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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鎖系列第一篇章34「荒野的威光」（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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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先生，如果五分鐘後牠就恢復了，你還能用幾次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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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放鬆的席格站在前方，在腦海假想火狼神的攻擊與應對，雙方之間的距離約二十公尺，卻是火狼神一跳就能過來的距離，另一頭的神明坐在地上浴火療傷，顯得一派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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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現魔法三次和守護魔法一次，強化可以持續下去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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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席格回答後又在腦裡刪除幾個選項，他咬起手指，迫切的焦躁讓他不禁反思，細想剛才的攻勢有哪裡失誤、為什麼沒有把握住唯一的機會，隨後又意識到這是在浪費時間，於是搖搖頭，專心擬定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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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如果有萬一的話，我也會犧牲烈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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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鹿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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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當然的，我不該死在這裡，你也是，烈日更是，但總要有心理準備。」虹角鹿說道，沒有忍受頑固的餘地，並在片刻後出聲：「這不是你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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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當時砍掉牠的頭就好了。」席格咬牙，就算對方再賴皮，也無法容許錯失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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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早已準備赴死的烈日跟著出聲，事到如今也不會吝於認同，語氣更是不同以往的柔和：「......你已經很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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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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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知道，如果他是引燈，烈日才不會說這種話，只會安靜等待引燈打倒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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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烈日容忍席格的限度怕是僅以毫米為單位，氣氛驟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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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要我放棄的時候溫柔，那你還不如罵我算了！」席格的緊繃也像充滿的氣球，一戳就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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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碼要懂得保命吧！很弱還老是跟在我身邊！自己數數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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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燈打倒亞龍的時候一次、鼠魔洞穴一次，以及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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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才三次而已，又沒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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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的數了啊，虹角鹿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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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道第一次的時候就該咬你一口。」烈日嘆氣，要維持住意識已經很努力了，還得吵這種沒用的架，但看著席格無辜的臉又忍不住多嘴幾句：「怎樣？我們又不熟，你那時候跟過來到底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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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也跟著回到那煩躁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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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我心情差就跟過來，你以為你在養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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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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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其實一直沒有忘記思考這件事，當時在餐廳裡，引燈與亞龍決出了勝負，大家對他的身手讚不絕口，自己也該是其中之一，視線卻飄到了逕自離開的烈日身上，那頭暴躁的巨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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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應該保持距離的存在，但他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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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也想不通，後來有頭緒了也不敢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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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最後一次說話，於是彆扭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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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跟我......很像。」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y3aRrGs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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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彷彿聽到了有生以來最過份的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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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現在的我啦......我是指，幻想裡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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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忍住罵人的衝動，堅守最後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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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彷彿忘記了火狼神，放任心思沉浸於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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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引燈帶到庭園前，我是一個奴隸，森靈族的奴隸，在二十歲的時候就會被競標......甚至連哪顆眼睛要被挖走似乎都決定好了，哈哈......我也不明白那些人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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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時候會想，不如現在就弄瞎我好了，雖然是自暴自棄啦，因為就算張開眼，也只是對周遭感到噁心、對外界產生忌妒、對未來無比絕望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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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放鬆的時刻就是在睡覺之前，閉上眼去幻想，蛋糕是什麼味道、冒險是什麼感覺......復仇的滋味又是什麼，如果擁有魔具，我就要殺了艾索和達茲，我要兇狠地對待所有人，換他們看我的臉色，每天晚上，都這麼想。」席格苦笑，或許他跟其他孩子比起來算過得舒服，還有妄想的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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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引燈帶走，我才成為現在的我，所以看見你的時候，才覺得親近吧，簡直和我的幻想一模一樣，目中無人、輕視弱者、生氣了想罵誰就罵誰，得罪人也不會自責，想怎麼過生活就怎麼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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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角鹿默默看向烈日，看來平日大家對牠的評價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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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果帶走我的不是引燈，沒有人跟我說可以不用在乎復仇這種小事，沒有人把我帶進溫暖的庭園，得到魔具的我就能變成你那樣嗎......不行吧，只會有一天死在路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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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可能成為你的，所以就算你很可怕、講話也很討厭，但我還是覺得你很帥氣，所以就在想......如果能幫上你的忙就好了，所以......