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戴普勒斯離去,翩翩起舞的蝴蝶搖身一變成為一和服少女,無數身著黑袍的身影自其影中鑽出,很快地,復仇烈焰與防禦機制碰撞形成的風波席捲迷宮第一層的大廳旅館街——當然,這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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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某冒險團據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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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星點於空中肆意折躍,律動的空氣伴著幽黑的雲彩起舞,不敢於白日起舞的羞澀展現其中。有的星是純真的,他們於無垠的夜空揮灑生命作畫,他們於浩瀚的大海相互追逐……愛情的光輝一明一滅,有些不再歸來,有些即使已雙雙步入殘燭,亦堅毅不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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縷縷炊煙自夜空中升起,遙遠的星辰為其蒙上淡淡的灰濛,木屋的窗格透出光線,燭台的光暈奮力地將黑暗所驅逐,同時貪婪地掠奪底下蠟燭的生命。今天是沒有月亮的夜,只要用心聆聽,便能補捉到那盪於山林間的天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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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披上新織的黑色斗篷,無數金屬絲與零件遮掩了原先的破口,經過消光處理的外表完美地融入了夜色。他傾聽著,他觀察著,不過與多數夜晚外出的閒人不同,他聆聽的不是自然的啼歌,亦不是內心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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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某種物體受到抽打的聲音傳入戴普勒斯的耳中——這並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聲音——隨著抽打聲的,是一聲輕微的低鳴,不管被打的是誰,他正在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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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戴普勒斯也在忍耐著,他在等待著,雖然此刻即使身處室外,他也大略能猜到發生了什麼。這是第二天,是約定裡的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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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妳只是奴隸!啪……記住……妳那時在幹嘛!……不要逼我動用契約……啪……」那先前發號施令的聲音如今夜在發號施令,不過更令人感到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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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用的廢物……啪……不要忘記我當初……既然妳不想隨我的意志而戰……啪……妳就只剩另一個用處了……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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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一聲尖叫刺破了舊木屋本就薄弱的隔音,而後一聲撕裂聲自屋內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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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要!!」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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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
「握給妳兩個選擇……含住它或是用你那淫……的……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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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嗚……嗚嗯……」
「有閒功夫亂叫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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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呃……嗚嗯……」
「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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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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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遐想的聲音自屋內傳來,但進入戴普勒斯的耳中後,卻轉成了無限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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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黑的焰火自心中萌芽,轉眼間便成燎原,那直衝腦門的厭惡化作烈焰,直燒入戴普勒斯的血液。肌肉不由自主地繃緊,青筋與血管於體表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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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火海頓時湧入戴普勒斯的大腦,不過縱使如此他依舊抱持著無比的理智,於烈焰中格外冰冷,蒼白的五指已握緊刀柄。猩紅的血液滲入他的腦海,將一片清澈暈染,朵朵艷紅的名花托起叢叢烈焰,翻天的巨浪無一不被壓入刀刃,自刀鞘之中,刀刃未出鞘便已纏上陣陣血霧——正如那日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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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浸染了戴普勒斯的雙瞳,一切均宛若那日的重現,原先被壓抑於內心深處的低語自深淵中回歸,那些早已親自割捨的身影如鬼影般自瞳中浮現,回憶顫抖著,悲鳴著,而後一切均轉為烈焰,實質的殺意於深處醞釀,他按捺著出鞘的刀鋒,時刻等待最完美的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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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度的喜悅、珍貴的回憶會能讓人銘記於心……但只需要最低限度的創傷與挫折,便可徹底改變一個人,印入他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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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原罪……就是太過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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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要從那段時間說起……
他被眾人所包圍,承受所有人的目光,成為人群的焦點……他不是明星。他蜷縮著、蜷縮著,恨不得將自身藏入陰影,每個人都在和他說話,每個人都對著他微笑,每個人接觸碰著他……他是孤獨的,他恨不得真正的孤獨,徹底自他們之中脫離,再也不要承受這本不是他該承受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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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成為被動的開心果,不想於每節下課均陷入恥辱的包圍……他逃避著、躲藏著,做出他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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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僅此而已,那對於戴普勒斯而言,還算撐得下去……一切還是要從那天說起……戴普勒斯皺起眉頭,中止了這突然的回憶。它並沒有撼動他的理智,反倒使其更確定了自己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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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那段痛苦,他不怨恨,不憤怒,反倒有些感謝——若不是這些,他也無法領略這個世界的真相,自那噁心虛浮的醜陋中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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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無限星海,戴普勒斯靜靜地望向掌上道道印痕,即使浩瀚星辰,依舊無法將一絲光線傳遞到他的身上,層層陰影蒙上了他的全身,但即使隱藏了氣息與一切,依舊無法遮掩其微微顫抖的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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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管在哪個世界……人類,都會背叛。」他低語道。
