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墨菲特,我們要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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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隊長……你確定真的要讓他……」
「我已經做出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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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隊長,讓一個不清楚來歷的人加入實在……」
「閉嘴!乖乖!跟上!要出發了!!」他嘶吼著,噴灑的唾液噴濺到發問的男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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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陋的木板屋敞開大門,馬匹的嘶鳴與吵雜人聲伴著太陽東升。爭辯的男子默默歸隊,小規模的方陣整齊劃一——但這支隊伍比起以往似乎多了些吵鬧與不和諧,尤其是那個與他人格格不入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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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鉑金級冒險者為了奴隸向商隊宣戰!?〉……不是這個……〈有著狂戰之長劍的他,竟然為了女人做出這種事!!〉……這都是什麼標題,內容也盡是些廢話……要是跟那裡一樣有專人會做含影片的事件分析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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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一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坐在屋頂的房梁,藉著天窗鑽入的幾縷陽光閱讀報紙。與出發時略有不同的是,他以一件深灰色斗篷遮蔽大半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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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墨菲特!」為首的男人再度不耐煩地叫喊到,這次他以握緊馬繩似乎準備叫喊無果後直接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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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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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裝什麼酷……」自從戴普勒斯臨時加入後,各種閒言閒語便從未停過。好在該冒險團採集權體制,不然恐怕戴普勒斯早就被集體驅逐——事實上這也正是戴普勒斯選擇他們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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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論上接取商隊任務是獲取情報更好的選擇,但初出茅廬未有名聲的冒險者難以獲得商隊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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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靜!目標——野豬巢穴,行軍開始!」
「是!」*N
「太小聲了!!!拿出你們的精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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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野豬巢穴,行軍開始!!」
「是!!!!」*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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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的像軍隊似的,實際上也就只是僅七人的小隊。為首發號施令的男人躍上馬背,實木柄的長槍扣在鞍的一側,隨著奔跑叩叩作響;剩下六個人統一背上方盾及佩劍於其後奔跑,戴普勒斯·墨菲斯則跟在隊伍正後方,斗篷的衣襬伴隨奔跑的節奏而舞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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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給人的第一印象不怎麼好,團隊似乎也不太融洽,但不得不承認他們確實挺有一套的。以穿著中式鱗甲騎戰馬的男人為首,整支隊伍極快的穿梭於疏林之中,四蹄的森林馬如飛鳥翱翔天空般雲遊於林木之間,馬背上的男人快速打出手勢,而那六名盾劍兵則依手勢迅速切換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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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姿勢、呼吸甚至細微的動作變化全軍均保持高度一致,無數次陣形變化竟沒出現半點差錯。理論上集體前進的速度會因為必須迎合隊伍哪每個人而變慢,但他們行進的速度不只一點都沒慢,甚至有越發加速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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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馬蹄聲逐漸加快,一股無形的氣流開始自隊伍的每一個體表滲出,纏繞著整支隊伍的前行;氣旋以騎者為首,向後延伸,隨著陣形切換肆意翻騰、舞動。
