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爾蘇丹帝國,禁域雪地英雄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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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一名孤獨的法師,她披著破爛的黑披風,正往墓室的深處走去。她體型豐滿,外貌是普通東方人的標準,但仔細一看,她長相甜美,讓人有種溫柔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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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那只是她的半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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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法師聽到前方不遠處的打鬥聲,那種野獸的怒吼聲,聽上去好像是她正在找的土龍。她小心翼翼的上前觀察情況,發現土龍正在和一名劍客打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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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遠處看,那名劍士受了重傷,皮膚嚴重燒傷,腹中的傷口不斷湧出黑紅的血流,左腳也被咬斷。只見對方咬緊牙關,死死瞪著那條龍,然後土龍往他的方向噴出岩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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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均一髮之際,法師為了節省魔力,選擇使用低等的信仰系魔法,只為吸引岩火土龍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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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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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法師已然成了土龍的目標,牠二話不說,先是一口岩漿來招呼。法師立刻用防禦魔法擋下牠的攻擊,可是牠驚人的熱度讓妳的魔法下了一個檔次,小小的火炎燒到她的頭髮,頭部傳來難耐的錐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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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法師的防禦魔法被打破,她當機立斷,跳到劍士那裡,把他還有他的斷腳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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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來說,法師只是把劍士放到安全的地方,畢竟土龍的攻擊範圍妥大,再受傷的話,就怕他連命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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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是地獄版的黑暗靈魂啊……」是啊,而且一次也沒通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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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法師喃喃自語,劍士有些困惑,他不知道什麼是黑暗靈魂,但見法師從容的態度,他不禁為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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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的目光瞥向被安置於巨塊岩石後方的劍客。他臉上被灼傷,臉目全非,身上的傷也血肉模糊,但多虧了他,土龍的血量減了一半,也沒那麼難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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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兩手空空,並沒有攜帶法杖、魔杖之類的遠程攻擊武器,作為劍客的傷者,也沒有攜帶弓箭之類的東西。她只有身中的破劍,但不成問題,沒有法杖,但她本身的信仰值就足夠讓她使上“低級”信仰系魔法,更何況,她手裡握有龍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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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就站在巨石前,後方的劍士看著她“龐大”的後背,顯得有些愣神。(作:到底還是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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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雖然強大,但作為高傲的種族,總是不屑於結伴而行的獨行俠。巨大的身軀使牠們不良於行,色盲的眼睛也看不清遠方細小的人影。可是牠們的嗅覺妥為靈敏,劍客身上的血腥味讓牠一下子就掌握了他的位置,想也沒想就往巨石的方向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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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深吸口氣,再次使用防禦魔法,擋下龍的攻擊。下一秒,龍爪上的巨刀朝她揮來,劍士見狀連忙大喊,法師立刻使用飛行魔法躲開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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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劍士的斷腳就是被牠用的陰招弄的,法師用手一指,召喚出黑色雷電打向龍的眼睛。土龍痛吼大叫,爪上連接的魔法巨刀到處亂打,她閃避不及,被牠打到的地方痛得要命,巨刀在法師的身下砍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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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身怕痛的她也忍不住呲牙裂嘴,痛呼出聲,劍士緊張的想要上前關心,可是身上的傷過於嚴重,不便行動,之後又想到了什麼,閉口沉默的看著一切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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頃刻,土龍自己倒下,原因很簡單,因為法師使用的黑雷電從土龍打出的傷口裡快速腐蝕體內的內臟。聽上去很殘忍,但就渺小的她根本不可能近戰把牠打死,畢竟那不是法師的擅長之處,她也沒有多大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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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吁……好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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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距離見到龍,法師心裡還是會害怕。四年以來,在異世界的生活每一秒都戰戰兢兢的,就怕下一刻會在疼痛中死去。諷刺的是,來到這種可怕的地方,她才認識了生命的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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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往劍士的方向走去,「喂,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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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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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士抬頭看清了法師的模樣,即便看不到他的表情,語氣中的厭惡早已說明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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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狀,法師也沒有接近劍士的打算,只是把身上僅存的治療藥水扔給他。既然是冒險者,那應該知道怎樣做緊急處理和使用治療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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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感覺自己的傷口痛得要命,但比起劍士所受的傷,她也不好拉下面子喊痛,更何況他現在是生死邊緣,還是十級可憐傷殘人。雖然對他的態度很不爽,但同情心泛濫的法師,這次並沒有選擇意氣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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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帶高級治療藥水在身,你就自己去看醫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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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他半死不活的模樣,也不知道他甚至有沒有力氣,自己使用藥水。法師於心不忍,又掉頭跪在他面前,不管對方的意願,便抓住劍士半潰爛的手打算使用她不擅長的治療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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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還是用我的治療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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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無力反抗,只得惡狠狠的瞪著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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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心中吟唱魔法。隨即,一陣溫暖的綠光包圍他受傷的地方,並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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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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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把劍士的斷腳貼回原處,然後左手對向傷處,發動了治療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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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士注意到法師手上戴著的銀戒指,中間鑲嵌了一顆帶白霧的水晶,不時顯出美麗的藍光。那是月亮石,也是法師最愛的水晶。而在月亮石的側圍,則刻上內歛的花紋,下方更是刻有小朵梅花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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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士被法師的戒指吸引注意,剛才的戰鬥他是看在眼裡,法師明顯並不擅長戰鬥,方式十足像個新人。然而,她卻擁有驚人的法力,實在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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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想著,劍士的傷口恢也復了,體力的話多休息就好。