所以我不想輸，因為你當時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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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狼神轉身的瞬間，頭已經被咬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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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力一甩，只有軀體被烈日甩到牆上，從頸部撕裂的頭顱在牠的口中被咬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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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噴火，伴隨血沫與頭骨，一同在牆邊的殘軀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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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知道，與騎士戰鬥的時候，烈日因為顧慮他而無法使出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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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現在連呼吸都忘記的震撼，是遠勝過「知道」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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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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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虹角鹿打斷道，在更早的時候就該打住的，但還是在火狼神有所動作前才提醒，席格也跟著轉身，望向從火海中站立的身姿，明明傷勢應該更重，火狼神卻已經完全恢復，虹角鹿則依然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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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席格的背影，烈日不知道該講什麼，最直白的感想就是「超級幼稚」，但席格應該也知道，然而憋在心裡更是火大，想到死前收到的唯一評價是這種孩子氣的崇拜，牠確實更想活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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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備戰的席格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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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狼神並沒有一口氣跳過來，而是用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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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牠的傷勢並沒有完全恢復！」視力更好的虹角鹿說道，雖然能夠走動，但依舊是遍體鱗傷，似乎更無法燃起雙臂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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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想不透，火狼神並沒有著急的理由，意識持續被消磨的是烈日，牠大可慢慢等傷治好，甚至就躲進火海，等到烈日撐不住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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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不要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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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們終於聽見，從天空傳來斷斷續續的細微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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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煉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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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薇姊姊！」席格驚呼，虹角鹿更是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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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推測沒錯，這個異空間在現實有入口，或許可以從外面破壞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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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呼應虹角鹿的推測，火狼神跑了過來，滿臉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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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所處的異空間，確實就在當時把烈日關進去的漆黑牢籠之中，但作為審判者的牠離開，深淵的野獸應該也暫時得以自由，把所有人吃乾抹淨才對，不可能接近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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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有人把牠們打倒了！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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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空間能否維持取決於牠的狀態好壞，也就是說現在的牢籠不比原先堅固。14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tWHOSEP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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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他們破壞之前完成重生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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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沒有本事，卻靠那頭怪鹿的怪石頭得以狐假虎威，渾身散發紅光的小鬼，牠就感到厭煩，張開爪子揮向那張重拾希望的臉，被憑空而生的守護結晶擋個正著，席格繞到側邊揮砍，火狼神抓起結晶的上緣，將身子撐了上去躲過，再以其為立足點重新撲向席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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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呼喚亡靈，抓住對方搶先揮來的右臂，逮到機會的虹角鹿發動閃現，他們被送到離地面不遠的空中，處在上方的席格繼續攻勢，雙手揮刀往脖子砍，卻被火狼神隻手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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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從後腦傳來的重擊使牠咳血，席格藉此抽出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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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角鹿剛才傳送的位置，正好在立起的結晶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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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摔落在地，席格搶先起身，仍躺臥在地的火狼神踹向席格的膝蓋，力道之大使其不只被絆倒，更後飛數尺，使喚亡靈抓住地面藉此停下，火狼神也趁隙飛撲，席格奮力躲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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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狼神落地、蹬足，施力的小腿濺出血花，衝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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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起身、反擊，看出火狼神攻擊的出手，搶先用亡靈抓住刺來的利爪，沒有擋下，而是偏移軌道，讓牠與席格擦身而過，同時再從下往上砍，總算在對方的腹部砍出不淺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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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僅僅如此根本無法嚇退，火狼神用力一扯便甩開亡靈的牽制，繼續追擊，利爪交織成的暴雨，席格被逼得腳步踉蹌，儘管讓亡靈跟著防禦也略顯吃力，火狼神的面目則越發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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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身受重傷、就算席格有神奇的石頭加護，仍舊無法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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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刑罰之神、審判之神以及不死之神，竟無法僅憑蠻力玩弄一個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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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牠睜大雙眼，燒起雙臂並吐出一顆火球，早已戒備的席格扭身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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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陣哀鳴讓他深感不妙，正好在同個方向的虹角鹿沒能避開，被砸中腦袋暈厥過去，所幸火焰很快就熄滅，沒有延燒，但席格這下便失去掩護，就連肩上紅寶石的光芒也開始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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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一個孩子，竟然要用火、取巧才能佔據上風，火狼神很不甘心，卻看不見席格的怯懦，反而他看準時機打斷火狼神的攻勢，並終於得以反擊，火狼神的困惑寫在臉上，明明那頭可靠的鹿已經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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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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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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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盛怒的大動作揮爪，席格避開並驅使亡靈，讓亡靈的爪子刺進砍出來的傷口，痛楚使得火狼神的雙腳僵直，他趕緊往火狼神的正臉砍去，卻被對方的雙手接下，形成對峙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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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鄙小人，趁著我和鹿先生在同一個方向的時候攻擊，但竟然連這種爛招都用上了，就代表你快撐不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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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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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不是嗎，你們這些自稱神明的傢伙都很高傲，看不起我！柯斯和你都是，所以你才不屑對我用火焰，但你竟然用了，就代表你已經顧不了自尊了！很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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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勢不可擋的眼神與利刃，頭一次讓火狼神感到威脅，但隨著光芒漸漸逝去，火狼神也終於稍微得以將那把刀往前推，更瞪大雙眼咆哮道：「現在放手的話我就在這裡殺了你，否則等我重生之後絕對會把你釘在深淵的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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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會......讓你得逞......」