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的氣味是用來宣示主權的,從地盤到伴侶,味道沾上了就代表佔有了,而深植於基因內的地盤意識讓Alpha之間往往水火不容,彼此的信息素只會激起競爭、更甚至是廝殺的原始欲望……所以崑西對於自己的床舖被染上了其他Alpha的信息素而感到不滿,是理所當然又情有可原的事。
兩頰酡紅得像酩酊大醉般的妖狐,厚顏無恥地躺在床舖正中央,周遭堆著崑西的衣物,要是那根毛茸茸的狐狸尾巴展露出來,定必晃得不亦樂乎。還試圖裝無辜的玖夜把臉藏在枕頭後方,小口嗅聞著,只露出一雙異色瞳和藏不住的惡劣,崑西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對方的嘴角定必彎彎的。
屬於對方的信息素漸漸佔據崑西的木屋,煙薰皮革的氣味混雜著冷洌的木香,整體出奇地和諧,彷似人工製成的胭脂水粉,然而這感覺卻令崑西更加不愉快——就彷似連信息素都習慣了對方一天到晚都來添麻煩般,也懶得排擠了。
崑西放下手邊的東西,走到床邊,揪住對方衣領往旁邊拉,滿臉無奈地下逐客令:「你是狐狸還是鳥?總之,要築巢,就回自己的屋去。」
玖夜沒有應他,只是順著力度往後倒,明目張膽地靠上崑西的下身,後頸腺體隔著衣領蹭在對方褲管上,布料摩擦略略紓解癢意,奈何止不了心癢。他咯咯笑著,方才一直抱著不鬆手的枕頭被隨意丟到一旁,玖夜回身抱著崑西的腰身,滾燙的臉頰貼到全黑的衣衫上,看不見的信息素柔柔纏上崑西,不斷刺激著潛伏於理性下的本能。
玖夜抬頭望著他,眼裏似有桃花在開。
崑西怔了怔。
半秒後,他嗅到了對方身上傳來的酒味……要把老妖怪喝醉,恐怕得喝盡一整條河川份量的酒,難怪對方身上的酒氣都要沖天。
也許他該推開對方的,把對方打包丟出門就什麼麻煩都不會有,但一如之前無數次的胡塗爛帳,屢屢都被對方得逞。濃郁的香味把兩人包圍,緊緊黏在髮膚上,就連指甲縫都被對方署名,融和成脂粉似的甜膩氣味像密封罩般,隔絕了周遭其他氣息,就連窗外風聲鳥啼都變得遙遠,所有感官都被調動來關注對方,那一刻,太陽、月亮和星星逕自運轉,與他們無關。
異常欣快湧入腦內,心跳聲響在耳內,急促得目眩神搖。
Alpha的發情期不該是如此曖昧的氛圍,更加不該覺得對方好聞……崑西看著玖夜臉上猜不透的笑容,只覺自己踏進了對方的迷幻霧境之中,不知不覺間受到對方的操控,明明這是他的屋、他的床、用他的衣物築成的巢。
灼熱體溫隔著布料傳來,崑西勾著玖夜的衣領,慢悠悠地摩挲,指背有意無意地擦過玖夜的後頸,似有若無的觸碰令人心煩。玖夜瞟了他一眼,執起崑西另一邊手,在他虎口上捺下牙印,尖銳犬齒扎破皮膚的剎那痛楚使崑西忍不住皺眉,於是他收緊拳頭,從後方把對方衣領絞得布料繃緊,收窄了的領口勒得玖夜呼吸不順,布料陷入了皮肉、擠壓著喉嚨。
酡紅的雙頰又漲紅多幾分,玖夜虛搭著崑西的手腕,瞇著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忽地吐出舌頭,笑得極富挑釁性,瀕臨窒息的他難以吐出什麼話語——一如崑西期待——僅能發出幾聲短促得如乾嘔似的呵呵低笑,破碎而乾澀。
再勒久一點,就算是百年老妖也會死吧?
