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源來自:DALL˙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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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椎玥靈光一閃,恍然大悟:「你帶了鬼鉛筆的作品吧?」
辛祺梧依然很困惑:「沒有,我只帶了隨身用品。」
大家更好奇地看著鳳尾翁,牠已搖搖欲墮,卻還在拚命掙扎,執著地嗅著辛祺梧,彷彿一定要嗅出什麼重要的東西來,甚至幾乎爬到蹲著的辛祺梧頭上,快把人壓扁了,虧辛祺梧還撐得住。
辛祺梧也被壓得有點痛,雖然鳳尾翁有毛,但牠已經瘦成排骨,因此彷彿頭頂有鐵架在擼一樣。
只有葉椎玥皺眉思索:「那到底⋯⋯」
「試試看吧。」
辛祺梧突然聽到浩凌學長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他好不容易從一堆鳳尾翁的毛裡掙扎出頭,疑惑地轉身一看,才發現學長不知何時已收起筆記本,走到了他身後。
顏浩凌見辛祺梧還沒反應過來,又提示了一次:「Recycle。」
「咦?」辛祺梧愣了一下。剛才消逝的嘗試念頭又重新冒出來,但他仍有些猶豫:「可是⋯⋯乙級⋯⋯」
然而當他對上浩凌學長肯定的眼神,心中那個否定自己的聲音漸漸消散了。交流賽時被無數次支持的記憶湧上來。再來他看到小悅、小語、可頌都對他投以信任的眼神。
「別管什麼乙級不乙級,Recycle很厲害!試試看吧!」小悅的雙眼閃閃發亮,興奮地在辛祺梧和顏浩凌之間來回張望。
「先試了再說。」柯子崧拍拍辛祺梧的肩膀。
小語豎起了拇指。
葉椎玥都覺得胃酸在翻滾了,那種毫無根據的盲目信任真讓她起一身雞皮疙瘩。雖然之前的交流賽她注意到辛祺梧終於使出了字命,但她依舊不認為一個剛能使用字命的人能創作出乙級字命。
她真心不懂,自己已經將分析說得很清楚,眼前這群木魚腦袋還是無法輸入正確資訊,剛剛好不容易有人提出正常的建議,結果還沒試又回到原點,傻眼!
當然她仍不敢在終結者面前多說什麼,只是也不甘心忍下自己的不適感,故意長長嘆了一口氣。
柯子崧幫辛祺梧卸下背包,同時說:「別理她,只是嘗試而已,輕鬆點。」
小悅也對辛祺梧喊話:「Friday加油!如果不順利就是那傢伙害的,我們去找蜘蛛丟她!」
小語也煞有其事地點點頭,還說:「我剛剛在屋內有看到一隻大的。」
「你們敢試試看!」葉椎玥馬上忘記自己原本對終結者的顧忌,如臨大敵地迅速遠離姊妹倆。
辛祺梧被朋友們逗笑了。他不再管旁人目光,只看著朋友們鼓勵而熱切的笑臉,心中湧上一股暖流。他稍微抵開一點鳳尾翁的頭,從背包中拿出筆記本,叫出了Recycle。
那是一個染著血汙的鐵鏽色字命,帶著古典工業風格的齒輪緩緩旋轉,機械零件間有種蒼涼的質感。上面一隻安樂死的假人工眼球詭異地轉動著,正好對上葉椎玥的視線,嚇得她不由自主地退了幾步。
灰綠色的鳳尾翁不再糾纏辛祺梧,伸出毛茸茸的獸爪抓向Recycle,可惜勾不到。Recycle還閃了一下,用人工假眼瞪牠,隨即字命上突然蔓延出許多R字,像是要發動攻擊的姿態。結果它就被主人辛祺梧輕輕捧起,餵到鳳尾翁嘴邊。
Recycle的人工假眼頓時變得淚眼汪汪,可憐兮兮地被獸掌抱住,被壓在地上舔食。
「牠吃了。」
先是有人驚呼,然後興奮的情緒蔓延開來。鐵灰色的字命光芒如泉源般流入那灰白黯淡的軀體,隨著光芒的流動,那幾乎失去生氣的灰色毛髮終於染上了一抹深綠,顯得鮮活了些許。
「太棒了!我就知道Recycle可以!」小悅開心地搖晃辛祺梧。
柯子崧淡淡的表情難得看起來有些興奮,他和游陵辰都高興地拍拍辛祺梧的肩膀。
小語旁觀似乎出現好結果了,對辛祺梧兩隻手都豎起拇指。
林丹楓興奮地撲抱鳳尾翁。趙輝嬿則以意料之外的驚訝表情看著辛祺梧。而最爲震驚的,非葉椎玥莫屬,她彷彿遇了超出理解範疇的事情,當場當機。
顏浩凌對上辛祺梧高興又感激的視線,下意識就伸手摸摸辛祺梧的頭,不過摸兩下就回過神,發現自己又不小心隨手亂摸學弟了,不好意思地趕緊縮回自己的魔爪。
「沒關係,大家都喜歡隨便摸。」辛祺梧心情很好,揚起無比開心的笑臉。
柯子崧在一旁撇清:「那是阿關。」強調是另一個毛毛躁躁的朋友所為。
顏浩凌覺得被許可了,高興地伸手摸頭,表情柔和許多:「很棒。」
小悅本來還在欣賞葉椎玥當機的表情,但發現這裡畫面更美好,忍不住湊在一旁姨母笑。心裡超想問學長說很棒只是Friday的表現嗎?還是頭毛摸起來手感很棒啊?
