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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源來自:DALL˙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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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有貪吃翁搗蛋,小悅立刻回來加入戰局。她悄悄躲在幽靈學長身側,刻意避開一般遊客的視線,迅速寫下紅線的敘述,企圖用紅線將這隻調皮的鳳尾翁與桌腳捆在一起。
一條如蜘蛛絲的紅線纏上了鳳尾翁的腳,然而這線實在太細,根本無法困住牠。這是小悅第一次在校外使用自己的字命,卻沒想到比起在交流賽時,效果竟然弱化了這麼多。於是她迅速補上敘述,讓那如蜘蛛絲般的紅線變得更多更密,宛如織網,希望能藉此強化束縛的效果。
然而鳳尾翁只是瞥了她一眼,眼神活像在看一堆過度甜膩的廉價糖果,嫌棄地勉強伸出蕊舌,隨意在紅線的敘述上舔了一下。幾個關鍵字瞬間被舔掉,敘述立刻分崩離析,原本束縛牠的紅線也隨之徹底消散。
同時牠靈活地躲過辛祺梧趁機捕捉而來的手,輕巧一躍,就愉快地溜了。
顏浩凌見狀,只是對鍾夏悅搖頭,說:「沒用的。」
游陵辰低聲補充解釋:「鳳尾翁是吃字命長大的,對牠來說玩敘述就跟喝水一樣簡單,更何況牠能吸收字命的能量,對牠使用字命是沒用的。」
「這樣啊。」小悅並沒有懊惱,也沒有因為這隻翁嫌棄她的作品而討厭牠,反而覺得鳳尾翁這種生物真是太酷了。
辛祺梧理解地點點頭。他剛剛沒打算使用字命,因為他的字命都太兇暴了,不過心裡仍有些疑惑浩凌學長為什麼也沒使用字命?現在他得到了答案。
倒是顏浩凌比較苦惱,他想守護學弟安心寫文的環境,卻幾乎沒有被鳳尾翁糾纏的經驗。
他唯一的經歷,也只是某次寫了短篇,去翁園幫朋友餵翁,結果被其他翁搶劫。那翁搶了就跑,速度快得連用加速字命都追不上,最後只能無奈放棄。好一陣子被完食的字命才自己飄回來。最後他只好叫朋友自己去餵了。
游陵辰再次打開他的腰包——在小悅眼裡簡直是哆啦Z夢的口袋——拿出了隨身酒精噴霧瓶。那架式跟拿殺蟲劑準備跟蟑螂廝殺的清潔大師有87%像,他提醒小悅:「學妹,你先站遠些,以免沾到味道。」
鳳尾翁一見游陵辰拿出酒精瓶,立刻發出警告的鳥鳴,猛然撲向他,似乎想攻擊瓶子。
然而顏浩凌正好在鳳尾翁的飛撲路徑上,他迅速地伸手攔截。不過鳳尾翁反應極快,猛然一個急轉彎,勉強閃過,卻讓游陵辰獲得時機,迅速再辛祺梧身周噴了一圈酒精。
「唧──啾!」酒精的味道撲鼻而來,鳳尾翁大叫一聲,打了個噴嚏。
牠整隻翁蹦起來,疾速逃離,邊跑邊發出不滿的鳥鳴,顯然對這股氣味難以忍受。牠甚至甩尾摀住口鼻,那雙圓滾滾的大眼睛哀怨地瞪著游陵辰,活像個被大人沒收糖果罐,放到自己伸手勾不著之處的小孩。鳥鳴聲聽起來彷彿在碎念抗議。
連遠離座位區的小悅都能聽見,她心想,要是這聲音能翻譯成人類語言,搞不好會聽到一堆髒話。
「鳳尾翁討厭酒精的味道,」游陵辰詢問辛祺梧:「你可能要稍微忍耐一下了,還能忍受嗎?」
「可以。」辛祺梧點點頭,雖然沒問題,但臉上還是浮現出一絲困惑。他看了顏浩凌一眼,疑惑地問:「可是,這樣把牠趕跑沒關係嗎?」
游陵辰確認學弟能接受酒精味後,毫不客氣地在他全身大量噴灑。但他對辛祺梧的疑問感到不解,反問道:「趕走牠就好了,還是你有什麼東西被叼走了?」
「沒有,」辛祺梧搖搖頭:「但剛剛浩凌學長剛剛好像在找什麼,可能有東西被翁叼走?」
顏浩凌鼻子很靈,不太能忍受強烈的氣味,只是沒鳳尾翁那麼敏感,他本來捏著鼻子稍微遠離,一聽到被學弟誤會他東西被叼走,趕緊擺手否認:「沒有,沒有。」
辛祺梧更加疑惑,但也意識到自己可能誤會了,於是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臉:「是我弄錯了。」