崑西低著頭默默觀察,看著玖夜開始抓撓著自己脖子,那張昳麗的臉龐由紅慢慢轉白,嘴角垂下,唾液流出,視野漸漸變得失焦,無神的異色瞳中一直倒映著面無表情的崑西,然而直至他連掙扎都失去氣力的那刻,玖夜都不曾還手反擊過,只是無力地跪在屋子主人的衣物上,任由崑西帶他到某個危險的邊緣,彷彿就此墜下也——
崑西突然鬆開手。
變得皺巴巴的衣領口有點變型,倏地湧回氣管的空氣讓玖夜咳嗽起來,涕泗縱橫的好不狼狽。用所有動物都會喜歡的力度和節奏,崑西輕拍著玖夜的後背,待對方略為緩過氣來後,才解開領口後方的衣扣,把人從後壓制到床舖上。
當崑西的牙齒碰上玖夜後頸時,玖夜下意識屏了呼吸,瞳孔縮成針狀。
崑西啃咬著那截皮肉,乾燥的嘴唇摩挲著軟嫩的皮膚,白晢的皮膚很快便泛紅。脂粉香氣堵塞了每一寸思考空間。腦內對自身的認知正不斷崩潰又不斷重塑,兩人感覺到自己正存在於對方懷裏,卻又存在於融為一體的信息素內,同時亦有半個他被遺落在對方血肉之中。迷幻的感覺摒棄了現實束縛,某種看不見的連結使兩縷靈魂同頻共振,縱使仍錮於體內卻彷彿歸一了。
玖夜揪住身下的衣物,緊抿的嘴唇漏出細碎的軟綿輕哼,飄然的快感自後頸經脈絡游走全身,讓他生出一絲氣力來掙扎,服從與反抗的念頭在他腦內鬥爭。崑西鬆開嘴時,玖夜感覺到某種暖熱的液沿著脊柱的形狀流下,而他不用摸也不用看,也知道那是自己的血。
酒醒了半分的玖夜回頭,呲牙抗議:「咬那麼用力幹嘛?還不是兩三天就會消失!」
聞言,崑西挑起一邊眉,指了指自己虎口上的牙印——新鮮熱騰的傷口正在滲血——百年大妖怪看著自己的傑作,合上嘴,眼神游移,最後只是極為無賴地聳聳肩,完全沒有道歉或認錯的打算。
早就猜到這結果的崑西嘆了口氣,嘟嚷著「麻煩」二字,權作是向對方英年早逝的「禮貌」致上敬意。他把玖夜翻到正面,面朝著自己,並捂上玖夜的嘴巴,省得對方一時興起說出什麼破壞氣氛的混帳話。玖夜的後頸還在流血,斑斑駁駁的在崑西的衣物上留下點點血跡。
Alpha的後穴不是用來交配的,自然不會在發情時變得濕淋淋。崑西解開了兩人的褲子,摸了摸玖夜那閉得緊合的乾燥穴口,試探性往內擠了一小截指頭——玖夜頓時撲騰起來,隔著手掌含糊地咒罵著。崑西咂了咂嘴,又再抱怨了聲麻煩,然後起身去旁邊的櫃子取過一個小鐵罐,挖了些油膏並以體溫略為融化後,重新摸到玖夜的穴口去。
這次手指能滑進去了,異物感令玖夜呼吸一滯。
粗糙的指繭磨擦軟肉,溫暖的甬道緊緊纏著手指,那份暖熱讓崑西想起新鮮的獵物——剛嚥氣時的獵物,血淋淋的腹腔裏也是這種溫度——這種怪異想法在崑西腦內揮之不去。食指、中指、無名指……崑西藉由玖夜的表情和聲音,觀察到對方由不適到漸漸興奮的進程,下半身在沒被觸碰的情況下勃起。明明只是在潤滑和擴張,但崑西覺得自己是在摸索對方的體內,在那又濕又熱的腹腔內攪動黏稠;當他指頭往上壓時,他總會浮現出自己的手指與對方脆弱的肉臟之間,只隔著一層薄薄的腸子,然而身下的妖狐卻渾然不知,還在因為前列腺被碰到了而嗚咽。
掰開玖夜雪白的臀瓣,崑西挺腰把粗大擠進菊穴裏。光是碩大的龜頭便快把小穴填滿了,玖夜在崑西的手掌下,發出一串綿長的柔軟呻吟,上揚的尾音撓得人由耳朵癢到心底。崑西放過了玖夜的嘴巴,雙手握著妖狐的胯骨把剩餘部分插進去。份量傲人的巨根,就算是Omega都吃得辛苦,何況是身體天生不是用作承歡的Alpha。
玖夜伸手,掀開了衣服下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大概……」,他的手停了在肚臍下方的位置,然後以塗上了紫色甲油的指甲,在下腹輕輕劃了道紅線;他垂眸看著那根線,邊喘息邊呢喃:「大概到這裡吧……你的東西……」
說話間,玖夜的後穴抽了抽,像真的在確認位置般。
崑西的目光佇在雪白肚皮上那道轉瞬消失的紅線,直至對方咯咯的輕笑聲,讓他抬起眼,看著那雙醺醺的眼。「記憶中,最深的時候應該到這裡……」,玖夜低聲說著,慵懶的笑容裏是顯而易見的狡詐,同時紫色的指甲又劃了一根線,接著又更高一點的位置劃了道新的,「……還是這裡?你覺得呢?」
語畢,玖夜又發出那種揉合了嘲笑與莫名其妙的愉快輕笑。
