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祐幫昏倒的老人簡單包紮完,扭頭對偷跑回來的三名幫派老鼠:「你們看看城市有沒有厲害的醫生,趁早把斷掌接回去,說不定還可以使用。」
那群人看到手掌後,紛紛面露難色,但還是迅速接過手掌和老人,趙軒用繩子綁著阿信的雙手,抬頭看著陳鏡雨:「你還好嗎?」
陳鏡雨知道趙軒在問他的情緒問題,他只是簡單的回:「還好。」
陳鏡雨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說明,只知道剛才他腦中浮現曾被阿信拐來這的人,他兇殘的毆打那些人,強迫他們聽從命令,走進教堂裡頭,他瞬間產生共鳴,人們絕望的情緒湧出,一點一滴的侵蝕他的精神。
換成是我一定很怨恨。陳鏡雨心想著。
看到阿信保護老人的瞬間,絕望轉化為憤怒,曾經有位先生哀求他們放過自己的孩子,迎來的卻是毆打。
「老么?」趙軒見陳鏡雨陷入沉思,踹一腳阿信,拍了陳鏡雨的肩膀:「拷打是我的專長,下次教給我就行,接下來阿信先生麻煩帶路。」
阿信像是賴皮,坐在地下不動,陳鏡雨見眼前無恥之人,正準備一劍往他臉上揮去,趙軒的鞋底直接朝對方的臉踩下去。
「如果你這麼不願意配合也行,我等等把你丟入地下室,看你們自己不太願意下去,裡面應該有很可怕的東西吧?」
阿信有如毛毛蟲不斷扭動,想要甩開趙軒的腳卻沒有任何作用,李祐走到陳鏡雨身旁,湊到他耳旁:「王皓詳提醒過你,要控制你的情緒。」
陳鏡雨立即回過神,把能力取消後,精神感到一陣疲勞,趙軒正好腳離開阿信,對方一臉憤怒,沒想到自己會糟到如此屈辱。
「阿信先生,現在讓我們出發。」趙軒語帶威脅,阿信不情願的起身。
*
打開外觀酷似教堂的育幼院大門,裡面全是保特瓶跟垃圾,還有少部分的長椅跟木桌還可以使用,陳鏡雨看到一旁有廚房,發現這地方是食堂。
「前面的鐵門,打開有座樓梯。」阿信說完,李祐筆直的走向鐵門,往上的樓梯被堆滿的垃圾擋住,往下的樓梯除了零星的保特瓶,乾淨暢通。
四人神情嚴肅的走下樓梯,在樓梯的轉角處,一陣風吹拂,風中還帶著特殊的鐵鏽味,陳鏡雨皺眉,意識到這味道是血腥味,走在前方的李祐停下腳步,手指前方。
「鐵門流出好多血。」
樓梯的盡頭,是一扇不起眼的普通鐵門,門縫流出的血液,在白色壁燈的照耀下,格外引人注目,阿信碎唸:「一群白痴,把怪物引到門口做什麼?」
「你是指警察還是執法者?」陳鏡雨回想先前的對話開口問著,阿信慌張的回:「管他誰,總之現在千萬不要開門。」
「就算我不開門,另一頭的......」陳鏡雨話未說完,鐵門被打開一名全身是血的男人爬出,身後跟著四名身穿醫護服的意識體,手持冰墜跟錘子。
「拜託!救我!」男人說完,錘子毫不留情砸在男人的大腿上,男人發出慘叫,李祐丟出一隻匕首擊中意識體腦袋,陳鏡雨舉起長劍攻擊剩下的意識體。
李祐擊殺最後一隻,腳踩在全是血膏的地板,雖然臉帶著面具,陳鏡雨仍然從他發抖的手臂,感覺到他的不適。
陳鏡雨看一眼,一共有五具屍體,身穿警察制服,死狀非常淒慘,甚至有兩名是面部還插入冰錐。
「先生您身上受了那些傷?有辦法起身嗎?」陳鏡雨蹲下和渾身是傷,滿臉驚恐的警察對話,對方赫然忍耐著痛苦,想要開口卻無法開口說話。
「看來光是忍耐就已經耗費精神。」陳鏡雨起身撿起手銬,並遞給趙軒,讓他把阿信銬上。
「那我留下來,我照顧這名警察,總不可能把他丟在這不管。」李祐的提議,陳鏡雨和趙軒各自點頭答應,三人帶著阿信繞過血液,阿信的雙手不停發抖。
