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逃進一間滿是廢紙的卧室,陳鏡雨環顧四周,兩側各有兩張床舖,趙軒喘口氣,眼神看到一張床舖:「這是......阿勇的名字!」
陳鏡雨順著視線,發現一張床舖下方的木製床架,上頭有吳義勇這名字,他知道趙軒口中的阿勇的全名,他曾經生活的地方在這裡。
趙軒掛在胸口的時鐘胸章發出一道金光,指向床後方的壁面,陳鏡雨沒看過這情況,以為趙軒和陳宣一樣,有類似的能力。
直到他從胸章拿出一枚十字架的徽章,徽章金光閃閃,光芒不斷忽大忽小,像是要催促著趙軒過去那面牆。
「阿信我來看著,你先去那面牆。」陳鏡雨走到阿信旁,趙軒點頭離開阿信,跟著徽章走到牆前,面對長滿壁癌的牆面,他毫不猶豫再牆面摸索。
「你知道嗎?你們很不正常,看到那怪物居然不緊張?還是你們是什麼政府的隱藏特工?習慣那種血腥場景?」
陳鏡雨聳肩,不想跟對方說明:「你就用你能理解的方式,去理解。」
趙軒摸到一處,手中的十字架光芒激烈閃爍,於是用力一推,一個方形的暗門推開,是一個小櫃子的空間,擺放著一本藍色本子。
趙軒瞇眼看了封面,是吳義勇的日記本,小聲道:「兄弟你是想讓我看你的日記?好吧?我不確定現在合不合適。」
趙軒對著十字架徽章說話,陳鏡雨猜測手中的徽章屬於某種意識體,甚至可能是吳義勇......
「你就翻開看看,說不定裡面有什麼線索。」
「好吧!老么你看著門口,我仔細看看這小子是不是寫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想和我分享。」趙軒一屁股坐在破爛的床上,翻開日記,陳鏡雨內心慶幸陳宣不在現場,否則又要拿酒精噴趙軒消毒。
此時陳鏡雨感覺到紀錄本有新的可能性,他並未拿出查看,而是緊盯著脆弱不堪的門,深怕有人闖入。
「嘿?你們不覺得我們應該聽警衛的話,直接回去嗎?」阿信透露想趕緊離開的想法。
「你們不是要找滅絕事件的相關東西?還沒有任何進展就想回去?接著你又會重蹈覆轍的抓人進來?」
「放心,我已經不會再抓人......。」
「很難吧?依照你現在生活的環境,你想要翻身,除了當幫派老鼠,難道還有其他辦法?」陳鏡雨思考趙軒的話,竹平現階段是給黑幫所管理,而身為平民的人,有很高的可能都是幫派老鼠,如果不當幫派老鼠,似乎沒有其他發展的可能性。
「要不是那些該死的警察和執法者,我們難道還要在這鬼地方自生自滅嗎?自從滅絕事件發現後,世界大戰發生,竹平原本就是警察關押重大罪犯的地方,結果戰爭失守讓犯人逃出,他們徹底掌管這地方。」阿信說出的事,陳鏡雨曾經在紀錄館的書中看過,據說失守後是罪犯合力抵抗敵軍,才沒有讓竹平被占領,但也因為這樣,使得他們在和政府談判的時候,總會拿這戰績來進行輿論,讓不知情的民眾支持他們,並取得竹平的管理權。
趙軒起身眼神夾雜著悲傷,陳鏡雨察覺可能是觸景傷感:「趙軒你沒事吧?」
「早知如此,我在最初逃出孤兒院時,就該帶著他。」
「怎麼突然後悔過去......」
「軍方為了使得戰爭順利,掌管這地方後,為了研究傷害轉移實驗,直接把育幼院的孩子抓住,強迫進行實驗,而阿勇也是實驗體之一。」趙軒眼神暗淡,後悔沒有將自己的好友帶出這所育幼院。
「趙軒後悔也......」陳鏡雨閉上嘴,並示意眾人安靜,因為他聽到門外走廊有聲音,阿信立即躲到兩人身後全身發抖,趙軒把日記放入胸章,拿起球棒警戒,陳鏡雨高舉長劍,做好對方破門戰鬥的準備。
咚...咚...
陳鏡雨聽著聲音,感覺像是有人在用跳的方式前進,趙軒也發現這現像,正打算直接開門迎戰陳鏡雨拉住他,瘋狂揮手要他不要衝動。
「傷口好痛,血一直流出來。」是男孩的聲音,可怕的是對方正站在門口,喃喃自語。
「不過要忍耐,為了叔叔他們,要忍耐。」男孩才一說完,便直接發出滲人的笑聲,那像是希望崩塌的絕望笑聲。
「騙人!!說什麼會像父母般照顧我們,都是騙人!!哈哈哈!」男孩拍打著木門,毫無理智的大叫。
「我想睡覺!!!讓我睡覺!!讓我進去!我保證我會乖乖的,所以拜託讓我睡覺!」此時木門被男孩敲開,趙軒迅速舉起球棒,用身體抵擋陳鏡雨。
「老么不要看。」趙軒語氣顫抖,陳鏡雨無奈地回:「我已經看到了。」
阿信整張臉皺在一起,完全被頭撇向另一邊:「我的老天!我快不行了。」
全身都是傷害的獨臂獨腳男孩,眼睛帶著黑眼圈,臉色極度蒼白毫無血色的站在門口,他瞪大雙眼盯著他們:「你們是誰?」
「嘿!小鬼,你......。」
「不要!!!!」男孩用腳大步跳走,但因為過度慌張,導致跌倒他在地板恐懼的盯著趙軒。
「你一臉流氓樣,會嚇死他,小朋友你怎麼在這?」陳鏡雨拉住趙軒,面露親切的微笑詢問孩子,同時內心對於這孩子有股莫名的熟悉感。
男孩不斷發抖,用恐懼的聲音:「不要打我,我會乖乖聽話的。」
陳鏡雨連忙安撫,小小的手握著他的手,他把男孩抱到床上,輕摸著他的頭,男孩眼神無辜卻有幾分警戒。
「你可以跟我說你的名字嗎?」
男孩小聲的說:「陳鏡雨,我的名字是陳鏡雨。」
陳鏡雨頓時失神,但又安慰自己,這世界那麼大,總有幾個名字一樣的人,隨後他摸了摸孩子。
「你怎麼會再這?」
「媽媽說要我乖乖在這等她,卻沒有來接我。」男孩低頭玩弄手指,陳鏡雨摸了摸孩子,眼神有些憐憫,他也有類似的過去。
阿信非常不識相的開口:「現在好了,多了一個大概只有國小一年級的小鬼,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回去?難不成你們要帶著小孩送死?」
陳鏡雨並未中阿信的挑釁,但它說的有道理,他不能帶著這孩子跟意識體戰鬥,實在是過於危險。
阿信突然提議:「那這樣好了,我幫你們照顧孩子,你們......。」
「把孩子丟給你照顧?我看你是要抓他當人質吧?」趙軒一說完,門被推開,一隻全身褐色皮膚的人形站在門口。
「你感到痛苦嗎?來把痛苦給我吧?」臉上的雙瞳留出鮮血,嘴巴上揚語氣非常興奮,意識體非常希望有人給予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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