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餐費,我付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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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也有點餐,至少,要付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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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店長看著同時遞上來的紙鈔和零錢,語氣略顯無奈:「兩位先生,麻煩你們去旁邊討論,不要影響其他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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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一份提醒,兩人停止了爭吵,驚覺後背有無數雙視線,帶有怒氣地瞪了過來,趕緊向等候結帳的三組客人們說聲「對不起」,轉身,向後退了幾步,走回原來的位置坐下,討論起僵持不下的付費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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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先生,你付、我付都一樣,幹嘛要平均分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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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平均分攤,不然,我會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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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好過意不去!難道,以後我們結婚,要分你和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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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冷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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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先生,我不是個愛斤斤計較的男人,你跟我之間不需要分的那麼清楚,這種AA制的東西,是傷感情的利器,我跟你不需要,況且,你吃我的、用我的,我都心甘情願,就算,被榨個精光,我也毫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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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冷靜點,我的意思是……一起負擔費用,總比全部丟給一個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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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情緒慢慢緩和下來,單手撐著腮幫子,神情凝重,想想這句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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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心算一下餐費的費用,簡單拆成兩份,摸起一側褲袋,拿出皮夾,抽出兩張百元紙鈔放置桌面上,拉開零錢袋的拉鍊,掏出二十元銅板,放置在紙鈔上頭:「我這邊出兩百二十元,你那邊在再拿出兩百一十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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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單羽郎喊了一聲,拿起二十元銅板:「我們平均分攤兩百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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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聽的眉頭一蹙,心想餐費總共是四百三十元,以這種私人小店面,想要賒帳零錢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想著想著,看見單羽郎拿走兩百元紙鈔,走向櫃檯結帳,獨留下二十元銅板在桌面上,拿起二十元銅板,心想:『算了,這種小事別必要一直爭下去。』默默收回零錢袋內,接著,拿出放在褲袋另一側的手機,滑開漆黑的螢幕,看看現在幾點,是下午三點四十一分,頓時,驚訝地從椅子上彈起身,匆匆跑向櫃檯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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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拿著剛出爐的電子發票,轉個身,嚇的當場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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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見狀單羽郎嚇傻地杵著不動,抓住手腕,匆匆跑出店外,腳程飛快地跑向寶藍色的機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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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的手快被拉斷了!」單羽郎痛的眼眶含著淚珠,步伐非常凌亂,差點踉蹌仆街,氣的甩開何小潤的手:「小潤先生,你不能溫柔的對待我嗎?」撅起嘴唇,一副不高興,甩了甩發疼的右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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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停下腳步,神情凝重,看著不停唉唉叫的單羽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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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先生,幹嘛要一直盯著我看?』單羽郎雙頰泛起一抹紅暈,心跳聲噗通、噗通直跳,誤以為是要「親親」的意思嗎?情緒一下子興奮到最高點,闔上眼皮,噘起嘴唇,心裡吶喊著:『來吧,來親我吧,小潤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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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看著柔軟的雙唇,想起時間上的緊湊,咬牙忍住了衝動,轉身,拿起安全帽:「快戴上,我們沒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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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眉頭一蹙,睜開眼皮,看見一頂安全帽從天而降,前方的視線霎時變得漆黑一片,搞不清楚狀況,身體騰空飛起,跨坐到機車的椅墊上,驚訝地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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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緊我。」何小潤抓住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腕,放在腰桿子的兩側上,掏出車鑰匙,發動起引擎,雙腳撐著地面向後挪動,將整台機車移出停放的位置,龍頭一轉,輕摧起油門,把歪斜的車身完全擺正,接著,看看左右來車,摧動起油門,騎上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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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藍色機車,時速達到七十左右,在鎮內的某一條道路上奔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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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先生,騎慢一點。」單羽郎面露驚恐,抓牢粗壯的腰桿子,看著車身輕鬆地閃過一名過馬路的老伯伯,又,閃過一隻衝出路面的大笨狗,嚇的放聲大叫:「會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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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會死。」何小潤專注地看著路況,「這一條路,我天天走,沒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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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藍色的機車,騎到一家「好運旺」五金行店門口前,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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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先生,你騎那麼快是要買什麼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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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容量一千CC水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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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走進「好運旺」五金行,看著好幾排的貨架,愣了一下,動作一致、有默契地抬起頭來,看了看走道正上方吊掛的看板,看板上寫著走廊的編號和品項,視線大致掃過去,看見右側倒數第三排的生活用品區,品項的正下方,寫有「泡茶」二字,邁開步伐,一前一後繞過中間口罩區的小貨架,拐進右側倒數第三排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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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數第三排的貨架,前方擺放著茶壺,中間擺放著水壺,後方擺放著專業泡茶用具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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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羽郎看著貨架上的咕咕雞茶壺,笑了一下:「這造型好可愛,真的好像一隻活生生的雞。」小心拿起,好奇地打量外觀,似乎想買一個回去當紀念品,看看此商品的價位多少時,露出驚訝的表情,一副不敢置信要七百四十四元,趕緊放回原處:「天啊!這比去買肯德基還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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杵在中間貨架的何小潤,看著一千CC容量的大水壺,選擇了外觀簡易的透明色水壺,走到單羽郎的身旁,拍了拍肩膀:「你有要買什麼嗎?沒有的話,我要去結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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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單羽郎看了咕咕雞茶壺一眼,「我想買這個,可是,價錢好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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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何小潤面露納悶,看著七百四十四元的咕咕雞茶壺,好奇一問:「羽郎,你喜歡雞,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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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啦。」單羽郎尷尬的極力撇清,「是造型很特別,所以,想買一個回去當紀念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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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對談戛然而止,看著咕咕雞茶壺的外觀,小巧的紅雞冠、呆萌的表情和圓嘟嘟的身材,越看越討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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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應該是母雞才對,雞冠比公雞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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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潤先生,你的意思是,它是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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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將透明色水壺遞給單羽郎,小心拿起咕咕雞茶壺,指了指小巧的紅雞冠,一副非常篤定,這個茶壺不是公雞,是母雞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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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單羽郎驚呼一聲,「原來,它是母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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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小心拿著母雞茶壺,轉身,走離第三排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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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小潤先生。」單羽郎驚慌地繞到前頭,擋住去路:「你打算把這隻雞拿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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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潤不發一語,湊近,拿走了透明色水壺,笑說:「結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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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十分鐘,寶藍色的機車駛離了「好運旺」五金行,直奔下一個路口,打個方向燈,拐進右側的上坡路段,在四點十分左右抵達了山岩國中的教師專用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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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點十分。』何小潤面色凝重,『我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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