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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鎖系列第一篇章06「對神明最過份的踰矩」（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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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歇息之後又走一段路，他們終於抵達洞穴入口，那是就連兩米高的巨犬烈日都能輕鬆通過的大小，甚至更大一點，席格的疑惑寫在臉上，引燈也不吝於給出解答，他指著洞穴入口一側，一條粗線穿過數顆獸牙，綁在紮進土裡的木樁上，六顆牙齒由小到大排列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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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齒的數量等於遷移巢穴的次數。」薇說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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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獵人手中逃過一劫的鼠魔，會越來越理解獵人、會越聰明、會越強大，那些牙齒都是鼠王成長換下的舊牙，除了彰顯地盤，更能讓其他逃逸的同族找到安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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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牙齒大小與孩童無異，現在大得像一顆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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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魔不是跟小孩差不多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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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普遍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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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瞪著眼前的洞口，所以他們現在面臨例外，如果這樣的巨獸也算不上威脅，會被獵人們給忽略，那到底還有多少更可怕的魔物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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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們先來整隊吧。」薇拍起手要大家集合，由她安排順序，薇做前鋒、席格中間、引燈第三、烈日末位，席格舉手提問：「把我安排在這裡是因為要保護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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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那也是最方便支援的位子，我需要亡靈刀助我一臂之力哦！」薇舉起手臂示意道，她的笑容像在期待什麼，但眼見大家沒有多餘的反應，她只好再針對席格補述：「我說，『一臂之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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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了兩秒半的席格才反應過來，薇是指召喚出來的亡靈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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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玩雙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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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身後的引燈笑了一聲，席格懶得轉頭確認對方是不是在捧場，這兩人的笑話造詣肯定是門當戶對，反正跟著笑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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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只要動手就可以了嗎？」席格確認著，畢竟亡靈刀並不算短，在洞穴揮舞起來應該不方便，薇也點頭並補述：「沒錯，亡靈之手在這裡佔有優勢，那你知道為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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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可以……伸出很長的手揍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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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剛剛說過吧？鼠魔會爬牆，除了眼前的敵人要應付，也要小心從頭頂上爬過來的鼠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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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所以我需要把牠們抓下來！」席格恍然大悟，讓頭上的鼠魔掉到隊伍中央確實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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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靈不怕受傷，又能伸長，洞窟的地形更讓鼠魔如果不越過薇就無法傷到席格，佔盡地利與距離上的優勢，席格雙眼開始發亮，這次他不僅不用累得半死再跟魔物戰鬥，更能作為第三隻手協助薇，成就感一下子便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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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重責大任也讓他倍感壓力，以防萬一地向薇提問：「那、那引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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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幫你囉！」薇的回答卸下席格心中的大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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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燈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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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引燈的回答簡短到不行，然後把手掌放在席格的頭上，這讓席格有些害羞，這是要他安心的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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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引燈卻像把玩操縱桿一樣抓著席格的頭扭，並說道：「就像玩夾娃娃機，我控制席格的頭告訴他要抓哪個鼠魔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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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直接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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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來！」發現被耍的席格轉頭就把引燈的手拍掉，雖然在瞪人，但看起來跟倉鼠一樣沒有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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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有鼠魔沒看見啊，這只是提醒你的一種方式。」引燈說得義正嚴詞，但那張嚴肅顯得相當有道理的臉對席格可不管用了，換來的只是席格俐落的下盤踢，動作熟悉得讓人心疼，天知道被引燈欺負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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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引燈受報應，薇也緩好笑意，擦掉淚珠：「好啦，引燈你應該有可以遠距離攻擊的魔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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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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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請你幫忙把一些鼠魔打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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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則是留意後方狀況，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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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點了頭，但眼神並不專注，在薇指點其他事項後就轉頭看向一旁的花草，表現出無聊和無關緊要，似乎覺得面對鼠魔還要安排陣型是在大驚小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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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注意的事情就是這些，我們出發啦！