崑西架起傻笑個不停的玖夜的雙腿放到肩上,然後像要把人對折似的操了起來,陰囊啪啪聲拍打著會陰,當龜頭碾過前列腺時,醉醺醺的狐狸總算停下笑聲了,用他那被酒精燒過的嗓子低低啞啞的叫起了床,偶然夾上一兩句不要臉的淫話。
「啊啊……好大……好舒服、棒……再深、再用力!啊…一點……」,他抱著崑西的脖子亂叫一通。
「閉嘴。」,絲毫沒被挑逗或鼓舞到的崑西沒好氣地扇了他屁股一下。
玖夜叫了一聲,尖尖的,然後咬著唇竊笑,撓了撓崑西通紅的耳朵。
木製床架搖晃得吱啞作響,崑西抓著人用力抽插。舒服得哼哼唧唧的玖夜整個人都抖了起來,後穴像吸吮般吸著崑西的陰莖,而他自己的也翹高了,沒有楔進任何東西裏的球腺徒勞地膨脹,搖搖晃晃的在肚腹上吐出一灘灘透明液體。
隨著崑西的性器充血而漸漸變大,上翹的龜頭擠進了更深的位置,抽插間,忽然蹭到一處粗糙的皺折;崑西訝異地抬起一邊眉,而玖夜當下失去從容,瞠大了眼、又白了張臉,臉露慌張的推著崑西的肩膀想要逃開,但不論是脹起的結還是抓著胯骨的手,都不容玖夜逃跑。托著玖夜的後頸和腰背,崑西把人抱到腿上,緊抱著往上挺胯,朝那道皺折進攻——最後,鼓脹的龜頭球擠進了那道隱密的肉縫中。
沒有發育的生殖腔狹小,且乾燥得沒有半滴淫水,更沒有受孕的本事,就只是個廢棄而無用的器官,一個深埋在體內的弱點。
玖夜渾身僵硬,陌生的痛楚令他腦袋一片空白,下意識就想叫對方滾開,但張著的嘴只能吐出斷斷續續的嗚咽,淚水從眼角滑落。藏了一整晚的狐狸耳朵和尾巴也跑出來了,炸著毛的高高豎起。夾在兩人肚腹之間的陰莖噴出了一大灘水,似尿非尿,倒像潮吹。短小的生殖腔吃不了多少,只會抽搐著吸吮崑西腫脹的龜頭。
兩人又倒回床上,崑西抓著玖夜的肩膀埋頭苦幹,指頭偶然捻動兩顆翹起的殷紅奶頭、又套弄套弄像壞了般不斷滴水的陰莖,試圖讓對方舒服一點,只是只讓對方夾得更厲害,甚至讓崑西覺得有點酸痛的地步;不過無論玖夜如何抓他咬他、咒罵著要他退出來,崑西都執意要在這Alpha體內成結就是了。
反正,就算結在裏頭,標記還不是兩三天就會消失?
紫色的指甲在崑西留下一道道紅痕,部分還破皮出血,痛得完全酒醒的玖夜開始懷疑他的老朋友才是喝多了的那個,才會如此充耳不聞。他悻悻地咬在崑西的肩上,完全沒有留力,尖銳的犬齒陷進皮肉裏——反正一定是生殖腔被操得快變形的他比較痛。
最後,熱騰騰的精水噴在肉壁上,力度大得像在沖刷生殖腔一般,彷彿源源不絕的大量精液像要把玖夜灌滿一樣;碩大的結牢牢卡在生殖腔中,得把精液全部射出了才會消下來。玖夜忍不住夾了夾屁股,總覺得對方是尿了進來,不然哪來這麼多的水,雖然他很清楚對方不會在自己神聖的床舖上搞這種事。
玖夜呼了口氣,握上自己因酒精和疼痛而未曾射精的分身,慢條斯理的套弄著。壓在他身上等精液噴完的崑西見狀,也伸手撫摸起玖夜身上的敏感帶。指掌撫弄過乳頭,嘴巴叼著玖夜的耳朵輕咬,毛茸茸的狐狸尾巴輕輕晃動……崑西的手掌沿著玖夜汗涔涔的胸膛往下滑,按在對方的下腹上,腦海想起了妖狐方才噙著笑容劃下的一根根紅線。
狐狸的屁股含著的陰莖還未消退,隔著肚皮都能隱約摸到些許凸起。崑西慢慢摸著,而玖夜這時伸出一邊手,以指甲劃下了一根淡紅的線。崑西抬眼望了望玖夜,而玖夜的眼睛卻撇向一邊,於是他只好看回那道紅線——他記得這道線,比方才那三道都還要高。
「等等把你的後頸露出來。」,玖夜臉色不善地要求,語畢還咬了咬牙,不甘得要不是結還鎖著,他便會立即把對方的後頸腺體咬到皮綻肉開,讓他的血裏都要流著自己的信息素氣味。
他以為崑西不會理他——反正對方理又好,不理又好,他都決心要標記回來——但沒想到,崑西卻點了點頭,答應了。玖夜臉上的訝異太明顯,崑西瞟了瞟後,便答道:「反正你咬得再用力,還不是兩三天就會消失?」
玖夜發誓他在老朋友那雙長期疲憊又波瀾不興的眼裏看到笑意,狡詐得如同玖夜照鏡時會看到的那樣。
尖尖的狐狸耳朵,忍不住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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