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仙魔鬼 - 7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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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7

昶守嘉

Oct 23,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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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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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時分，予煙的工作才正要開始。長形綠地隔開兩條街，她的店在右邊一隅，近街尾，這裡就算掛招牌，也很難被大馬路那兒看見。

不過她不在意，因為客人都能好好地找到位置，而且這也不是能輕易大肆宣傳的店。

鐵門捲起，進去前，她隨手順順「誠徵服務小姐」啟事的邊角，然後點起一根菸。

店內裝潢簡陋，櫃台與料理區在一起，其他就是一個隔出幾處座位的大包廂、雜物間、廁所，把空間運用到最大程度。

予煙開燈，啟動點唱機，《女人花》的前奏響起，抒情氣氛一下子湧出。

「花開不多時啊堪折直須折，女人如花花似夢～」掌廚的五十多歲阿玉一進店，便跟著節奏哼歌。

「女人花，搖曳在風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予煙馬上與她一搭一唱，兩個年過半百的歐巴桑一秒入戲，深情款款。

一曲結束，阿玉收拾今天的食材，問：「要吃什麼？」

「炒飯跟蛤蜊湯。」

予煙整理包廂到一半，看到貨車停在門口，叼著菸就出去簽收。

「下次送幾瓶十八天來。」她抬眼瞅了下送貨員，「有空來這邊坐坐，我請你吃我們招牌菜。」

「大姊，我跟妳外帶就好。」對方笑著回答。

「我跟阿玉陪你一起喝酒唱歌，也不行嗎？放鬆一下嘛！工作壓力這麼大，對不對？」

「來嘛來嘛～」阿玉幫腔，娓娓唱著：「如果大海能夠喚回曾經的愛，就讓我用一生等待～」這是張雨生的《大海》。

送貨員莞爾，他點點頭，但沒有答應，笑容像面具，只是裝在臉上。

一名苗條女子從貨車後方現身，「我來囉。」打完招呼就踏進店裡的雜物間。

頃刻，女子換上短版上衣與熱褲、漆皮高跟鞋，往櫃檯旁的板凳一坐，自動點菜：「阿玉姊，我要海產粥。」

「又沒吃了？婆婆不讓妳在家吃飯是不是？」阿玉往湯鍋裡加水，開瓦斯爐。

「……她說我既然要出去賣，就叫男人請客，不要花她錢。」女子神情有著自嘲，下意識往口袋一摸，然後咂嘴。

予煙立刻拉開抽屜，拿出一盒，連同檯面上的打火機推過去給她。「妳以後也別買菸了，抽我的，喏。」

「哈哈哈，老闆，我有錢，我跟妳買～」女子表情一變，笑得奸詐，指間夾著兩張百元鈔。

「又偷妳婆婆的錢？」予煙收下兩百，找她零錢。

女子拆開包裝，迅速點菸。「什麼偷？她兒子該給我卻沒給的家用，我當然要自己拿了。」

「小珠啊，妳不是欠她錢？」阿玉把炒飯擱上檯面，關上蛤蜊湯的火。

「欸！我早上當她傭人抵債，但這債有一半是她兒子的份耶！」小珠據理力爭，絕口不說那男人是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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