去浴桶。他沒忘記自己假扮女人,替青樓坑了男人五千萬的事,待他洗淨身子、放倒男人,回頭還要找老鴇分紅,妝是肯定不能花的,以免暴露本來的面貌。
他泡足了,起身想拿回屏風上的衣服,不料是抓空,阿青只給他留條擦拭身子的毛巾,人自個兒也不見了。
尹宇莫是好氣又好笑,只得拿著布巾擦乾身體,更往內室走去,路過梳妝鏡前還駐足細瞧,他被小紅巧手打扮後,還真有幾分傾城之姿。
他搖了搖頭,揮手熄掉對他沒啥作用的迷情香爐,往床上一倒一捲,用僅有的薄被裹緊身體。
大概是聽他動靜沒了,門外傳來老鴇將人送來的聲音。尹宇莫背對外頭,細細地聽著,原來是老鴇不斷地討好,還表示著若花默服侍不好男人,還可以招來姑娘們讓他挑選……等等這類的話。
他倒是盤算,趁男人一不注意就先點他的穴,點完把衣服扒來穿,扒完算帳走人。
那人是高手,必須一擊拿下。
過了沒多久,木門被開闔的聲音傳入尹宇莫耳裡,他控制著鼻息,自然地吸吐,就像個平凡女子那般。他能感覺到男人逐漸走近,背後的壓迫感實在太強烈了。
「妳叫花默對吧……把香爐熄了,不喜歡那東西?」男人坐到了床邊,滿是笑意的語氣意有所指,他勾著他的頭髮玩弄,「很主動,衣服都脫乾淨了?」
他扳平尹宇莫,自己欺身而上,能感覺到懷裡的美人兒與自己僅有一層被子,淡淡香氣的身子勾引得他心神蕩漾。從沒有過這種感受,不過他情願如此。
尹宇莫看清楚了男人長相,實屬氣宇軒昂。劍眉鋒銳,與那雙鷹眼相襯,有幾分冷酷無情,更多是閱人無數的凌厲;高挺的鼻子使本就端正的五官更顯凸出,陽剛正氣;此時微翹起的唇偏薄,書上總說,這種唇型的人最為薄情寡意。放進美女如雲的圈子裡,是所有人都願意倒貼臣服的存在。
他盯著人家看,對方也正欣賞著他。
隔簾一瞥,他就記住了這女人,她像是不屬於青樓,乾淨的將周圍都比作塵埃;再上臺近看,他發現了隱藏在靈動下的玩性,她竟是絲毫不畏懼他,敢和他雙目對視;到現在他們幾乎貼在一塊兒,女人仍舊不懼怕,還很好奇地盯著他看,好像在心中評比樣貌似的。而她那張臉的確美,美得不似人類,彷彿他再不做些什麼,眼前的人兒就會化成煙霧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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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讀懂她些許神情,卻讀不透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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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夠了吧,還要妳看一整夜的。」男人低下頭,啃咬住尹宇莫的脖子,那力道大的連他都忍不住悶哼,男人還不肯罷手。
尹宇莫不動聲色,左手悄悄續力,電光火石之間重重點上男人穴位,這力道大的多半要瘀血了,也算是還了脖子那一口。
被點了穴的男人立即不動了,詫異地看著尹宇莫把自己推到一旁,「妳是誰?為何會武?」男人瞇眼,他沒有防備就被來了這一下,扭斷那纖細脖子的想法都有了。
尹宇莫只是賞他一個笑,大大方方地解開他的外袍、中衣和裏衣,他有的他也有,不害臊!