這種程度的話,他也可以自己回去,反正墓地裡的怪物也被清光。法師貼心的脫下自己的外套,為他穿上,現在是大雪季節,墳墓裡的冷溫度也不遑多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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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終於能夠看清劍士的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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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士擁有一頭爽朗的黑髮,俊秀的外貌和氣質不像是長年流浪的冒險者。她沒想到對方長的會如此年輕俊俏,劍士帶有憎惡的雙眸如大海般的深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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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強逼接受了法師的好意,劍士對法師敵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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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的是聖癒術,妳不是不死者,妳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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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聖屬性的魔法永遠是不死者的弱點,更不可能習得神聖和信仰系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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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滿月女神的祈禱者,也是被下詛咒的冒險者,死靈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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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靈法師?」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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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士第一次聽到死靈法師這個稱呼,他想追問名字,但也不好拉下面去問。死靈法師這種稱呼過於邪惡,很難跟她那種傻叉樣和信仰系魔法師聯想在一起。他對法師半面骨骸的面貌很是好奇,又是警惕,明顯對法師滿滿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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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妳救了,妳這個像大猩猩的死肥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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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士的話很傷人,而的確,他為自己的衝動感到後悔,但見到法師毫無波瀾的臉癱表情,他壓從心底裡忍不住對妳惡言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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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委屈得想哭,但妳知道,妳不能在那種人面前表露出任何反應,不然他們會得寸進尺,說出更難聽的話來。現在的妳不受法律的束縛,因此妳更應小心應對陌生人和控制自己的情緒。萬一妳犯下了殺人重罪,妳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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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徑自的往巨龍的方向走去,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窮跟在她的身後。她跪了下來,輕輕撫摸土龍的身體,開始閉眼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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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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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是為了保護這座墓地才攻擊的我們,現在既然牠的使命結束了,至少也得讓牠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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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禱結束之後,法師朝土龍的嘴角輕輕一吻。土龍的屍體漸漸消失,劍士看得瞠目結舌,她起身往房間的中心望去,發現下方有密門。法師干脆抱著劍士進入密門,下去之後,便發現中間有一具乾屍,身邊都是些金銀財寶和魔法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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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下乾屍手中的法杖,對周邊的寶藏不怎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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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法杖你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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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望向後方的劍客,只見對方搖了搖頭,她不禁露出笑容。劍士看愣了,不自然的敝開,心裡又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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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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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住了,霎時間他看起來十分迷惘,似乎沒想到她這樣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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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走前法師也很貼心,畢竟劍士已經算是她負責的病人,既然是法師治療的他,那盡責的嘮叨幾句也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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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不還我也沒事,最近的城鎮也要走五十公里。我不擅長治療魔法,所以不排除會有副作用,所以你還是等雪停了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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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畢,法師頭也不回的離開,只留下猶豫的劍士在墳墓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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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對劍士沒有好感,世界之大,她不認為以後還會遇上他。就一兩件衣服,法師也沒吝嗇到不願意施舍給需要的人。離譜的是,她的衣服尺寸,他穿上去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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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士沒有挽留法師,直到法師的氣息完全消失,劍士看著被接好的左腿,抱著懷疑的心情左看右摸,最後他撐著巨石站起來,試探性的走了兩步,見左腿如往常那般健康,他又跑又跳,令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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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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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夜,紥克利睡在秘密教堂裡,他的頭枕在女性石像的大腿上,想起剛才的夢,他不禁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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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左手,打量戴在無名指的銀戒指,上方鑲了顆月亮石,外形完美復刻死靈法師所擁有的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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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那天正好是我的生日呢。」他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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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妳是一無所知,妳的故鄉、妳的過去,甚至妳在這個世界的遭遇,妳都不曾向我提起。明明害怕孤獨,妳卻總會把我推開。即便如此,我仍然愛妳。」紥克利珍重的吻了他手上的戒指,妖艷的赤眸帶有說不盡的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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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睡夢中,他總會想起過往,渡過了漫長時間,他彷彿在時間河流中徘徊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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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亞啊,妳到底要怎樣才能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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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指上的水晶放出清澈的藍光,紥克利蜷縮身體,把頭埋進石像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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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高大的黑影一閃而過,最後在紥克利的面前停下。他緩慢的坐起身,舒展僵硬的四肢。與黑影對上視線,紥克利邪魅一笑,心情是說不盡的愉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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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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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影子逐漸消失,紥克利也起身準備離開。他打開了傳送門,踏進去的瞬間,他身上的黑色制服變成了西裝,細滑的黑髮絲也逐漸染上了暗淡的墨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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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分開了半天,我已經想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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