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
明祺還沒完全醒就接到了電話,「謝隊,炸彈成分演出來了,和昨天拆彈組現場推測的一樣,沒有什麼特殊的成分。」
「那查到醫院裡誰最近大量用了這些試劑嗎?」
「還沒完全排查完,但是很奇怪……李慶東,也就是死者,前不久,申請了硝酸鉀。」
「哦?醫學實驗需要用到硝酸鉀嗎?」
「我問了負責試劑採購的工作人員,那人說李教授平時對他們實驗室的人都比較客氣,所以也沒有多問買來要做什麼,而且他以前也是李教授的學生呢……但確實,醫學實驗並不會用到硝酸鉀。」
「好的,我明白了,辛苦。」
被吵醒的明祺索性起了床,卻見臥室對面的書房門開著,舒桐人呢?不會被光禎這個傢伙誘拐了吧。他「砰」地一聲推開隔壁臥室的門,只見光禎一臉起床氣的看向他。
「看什麼,舒桐不見了。」
明祺正要拿起手機打給舒桐,法醫那邊又打來了電話,「(講述驗屍報告)……還有一點,死者的西裝上沾了不少松香屑,看起來是新沾上不久的。」
「松香?用在小提琴上的那種?」
「對,所有的弦樂器,大提琴、小提琴、二胡之類。」
「Got it。」放下手機,明祺就直衝樓下,他要去看看,到底哪裡是第一案發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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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桐一晚上都沒有睡著,腦子里迷迷糊糊地想案子啊案子,線索啊線索,像一團糾纏的毛線繞來繞去。
把爆炸案和謀殺案分開來看……爆炸案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呢……為什麼要大費周章做這樣一件事情……定時炸彈的話……根本無法精確的控制想要傷害的人是誰吧……
藍時到底在隱瞞什麼?於翔為什麼那個時候會在倉庫?教授的死究竟是意外還是蓄意謀殺?
陳子墨……想到陳子墨那首《Amazing Grace》的旋律又飄進了舒桐的腦海…… 一遍又一遍地回放,就像昨天聽陳子墨彈的那樣。但是越「聽」舒桐就越覺得心有不安,最後徹底清醒了過來……
自己難道真的像隊長所說看到了什麼關鍵線索,但又忽略了?到底是什麼呢?舒桐悄悄爬起來,打車去了天際酒店,或者再去一下現場,就能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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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桐來到案發酒店,看守在門口的同仁已經累得打瞌睡了,他也沒有吵醒對方,跨過警戒線直接進了現場。
雖然說自己是警察,但大半夜來到空無一人的酒店他還是覺得空蕩蕩、冷颼颼的……而且他聽說酒店和醫院一樣,都是陰氣偏重的地方。
不行不行,我不能自己嚇自己,我是來找線索的,舒桐給自己打氣。
舒桐順著記憶里昨天巡場的路線,又在101層走了一遍,一邊走一邊重疊著眼前的場景回憶起來。昨天巡完場是19點40分左右,當時因為想發訊息給隊長,正巧看過手機。而這個時候李教授已經消失了,其實當時他已經遇害了吧。
爆炸的時間是20點30分,但炸彈應該在佈置會場的時候就已經在那裡了。昨天他們問過,會議的組織者、學校和學院的領導都知道活動日程安排,所以要定時針對某個講者並不是難事。
不管兇手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幾乎可以確定他或者他們都是仁心醫院和震大內部的人。
舒桐看了一眼落地窗外,天已經蒙蒙亮了,遠處的雲朵在天邊翻滾著。大家同事一場,究竟是什麼樣的仇要走到殺人這一步啊?!
舒桐走進了昨天遇到陳子墨的地方,借著窗外的光他才看清楚這裡是一個音樂室,不僅有鋼琴,還有定音鼓、竪琴,牆邊角落里還幾個裝大提琴的盒子躺在天藍色的地毯上。
他慢慢靠近鋼琴,就是在這裡,陳子墨彈奏了《奇異恩典》,他對伴奏的改編讓這首歌有了不一樣的感覺,就像施了魔法一樣,總是若有似無地在他的腦海裡回響。
舒桐腦中突然靈光一閃,似乎隱隱意識到了什麼。不對不對!!等一下!他回憶著唱詩班伴奏姐姐教他彈的《奇異恩典》,手指在半空中比劃著。
陳醫師的版本把所有的低音fa和升fa都改掉了,才會讓曲子聽起來那麼不一樣。他為什麼會這麼改?舒桐打開琴蓋,這台是世界最頂級的品牌斯坦威,難道它的琴鍵也和自己家那台二手鋼琴一樣壞了嗎?……
舒桐低頭看琴,正在他想彈下去之時,身後傳來一聲急切地呼喊:「舒桐!!!」
舒桐回頭,只見近在咫尺的咽喉處赫然一道寒光晃動,幾乎同時,旁邊一隻手臂伸來,一把拖住那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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