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沒想到會遇到同公司的人!請問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喝嗎?」陳鏡雨面露笑容,手上端著兩杯酒,趙軒沉默的跟在後頭看著他表現。
「可以吧?李祐你覺得呢?」李祐眼神恍惚的打量他,正準備開口,陳鏡雨擅自把酒杯放到桌上。
「欸等等!我們都來這裡,就不要聊公司這麼掃興的事,畢竟海葉公司真的超級累人的。」陳鏡雨喝一口酒,一陣苦澀的感覺在舌頭擴散,他突然覺得趙軒說的對,或許自己該練習喝酒。
「確實真的很累人!」李祐說完,再次喝一口酒,而他身旁的同事詢問:「你是哪一個部門的?怎麼沒看過你?」
「當然沒看過,我是外勤人員,怎麼可能會見面。」陳鏡雨從面具李祐的消息得知,海葉公司有著外勤人員,外勤人員比內勤的員工更早出現在公司,最後還比內勤員工晚下班。
「這樣啊!聽說外勤超級累,我先請你喝一杯敬你一下!」語畢,對方將一瓶方形玻璃瓶的酒倒入他的玻璃杯,一旁的趙軒馬上拿起喝一杯。
「唉!你怎麼會喝他的酒?」男同事不滿的說。
「沒事,我剛剛在過來時,在前面的那條街陪這個男人喝了不少,大概怕我喝太醉,沒辦法陪他玩玩。」同事露出訝異的表情,完全沒有懷疑陳鏡雨的鬼話,趙軒內心佩服眼前陳鏡雨的表現,同時想起陳鏡雨的要求。
如果可以,當他們說出過度色情或是隨意碰我身體時,請你幫我阻擋。
陳鏡雨會拜託趙軒,其原因是趙軒本身自帶的威壓,可以輕易的控制場面,達到嚇阻的效果,同時趙軒猜測這也可能是陳鏡雨的地雷。
「哈哈哈,我能理解。」李祐面露微笑,理解陳鏡雨話中的含義,男同事則是乾笑,似乎不太能接受,陳鏡雨無視那表情,赫然音樂變得具有節奏感。
李祐見氣氛不錯,開始提議玩遊戲拼酒,陳鏡雨內心一驚,他的酒量不好,沒辦法玩這種遊戲,他還是冷靜的說:「我看你們......。」
「抱歉,他喝醉了,我陪你們玩,我可是很會喝酒的。」趙軒幫陳鏡雨打圓場眼神充滿興致,李祐和他的兩名同事互看一眼達成一致,要玩弄趙軒,往杯子倒酒,開始和他們玩數字遊戲......。
「哇!你找的男人,果然厲害。」男同事說完,嘴巴突然鼓起,李祐立即拿出小垃圾,一名男同事接下垃圾桶,整張臉塞入垃圾桶,開始瘋狂的吐了出來。
「別看我,我已經快不行了。」李祐連忙拒絕,趙軒滿是自豪的拿起一旁的瓶裝水,開始喝起來。
「你喝這麼多,沒問題嗎?」趙軒的臉雖然沒有一絲紅潤,陳鏡雨仍不自主的問,甚至擔心對方忘了任務。
「安啦!這點酒不算什麼。」喝完水的趙軒,要陳鏡雨放心的說著,陳鏡雨突然感覺到音樂越來越嗨,甚至場內的人群開始躁動。
此時有人拿起麥克風,在場內廣播:「來到重頭戲的時間,讓我們跟著這股強勁的音樂,沉浸其中!!」
另一個男同事起身,一臉興奮的走到前方,像是發現目標筆直朝持麥克風的人走去,趙軒低頭和陳鏡雨說:「等一下,不管如何都不要碰他們給的東西。」
陳鏡雨明白趙軒的話,點了點頭內心警戒四周,男同事面露極為興奮的神情,手上拿著各種糖果、糖包外包裝都沒看過的食物走來:「讓我們忘記房貸、煩人的同事、煩人的家人,暫時沉浸在其中。」
「同事要不要來一點?海葉公司那麼高壓,你應該也相當疲憊了吧?」男同事坐下,拿了一包糖果給陳鏡雨,他看到周遭的人開始享用來路不明的糖,眼神逐漸渙散,有人正情緒失控的熱吻別人,簡直一團亂。
「抱歉,我禁止他使用,因為我不想要晚點的小遊戲,他還嗨到無法自拔。」趙軒說完,手勾著陳鏡雨的腰,陳鏡雨下意識想閃躲,直接撞到趙軒的胸口,對方也注意到陳鏡雨的反應,輕輕的靠在腰部,低聲要他忍耐一下。
「煩死了,為何會遇到情侶啊!我們這些單身的人怎麼辦?」男同事像受到感情傷害的人,拆開糖果吃了一口,李祐打算拆一顆來吃,趙軒挑眉說:「喔?你也想吃。」