反倒是剛才有注意到情況的游陵辰,大概已經猜出事情的原委,笑道:「他應該不是在找東西,剛才那隻鳳尾翁看起來很想吃你的字命,浩凌應該是怕牠干擾你寫文,所以才想趕那隻貪吃翁吧。」
「原來是這樣。」辛祺梧明白過來,看向顏浩凌的眼神頓時充滿了感激的光芒:「謝謝學長。」
顏浩凌只是點了點頭,表情看起來沒什麼,但同樣亮起來的眼神看得出他很開心,非常高興收下學弟的感謝。
小語從那串抱怨的鳥聲來處得知鳳尾翁跑遠了,她好奇看著游陵辰手中的酒精瓶,問道:「只是一般的酒精瓶?有加其他東西或字命嗎?」
「是的,一般酒精瓶而已,畢竟字命對鳳尾翁很難起作用。」
小語饒有興趣地在筆記本上記錄,又抬頭問道:「那學長還知道鳳尾翁喜歡或討厭什麼嗎?」
「喝酒的酒氣、菸味,還有強烈刺激性的氣味,牠們都會排斥。」游陵辰侃侃而談,「鳳尾翁群體最喜歡的當然還是字命,但每隻翁的個性不同,喜好也各異。像有些翁特別喜歡花朵,也有些則討厭花朵。」
「原來如此。」小語繼續記錄,隨口問道:「學長對翁真了解,有養翁嗎?」
「喔,」游陵辰回想了一下,苦笑:「沒有,都是丹青跟我說的。」
游陵辰說著,注意到辛祺梧雖然重新提筆寫文,卻忍不住分心聽他們的對話,於是對小語說:「我們去旁邊聊,讓小梧學弟專心寫文。」
辛祺梧的眼神黏在游陵辰和小語身上,明顯對鳳尾翁的話題很感興趣。不過他看了剛才繞桌追翁的顏浩凌一眼,眼神閃過一絲掙扎,最終還是低下頭,猶豫道:「嗯⋯⋯我還是先專心寫文好了。」
顏浩凌看出了學弟的糾結,理解他對鳳尾翁的好奇,他不想讓自己的視線帶給學弟壓力,於是乾脆轉頭去看旁邊的風景。
小語主動開口:「你慢慢寫吧,之後借你看我的筆記。」
辛祺梧頓時眼前一亮:「拜託你了。」
「相對的,你的翁之後要借我研⋯⋯」小語想了一下,決定換一個詞:「叫牠跟我玩。」
「當然。」辛祺梧十分開心地答應,完全沒意識到自己不小心把他家的翁給賣了。
這邊聊翁聊得起勁,不遠處的小悅仍在繼續努力用紅線字命釣翁,但目前為止尚未成功。
在剛剛一波寄生鴨字命的衝擊下,幾乎每個拿出字命的同學都成功餵鳳尾翁。
比如葉椎玥的火焰泰迪熊字命,吸引了一隻棕紅色的鳳尾翁,不僅翁舔得津津有味,還陪著葉椎玥玩了好一會兒。
小悅看得太羨慕了,為了保護自己幼小的心靈,決定當沒看到。
另一方面,趙輝嬿的藍色憂鬱字命則被一隻灰紫色的鳳尾翁所食,而那隻鳳尾翁一邊吃,一邊落淚,還發出嗚嗚的鳥鳴,模樣活像是在生吃洋蔥。然而鳳尾翁吃完後,只是自己抹抹淚,便停止了哭鳴,隨後發出一聲彷彿心滿意足的嘆息,好像剛才的悲傷也是牠享用美食的一環。
小悅更覺得自己搞不懂翁這種生物了。
而現在最受鳳尾翁歡迎的非林家兄弟莫屬。先不提本來就被鳳尾翁圍繞的林丹青,他弟弟林丹楓在接二連三餵出字命都受鳳尾翁青睞後,迅速成為鳳尾翁的新寵。讓這些可愛的搶匪們不再纏著沒拿出字命的林丹青,而是熱情地圍繞在林丹楓身邊。林丹青站在一旁,一邊觀察著鳳尾翁們的反應,一邊適時給弟弟林丹楓提點餵養鳳尾翁的建議。
林丹楓照著建議行動,成功讓一隻柑橘色的鳳尾翁在他收起字命後依然留在原地,繼續盯著他。接著他在哥哥的鼓勵下,向鳳尾翁伸出友善的手,並說:「你喜歡我的字命,以後要跟著我嗎?」
鳳尾翁歪著頭,發出彷若在思考的鳥鳴,蜂蜜色的眼睛靈動地轉了一圈,接著低頭看了看林丹楓伸出的手。半晌,牠跟著舉起毛茸茸的爪子,輕輕抓住他的手,接著開始搖晃爪子,像在模仿人類握手的動作。
林丹楓瞪大了眼,驚喜地看著鳳尾翁的爪子,笑容在他臉上綻放,他雙手小心翼翼地握住那團毛烘烘的獸掌,像是捧著什麼稀世珍寶。他興奮地回頭對林丹青喊:「牠會握手!牠跟我握手!」
「讚喔!」林丹青理所當然地豎起拇指,眼神裡透著幾分「不愧是我弟」的驕傲。
小悅在旁邊看得眼睛發亮,嘴角微微嘟起,既羨慕又糾結。她也想要獲得一些指點,可眼前的兄弟相處實在太有愛了,讓她不忍心出聲打擾。於是她只是悄悄接近偷聽,一邊偷嗑兄弟丼,一邊把自己的字命擺在一旁,繼續等待鳳尾翁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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