顏浩凌還順手幫辛祺梧撿他身上的灰色翁毛,也算是報答剛才辛祺梧的幫忙。
柯子崧也想來一起撿,不過當他發現那位表情恐怖的學長好像把辛祺梧當母雞,彷彿在和他玩老鷹抓小雞一樣不斷繞圈,他就放棄跟著一起撿了。不過心裡也有些高興這位學長對他們家辛祺梧很好,寧願這樣繞圈圈閃躲,也沒有直接放棄跑開。
沒有人理會還在那一臉不可置信的葉椎玥,除了游陵辰。
他走到葉椎玥身邊,柔聲寬慰著:「別灰心,學妹,其實你的作品也很不錯的。」
這次葉椎玥終於注意到了游陵辰,她很訝異這位學長竟然跑來安慰她,儘管她很想抱怨這是什麼安慰?爛斃了。
「我不是隨便看字命表面就這麼評斷的,我有讀了一下你的作品,文筆真的很棒喔!」游陵辰語氣真誠懇切,帶有幾分鼓勵的味道:「其實你剛才說的都沒錯,乙級真的不是人人能達到。要像小梧學弟那麼厲害真不容易,我也只有極少的作品能達到乙級呢。」
葉椎玥整個呆掉。她想說何止爛斃了,這學長講得每句話都讓她腦溢血!
「可是丙上也很棒啊,說明你很有潛力。」游陵辰卻完全沒有察覺任何不對,還繼續鼓勵:「學妹如果能更放寬心胸,再接再厲,一定也能創作出不輸Recycle的好作品。」
葉椎玥面對學長那宛如籠罩在聖母光輝下的關愛面孔,始終沒辦法把「閉嘴好嗎安慰得爛斃了」這句話說出口,最後她只勉強擠出一聲:「喔⋯⋯」
「加油喔!」游陵辰揮揮手,隨後轉身回到朋友身邊。
剛好目擊了這一段的鍾夏悅,有些腹誹學長人也太好了,幹嘛還特地安慰這種人啊?她瞬間有點認同丹青學長為什麼叫幽靈學長聖母游阿嬤了。同時也鄙視葉椎玥被學長鼓勵了連謝謝都不會說,有夠沒禮貌。
結果看到葉椎玥那副快腦溢血的表情,頓時讓她感到大快人心,簡直舒爽極了。她想學長肯定不是故意的,但某種程度來說學長可能有點天然黑吧?
她這麼想著,因此也沒注意到游陵辰轉身走回來的那一瞬間,臉上悄悄掛著一抹頑皮的笑容。
就在這時,林丹青領著抱著一堆筆記本的王成淵老師趕到了,老師氣喘吁吁,看起來去哪裡收刮了一堆作品,他劈頭就問:「翁在哪?」
迎向他的是一群興奮的笑臉,以及一隻進食後發出隱約散發微光的鳳尾翁。雖然牠只是吃了一點便停下休息,畢竟牠餓了太久,無法一次吸收太多能量,不過終於吃了點字命後好上許多。
反倒是Recycle被放開後就迅速鑽進鬼屋,只露出一顆人工眼珠委屈巴巴地瞪鳳尾翁和辛祺梧。
林丹青見狀,意會到鳳尾翁已成功進食了,總算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笑了起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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