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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速度下降,黑楊僅以普通行走姿勢前進,原先岌岌可危的衣襬在地心引力的救援下回覆原位。內心鬆了口氣的同時,她亦開始進行教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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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菲特!!沒事喵?你看起來快死掉了喵。」黑楊剛放手,六號立刻飛奔至戴普勒斯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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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語氣依舊歡快,但她其實比戴普勒斯本人都還要擔心,不過還算明理事的她,並沒有伸手觸碰戴普勒斯,以免誤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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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緩慢的邁步走向六號,每一步看上去都搖搖欲墜,尤其是在這終日寒冬的雪山厚重的積雪干擾下,每一步均困難數倍——他們一路從溫泉山莊所在的火山一路跑到了雪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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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輕柔地將其伸出的手繞過自己的肩膀,幫戴普勒斯分攤重量「我還有回復藥劑!張口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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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欲將藥劑喂給戴普勒斯,黑楊卻伸手阻止,同時不知從何處取出了戴普勒斯放於旅館內的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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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局部肌肉傷害處理,喝回復藥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一般回復藥是用於緊急修復傷口,延續戰鬥能力,或是暫時止住傷口。
無論是內傷修復、外傷修復、骨骼修復……等,均有各自所對應的藥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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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回復藥的功用是促使細胞釋出能量,並提高能量使用效率,輔以藥效進行快速的急速回復,並不適合用於治療肌肉過度使用的狀況。
使用後雖然能在短時間內恢復肌肉活性,繼續戰鬥,但並沒有根本上解決傷害,長期下來會累積暗傷,甚至可能造成難以治療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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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的應對狀況是使用你背包裡的……包裝內有外敷藥膏及內服藥物……外敷藥直接以滾珠進行塗抹……內服藥於均勻塗抹後,直接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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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嗎?」極其嚴肅地說完一長串「科普」後,黑楊看著依舊在喘氣的戴普勒斯以及一旁的六號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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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了!」
「明……」「戴普勒斯也明白了喵!」她替戴普勒斯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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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復體力後,開始今天的課程。」黑楊取出一罐藥劑後,向戴普勒斯說道,其則點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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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戴普勒斯……你的理論知識真的太匱乏了,回去我給你幾本基礎藥劑使用的書,一定要記熟,不然哪天你把自己搞死了就不要再進來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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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你先轉過去,我要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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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程分為三個部分:一、速度極限掌控訓練;二、攻擊強度提升訓練;三、基礎知識涵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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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壓制實力,將身體屬性降低至你的水平,同時僅使用冷兵器並禁用自身能力。」與平時的長篇大論不同,黑楊僅一句話便結束了課程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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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用實戰教學嗎……也許能藉此弄明白,她那日快速斬殺的原理。」戴普勒斯於內心想到,同時一股興奮感充斥神經,那是對戰鬥的渴望,那是一種無比熟悉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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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之間,他彷彿又回到了那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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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黑袍骨面,斬魂的利刃於指尖飄逸……萬人斬,登頂全服排行榜,訂閱突破千萬的那個時光——幾乎可以說是人生的最高峰,卻也是那場事件的鋪墊……「我不後悔。」粗略掃過記憶,戴普勒斯再度堅定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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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注,小心。」平穩的字句瞬間把戴普勒斯拉回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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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黑楊瞬間消失於視野——她彎下腰,脫離了戴普勒斯視線的焦點。白色身影近乎貼地略過,待戴普勒斯移動視線之時,其已然遁入空中,一道模糊的殘影略過,她以用鉤索借力移動至戴普勒斯視線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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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戴普勒斯多年的戰鬥經驗也沒有那麼簡單,雖失去確切位置,他亦毫不猶豫地拔刀出鞘,往右側一衝——若是黑楊處於其他方向,此舉可以拉開距離,若正好猜中則能以出鞘的刀刃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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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步衝空,戴普勒斯瞬間回頭,但正在其回頭之前,黑楊再度一閃,遁入空中,正好躲過視線!而四方位皆不見身影,戴普勒斯向上一看,同時舉刀欲迎敵……但,什麼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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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飄逸的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飛快的轉頭,欲捕捉她的身影,但……上、下、前、後、左、右,皆空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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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伴著一聲輕響,戴普勒斯後腦一疼,只見黑楊以立於其身後,食指輕敲其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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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依賴眼睛了,戰鬥不能單靠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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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要多感受環境得其他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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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
