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源來自:DALL˙E3,Photoshop後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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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浩凌不忍心地看了鳳尾翁一眼,神情有些苦惱:「我存稿都上繳了,沒有新的。」
「沒有啊⋯⋯」林丹青不像以往催稿追殺那樣,只是喃喃了一句,像在思考盤算什麼,就轉身了。
游陵辰問道:「社團儲存庫的存稿呢?」
林丹青拿出手機,翻開老師的通訊紀錄,想確認老師趕到哪了。一邊回答游陵辰:「儲存庫的推理作品不多,剛才都試過,失敗了。」
顏浩凌又看向歪著脖子被一年級們像破娃娃擺布的鳳尾翁,皺著眉從瑪臨裡拿出自己許多筆記本,甚至是封印起字穢的那本。
「你⋯⋯」游陵辰趕緊寫下敘述召出驅魔槍,嚴正以待:「你是想直接完成字穢來用嗎?小、小心點,別放出來了!」
顏浩凌很心虛,甚至下意識愧疚地偷瞄小悅和小語一眼,發現她們也聽到了,正回看他。
小悅眼神閃過銳利的光芒,亮出她的鋼筆:「通通改成BL。」
小語表情淡然地和小悅做一樣的動作,還比了個YA:「我幫小悅一起改。」
顏浩凌悄悄將自己的筆記本挪得離姊妹倆遠一點,但仍篤定地保證:「不會出來。」話雖如此,他還是心虛地瞄了一眼林丹青,怕他聽出什麼端倪,好在林丹青只是好奇地看著他。
他寫了一段敘述,用一個灰色光球包裹住封印的筆記本,然後小心翼翼地翻開書頁。筆記本中隱約浮現一些灰色光芒的能量體,與字命相似,但顯得更加稀薄且分散,明顯是尚未完善的字穢。這些字穢似乎並未察覺筆記本已被打開,像附近的鬼屋字命一樣,安詳沉睡著。
他先跳過那些非推理類的作品,又剔除中途改綱導致劇情大暴走的,還有那些離結局遙遙無期的,以及設定過於複雜、越寫越長的。顏浩凌東挑西選,一時半刻選不出適合完成的作品。
林丹青看顏浩凌像個臨時抱佛腳瘋狂翻書的考生,只好說:「你慢慢找,沒有就算了,硬寫也沒用。我先去入口那邊等老師,免得他找錯地方。這裡先交給你了,游早安。」
游陵辰應了聲,林丹青便跑遠了。
顏浩凌有些不適應,青鬼竟然沒有像以往催稿時那樣追殺他。這異常的平靜的反應反而讓他感到一絲古怪——青鬼那傢伙沒事吧?
「他說的沒錯,為寫而寫寫不出好東西。」游陵辰拍了拍顏浩凌的肩膀,然後走到鳳尾翁身邊蹲下:「我們再想想,有沒有其他辦法?」
鍾夏悅也跟在游陵辰身旁蹲下,仔細觀察這隻灰綠色的鳳尾翁。現在牠的胸膛雖然還在微弱地起伏,但顯然越來越無力。而尾羽真的慘不忍睹,不要說那些複雜糾結又凌亂的敘述了,就連她家用了十幾年的雞毛撢子都比較漂亮,虧丹青學長能從中讀出有用的資訊。
她同情望著鳳尾翁,試圖勸說牠:「我們之後會替你找來好吃的字命,你先多少隨便吃一點嘛。」
鳳尾翁閉上眼睛,理都不理她。
反而是葉椎玥嗤之以鼻,她看向鳳尾翁的眼神中竟帶著些許理解:「說什麼蠢話,你以為這道理牠不知道嗎?牠要是能吃得進去,還會餓死自己?」
居然被葉椎玥吐槽,鍾夏悅也很不爽:「所以你的意思是勸都不要勸,看牠餓死嗎?」
游陵辰見狀,試圖平息兩人之間的爭執:「大家現在都難免急躁,但別⋯⋯」
「我只是提醒你說話前動一下腦袋。」葉椎玥沒有注意到游陵辰說話,繼續找碴鍾夏悅:「比起無用的勸說,不如快點想哪些學長姊有在寫奇幻推理,畢竟要乙級的作品,只能往高年級找。我們一年級能有丙級就要偷笑了。雖然我之前有去鑑定字命有接近丙上啦。」
小悅見幽靈學長說話被打斷,微不可察地皺了下眉,卻只是遺憾地安靜下來。她更替學長感到生氣,故意用棒讀的語氣說:「丙上好棒棒喔,挑這緊急時刻找我的碴,還無視我們學長,你真是既有有腦袋又有禮貌呢。」
「你們很吵。」蹲在林丹楓身旁的趙輝嬿終於開口。
「啊,對不起。」小悅老實地道歉。
而葉椎玥冷冷地瞥了趙輝嬿一眼,語帶諷刺地哼了一聲:「真是不好意思,居然刺激到你了。」
趙輝嬿置若罔聞,完全無視,讓無聊的對話就此結束。