一股莫名的氣勢逐漸湧現,源源不絕的力量伴著呼吸與踏步自整支隊伍循環——宛若整個隊伍融合為一個整體,彼此呼吸,彼此踏步,彼此相融著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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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氣勢積累至極限,戰馬奔馳著發出嘶鳴,七人亦同時昂首發出吼叫,整齊劃一的戰吼相互融合,而後向天際炸開——它進階成了龍吼,象徵著龍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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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開始長出鱗片,再度昂首之時,犄角以纏繞著艷陽的光輝;龍麟自鱗甲上蔓延,每一聲吐息接化作龍吟,奔湧的氣勢化作龍形,以戰馬為犄角,以騎者為首,以鱗甲為龍軀,以踏步為龍爪,以聲息為龍吟,以奔流擬作龍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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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於隊伍中後方奔馳,其雖未受龍獸化加持,但奔騰的氣勢與勁風亦成為助力,使其得以跟上隊伍,以難以想像的極速翺遊於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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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行軍』?」他低聲呢喃道。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詞彙頓時浮現於戴普勒斯的腦內,彷彿有人提筆直接於腦內書寫似的。技能——「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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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悟的瞬間,戴普勒斯輕輕一挑眉,暗自修改了他們於其內心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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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不是一支僅七人的隊伍,而是百人甚至萬人的軍隊……雖然無法具體取得效果強化的數據,但單用想像的就已經能理解其恐怖之處。
試想想......萬餘尺長,寬百尺,軀一抖而草木盡斷,萬獸伏地;腳一踏則掀起萬丈波濤,山搖地動,房屋傾倒;嘯天長吟則擊墜萬矢,掀起沖天颶風……更不用說全軍衝鋒了,那已經不是以「勢如破竹」或「勢不可擋」就能形容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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鑄成歷史諸多偉業的,其實也只是無數平凡人而已——他們與我們的唯一差別,僅在於他們相互團結,而我們還在內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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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木漸疏,一個隆起的山丘及幽暗的巢穴映入眼簾,方圓幾尺內盡是被刨端的樹幹、踏平的泥土,連生命力極其頑強的雜草都被刨了根。看著這滿地的痕跡,戴普勒斯便將神經緊繃至極致,時刻提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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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之後,剛邁入壯年的魔獸野豬會集體外出覓食,遊走至整片疏林的各個角落,而後找一塊地區生存——他們的成長期只有兩天,僅花費兩天便能從幼兒成長至壯年。至於那些能成長至老年的,便會全數回歸巢穴生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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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正值魔物巡遊結束不久,加上巨量魔物都死在了黑楊手裡,導致各大巢穴魔物量極少,剛成長完的野豬亦剛離開,這時便能一舉攻入巢穴,以最輕鬆的方式攻略野豬巢穴內的地下迷宮——是的,全稱是「地下城·迷宮第一層·野豬巢穴地下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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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這小隊出過幾次任務後,戴普勒斯對那些名詞有了更明確的了解,像是「地下城」就類似於遊戲副本,有很多個,每個都不盡相同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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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龍盤起身軀,將巢穴徹底出口包圍,六名盾劍手各自就緒,擺好架勢。騎者立於洞穴根前,以小型傳音符下達進攻前的命令。
「盾劍手成包圍陣形,屆時我將突入巢穴驚出剩餘之具戰力魔獸,以包圍陣將魔獸斬殺。墨菲特負責將漏網之魚擊殺,視狀況可進入包圍圈為盾劍手分攤壓力——以上有沒有問題!!」
「沒有!!!」*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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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秒後開始包圍作戰!!三、二、一——作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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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馬全速奔馳,騎者以將騎槍就定位,耀眼的藍色光芒自槍眼纏繞,以槍尖為尖端,致命的光耀形成錐狀,直刺入巢穴內部;六面方盾向地面一扣,黃色的光線連成一片,宛若一面堅實的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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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RPG,應該把高級武器留著當底牌……但不論是之前的PVP遊戲亦或是現在的地下城,熟悉入手裝備才是第一優先……」看著軍陣漸漸成形,戴普勒斯經過短暫思考,便信手拔出腰間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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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出鞘,發出一聲俐落的刀鳴。刀身意外的樸素,其設計與一般短刀有著明顯的差異——其整把刀均是刀刃,極致的斜面一路延伸至刀背,刀刃的角度極小,自刃端看去,刀身的寬度近乎與紙面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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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柄也是極其簡潔,實木的紋路纏繞刀柄,唯有纏繞於刀柄的刻紋為僅有的裝飾——這與戴普勒斯想像中的差距很大,基於黑楊說的「鑲嵌七顆極品風屬性魔石」他原本想像的是一把華麗至極的短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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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簡單明瞭的設計比起華麗的貴族短刀更合戴普勒斯的胃口與使用習慣。