席格擠出力氣，再把刀鋒給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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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更使人安心的聲音從天際傳來：「這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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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引燈，雖然聽不清楚，但是引燈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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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同於席格被鼓舞的士氣，對烈日是另一種安心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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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格，回去之後告訴引燈，絕對不能殺死我，否則會被寄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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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不要胡說，我就快打倒牠了！」席格背對著烈日大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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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誰都清楚，加持的力量正在一點一滴的流失，火狼神的身體簡直比鋼鐵更硬，哪怕亡靈如何施力，也無法透過傷口捅穿牠的肚子，樂觀估計是兩分鐘，兩分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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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力量上的比拚就會完全輸給火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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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再讓亡靈去施加痛楚，而是共同握住刀刃往前推，他要在兩分鐘內把火狼神的頭切成兩半，就算難到幾乎做不到也要做到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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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聽見烈日的輕笑後，後悔的情緒從席格的心底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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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幹得不錯，是你贏了，席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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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看見烈日現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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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開始撼動，但那並非這裡被外界侵入的徵兆，而是烈日開始放棄自己的意識，牠慢慢地瞇上雙眼，必須要有人傳達火狼神的寄宿能力，否則只是重蹈覆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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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席格能存活下來，向引燈傳達這件事，引燈一定能解決火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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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席格活下來，就是他的勝利，也是牠的勝利，如果是引燈，也會指示牠保護席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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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牠必須保護，就像上次一樣，牠不能連森靈的小孩都保護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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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席格能活下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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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後看見的，是一片死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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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賽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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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名的呼喚讓烈日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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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紅色的長髮、海藍色的眼眸、金色的耳墜，還有總是如朝陽般迎接牠的笑容，衣著和死前一樣，當晚是由她負責守夜，淺灰的長褲上掛著一把獵刀式的魔具，祖母綠的手環書寫著加護的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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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抬頭，這裡沒有天空讓牠埋怨，但還是嘆了氣，今天真是個糟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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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被過往的亡靈纏身，夢裡就算了，死後也不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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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啊，瑪麗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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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我哦，雖然你把我們罵得很兇，但還是來看我了呢。」瑪麗安搔著臉苦笑，有夠難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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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啊？」烈日笑容得意，近乎全軍覆沒的夜晚，被隊長背叛的牠雖然沒有放棄信任人群，但更信任強大，所以牠憎恨凱爾隊長、憎恨擅自死去的隊友、憎恨無法打倒對方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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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因為我是你心裡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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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非得要挑的話就剩妳了，我在死前不會想看見凱爾，背叛我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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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真的好嗎？放下那個森靈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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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好了，無論以什麼角度考量都該如此，他不能死在那裡，也該傳達火狼神的能力，最重要的是，如果連森靈都守護不了，就算活下來也會覺得自己是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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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遇見柯斯那時候一樣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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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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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安雖然看著烈日，但更像望著遠方，某一隻弱小的幼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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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著要不要伸手，替倔強的牠擦去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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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你會那麼執著於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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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你活下來了，卻沒有拯救到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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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這一次，就算死了也要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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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才能與過去無能的自己做出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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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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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低頭，然後在沉默中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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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東西，到底是他心裡的瑪麗安，還是總被拒之門外的另一個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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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隨妳怎麼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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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如既往看不起別人的嘲笑，卻滑過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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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能在最後和妳說到話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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