「妳個小妮子,想做什麼?」男人語氣中隱有憤怒,卻不到滔天怒火,反倒有些異樣的危險。
尹宇莫沒理他,將枕頭矇住他眼睛,才拿著他的衣物穿了起來。雖然他有近一米八的身高,穿完了男人衣服手腳總是鬆垮垮的,尹宇莫也不氣餒,將就著穿比裸身跑回宰相府好。
尹宇莫將男人的荷包丟在桌上,拍開他臉上的枕頭,笑笑地當他的面,把香爐端到床邊,點了起來,不一會兒滿屋子就又是催情香味。
「妳!」男人是氣極反笑,知道他在用內力衝穴,還故意點起香爐,活脫就是要讓他多中點春藥。
「你慢慢享受。」尹宇莫指著自己的口型,一字一字無聲說道,說完友好地拍拍男人肩膀,轉身跳窗離去,還反手拉上窗。
全身被扒了乾淨的男人看著他扔在桌上的荷包,冷哼一聲,閉起雙眼,全神貫注地衝穴,努力忽視因為藥物而起的反應。
不到兩刻鐘的時間,穴便破了,但人也早已走遠。
男人揮手打掉香爐,用枕頭砸開了窗戶,自己躺在床上不動,運著內息把體內殘存的藥力逼出。他司陸律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玩弄的如此狼狽。
用薄被裹住下身,司陸律推開木門。
「主子。」看到自家主子神情不對,等候在門外的侍衛趕緊低頭行禮。
「查,把這青樓給我掀了,有關於花默的人全部抓起來,待本王親自審問!」司陸律冷冷喝道,嘴角還是上揚的。好一個花默,待本王抓著,絕不輕饒!
「是。」侍衛交換眼神,立刻行動,原來是那女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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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人馬很快封了整座青樓,一間間地查找,各處都翻了個底朝天,愣是沒瞧見那個名叫花默的女人身影。老鴇、小紅和阿青皆被拖去問話,就連侍寢到一半的碧蘿也被抓出房間,按到司陸律面前。
老鴇跪在地上,嚇得直發抖。小紅招出誤認花默的當下,她就後悔不該貪這個財,好不容易熬出頭,功虧一簣。
「所以說,花默的來歷妳們誰也不知?」換了套簡便衣服的司陸律甩出杯盞,啪喀一聲清脆,正砸在老鴇旁邊,但誰也不敢上前清理一地的碎片和滾燙熱茶,「妳們抓了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就把她推上台接客,只因她不會說話,為自己辯駁不了?」
司陸律陰沉著臉,難怪她從出現開始到離去,一句話都沒有說過。難以想像在天子腳下,還有青樓能這般強迫女子,且若今天她是要他的命,那肯定栽了。
「王爺息怒、王爺息怒……妾身一時被貪念迷心,才做出如此違背良心的事……」老鴇話語中滿是在顫抖,但於公於私,司陸律都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拖下去。」司陸律不屑地掃過老鴇,位列在旁的將領上前將人拖走,他看向小紅、阿青和碧蘿,「侍女留著,另一個發配到邊疆賣了,太礙眼。」碧蘿是個狐媚胚子,想到她和花默同台,那是越看越不順眼。
「王爺……」碧蘿不敢置信,她以為憑她的美貌,能換得留在男人身邊的機會,沒想到他一點兒也不憐花惜玉,直將她賣去蠻荒地區。
但又能怎麼樣呢?那是當朝攝政王爺,他說出口的話是軍令,不服從就留下命來,男女老少、王孫平民皆是一個標準。
碧蘿恨恨地笑了,至少花默的下場只可能比她還慘。
安排好這廂閒雜人等,司陸律亮出王令,交給身邊親衛。
「傳本王口諭,凡有身材高挑纖細、年齡約十八歲左右的女人進出城門,符合特徵或與她花默相似的,一律攔下帶走,尤有口不能言者更加留意。」司陸律捏著手中的紙扇,那是小紅剛呈上的,說是錯認時花默的貼身物品,也因此她和阿青才逃過一劫,「其他人,點兵挨個盤查皇城內家中符合條件的權貴。」
花默一身氣質不簡單,不為尋常人家能養出來的氣度,且點穴手法精妙,武功不容小覷,他雖然是被偷襲得逞,但也足足花了些時候才衝開穴位。
司陸律展開那把紙扇,扇上題了首短句。
「七月初七,待伊回,伊不回。日日思,夜夜想。枕難眠,秉燭長夜……」司陸律低聲唸道,反覆讀了幾次,終是嗤笑,「好一個待伊回,真真是好一個花默。」
候在身邊尚未領命的親衛聽了一陣哆嗦,暗地裡希望能趕快抓到那姑娘,否則要遭殃的便是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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