勸架毫無成效的游陵辰見學妹們的爭執終於平息,總算鬆了一口氣。雖然早已習慣自己的透明體質,他仍不禁苦笑了一下。不過基於私心,他悄悄向小悅比了一個「嗆得好」的感謝拇指。
小悅立刻把剛才被嫌吵的事拋到腦後,開心地比了個「必須的」的OK手勢回應。
林丹楓同情地摸了摸鳳尾翁,對大家說:「反正等我哥帶老師來還需要點時間,大家有帶字命的都隨便試試看吧。」
辛祺梧瞥了一眼背在身後的隨身背包,裡面裝著Recycle的原稿。他雖然帶來了,但一直猶豫著要不要拿出來。本來打算等沒人注意時再偷偷嘗試,因為萬一沒有任何鳳尾翁願意理他的字命,他可能會尷尬得想找個洞躲起來。
不過現在情況緊急,已經到了丟什麼字命試試看都好的地步。他腦中有一瞬間閃過拿出Recycle的念頭,然而接下來葉椎玥的話立刻澆熄了他的想法。
「剛才翁社的學長也說,要乙級以上才行。」葉椎玥不耐煩地皺起眉頭,不過那畢竟是翁社學長的弟弟,她不好反駁得太直接。
趙輝嬿則像什麼都沒聽到似的,自顧自地叫出了她的藍煙字命。這個字命讓辛祺梧下意識往後避開了點。他對這字命印象深刻——交流決賽他們攻入銀倚地盤時,辛祺梧就不小心吸到一點藍煙,因此情緒變得十分低落,甚至對大家說話都沒禮貌。幸好大家都很寬容,沒有放在心上。
趙輝嬿隨手就抓字命塞到鳳尾翁嘴邊,接著就見鳳尾翁扭頭,依舊拒吃。
辛祺梧見狀,雖然對趙輝嬿感到抱歉,但內心其實鬆了一口氣。他一度有點擔心鳳尾翁吃了會憂鬱到更厭食,那就糟了。
「哈。」葉椎玥發出冷笑,一臉「我早就說了」的表情。
趙輝嬿對譏笑毫不在乎,推了一下她的紅框墨鏡:「要笑去鬼屋裡笑,別破壞大家嘗試的興致。」
「有沒有興致有關係嗎?」葉椎玥嘆氣,像是和蠢蛋說話很厭煩的模樣:「你以為乙級的字命是便利商店就能買到的衛生紙嗎?連那邊的兩位學長都沒能拿出乙級字命,我們一年級在旁邊瞎忙什麼?」
顏浩凌看了葉椎玥一眼,嚇得她馬上閉嘴。不過他自己翻找的動作也不自覺越來越急。辛祺梧擔心地望著學長,開口想說點什麼,而游陵辰走回顏浩凌身旁,悄悄擋住了旁人投來的視線,低聲說:「剛才丹青也說沒有沒關係,他去找老師了。」
顏浩凌點點頭,慢慢找回原本的步調。辛祺梧見狀才將頭轉回,他默默瞧了葉椎玥一眼,臉色沉了幾分。
趙輝嬿看向其他人:「鬼屋難免有烏鴉,大家輕鬆嘗試吧。」
鍾夏悅也趕緊應和:「對啊,只是嘗試鳳尾翁的口味而已,就像給嬰兒抓周,哪有一定的答案啊?就不懂為何有人要冷嘲熱諷,大家別理她。」
葉椎玥偷偷翻了個白眼,彷彿智商受到了難以忍受的侮辱。只是她對視到終結者地獄般的狠瞪後,暫時不敢再吭聲。畢竟交流賽時,他們隊上的莊學長被終結者吊起來修理,連褲子都沒保住的情景,她還記憶猶新,就更不敢惹終結者了。事實上,她都有點後悔自己剛才一時嘴快,提什麼學長。
「如果逼牠吃呢?」站在一旁看了許久的小語冒出一句:「把牠打昏,灌進去。」
如此殘暴的提議直接擊破變得乾冷的現場氣氛,眾人倒抽一口氣,就連垂死的鳳尾翁都嚇醒了,猛然抬起頭,驚恐地掙扎想逃,結果直接撞上辛祺梧。
儘管鳳尾翁體型很大,但牠太虛弱了,辛祺梧沒被撞倒,反而穩穩接住牠,他蹲跪在地,輕聲安撫地摸了摸牠的頭,替牠向小語抗議:「還是不要吧,牠嚇到了。」
小語只是提了一個她覺得可行的策略,不被採納就算了。
小悅摸摸鼻子,這次連她都無法挺妹妹。
這時也是沉默觀察許久的柯子崧想到一個主意,他看向辛祺梧說道:「如果是寫鬼鉛筆作品的同人,牠會吃嗎?」
這聽起來似乎是個好主意,連葉椎玥也一副終於聽到正常點子的表情點點頭。大家的目光紛紛轉向辛祺梧,辛祺梧馬上拿出瑪臨,正打算衝進個人書房寫,這時突然覺得身上癢癢的。他低頭一看,才發現是鳳尾翁搖搖晃晃地在聞他。
「怎麼了?」
辛祺梧跟著鳳尾翁的腦袋檢查自己的衣服,接著不斷掏出自己所有口袋的東西給鳳尾翁,他一度以為鳳尾翁是對瑪臨課本感到好奇,但又發現不是。而其他人也被鳳尾翁的異樣舉動吸引,紛紛好奇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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