「極致強化切割能力,且足夠薄的刀刃足以穿透盔甲的縫隙」這是這柄短刀的設計理念,光看外觀便能輕易弄懂,除去了磨合武器的種種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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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輕輕轉動手指,翠綠的刀刃自其指間起舞,光線自略為透明的刃部穿透、折射,交織出如寶石般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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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順手,配重方面也十分完美,沒有刃輕柄重的問題,整體重量亦不會太輕。」戴普勒斯於內心評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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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陣馬蹄再度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野豬的咆哮聲。騎者拉著大批魔獸衝出巢穴,六名盾劍手瞬間將群怪阻攔,而騎者調頭突入獸群,不斷以騎槍刺殺並打亂其陣形以便盾劍手合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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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普勒斯握住刃柄,準備加入戰局。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8gUFjqdf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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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注意——全軍開始合圍作戰!!!!」雷迎般的巨吼自野獸甦醒的嘶鳴中脫穎而出,成群的魔獸傾巢而出,棕褐的毛皮與猩紅連成一片,銀白的獠牙如同浪尖的白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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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潮眨眼間便衝至六人根前,對比洪水般的獸潮,六人如螻蟻般渺小,視覺上亦如螻蟻般嬴弱,可謂真正意義上的「螳臂當車」。
獠牙伴隨著摧枯拉朽的巨力猛地撞上方盾構成的包圍壁,無數曳著唾沫的豬臉泛著猩紅。「碰!!!!!!!」響徹山谷的巨響象徵著兩者的相撞,戴普勒斯咪起雙眼,儼然做好隨時撤退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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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滾滾煙塵散去,正面接下無數野豬瞬間衝撞的六人竟未後退半步,六面方盾與獸群相互抗衡,形成極其強烈的對比。
哪怕豬群四肢不停刨地嘗試前衝,卻無法撼動那小小的方盾哪怕一分一毫。後側的豬群以等的不耐煩了,引起大地震動的蹄響為獸浪前撲的號角,堅硬的豬蹄硬是踏過同伴的身軀向高處衝撞;或是硬擠入陣形的縫隙;或是無情地連同同伴一同撞向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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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獸群如鋪天蓋地的海嘯,自巢中奔湧而下,足以遮天蔽日的巨浪不停拍擊於六人的方盾,但哪怕遭受萬獸重擊,包圍亦未出現任何鬆散,甚至連嘗試從上空掠過的野豬,亦均被一層黃色光幕——「鐵陣壁」所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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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騎者則緊握長槍,向著被困的群獸奔去,槍尖綻放出無數藍色耀輝,戰馬亦發起衝鋒,速度極速上升,光芒亦越發耀眼,甚至併發出炙熱的純白。騎者迅速突入包圍特地預留的縫隙,徑直穿入獸潮拼盡全力亦無法破壞的鐵陣壁——這是他們陣形為允許己方攻擊留下的通道——而後徑直射入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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曜藍的槍芒連貫穿十餘隻豬獸,而後再度撤出。戴普勒斯見此景,眉頭輕輕一皺——比起持盾的六人,這種程度的攻擊明顯不相襯,可以說若沒有六人,他幾乎沒有發揮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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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供需突入,鐵陣壁的防禦出現的些薄弱,幾隻較矮小的走獸趁機而入——其實就是尚未發育完全的野豬幼兒——六人不得不抽出佩劍應對,防禦亦開始慢慢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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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防禦即將出現疏漏,數隻豬獸向其中一名盾者發起衝鋒時,一柄如翡翠般的刀刃迅速閃過,只見幾隻漏網之魚瞬間斃命。
「感、感謝!」
「不用謝,你們專心防禦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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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盈的刀刃輕易斬過群獸,極致的刀芒折躍出寶石般的星點;斗篷自風中肆意舞動,白色襯衫隱約自其中露出,身體在雀躍,細胞在歡愉,翡翠色的光輝自刃端綻放,自持刀的右手通透全身——這是戴普勒斯進入這個世界後從未有過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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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彷彿在起舞,心靈亦於斬擊中翺遊,不是刀牽引著持者,亦非刀被持刀者強迫,而是兩者相伴著舞動,如一對舞者自舞台自由飛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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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好刀不是足夠銳利,不是足夠堅韌,而是能交付其精神,以刀法當作語言,不需要理解,不需要溝通……比起與人為伍,戴普勒斯更傾向與刀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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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比起善變的人……刀只要定期保養、磨利,便不會背叛。沒有自我意志、沒有自我思想、沒有背叛——簡直就是最完美的夥伴,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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