哦！」薇將手握拳揮向天空，雖然是出發前激勵士氣的吆喝，但為了防止被鼠魔察覺，於是控制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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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被薇爽朗的笑容影響，席格也跟著有精神了起來，雖然薇是獵人，但那休閒的打扮反而比較像帶動孩子唱跳的大姊姊，讓他的心態也慢慢偏離狩獵時該有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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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引燈跟著喊，看著薇轉頭後就馬上把往天空打去的拳頭，順時鐘往下揮，輕輕敲上席格那樂觀的腦袋，提醒道：「看著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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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撫著腦袋，還沒問怎麼了，往薇看去時的瞬間就明白了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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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的氣場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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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洞口的她身姿壓低、重心下傾，放輕的腳步幾乎聽不見，就像穩健的斥侯，彷彿有任何動靜她都能像彈簧一樣衝向前或是往後跳，儘管只看見她的背，卻能從她轉頭時微微搖盪的髮絲感受到謹慎，彷彿擔心再多扭動一塊肌肉都會被獵物聽見，完全能想像到她眼神裡的銳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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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記得薇說過，在經過暗門之前通常不會有陷阱，因為鼠魔正是避免鼠王誤觸陷阱才挖出密道，也就是說從入口到密道的暗門前都是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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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蹲著撫向地板的她依舊謹慎、依舊在進行偵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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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隻將身形埋沒在草原，小心翼翼慢慢靠近獵物的母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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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相信，但絕不過度依賴觀察得出的結果，凡事總有例外，也應準備好例外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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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自信，但絕不輕敵，也正是她把這個每年帶來三位數傷亡的士兵級魔物視作威脅，才決定調查鼠魔，再強的獵人只要腳被陷阱弄傷，機動力就喪失一半以上，階級讓人們只留意高低，而忘記那些冠有階級的存在是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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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忘記在擁有心鎖前，人類是最弱小的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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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活潑的她不過是個人風格，現在是她作為獵人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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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席格點頭，他也應該如此，從現在起也要繃起神經，安排好薇指示他的工作，他也跟著進入洞穴，握好亡靈刀擺出架勢，緩慢前進的同時只踩薇踩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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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燈也在他之後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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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準備進去，卻嗅見了從洞穴深處傳來的血腥，那是隊友還無法聞見的距離，味道判斷沒錯應該是人血，估計是死了，正在成為鼠魔的美餐，鼠魔沒有留獵物活口的餘地和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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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有傷者。」烈日說道，這句話加重了現場的壓力，席格的劍身開始顫抖，引燈拍上他的肩膀，讓席格慢慢冷靜下來，烈日冷眼瞪著眼前愈發謹慎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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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不覺得能打倒獵人的鼠魔是需要加強警戒的對象，反倒是那灘從傷口流出的可悲血脈應該要好好埋怨，竟然流淌在一個會被鼠魔殺死的廢物體內，心臟那幾年都白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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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跟你確認一次，你詛咒那個森靈男人不得好死，然後要背叛你的女人愛上你、服從你，然後你以壽命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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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窟深處傳來了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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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鼠魔而言，稍微堆高一點的土堆就足以稱為王座，鼠王坐在上面，用那本該無法咬文嚼字的口腔說出言語，用那本該沒有對話邏輯的腦袋排列語句，對話的對象是跪在牠面前，願意以壽命作為代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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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只要再活三年，其他的你全拿走也無所謂！」男人揚起身子，將手掌放在心口，由火把照亮的臉龐、激烈的語氣表現出覺悟和在所不惜，但鼠王只是再次陷入沉默，那張無法像人類一樣辨認出情緒的老鼠面孔，讓男人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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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壽命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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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喃之中，存在著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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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準備好詛咒的代價，你卻空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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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進化為族群的王，與同族的差異也只有巨大的體型和行動方式的改變，但男人面前的鼠王，在雙眼染上凶光的同時，頸部突然被骸骨環繞，再仔細看，一具僅有上半身的骷髏躺在牠背上，以十指交扣的雙手環繞牠的脖頸，抵著他的下巴。
驚覺不對的男人才剛站起，便被圍繞在旁的鼠魔一口拽下了小腿肉，疼痛讓他倒臥在地，沒有心鎖又手無寸鐵的他只是凡人，即使是鼠魔也無法打倒，但他也沒料到自己會被攻擊，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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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幫我詛咒那該死的混蛋嗎！你不是詛咒的影居神嗎！這不是你要的嗎！」試圖止血的他氣喘吁吁，臉上的冷汗流過憤怒與恐懼，他不明白自己哪裡做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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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天前，他聽見了找不到源頭的聲音，聲音讀出他心裡的怨恨，告訴他自己是詛咒的影居神，是渴望「詛咒」情感的神明，只要準備好詛咒的代價，到指定的地點，就能達成他在心中複誦多遍的惡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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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是將病態的執念與祈願施加於人，是凡人為毫無意義的事物賦予象徵，並深信會有所改變的可笑的愚行！