文字依存的情感被夜風所吹散,但即便清風撫過其身,依舊撫不平其內心雜亂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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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平常看過無數次的場景,卻不知為何格外令人煩躁——不過只是一個女人被她的領導欺壓了而已……他們之間甚至有著主僕關係……其實根本說不上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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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使理智不斷嘗試平定其內心的燎原,卻也只是使得戴普勒斯陷入一層又一層的煩躁。他乾脆將一切拋之腦後,將專注力灌注於所行之事上——他的目標、此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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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的佈局,出口,動線,燈設;那個領頭的位置,六號的位置,其餘刃的站位,彼此的間距……所有數據於戴普勒斯腦內飛速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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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計畫已然構成,無數年自血海中積累的實戰經驗給予了他龐大的戰術資料庫,他需要做的,僅僅是衡量自己身體的上限,尋找到最合適的方案及備案——這是最大的難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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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經過強化的鞋底迅速砸破屋頂,屋內那頭領抬頭一看,隨手趕六號走,準備應敵。而戴普勒斯迅速後撤,將鉤索往後一拋勾住後方屋簷,迅速盪至屋側未安上玻璃的簡陋窗洞,衣袖一揮數道殘影自其中飛速射入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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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淒厲的慘叫聲直入衝破窗洞雲霄——當室內均注意頂部時,飛刀成功取得戰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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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擲出飛刀的同時收回鉤索,往牆面一踏向後蹬,而後再甩出鉤索勾住牆壁的面盪至另一側外牆,於屋內所有人均轉向先前攻擊面產生視野盲區時,自窗洞中鑽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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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踩著窗緣一躍蹬上了房梁向下一看,四柄飛刀命中兩把,一把刺入其腰側,一把扎到大腿——均不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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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迅速下躍,同時以左手將自身拉回,調轉身體頭部朝下,右腳奮力踏下房梁底端「咔!」老舊的房梁頓時不堪負荷地發出脆響,而戴普勒斯已如利箭般射向頭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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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因這聲斷裂聲響,使得一名盾劍手倉促地展開半透明的能量壁,戴普勒斯瞬間拋出鉤索向側邊一拉,以牆壁借力繞至其防禦缺口……但另一名盾劍手亦展開鐵壁陣,防禦面積瞬間擴大,正好擋住了戴普勒斯的進攻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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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刃即將與鐵壁陣迎來碰撞,戴普勒斯收刀一蹬,反將盾障當作踏板向上一翻,同時再度擲出鉤索扣住鐵壁陣未完全展開的壁頂,藉著上升的速度以及踏步的衝力加上鉤索提供的拉力,戴普勒斯一翻身,落向鐵壁陣上方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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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斗篷向上揚起,戴普勒斯宛若死神般從天而降,翠綠的鋒刃已然出鞘,只要一落入壁陣範圍,起便能取其首級!!
一絲汗水自頭領的額頭滑過,雖面表未出現什麼表情,但其雙眼已寫滿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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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第三面盾併入陣形,原先的缺口迅速合併,戴普勒斯奮力斬向鐵壁陣,一道細縫頓時出現於尚未穩定的鐵壁陣之上,但戴普勒斯亦被反作用力所彈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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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向後一徹,落於倉庫地面,後方剩餘兩名盾劍手同時施展鐵壁陣,黃色光盾於四周蔓延,正欲將戴普勒斯團團包圍——暗殺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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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用盡全力向上一躍,同時擲出鉤索,先前一起戰鬥時象徵著絕對安全的光盾此刻卻成了催命的枷鎖,一但被其包圍,便不再有脫身的機會。
流霞飛速增長,但戴普勒斯亦不是省油的燈。
垂直向上的距離更短,多方借力之下速度更是宛若離弦飛箭,但何奈光盾早幾秒開始蔓延,眼看離安全距離僅差不到一米,光盾卻以合併。頭領嘴角微微上揚,先前的恐懼已然被喜悅所沖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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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用上幾秒,鐵壁陣內縮後,戴普勒斯便會徹底被壓制於牢籠內,但面對此絕境,戴普勒斯卻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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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一扯鉤索,整個人往旁側一盪,便自窗洞中脫逃包圍——鐵壁陣的覆蓋面積受施展人數所影響,方才五人未合併壁陣,且需爭分奪秒,因此所有人均忽略了左右兩側的窗洞,淺意識中將它們亦視作無法逃脫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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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領一聲怒吼下令,五人趕忙將鐵壁陣覆蓋過窗戶,但正是這個舉動,導致原先密合的穹頂出現裂縫——缺少一人,鐵壁陣的覆蓋面積不足以籠罩整間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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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處房頂的戴普勒斯釋放液壓鬆開鉤索,鉤爪張開的同時亦使一物隨引力向下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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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咔!嘶——」