「當然!我已經快受不了這樣的生活,還不清的貸款、超高壓工作環境、每年聚餐還要被比較,老實說這世界已經開始毀滅,我們一直努力下去,能看到希望嗎?」李祐說完,把糖塞入口中前,趙軒倒一杯酒遞給他:「先喝酒,糖可以留到把心中的苦說完再吃,否則會影響風味。」
「好吧!再喝一杯。」李祐和趙軒乾杯,兩人一口把酒喝完,李祐再次開口:「物價上漲,有錢的越來越有錢,沒錢的人不管怎麼賺都沒錢,海平面不斷上升,就算有能去別的地方,肯定也是那些有錢人優先去吧?」
男同事神智不清的勾著李祐的脖子說:「像我家,我們常常為了錢吵架,工作已經夠累,回到家中父母一直逼我們要賺更多錢,才能買房子,他們才好養老!還說什麼男人就該賺錢出人頭地,才能在親戚面前抬起頭!」
音樂越來越嗨,人群朝某個方向瘋狂呼喚,像是在迎接什麼,陳鏡雨好奇的看一眼,入口鐵門旁邊,出現一扇奇怪的門,有著七彩絨毛門框,裡頭呈現的是有如糖果般的世界,一名人形絨毛生物走出來,全身七彩的絨毛,整張臉只有一支眼睛跟一直保持微笑的嘴,頭上還帶著一頂特殊的絨毛女巫帽。
人群紛紛往它走去,男同事有如著魔一般,起身往門口走去,嘴中碎唸著:「它來了!」
陳鏡雨看一眼趙軒,對方默默地說:「是意識體,沒意外是跟毒品有關的意識體。」
陳鏡雨記得聽過王豪仁提過,意識體是由龐大的人群意識所形成,甚至它們還會尋找人類,來當自己的部下,又稱為意識徒。
「你怎麼沒有吃糖果呢?」不知何時,一名男學生被拉到人群中央,站在意識體前方,意識體伸出帶有利爪的手,手中有著糖果,其他人看到後各個躁動不安。
「你怎麼不吃糖果?你不想快樂放鬆?加入我們,你便可以獲得人生中最美好的快樂時光。」意識體的聲音,有如孩童般天真,就像學校裡跟朋友分享零食般。
男學生恐懼的全身發抖:「我被朋友拖來的,我沒有......!」
「所以我們才會把你拖來,你真的太膽小,吃下去我們就是朋友。」一旁的學生,圍繞在他的身旁,人群也開始躁動。
「吃下去!」
「吃下去!!」
人群一個接著一個地大喊,陳鏡雨起身,正好和男學生對上視線,眼神充滿無奈、求助,最後被其他人擋住,有那麼一瞬間他腦中浮現小時候的自己,伸出手求助的感受,他微愣思索片刻,最後決定走向人群。
「吃下去!!喔喔喔喔!」陳鏡雨才準備推開人群,周遭早已傳出雷聲般的歡呼,陳鏡雨知曉,男學生已經吃下糖果。
「李祐?你怎麼一直在發抖?」起身拉住陳鏡雨的趙軒,注意到李祐雙手顫抖,眼神亂飄額頭充滿汗水,他大口喘氣的模樣,像是想起什恐佈的回憶。
「李祐,你在做什麼?為何不過來呢?我們不是說好,你吃我的糖果,我幫助你得到身體,你就要幫助我嗎?」意識體歪頭,天真的呼叫著李祐,兩人彷彿結識很久,陳鏡雨從胸章取出劍,警戒著眼前的人群和意識體。
「以前也是這樣,我因為周遭的壓力,想說來到這地方抽菸喝酒放鬆,直到他們開始吃起糖果,我已經離不開。」李祐面如死灰的起身,每走一步,他的身體開始長出七彩絨毛,面具李祐站在他面前,他對對方的存在不意外,只默默地說一句:「抱歉另一個我,我實在是為了活下去才這麼做。」
「為了活下去可以奪走別人的人生?」面具李祐語氣中帶著憤怒,無法接受這樣的說法。
意識體瞇起眼睛,人們一同轉身看著他們,陳鏡雨和陳宣,迅速退後幾步,他們不再是原本的模樣,全身七彩絨毛,眼睛的眼珠和眼白,全是七彩的模樣,面具李祐也注意到眼前的李祐,他曾經的肉體,正一點點染上七彩的顏色。
陳鏡雨腦中閃過某種寄生於蝸牛的寄生蟲,意識體再次開口,露出尖端的牙齒,非常不滿他們這群不速之客:「你們為何不一起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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