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夜毫無疑問是個很難相處的存在,就連八雲跟艾斯特和墨菲請教與那人和平相處的方法時,他們也只是無比認真地建議:「不要對上目光,不要背對著他,也不要拔腿就跑,但找到逃跑的機會就立即跑」,聽得八雲一頭冒水,心想在說的到底是野生動物還是玖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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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要是我有事情想向他請教呢?」,八雲期期艾艾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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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還長,別想不開。」,艾斯特放下茶杯,語重心長地勸導,「人型移動災難找你麻煩,和你主動找上災難是兩個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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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的脾氣可不怎麼好喔。」,墨菲也加入了勸說,「性格也不怎麼好……啊,應該說,除了外觀和能力以外都不怎麼好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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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八雲不由得苦笑——他也被玖夜捉弄過——只是他有件事必須亦只能問玖夜,就連崑西都表示他愛莫能助,因為他沒有在意過,所以知之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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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真的那麼重要,又沒有其他人選的話……」,艾斯特認真想了一會,「就只能挑一個那傢伙心情好的時候來問吧?說不定他就樂意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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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雲當時點了點頭,把算不上訣竅的方法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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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時間來到現在。看起來心情很好的玖夜正坐在花園裏曬太陽,不曉得方才又從哪人身上找樂子了,上彎的嘴角怎麼看都不懷好意,而且他還不時舔嘴角的,不知道是在回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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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雲握著拳頭,深呼吸了數下,在內心給自己打過氣後,緩步走到玖夜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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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好意思,那個——」,八雲緊張得幾乎破音,「我可以向你請、請教一點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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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玖夜望著他,用鼻子發出兩個音節,大意就是叫八雲盡管問吧,只是他不保證一定會答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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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雲深呼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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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請教的是……」,八雲把拳頭握得更緊,感覺自己緊張得如在點燃炸彈引信,「和我一樣是蛇妖的那位先代眷屬的事。可以請你告訴我有關他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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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夜聞言瞇起眼睛,仔細而認真地打量八雲,直至八雲有些惶恐地移開目光,不敢與他對視後,玖夜才露出不友善的微笑,反問八雲:「你知道了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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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雲一看對方的表情就知道踩中地雷了,他下意識就想道歉,眼睛落到腳尖上,但畏縮了不到數秒,他嚥了嚥口水,鼓起勇氣迎上妖狐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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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你告訴我。」,八雲誠懇地重複請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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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想知道那些無聊的往事?」,玖夜問道,笑容仍然沒有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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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知道……」,八雲說到一半,停頓了好一會後,才繼續說道:「我從沒有機會見過他們——我的同族——所以關於他們的所有事,我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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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知道同族的事,也想知道先代的能力有多厲害,這樣他才能找到讓自己變得更強、更有能力保護伊得先生……也許也可以藉此找到控制能力的方法,他低聲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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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對於八雲想保護伊得的決心,玖夜卻沒禮貌地感嘆:「果然是很無聊的理由呢。明明是蛇,怎麼忠心得連狗都要自愧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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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朋友他們是什麼人,和你是什麼人,兩者並無關連。況且……」,玖夜臉上的笑容加深,「小少爺和休伊之間的差距簡直是天壤之別,眷屬的強度也因而不同,就算你再努力也彌補不了——」言下之意就是在座各位都是垃圾「——但,我也不是什麼沒血沒淚的怪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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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見面就差點把伊得一行人打到團滅的他假惺惺地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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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玖夜先生這是……答應了?」,八雲期期艾艾的確認,得到對方一聲不置可否的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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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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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故事想必很長……」,八雲一邊瞄著玖夜的表情,一邊小心翼翼地說道,「要、要是不介意的話,請讓我沏上壺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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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雲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玖夜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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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柚子味的那個白色糕點,上星期小少爺帶來我家的那個。」,大妖怪點單點得理直氣壯,「不然外面白色內裏紅色的那個也行。茶要喝起來有柑橘香的,不要抹茶,我喝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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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啊啊……」,八雲略略瞠目,思考了一兩秒後明白了對方所指的什麼甜品,而有趣的是,玖夜要求的都是些根據伊得先生的抽象描述所造出來的試驗品。八雲不意外玖夜會索取報酬——即使只是要他說點往事——但挺意外自己的手藝竟能入挑剔的百年妖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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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八雲由衷感到高興,不由得瞇著眼睛笑起來,並一口答應:「當然沒有問題,請務必讓我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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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夜也笑瞇瞇的,聽不出是認真還是開玩笑的催促道:「要快點喔,我的耐性可是很有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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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時,八雲才發現到對方的嘴角有一點點淡紅,而配合方才玖夜舔嘴角的動作,不知為何,八雲下意識就覺得那是覆盆子果醬,因為他剛剛做了不少覆盆子果醬曲奇,而那些曲奇現在應該還在廚房尚未分發……要是現在廚房裏只剩下空籃子的話,恐怕八雲也不會感到意外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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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雲只能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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