「你也會怕這景象?」趙軒詢問阿信,對方回嘴:「廢、廢話!我只是跑腿,再說誰能接受這滿是血的景象。」
「難怪一輩子只能跑腿。」
「什麼!?」
陳鏡雨回頭打斷兩人:「兩位我覺得現在不是吵架的好時機,而且在安靜的地方你們的聲音格外大聲。」
兩人頓時不再說話,提高警戒注意四周,陳鏡雨看著鐵製的牆面,還有散落一地的廢紙跟書本,走廊的轉角處出現一名手持手電筒,身穿藍色制服的男性。
「保安?」陳鏡雨憑著第一印象脫口而出,緊接著視線往對方的臉看去,對方的臉有如迷霧籠罩般,無法徹底看清。
「你們是誰?誰准許你們在此地四處遊蕩!」保安拿出手槍,槍口對準他們,陳鏡雨一時之間無法反應,把劍插回劍鞘,雙手舉高:「我們只是迷路。」
「迷路?」保安語氣充滿困惑,陳鏡雨思考著,該如何騙過眼前的保安時,對方看見趙軒立即語氣平緩不少的說:「你怎麼會在這?阿勇不是讓你離開?」
趙軒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他根本不認識眼前的意識體保安,但對方知道曾經的好友阿勇,於是開口:「你和阿勇認識?還有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是阿勇意識形成的意識體,所以我能略知一二你的事,不信?例如你曾經為了不吃花椰菜,還在孤兒院跑給大哥哥追,你爬上圍牆上不小下來,最後是被大哥哥騙說要陪你打遊戲才下來。」阿信聽到嘴角失笑,陳鏡雨瞪一眼,對方瞬間沒了笑容。
「嗯......確實有這樣的事。」趙軒回答完,陳鏡雨想起他確實不吃花椰菜,所以都把花椰菜給陳鏡雨,而陳宣會在一旁跟趙軒互嗆。
保安像是看到自己許久沒見的孩子,語氣充滿懷念:「你真的變好多,身材變壯還變高,有沒有一八五?」
兩人小聊一會,陳鏡雨聽到腳步聲,舉劍警戒著保安後方,對方停下閒聊,轉身舉槍對準衝出的意識體,迅速開了好幾槍,直接命中意識體的頭部,陳鏡雨眼神充滿敬意,內心打算向王豪仁推薦槍支。
「趙軒,我能問問你怎麼又回來嗎?」保安語氣雖然和先前一樣,但這次帶有幾分嚴肅。
「我要阻止曾經發生的滅絕事件的發生。」聞言,保安無奈的講:「這樁事件,你無法解決,因為他只會不斷上演。」
趙軒思索一會:「是傷害轉移實驗嗎?」
「沒錯,為了在戰場上,讓士兵們的傷害降低,而這所育幼院就是軍方的實驗場,這裡還殘留著可怕的生物,不是你能解決的......」
「我也不能什麼都不做,眼睜睜看著事件重新上演。」
保安沉默對上眼神堅定的趙軒:「孩子,你如果想幫忙,那就是......」
「您也有痛苦嗎?」一具充滿傷口的人形出現在眾人面前,全身通紅、沒有頭髮、連器官都分別不出,阿信瞳孔不斷發抖,想要喊出聲卻喊不出。
保安舉槍跟他們說:「你們先離開,這個你們打不過的,他會承受所有傷害,並轉化為能量,召喚其他意識體過來。」
「不要離開,我會承受你們的痛苦,將怨氣跟恨意發洩在我身上吧?」人形的聲音,充滿著沙啞,似乎很久沒有喝水,它全身發抖不斷靠近。
「走!離開這個地方!」保安怒吼,陳鏡雨和趙軒互看一眼,雖然兩人很想幫忙,不過保安堅持的態度下,只好默默趕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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