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仙魔鬼 - 107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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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107

昶守嘉

Apr 25, 2018

541

5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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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嘖……

某種聲音一直繚繞耳邊，同時它愈睡愈覺得擁擠，覺得不安穩。

一睜眼，一張超大的圓臉近在咫尺，它下意識掄起拳頭，對方驀地整個人壓上來，它差點喘不過氣。

好重！

「弟弟不要衝動，我只是把你身上的餅乾屑弄掉……」對方邊說邊伸手摸了它一陣才起身，它定睛一看，穿著高中制服的壯碩女生，眼睛扁長，因髮箍露出的額頭很多青春痘。

但……這……很像……它渾身竄出危機感，腦海回憶的碎浪不斷上岸，它東拼西湊，出現的是擁有一雙紅瞳的絕美天仙。

並且揮動那條堅韌的尾巴將它不停增生的一部分粉碎。

「我是滿麗。」她將撿回來的餅乾屑舔乾淨。「要吃嗎？這裡有糖果，冰箱還有仙草茶，要喝嗎？」

「……我不是妳弟弟。」它換成坐姿，轉動脖子的時候順勢斜眼瞅她。

「不然要怎麼叫你？緯緯？」滿麗邊說邊吃，嘖嘖聲便由此而來。「還是雙喜？」

它不是緯緯，也不是雙喜，但是提到鄭炘緯，它瞄一眼這個鄭梅好為了一票妖魔鬼怪買的房子，想了一下若這孩子如願以償……若在這裡的話……

「叫我緯緯。」

「嗯，緯緯，你要在這邊吃晚餐吧？予煙去上班了，了明待會兒要表演，我跟紅恩當全勳的幫手～今天吃湯麵，會放豬肉跟魚丸喔！」滿麗吃完兩包餅乾，但說到晚餐仍一臉嘴饞。

「妳……真虧妳這麼樂天知命。」它內心泛起一些同情。

少女揚眉，塞給它一顆糖果。「有嗎？我們好歹也待了三年，不用擔心啦！」

「我沒有在擔心，我只是覺得你們應該要像我這樣不爽。」

「是喔，喝仙草茶。」滿麗倒了一杯仙草茶給它──用她的杯子，然後自己把寶特瓶剩下的咕嚕嚕喝掉，徒手壓扁空瓶，扭緊蓋子。

最後她打了一個隔，但看來並未飽足。

「為什麼還要讓鄭梅好插管，苟延殘喘？」他們乍看是好人，可是根本沒有立場說它好嗎？

「……因為大部分的人都怕死，他也不例外？」滿麗摸摸肚子，向後癱倒，懶洋洋覷著他：「『緯緯』，你放鬆點啦！你阿公不是故意的，你也不是故意的，想太多沒用，別再曠課最重要！」

「……國中生真是麻煩。」它深深地吐出一口氣，激烈的情緒總算淡化。會一直跳針，大半都是因為鄭炘緯，兩個對鄭梅好的愛與恨扭曲糾結，變成混亂的偏執，無理取鬧。

它難以蓋過，畢竟它認同這孩子一部分的崩潰，那就直接發洩出來，在還沒像王悅靜鑄下大錯前。

不久，它看到了跟段雄接吻的那傢伙。

乾癟的小學生，弱小得好似一折就斷。小學生──某方面比受限於人更恐怖。

但對方看也不看它，逕自去廚房洗菜，一大一小一胖聚在那裡，沒有它可以插手的空間。

了明揹著吉他出現，似乎打算吃了晚餐再出門，她只是面向客廳就說：「滿麗一定吃得到處都是吧？」

這女人真的是看不見？「我需要幫忙收拾嗎？」它隨口一道，一半揶揄。

「好啊，謝謝你。滿麗只會愈弄愈亂，我想她也喝了你的仙草茶吧？」結果她禮貌回應，卻沒推辭。

它覺得她有點意思而莞爾，說話不再繃著。「她有分一杯給我。」

後來的一碗麵吃得沒什麼家的感覺，不過鄭炘緯冷靜多了，漸漸不再死抓著虛幻的希望，有助它確定下一步，讓它的果敢帶著他走。

它默不作聲主動洗完碗，紅恩已經不在一樓，剩下全勳與滿麗，與從房間探頭出來、裹著被子的少溫──那個在鄭梅好房間鎮壓的冰塊。

「我走了。」它輕輕往客廳投去一句，走到玄關穿鞋。

沒有人挽留它。

等於鄭炘緯在這邊也不會被收留，無疑是瀕死又遭捅幾刀，但有時殘忍才會斷了留戀，專注往前看。

本來就該回去的，它可是讓潘叡禹等著呢！

小靜、歐錦翔，還有鄭梅好，因為他們下定決心離開它，反而證明了它的存在，無須靠形體，無須被看見，只要被感受。

它的存在它說了算。

「緯緯！」滿麗的聲音忽地自背後環抱它。「──我可不可以付錢請你明天幫我買吃的送到學校來啊？」

它對門外翻白眼，真的不清楚她究竟是關心它還是想自肥。

「那正好，我去跟醜女告狀。」

「你要去小吃部喔？」滿麗的聲音瞬間可憐兮兮。「這次予煙沒有參與，你再ＰＫ一次我們會滅團……」

「我是要去找他同學的媽媽，鄭梅好我不要，還給你們。」

「緯緯……」滿麗過來牽住它的手，很大很厚實，很溫暖，它胸口一熱。

孰料她道：「這裡兩百，酒釀雞排一定要買，國中生比較早放學，拜託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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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關於她的神仙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