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眠紀》 - 100-征途前夕-001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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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100-征途前夕-001

九方思想貓

Jan 7, 2022

143

7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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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計畫要利用「洞見之鏡」與「他山之門」，直接傳送到位於巴塔南邊的最前線，投入針對萬塔伊王國的殲滅戰以及萬塔伊島全島政權統一戰，但我心中還有一件想要確認的事，因此在成行之前，還是決定先前往化奇一趟。

　　辭別了光神殿的僕人們，我和白祈整好裝備與簡單行李，從朱印之里北門離開。神殿兵團與化奇的戍衛兵團迅速整合而成的靈化部隊，正在防務廳的帶領之下迅速整備與集結，在路上看見此情此景，對比從前只有區區巡守隊的朱印之里，叫人感到不可思議。

　　透過卡迦籠車的窗戶，望著這再也無法變回原狀的朱印，我的心中百感交集，悠悠地嘆了一口氣。

　　「怎麼了，小豫？」

　　跑在卡迦公路，準備穿越化奇的卡迦籠車裡，白祈坐在對面疑惑地看著我。

　　「呵呵。」

　　「嗯？有什麼好笑的？」白祈歪了歪頭，一臉疑惑地望著我。

　　「沒事，媽媽。」我微笑著望著白祈，「我只是想，妳果然就是我那素未謀面的母親呢。」

　　「事到如今才這麼想會不會太慢了一點啊。」

　　「媽也學會神道眾的靈術，這是不是代表妳也走過了三道思念之門呢？」

　　「那是當然的了。」白祈推了推她的金屬框眼鏡，「三道試煉，我一樣也沒少地完成了，莫英這小子也真是厲害，竟能想到透過這種『儀式』來開通修行者的『脈門』。」

　　「實際上，在『拯救的英祭之境』當中，妳曾經出現在我面前。」

　　白祈的臉上倏地閃過欣喜神色，但隨即又恢復為略帶悠然的平靜笑容。

　　「真的嗎？」

　　「嗯，在那個幻境中，我來到了四歲那一年，也就是『七日島鏈戰爭』的最後一天，我和妳，主觀上認為生死兩隔的那一天。」

　　「這樣啊……」她的臉上帶著少許陰霾，慈愛與不捨，透過她的眼鏡片後方傳達過來，「在那個幻境裡的我，是怎麼樣的呢？」

　　「妳拼盡全力，在戰地醫療所裡救治著痛苦的傷患，不遺餘力、強迫自己，還在那樣的幻境裡狠狠地指導過我呢。」我回想當時經歷的試煉，像是回憶一場夢境般述說著。

　　「在試煉的最後，幻境中的妳也這麼喊我了。」

　　「喊你『小豫』嗎？」

　　「是。」

　　白祈溫柔地伸出她穿著純白戰術特勤服的手，輕撫我的髮梢與臉頰，像是疼惜，又像是依戀。

　　那是屬於一個母親的身份才能散發出來的氣息。

　　「也許，那個幻境是在某一條世界線上的真實。你跳入了另一個時空，拯救了那個時間軸的我。」她一面撫摸著我的頭，一面訴說：「這麼一想，也挺浪漫的不是嗎？」

　　「真是這樣的話就好了。」我笑著，儘管在鼻腔的深處有些麻癢、又有著些酸楚，但我還是忍著。

　　白祈，我的母親。在戰爭當中身受重傷，又因為隱密實驗，變得永保年輕的母親，和兒子生離死別的她，在夜界裡穿著不合時宜的『神衣』。

　　我，在戰爭當中苟活，和父母分離，在戰爭孤兒機構裡接受自己已經失去雙親的事實，在逃避戰亂的冬眠當中，來到了另一個世界的我，如今也穿著不合時宜的『神衣』。

　　我們在夜界，在不受邀請卻堂而皇之地成神的這個世界裡，跨越了千年，我和母親卻活著相見了。

　　這是多麼荒唐的真實，荒唐得有如一段故事。

　　但它是我的生命，即便荒唐，有如故事，卻分分明是屬於我的現實。

　　「那麼，爸爸呢？」白祈收回了她的手，像是事不關己似的問道，「在思念之門的試煉裡，有遇到爸爸嗎？」

　　「在『時空的夜祭之境』，是有遇到爸爸的。」我點了點頭，「那也是『七日島鏈戰爭』的幻境，應該是父親『被認為戰死』的那一天吧。」

　　「他很勇敢嗎？」白祈並沒有望著我，「滿懷著榮譽和守護的信念，在萬塔伊的城市戰場上鞠躬盡瘁？」

　　「嗯，我在一個機槍陣地附近救了他和他的小隊，還被他稱讚了一回呢。」

　　卡迦籠車外的景色依舊，朱印森林的夜界木，像是複製一樣不斷向遠方綿延。

　　「那是個堅毅又有些愚鈍的軍人樣貌，既爽朗又值得信賴的笑容，藏在戰術頭盔下，令人印象深刻。」

　　「你的父親九方毅，是個非常聰明的機構工程學家，熱愛運動，體能厲害得很。我們結婚前就是在慢跑的時候認識，他的追求可是既積極又有侵略性，身體強壯又個性爽朗，是個總讓人看不出來是個工程師的傢伙。」

　　「喔？」我睜大眼睛望著陷入回憶的母親，她望向翁鬱森林的眼神有些混濁，沒有對焦在任何一處，但她的側臉，卻看來平靜又幸福。

　　「你在這個世界化為真神以後，體能應該相當不同凡響吧？就我和你的僕人們聊天的內容聽來，你也聰明得不得了。聽說在原本的世界裡，你獨立開發了這套『特勤保全戰術特勤服』？就這個觀點而言，你也確實是你父親的孩子。」