我喜歡你們那份充滿創意的愚蠢，但你似乎太笨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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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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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相信，把塞在甕裡活到最後的蟲子碾成粉末就能詛咒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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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王指著對方，話剛說完，男子的喉嚨便奇癢難耐，他伸手去抓，數隻蜈蚣卻從脖子咬出一個洞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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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相信，以頭髮為媒介，就能透過草人給對方施加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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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嚇得尖叫，但聲音發不出來，甚至呼吸都開始困難，發出力氣卻只能吐出幾根乾草，張開的嘴巴被無形的力量給牢牢闔上，憑空而生的縫線穿過密合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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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用那幾隻破蟲和爛草就能傷害別人，那種無可救藥的瘋狂與怨恨甚至稱不上惡，沒有勇氣對現況做出改變，終究是懦夫無能的咆哮，不過我喜歡，我喜歡這樣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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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王走上前摸向男人的頭，無論是嘴巴的縫線還是脖子上的洞，都像幻覺一樣消失了，男人完好無損，除了被鼠魔吞進肚子的小腿肉，鼠王高舉手臂，將男人的頭往上扯，掙扎只是徒勞無功，慢慢地，腳已經碰不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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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那樣病態的怨恨，會去相信那些『象徵』能實現自己期望的病態，但你雖然愚蠢，卻不瘋狂、恨意也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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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批判讓男人穩定住痛苦而抽搐的臉，好讓他能瞪著對方，但鼠王那斗大而彷彿沒有感情的黑色眼珠，卻只反映出他的恐懼，於是他盡可能地拿出勇氣喝道：「別開玩笑了！那個森靈僅憑生來就有的面貌搶走我的女人！我怎麼可能不夠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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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心知肚明，就算沒有那個森靈，女人也不會看上你，所以你除了詛咒森靈不得好死，還打算對女人下咒讓她的靈魂忠於自己，不是嗎？」鼠王說完就把男人當垃圾般隨手一丟，被精準地戳中軟肋，但男人已經無力大聲嘶吼，他只能搖著頭說：「不是這樣、不是這樣……您為什麼不幫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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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準備儀式和媒介，將詛咒的情感比喻成主食的話，儀式跟媒介就是擺盤，我很看重你們將事物賦予象徵的那份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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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將名字倒過來寫就能詛咒整個家族、認為讓野狗飢餓數日而死就能使役犬魂，這種可笑的妄想對我來說就像調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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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那我回去再準備不就好了嗎……為什麼這樣對我！」男人不解，他確實不懂詛咒，但他是願意獻上壽命而非要對方白白效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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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是很寬容的，我就是寬容才願意幫你們將詛咒實現，但當你說以壽命為代價時，就無法原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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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家財萬貫的身世、沒有得天獨厚的天賦，身體潛能、樣貌、思想，全都落在平均值之下，劣種基因交織下的產物，不願意努力、不願意失敗、不相信未來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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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而易舉將無價的未來拱手獻上的蛆蟲，就算再活一百年你也是一事無成，你往後的壽命就只是垃圾，你卻要獻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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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限的貶低、冰冷的口吻讓男人背脊發涼，他不禁往後退讓自己靠在牆上，否則他感覺會被大地給淹沒，對於讓他真正無法坐穩的東西是那份自卑這點毫無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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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即將為失血過多而昏厥之際，胸口的冰涼讓他的意識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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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過神，鼠王正捧著他仍在跳動的心臟，他往下看，只看見空蕩的心窩，再往下看，意識已經無止盡的下墜，在鼠王將不再跳動的心臟丟到地上後，鼠魔像是開飯般一擁而上，啃食男人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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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捨棄也無所謂的東西獻給神明就是最過份的踰矩。」鼠王一邊說一邊坐回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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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千年，或許現代的白痴們已經鮮少詛咒他人，連詛咒要準備什麼都不知道，牠下次必須說得更精確，才能省得今天這種可笑的鬧劇發生，牠扭了扭手腕，終於能穩定支配這具身軀，要不是需要鼠王的軀體，牠才不會分出自己的靈魂寄宿在這無法溝通又骯髒的皮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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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無法共存，費了一點力將鼠王的精神完全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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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需要的材料已經到手，是時候離開，得趕快吃下更多「詛咒」來讓自己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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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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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的影居神「柯斯」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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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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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她無法感知遠距離的事物，只是聞見了詛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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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咒，是將病態的執念與祈願施加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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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對象，將詛咒施加於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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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想把那個「詛咒著自己、束縛著自己」的個體給吞下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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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靠又欠打的引燈、溫柔開朗的薇、開始重振自信的席格，以及無比高傲的烈日，在這之中有個角色詛咒著自己，一想到能在未來寫出角色不同於表面的「鎖」，就感到無比期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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