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祺深深吸了一口氣:「那是什麼?是……是一個人麼?」
「藍時是不能違背那個人的……他的存在對於藍時是……」齊牙想著要怎麼說,想了一會才說,「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但是……只要那個人對藍時說,去殺了謝明祺,藍時頂多對你說一聲對不起,仍然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你,明白嗎?」
「他是誰?」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之前也有很多猜測,但是明祺一時仍然無法接受。
「他就是老虎的主人。只要我原原本本告訴藍時,是這個人要玉璽,藍時絕對不會拒絕。」
「什麼?」明祺腦中立刻閃過父親和那個女人的對話。
「他們是……什麼關係?」明祺腦中有點亂。
「非同一般,我只能這麼說。我想,他們以前一定發生過什麼特異的事情……」
「那麼,針對藍時的惡意事件,也是這個人做的吧?」
「什麼?」齊牙一驚,這點他並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藍瞬對藍時的刻骨仇恨,就不會認為勸藍時跟藍瞬道個歉就可以了了結的了。
明祺簡單講了一下藍時遇到的各種襲擊事件,兩人交換了一下情報,都在思索。
「不錯……確實是他的風格。如此看來,他一定很恨藍時……他是個有仇必報的人,想要折磨人的話,不會那麼簡單的。」齊牙嘆著氣說,「藍時這傢伙秘密真多……」
「那麼這次……還是這個人在利用藍時嗎?」明祺若有所思。
恨他,又捨不得一下子殺了他,藍時太聽話了……
「對。藍時是他的探路石,他身上有跟蹤器。」齊牙苦笑了一下。
「我跟你一起去,找他。」明祺語氣決絕地說,不容他反駁就站了起來,走了幾步,回頭又問,「那個人,叫什麼名字?」
「藍瞬,他的名字。」齊牙頓了頓,神秘地一笑,「原本我只知道他和藍時有極深的淵源,最近才剛剛知道……可能比我想的還要深。」
「為什麼?」明祺沈住氣問。
「因為……那個能給藍時輸血的人,就是他。血液排斥性很強的藍時,只能接受他的血液……你說他們是什麼關係?」
明祺微微張開嘴巴,愣住。這個晚上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血緣關係?那麼是藍時的親人嗎?也許是這個原因,藍時才會逆來順受嗎……
「多謝……」明祺開門走了出去,這麼多的線索,他需要好好理一理。
「現在,你夠瞭解藍時了麼?」齊牙刻薄地在背後說。
「你只告訴了我一件事情,我也得到了一直以來我要確定的事情……有人在利用藍時,他卻不能反抗。」明祺轉過身,眼神里帶著輕蔑,慢慢地道,「我會為他做些什麼,你卻沒有。」
明祺拿了紙和筆,稍微寫了幾條線索里了一下頭緒。
從爸爸和那個女人的談話中他知道老虎的前任主人似乎和爸爸有交情,爸爸說的遺孤,恐怕就是那個叫藍瞬的人了,是這個人在搶奪老虎,通過齊牙。爸爸同意了「物歸原主」這個說法,證明老虎確實是藍瞬家的東西。如果藍時和他是親人的話,那麼藍時也是老虎的主人……能接受他的血液,證明血緣關係很親密。他們是親人,那為什麼會反目成仇?而且,既然如此,藍瞬為什麼要救藍時?他不是一次一次地給藍時製造危險嗎?
明祺寫到這裡停了停,難道……
那些危險事件一直是圍繞著藍時周圍的,他的同事,朋友,一個個的遇到危險,所以自己才會懷疑藍時。藍瞬在耍弄藍時,他恨他,卻不想讓他那麼快死,他要折磨藍時,利用藍時做事……這是一種樂趣。
還有一個最大疑問,藍時那天為什麼對殺人這個詞,反應那麼大呢?他真的殺過誰麼?是聽從了那個人的命令殺人麼?
黃雲庭大概開了兩天的車,才到達藍時說的地點,這座山的偏僻程度超出他的預料。在他印象中在美國要進野外最艱難的情況也無法是黃石公園或者死亡之谷了吧,怎麼會有這種密密麻麻跟熱帶雨林一樣的荒山野嶺。
藍時迎著他質疑的目光,笑:「中國人藏東西不都喜歡往山裡藏麼……這裡是當年華人礦工留下的廢礦,放在這裡很正常。」
黃雲庭身邊帶的人不多,但都是有分量的人,進山的裝備也夠,只不過他一直認為有了地圖去找到玉璽是舉手之勞,這下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上山。」黃雲庭看了一下,命令道。
「他們的線路很奇怪,會不會出了什麼問題?」明祺看著記錄上藍時的走勢,是藍時故意在帶錯路?他們一路跟著走藍時的路線,苦不堪言,很多地方都是在繞彎路,這座山幾乎沒有人來,樹葉密不透風,越往山上走反而越沒有陽光透入,全部都是山路。
齊牙為了保險,這次還帶了兩條追蹤犬,路線是絕對不會錯的,可是……為什麼會這樣呢?齊牙有點明白藍瞬為什麼不自己來了。黃雲庭多疑又自大,藍瞬不但多疑,而且絕對謹慎。沒有絕對的把握就不會出手。
差不多快四天了吧……繞著彎上這座見鬼的山太受罪了,大中午能看到的陽光就跟傍晚差不多,幸好明祺平時有鍛鍊,上學的時候也玩過野外生存,這點苦還不算什麼,不過想想藍時那傢伙可能就遭罪了,平時四體不勤,一身細皮嫩肉。明祺嘆了口氣,換上厚厚的防水防風衣服,這裡樹枝漫布,到處荊棘叢生,路很難走。
端木年幾個忙著弄吃的,齊牙坐在大石頭上抽煙,目不轉睛地看著明祺。
明祺正換上一雙黑色登山靴,乾淨利索戴上手套,束好護腕後握了握,像極了一隻精神的小黑貓,有條不紊地舔著自己爪子,準備捕食。
穿衣服,套靴子,理頭髮,每一個動作都像在撩撥,都能讓人飢渴難耐……就是這樣連藍時都無法抗拒麼?
「看什麼?」明祺背對著他,甩了甩換下的衣服收好,頭也沒回地問。
第六感竟然那麼敏銳?
齊牙眯著眼睛看他:「謝明祺……幸好你是落到我手裡,不然……遇到某些人,你非被拔下一層皮不可。
明祺沒理他,自己到一邊吃東西,一旁的舒桐瞪了齊牙一眼,凶巴巴的樣子反而很可愛。
齊牙看了看舒桐,自言自語地道:「警察還真是什麼品種都有……」
「被藍時醫生看到,小心他跟你絕交!」舒桐又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
「餵,他們的事情,你也知道?」齊牙坐到舒桐旁邊吃東西,邊問。
「除了他們自己不知道,全警局都知道。」舒桐愛理不理。
齊牙發現這句話有趣極了,這個小警察還挺好玩。
「那你怎麼知道的?」齊牙繼續逗他。
「我又不是沒長眼睛!」舒桐白了他一眼,「謝警官知道藍時醫生眼睛瞎了的時候,都快哭了。」
「什麼?你說什麼?」齊牙大吃一驚。
舒桐忙解釋道:「謝警官是不會哭的,就是……就是比哭看起來還讓人難受的臉色。」
「不是!你剛剛說藍時的眼睛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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