　　「父親啊……」

　　我想起白祈在「永夜之國」裡跟我們談到的內容，那樣的父親，如今卻戴著無法看清面容的面具，作為「幽世旅團」的團長，在術神的身邊供其驅策。

　　「你的父親九方毅，帶著對納契最深沉的憤恨，投入『南柯』的能源計畫當中，如今為什麼會變成術神的同路人，是我們亟待釐清的事情。」

　　在永夜之國被攻入的那一天，不帶絲毫憐憫突入屏障內大殺四方的父親身影，如同刺入身體的尖錐，引得我內心隱隱作痛。

　　「我們母子兩人，一定可以把父親帶回來的。」

　　白祈將視線重新望向我，她的眼中有著堅定不移的信賴。

　　「那是當然的。」

　　我們相視而笑，任由窗外朱印森林的樹木不住地倒退。

　　「話說回來，你說你有一定要在出征之前確認好的事情，現在也沒有別人在，你準備好要跟媽媽說了嗎？」

　　白祈的臉上掛著針砭的神情，我知道她正帶著指導者的心情，打算來權衡我無論如何也想在出征之前做的事。

　　上戰場之前想要做完的事情總有一大堆，在經過永夜之國一戰之後，我開始能夠明白自己雖然被尊為「真神」，但並不是天下無敵。是以在戰鬥之前，想要更好地做好心理準備，想要給自己安全回來的理由。

　　「你可不要做太蠢的事喔。」白祈眨了眨眼睛，仔細看著我不斷變化的神情，若有所思地說：「這世間有一個詞彙叫做『立旗』，要是隨便做立旗行為，做娘的可不會饒你喔！」

　　「什麼跟什麼啊……」我苦笑著望著眼前沒來頭地開著玩笑的母親，「想不到媽媽也會說這些看過動畫的人才懂的哏呢，哈哈。」

　　「嘿，可別小看我，年輕人的玩意，我也是不討厭的。」

　　「哈哈……」

　　時而聰明冰雪，時而靈動獪黠，我的母親有時和莫英這小惡魔，還真有點像。

　　「為了讓我的意志與決心獲得進一步的確信，所以才必須要走這一遭。」我微笑著望著白祈，冷靜而理智地說：「不要擔心，跟我走一趟，就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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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ble of Contents

#1 001-逃避者的希望之夢

#2 002-她的聲音

#3 003-異族少女

#4 004-當維與歷鏡

#5 005-真神降臨

#6 006-知遇之眼

#7 007-思念之門：時空的夜祭之境

#8 008-思念之門：鋒芒的殺祭之境

#9 009-思念之門：拯救的英祭之境

#10 010-朱印之里

#11 011-朱印森林騷動

#12 012-可愛就是正義

#13 013-異人之心

#14 014-朱印森林大搜查

#15 015-獸穴討伐戰

#16 016-英祭的實力

#17 017-歡欣之夜

#18 018-蟄伏與破繭

#19 019-徬徨者的難眠之夜

#20 020-義風堂

#21 021-見習委託

#22 022-母親的淚水

#23 023-行動前夕

#24 024-異人少女

#25 025-領主大宅

#26 026-宅中院

#27 027-軟弱又真實

#28 028-激動的義士

#29 029-平凡的幸福

#30 030-拯救計畫

#32 032-關鍵元件

#33 033-幽夢引

#34 034-夢石與SPU

#35 035-輕蔑與傲慢

#36 036-兩個太陽

#38 038-行動日

#40 040-靜謐的舞會

#41 041-身不由己的舞步

#44 044-覺醒者的凝望之夜

#45 045-萬塔伊的使者

#46 046-『夜市』巡禮

#47 047-使者的去向

#48 048-突然的邀約

#49 049-溫泉澡堂

#50 050-強國的秘密

#51 051-風雷一會

#52 052-各懷心思的諸侯宴

#53 053-塔南仁義之風

#54 054-飛賊團

#55 055-意料之外

#56 056-深沉的現實

#57 057-.凝望者與初始的意念

#58 058-水至清則無魚

#59 059-且行且歌

#60 060-錯位時空

#61 061-井龍綠茶

#62 062-令人生厭的關鍵核心

#64 064-自然律

#65 065-希望的方向

#66 066-惡魔的提案

#67 067-神眠艙

#68 068-記憶的樣貌

#69 069-行於相忘之境

#70 070-索討者

#71 071-兵不厭詐

#72 072-相逢者的決意之夜

#73 073-倉皇的侵略者

#74 074-風雨前的寧靜

#75 075-歸來者

#77 077-月之願

#78 078-下克上

#79 079-征場的賭注

#80 080-先下一城

#81 081-敗將之義

#82 082-劇變的世界與不變的意念

#83 083-悠長時空的前塵軼事-001

#84 084-悠長時空的前塵軼事-002

#85 085-永夜之國-001

#86 086-永夜之國-002

#87 087-白色祈願-001

#88 088-白色祈願-002

#89 089-紛陳過往的碎片

#90 090-真正的麻煩

#91 091-永夜之光

#92 092-無因的詰問-001

#93 093-無因的詰問-002

#94 094-思念緣起

#95 095-時代塑成者

#96 096-希望之光

#97 097-光神之誓

#98 098-術神計

#99 099-為母則強

#100 100-征途前夕-001

#101 101-征途前夕-002

#102 102.受選者的誓言之日

#103 103-戰場上的烈陽

#104 104-戰之殤

#105 105-神的幼稚是戰場的新定律

#106 106-夜幕一閃

#107 107-癲狂者

#108 108-狂焰的餘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