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宣使用理想展現,胸章出現銀色的光,包裹著陳宣,他決定終結那黑影的痛苦。
「果然媽媽說的對,你不會對我們負責。」黑影的話,令陳宣瞪大雙眼。
黑影持續說著:「媽媽說因為你沒有孩子,所以根本不懂當家長的感受,才會隨便說話。」
「才不是。」陳宣反駁,王亞敏在一旁不悅,似乎等不下,決定自行出手行動:「王豪仁我不管了,管他有沒有克服心裡障礙,在拖下去情況不妙!」
王亞敏舉起武士刀,二話不說直奔黑影,陳宣也因那些話,導致銀光消失,只留下跟著雙手發抖的長矛。
黑影身上的黑色消失,出現蠟筆七彩雜亂的外觀,背景明亮起來,被抹滅的跳格子、砸爛的模型、失去雙眼的髒亂娃娃、有如憤怒亂畫的蠟筆、水彩塗鴉。
「我不想被遺忘,請給我們關心媽媽、爸爸,我會捨棄那些不切實際的夢。」
王亞敏皺眉:「看來意識體開竅比我們的成員還快,我想想叫它鬼畫符意識體好了。」
鬼畫符意識體,一聲尖叫那些玩具彷彿被注入生命,起身組合成一團怪異的塗鴉,攻擊王亞敏。
「你們不該存在,這是不允許的想法。」手持冰錐的意識體,開始攻擊玩具和塗鴉,有如無法接受的用錘子狂砸。
「那些人的注意力,從我們身上轉移到玩具身上。」李祐擦拭額頭的汗水和血,匕首全是血跡,陳鏡雨拿出手帕給他。
陳宣喃喃自語:「如果當初沒有支持他們的話,會不會更好?」
陳鏡雨轉頭:「李祐,陳宣先拜託你,我去幫王亞敏。」
「你自己小心。」李祐說完,陳鏡雨迅速衝向王亞敏,並替他攻擊一名塗鴉怪物。
「鏡雨,你先別過來,我要直接用我的能力,離我遠一點。」王亞敏說完,全身散發紅黑色殺意,陳鏡雨微愣但迅速離開,沒多久王亞敏速度非常的快。
一刀、二刀,毫無顧忌瘋狂的殺,最終踩在一名塗鴉怪物頭上,直接對鬼畫符意識體斬首,而意識體在一聲尖叫中化為廢紙,靜靜地撒落在地面。
陳鏡雨內心敬佩,曾參加過戰爭的王亞敏,刀技、戰鬥能力都不是他能對抗的。
「結束,我們該回去。」王亞敏把武士刀插入刀鞘,陳鏡雨把長劍收好,李祐默默地走向兩人。
「辛苦了!」王亞敏微微點頭作為回應,直接走向發呆的陳宣面前:「大頭兵,我不知道你的創傷有多嚴重,但我要告訴你下次敢在戰場上發呆或是猶豫,我會不管你的死活直接離開,反正你們的傷口會自行快速癒合。」
陳鏡雨和李祐盯著王亞敏離去的背景,從語氣中能夠知道她非常生氣,陳鏡雨能理解畢竟現場已經一團亂,無法在照顧陳宣,他只是默默地跟著離開此地。
*
順利回到華燕國小,王豪仁和許皓詳已經交談完,他們便決定搭乘列車回去,陳鏡雨一如往常的坐在靠窗的位置,李祐坐在他的身旁,吃著剛買的便當。
陳宣一手托著下巴,坐在對面一臉沉重的看著窗外,陳鏡雨不知該說什麼,由其王亞敏還在旁邊。
李祐將便當裡的香腸塞入口中,完全沉浸在填飽肚子的過程,沒有注意到陳宣的情緒問題,陳鏡雨想起還有手機,傳訊息給陳宣。
陳宣感受到手機震動,看一眼訊息面露微笑,開口說:「鏡雨我來回答你的疑慮,我曾經在當實習老師,在學校有不少孩子喜歡我而我也喜歡跟孩子們交流,由其是他們天真的跟我說著夢想,不過其中有一個孩子非常不同,他本身擁有極高的繪畫能力,甚至已經決定要當畫家。」
陳鏡雨先是訝異陳宣能無視王亞敏的存在,開始講述自己的事,但他很快專注的聽陳宣說話。
「我很支持,他也說因為父母很喜歡他的畫,所以他才有動力畫下去,直到某天,他跟我說他的父母把他的畫直接撕掉、丟掉,我才知道他們家是因為覺得小孩還小,喜歡畫圖沒關係,當那孩子說要成為畫家,他們的父母徹底不同意,孩子只是不高興頂嘴,結果他們直接毀了他珍貴的圖。」
「天啊......,這父母也太偏激了吧?」李祐吃飽收拾好餐盒,加入話題,陳鏡雨連忙問:「他們直接撕掉畫,那孩子不就很難過?」
陳宣嘆口氣:「非常的難過,我也有很他們的父母談過,結果被對方一句,孩子是他們的,老師不要做過度干涉,我徹底無法在多說什麼,甚至被羞辱因為我沒孩子,要是我有孩子就能明白父母的心情。」
陳宣像是要平復心情,喝一口汽水持續說:「我私下仍給那孩子建議,對我而言一個國小三年級的學生,能獨自畫出風景畫,這是了不起的天賦跟努力,於是我和他決定讓他參加比賽,比賽主題是家人,我認為這是很好的機會,能讓他們的父母得知孩子的能力究竟有多特別。」
陳宣的表情從喜悅變成失落,陳鏡雨大致上猜到這比賽就是轉捩點。
「我還記得天空如此蔚藍,彷彿一切都是美麗的開端,他的繪畫得到第一名,上台講著感言和繪畫的靈感來源,然而活動結束,他的父母非常不滿的拉著孩子到我面前,咒罵我將他們的孩子帶壞,我是不合格的教師,最後逼孩子將那幅畫著全家人過節的畫,直接丟入垃圾桶。」陳宣眼神全是悲傷,彷彿那些經歷再次上演。
「難道經過這事件後,孩子就被抓去繼承父母的期望?」李祐只是推測,陳宣點頭。
「曾經那名帶著天真笑容的孩子,隔天變成嘴巴說著要成為執法者的人,還說著要如何賺錢讓家人過上好生活,我有時在想,我應該也是間接害了他。」
王亞敏搖頭,似乎厭煩的說:「別說蠢話,不管你怎麼處理,那孩子遲早都會變成那樣,說不定一出生,父母就已經決定他的未來要怎麼走,你只是提前讓這事發生罷了。」
「我知道,你也曾經和我說過,不過要是我可以不要讓他參賽,私下暗中幫他會不會更好?」
「可能會更慘,背著他們做事,可能會讓他們更抓狂,但我覺得正是因為你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才會這樣思考著,我希望你能將這件事當成經驗,化成你前進的動力之一。」陳鏡雨安慰陳宣,對方只是沉默不語,陳鏡雨便沒多說話,等待列車前往台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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