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你們怎麼在這?」陳宣面露痛苦,小孩則是露出笑容:「我被媽媽和爸爸拋棄,他們說不需要我這種無法賺錢的孩子。」
陳宣蹲下語帶憐憫:「你的父母仍然不能支持你想成為畫家的夢想?」
「對!他們拜託那個奇怪的機器人,將我的存在給抹去,讓他們的理想加上我的身上,最後我被捨棄在這。」孩子滿臉笑容,接著說:「畫畫不能當飯吃,只有一技之長才行,我的父母是這麼說的。」
陳宣低下頭,面對眼前的孩子,他無法正眼對待,孩子眼神逐漸變成深黑色,有如用黑色畫筆畫出的樣子,頭歪一邊天真的笑容逐漸詭異。
「老師,你說父母是愛我的,會聽我們的煩惱,但他們卻聽不下去,你騙了我。」孩子的聲音變得低沉,王亞敏拉走陳宣,他被強勁的力道往後跌落在地,孩子的肉體形成畫紙,身上還被畫上各種漆黑的蠟筆。
孩子自行碎裂消失,王亞敏嘖一聲轉頭:「你還要坐在地上多久?該出去了。」
陳鏡雨扶起陳宣,剛剛的情況明顯那名學生就是陳宣實習所遇到的學生,從對話聽來已經接受意識體的改造。
「我真的很討厭這地方。」陳宣小聲罵著,起身拍了拍褲子,往門口走去。
「鏡雨同事,你終於逛街完出來了!」李祐跑到陳鏡雨身旁,用手拍打他的背,陳鏡雨摸著背感覺到疼痛。
「這裡發生什麼事?」陳鏡雨詢問,王亞敏和王豪仁聊天,許皓詳站在打開的窗戶旁,李祐解釋。
「簡單而言,你被吸入意識空間,而我們和校長面對面,突然有個口哨響起,一隻藍色老鷹直接殺了校長,有人丟煙霧彈,一群黑衣人從窗戶爬入,帶走屍體後消失。」
陳鏡雨滿臉困惑,他不敢相信如此荒謬的事,李祐又問陳鏡雨在裡頭的狀況,他簡單的很他說明,略過意識體令他記憶恢復的部分,他覺得沒必要說。
「陳宣,原來你當過實習老師,既然校長死了,你要不要竄位......」李祐頓時停止說話,有些支支吾吾的:「難怪那些官員出來時態度那麼怪。」
陳宣苦笑:「校長的教育理念,應該也被繼承給他們了吧?」
「是啊......聽到校長死了,居然說要將他的教育理念流傳......。」李祐想起他們神情恍惚的模樣,只感到詭異。
「黑衣人是怎麼回事?」陳鏡雨提問。
「他們應該是暗殺集團,應該是收了官員的錢,前來暗殺校長,不過似乎不知情這學校的內幕。」許皓詳撇一眼窗外,似乎有什麼令他在意的。
「這樣怎麼辦?難道沒有辦法阻止?」李祐不願意看到孩子們變成這樣,陳鏡雨提出建議:「不如讓許皓詳先生當校長?身為贊助商兼歷史博物館的持有者,很適合對吧?」
「似乎可以欸!」李祐贊同的說,反之陳宣搖頭:「沒這麼容易,他們持有的資源無法隨意被替換的。」
「陳宣你怎麼這麼消極,跟你之前的樣子......那是什麼鬼!?」李祐轉頭看到門口有隻全身漆黑的物體,伸出黑手直接把陳宣拖入門後。
陳鏡雨起身追上前,空間不知何時變成漆黑的圖紙世界,無數孩子悲痛的哭喊著,陳宣直接被一隻全身漆黑的人形緊抱著。
「老師,你說只要和父母真心交談,就能得到好結果,為何事情沒有像你說的發生?」
陳鏡雨認真看清黑影,全身被漆黑的蠟筆塗滿全身,頭部有著用紅色蠟筆畫得叉叉,陳鏡雨舉起長劍,準備砍伐對方。
「鏡雨等等,我和他們談談。」
「什麼?你瘋了嗎?他們是龐大的意識,你要怎麼和他們談?」陳鏡雨不是想潑冷水,但面對如此龐大的意識,怎麼可能僅憑陳宣就能說服。
「鏡雨同事小心!」李祐從一旁衝出,把陳鏡雨身後手持冰錐的人員擊殺,陳鏡雨才發現他身後出現各種敵人,他只好先專注在眼前的戰鬥。
「你是宇玟同學對吧?」陳宣雖然痛苦,但仍保持溫柔的問。
「老師您還記得我,我好開心。」黑影雖然看不出表情,語氣卻明顯開心許多。
「當然記得,你還曾經跟我一同放學畫圖,等你的家人來接你。」陳宣說完,背景變成一副用蠟筆畫成的夕陽下的教室。
「是啊!我最喜歡很老師畫圖的時光,那段是我最開心的時候。」
陳鏡雨聽著對話,轉頭一看黑影有如深淵般的漆黑,在夕陽下變得更詭異,頃刻黑影的中央出現一隻大眼。
「我真的好懷念那段時間,老師為何我會被遺忘在這漆黑的地方?我真的是沒有用的孩子嗎?」陳宣感受到手的力道逐漸變大,他眉頭緊皺。
「老師會支持我們的對嗎?你會待在我們身旁嗎?」原本天真的聲音,開始變調混雜著各種聲音,陳鏡雨知道大事不妙,連忙將戰場丟給李祐和趕來的王亞敏,王亞敏率先出擊。
背景轉化成黑色,各種聲音出現在空間內,陳鏡雨聽到那些聲音。
你們要趁現在賺錢讀書,不要玩樂,玩樂不是最必要的。
沒有賺錢的職業,我們不需要,我們要成為像執法者這種有保障的才好。
我們幫你規劃好,你長大才不會後悔。
你真是不乖,不過別擔心,只要你繼承我們的意識,就是乖孩子。
王亞敏斬斷手臂,瞬間大量孩子哭泣的聲音傳出,陳宣掉落在地,他看著身旁的黑影,伸出大量的手。
「老師,果然你也討厭我,就跟那些大人一樣!!」王亞敏閃避突襲而來的手,陳鏡雨找機會把陳宣帶離危險區域。
「你該站起來戰鬥,否則你會死在這地方。」陳鏡雨舉劍攻擊靠近的意識體,陳宣從胸章變出長矛,他看一眼黑影望向長矛。
「你擁有指引的能力,這能力運用好的話,能帶來強大的力量。」這是王豪仁曾經說過的話,陳宣再看一眼黑影,陷入沉默和困惑。
王亞敏抓到空檔,直接朝黑影的眼睛刺去,黑影痛苦閉上眼,亂揮舞巨手。
「一群騙子!!!說什麼我們要完成你們的期望,說什麼是為了愛,然而我們什麼都感受不到!」黑影瘋狂之際,陳宣握緊長矛,對準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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