「戰鬥的時候,千萬不能有『我要仔細聽風吹草動』或是類似的想法,單人戰鬥的時候,不能有意識地『刻意去關注』而是要將其化作本能,在淺意識中注意這些——不然你並不會注意到更多細節,反而會因為想法更多,而導致行動變慢、被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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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這次我會直接正面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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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楊再度於視野中消失,這次戴普勒斯直接向前衝,黑楊閃身出現於其身後一斬,戴普勒斯回身出刀,鋒利的刀芒挾帶著氣流向黑楊斬去,其一側身,同時遞出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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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傾斜刀刃,欲以角度滑開刀刃,同時以風刃還擊,怎料,刀身相撞的前一瞬間——斬來的刀刃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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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瞇起雙眼,同時繼續斬下刀刃,黑楊則側身錯開風刃,手腕一晃,先前於攻擊途中收回其腕處的刀刃再度滑出,棲身接近,刀刃以迅速越過戴普勒斯攻擊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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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左手一動,另一柄利刃自袖口滑出,架於黑楊斬擊路徑之上,黑楊指尖一轉,刀刃飛射而出,被其左手接住,不到半秒便已徹底改變攻擊手,使持刀手離開戴普勒斯招架範圍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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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直接刺出刀刃,打算搶先攻擊來逼退黑楊,其則再度一偏,不過依舊於刺擊範圍內。戴普勒斯繼續直刺同時收回先前斬出的右手,面對黑楊的不避不閃,腦內已閃起了警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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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刺擊臨身,黑楊伸出右手,以手臂抵住刀背靠內一側,同時右手向外一撥,並借力轉向,雖然將力量壓制於同等水平後,黑楊幾乎無法撼動刺出得刀刃,但可藉其力量進行轉身,使自身脫離攻擊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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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開制導的右手,她的左手也沒閒著,鋒利的刀刃以斬向戴普勒斯後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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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化收為斬,將正在收回的右手斬向黑楊,雖僅是訓練,但其以已具玉石俱焚的決心——否則別說贏,要碰到黑楊都沒有可能。背後風刃呼嘯之聲再度響起,黑楊依舊處變不驚,左手飛速斬向戴普勒斯,而後右手輕抬,面對戴普勒斯不要命的一換一,已有解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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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其袖口忽有一物激射而出,鉤爪拖著繩索奔向其身後的刀刃,戴普勒斯來不及反應,鉤索已集中其刀身,鉤爪迅速彈開,竟從側邊鉗住纏繞凌風的刀刃,隨後彈出的繩索更是將戴普勒斯另一手正在組織的攻勢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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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兩手攻擊皆被黑楊化解,而其刺出的利刃已抵著其腰腹,只要輕輕一劃,便能割裂帶出戴普勒斯的內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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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持有的一切都可以被用於戰鬥,不要拘泥於刀刃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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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收回刀刃,黑楊後撤幾步向戴普勒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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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光再起,大雪紛飛之下,兩道身影再度相互交纏,兵刃碰撞的聲響回蕩於空靈之間,雖然中途無數次停下休息,實刃的舞蹈一路持續至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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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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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黃的晨光自針葉的縫隙間傾瀉,飄落的雪片皆被染上金黃,黑楊放下了抵著戴普勒斯脖頸的刀刃,當四字入耳,他再也無力支撐身體,徹骨的疲勞頓時奪取了他的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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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強撐著眼皮,時不時打個呵欠,半夢半醒間跑至戴普勒斯身前,欲將其扶起,但卻雙腿一軟,只得將其枕於自身雙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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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戰鬥看上去難分難捨,但事實上這是黑楊在壓制身體素質和禁用能力後,又嚴重放水的結果。據其所言,她曾花費大量時間創造一套算法,使其能壓制實力,在面對任何對手時均能享受精彩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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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近乎完全壓榨乾了戴普勒斯的所有體力,但卻也使其本身實力有了很大提升——速度、應對,以及出招上,及其身體強度亦有可見的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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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莊平日的飲食均參雜高級食材,能夠大大提升身體潛能,此次訓練便是在鍛鍊戴普勒斯技術並拓展其戰鬥方式的同時,刺激身體運用那些能量,加速身體成長。
若沒有黑楊先前財大氣粗地砸下大量珍貴食材,在經過訓練過後只會得到——練廢的戴普勒斯。
為了讓戴普勒斯的實力快速達到能與壓制實力的自己進行有趣的戰鬥,投入一些對她而言毫不足道的食材是很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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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自林間走訪,無聲的走過庭園。他閒適的四處走動,邁著不急不徐的步伐,信步之間,看似隨意,卻似乎蘊含著章法。草木歡快的相互打鬧,時不時經過他的身旁;老樹的枝葉向他招呼著,幾人便於庭中擺起簡單的茶几——飛鳥為客姬,風、樹對坐,以落葉為棋,沙地為棋盤,於孩童間享受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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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樹垂枝下,日式庭園的迴廊邊,樹影與屋蔭相互交織,成就一塊絕美的涼蔭。幾隻雀鳥於蔭處歇息、覓食,濕潤的土壤時不時有幾隻小蟲子被鳥喙捉住……迴廊上,兩個身影靜靜地倚靠著木樑,享受著難得的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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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甲被解下,隨意放在一旁,旁邊整齊擺放著幾柄入鞘的短刃以及一個皮製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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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倚著樑柱,襯衫的袖口捲起,衣領於風中輕微顫抖;一女僅著襯衣,布質的衣物上車著幾塊皮墊——它們的作用是在鎧甲與身體之間做緩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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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號闔上雙眼,將頭倚著戴普勒斯,一對貓耳時不時輕拍戴普勒斯的肩,尾巴肆意擺動著,撥弄著不遠處的背包扣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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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不發一語,他睜著雙眼,左手暗自觸碰藏於褲管的短刃——雖然依舊抱持著戒備,但也僅存於形式上而已,多日的相處以及契約在身,他其實已沒有先前那般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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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著那毛絨的獸耳,看著它不時轉動、拍打,頓時有種謎樣的感覺於心底滋生……這傻傻的貓咪,好像還挺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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