一拔去插銷的小型桶狀物落入鐵壁陣頂端的缺口,其把手亦緩緩鬆開,伴隨著與木質地板的敲擊,化學反應頓時產生大量煙氣奔湧而出。慌亂之中五盾劍手縮緊鐵壁陣將六人均納入保護殼——但亦留住了煙霧與氣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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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是手榴彈或毒氣彈,此刻已然勝負分曉,但這僅是一顆煙霧彈,不足以成為殺招,僅為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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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眾人尚未平定身心,戴普勒斯自窗洞翻入室內,抓住繩索向防護殼一盪——先前解開的鉤索在沒有收回的情況下向下墜落,繞過樑柱而後鉤入地面,也就是散發煙霧的正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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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再度一蹬房梁,直墜向鐵壁陣的頂端,翡翠之刃縈繞著狂風自半空出鞘,呼嘯的颶風伴著拽動的斗篷,瑩磷之光宛若雙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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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風之刃乘著重力加速度與刀芒直刺向鐵壁陣的頂端,若是一般情況,五人張開的鐵壁陣是戴普勒斯無法打破的,但是——先前的鉤索繩正卡在鐵壁陣中央,形成突破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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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喀咔咔咔咔咔!喀!!!!!」無數裂縫蔓上晶盾表面,而後便是抵達臨界點瞬間的爆炸!!!黃色光盾化作無數破片激射而出,戴普勒斯一把罩起披風,其經改造後的表面將破片盡數彈開。
施放技能的五人亦隨著鐵壁陣爆裂而被向四周擊飛,三道身影穿過層層煙霧,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另外兩位則向著煙霧內牆角的方向砸去,依循聲音猜測,有一人應該撞到了頭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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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迅速奔向二人,刀光一閃血花自奇體表綻放,而後被擴散的煙霧所吞沒。暫時廢除二人行動能力並擊暈後,戴普勒斯迅速躍上房梁,手執刀柄雙目緊盯著逐漸自窗洞飄散的煙霧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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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尚未散盡,三個黑影亦自霧團顯出輪廓。戴普勒斯飛身躍下,欲取首級,刀刃捲起陣陣狂風,凌厲的鋒芒呼嘯著奔襲——但戴普勒斯漏了一點,狂風會使其曝露位置,失去原先敵明我暗的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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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黑影向前奔跑,同時展開鐵壁陣,戴普勒斯輕嘖一聲,而後隨手擲出一小型圓桶狀物「三號用防禦壁包裹它!!!一號繼續防禦!!」發令聲自牆角傳出,三號與一號立刻聽令照做。
見此景,戴普勒斯冷笑一聲便停下腳步背過身,已衣物遮掩雙眼。「不對!!快閉……」頭領察覺到不對,但劇烈得強光已然將一切吞沒,隨著兩道木板與金屬碰撞聲傳來,戴普勒斯緩緩轉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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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不不不不!!!!!」霧漸散去,曾於馬背上高傲地發號施令的身影此刻捂著雙眼叫喊著掙扎,兩行淚滴自其臉頰流下,不知是因為雙眼的疼痛,還是即將面對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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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契約勒令——六號快殺掉他!!!!」
「奴隸契約強制勒令!!!!快!!快呀!!!」他彷彿想到了什麼似的,荒張地大叫道,但臉上的驚恐似乎已褪去幾分,多了些別樣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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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一個熟悉的聲音自戴普勒斯背後傳來,他回頭一看,只見一開始便倒在地上的六號此刻正持著刀向其衝鋒,但臉上流淌著淚水,渾身上下充滿不願。見此景,戴普勒斯已確認自己的推斷,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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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墨菲特!閃開!!!不然我會刺到你的!!」她焦急的大喊,甚至已故不上口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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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於最後一刻移步避開,而其則再度殺向戴普勒斯,一邊發出警告。「墨菲特!我要揮砍了!!」「墨菲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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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僅是這樣我不可能被威脅到,那他為什麼要……」確實,僅僅是被迫攻擊的六號,根本不可能傷到他……只能做到拖延。「拖延……」戴普勒斯瞇起雙眼暗自思考到,而一道細微的聲音吸引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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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頭的一剎那,他的瞳孔瞬間緊縮,冷汗瞬間自額頭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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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了,那個他未曾想到的物件……他忽略了,嚴重忽略了這個部分,僅把這裡當成——劍與魔法的冒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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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砰!!砰!!!」
火藥燃起的硝煙於空中逸散,無數金屬彈丸奔湧而來——但戴普勒斯沒有看到這些,他直直看向前方,看向那個於最後一刻擋在他身前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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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背叛。」血液低落至地面,獸耳緩緩垂下,曾充滿身軀的活力一點點自其體內消散,撕裂的衣衫無助地垂下,而後漂落至沾染鮮血的地面……「碰。」單薄的身軀與地面碰撞,失去盔甲的武裝後,戴普勒斯方才發現她的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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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死了吧?死透了吧?怎麼樣?這可是花重金買到的槍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連同那個叛徒一起……下地獄去吧!!!哈哈哈哈哈……祈禱自己不會又在哪天遇見我,眼睛可是很痛的呀!!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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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那囂張的聲音,以及血液流淌的水聲,戴普勒斯向前一躍,隨手一刀停止了哪令人作噁的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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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快步走至六號身前,按下了刀柄處的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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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妳了,黑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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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今後多多指教了,六號。」他的眼神,無比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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