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劍神姬 - （十）

「累透了、累透了！」

「這樣就過了一天，真快。」

「白饅頭你不累嗎？工作了一整天後，應該很累才對吧？」

「小生今日只是第一天開始工作，如果小晴認為小生已經要喊累的話，小晴也未免太小看小生了。」

「我並沒有小看你的意思，只是認為像你一樣文弱體質的人，一下子要承受如此多的工作量，開初還是會吃不消而已。」

「小生還好，小晴有心了。」

「餓了，一起到樓面吃個晚飯吧！」

酉時過一刻鐘的時間，天色開始昏暗下來。又到入黑的時間了。在員工休息室裡，有兩個剛剛下班的店小二在談話。說了沒一會兒之後，其中一人便拉起另一個人的手，往店裡的樓面走去。把工衣換下來的二人，跟一般客人沒太大的差別。唯一不同的，就是在他們點菜的時候，要出示一塊木牌，以表明自己是本店小二。這塊刻有「紅」字的木牌，在醉紅樓工作的每一位員工也會有一塊，新進來的少衡當然也有一塊掛在腰上。

「白饅頭，你想吃甚麼？」

「沒所謂，小晴決定。」

「有勞，我們要一份例湯、兩碗白飯、三碟小菜、四隻筷子。」

「就是這樣？還有沒有甚麼需要？」

「沒有。木牌在此。」說後，小晴便亮出腰間的木牌。

「了解。師姐們請稍候片刻，菜很快就上來。」

「謝謝，有勞師兄。」

果然不消數分鐘，小晴點的菜都上桌了。可能有木牌的關係，所以才可以如此快地上完菜。要是跟一般客人一樣的話，在這段繁忙時間裡，可能要一刻鐘的時間才能上到一碟菜。就在晚餐吃到半途之際，少衡萌生了一個問題。

「對了。小晴，我們待回結賬時要付多少銀？」

「零。」

「甚麼？小生聽得不是太清楚。」

「不用付。我們的伙食、住宿都不用付錢，一切生活所需都由紅老闆娘全包。除了你自己想要的東西是需要自己付錢之外，基本上來醉紅樓工作的人都不用付甚麼錢。」

「原來如此。對了，為甚麼不見了紅老闆娘？」

「紅老闆娘是不定時過來的，有時全日、有時半天，甚至有時只在店裡逗留一個時辰便回去了。」

「這樣，小生了解了。」

同一時間，在御龍山道中，有一位身穿笨重紅衣的女子，正以輕功一彈一跳地趕路。雖然身上穿著那些又厚又笨重的平民衣服，一般人走路時多少也受到影響。但因為女子輕功了得，所以走路上來也沒甚麼狼狽的情況。不過行動始終都不及身穿旗袍時方便。

「早知如此，我就應該在醉紅樓裡換了衣服才趕回來。」

不，醉紅樓都沒有我的衣服。我應該在醉紅樓裡留下數套方便行動的衣服，以備不時之需。我真笨啦！平時都是在營裡換了老闆娘的裝束才出門，為甚麼我會預料不到會出現這樣的情況？現在只希望能趕上門關上的時間，我可不想穿成這樣子去爬木牆回營舍。

「等等，別關門！」

「原來是紅櫻姐，為甚麼這麼晚才回來？而且穿成這個樣子，噗。」

「文洛，你明知故問，而且我剛剛好像聽到你在笑。找死嗎？」

「對不起，我真的忘記了妳是醉紅樓的老闆娘。」

「忘記了，為甚麼現在又能說的出來啦？」

「哈哈，天邊有烏鴉。對了，最近妳們是不是有工作？我看這天不停有信鴿來往妳們的平房子。」

「是，所以你不要常常打擾血姬大人了。」

「沒有，冤枉啊大人！我這個星期也沒有找血姬了。」

「沒有？那前幾晚夜闖東竹廂房的人又是誰？不要跟我說是你哥哥。」

「文浩？不是他。是……到妳家門口了。」

「喂！別借機會轉話題，快承認那晚夜闖的就是你！」

「紅櫻姐，妳別逼我好嗎？再這樣的話，我叫文浩今晚去北梅廂房好好『侍候』妳。」

「就憑你就可以叫到你哥哥來找我了嗎？」

「沒甚麼不可以，只要我跟他說『紅櫻找你』不就行了？」文洛露出勝利的笑容

「文洛，你敢？」

「有甚麼不敢，妳是我未來大嫂這件事全人類都知道。成親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文洛，你這傢伙給我記著！我現在就回去跟血姬大人說你欺負我。」

「不要！我親愛的血姬在我上次夜訪她時已經心情不好了，不要再觸動到她。」

「呵呵，有人終於承認了他有夜闖廂房找我們的血姬大人了。」

「甚麼啦？我何時有承認夜闖血姬的閨房？」

「不說了、不說了。先回去了。」

就在紅櫻快走到門之前，遠處的她已經看到負責關門的忍者黑衣人正準備關上山寨唯一正式的出入口。加快腳步的她再大叫關門黑衣人「等等」之下，終於成功在關門之前回到山寨當中。

相請不如偶遇。既然有幸遇上，就聊個天。誰知，黑衣人的第一句說話，已經不知好歹地刺激到紅櫻。在談話之間，兩人慢慢地走到掛著「櫻劍神姬」牌匾的大門前。再多說一會之後，紅櫻便快步走入門後，回到平房之中。此時，正是「櫻劍神姬」的晚飯時間。

「紅櫻姐，妳終於回來了。人家等你等得好苦喔！」

「不要從後抱著我，妳這隻變態無尾熊快給我滾下來！」

一走進飯廳，紅櫻馬上被一隻無尾熊掛到身後。頭也不回已經知道身後人是誰的紅櫻，頓時爆出滿頭「井」字。先來一下過肩摔，再把身後的無尾熊拋到老遠去。正當無尾熊被掉到往牆上撞去的那一霎那，一下漂亮的轉身令她成功平安著地。

「且慢，天劍妳不是在趕路途中的嗎？為甚麼會出現在這裡？」

「說來話長，今晨人家其實已經出了門，但走到村口大約石牌的位置時才發現，原來人家忘記了帶錢袋上路。」

「不要跟我說，文洛說今日有很多信鴿來往平房的情況，都是妳為了請示血姬大人，希望有誰可以替妳帶個錢袋出村口給妳，但剛好血姬大人卻不在。而收到妳那些求救紙條的小雷又不能替血姬大人作決定，所以四出派信鷹外出以找到血姬大人，同時得到她的准許。不過，還是得不到准許，於是妳先回來。但天已經入黑了，所以妳索性改期明天才出發。」

「為甚麼紅櫻姐都知道？你一定是跟蹤人家的一舉一動！」

「誰有空跟蹤妳。只因妳每次出門時，十有九之都會出現跟以上相似的情況。久而久之，不難猜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紅櫻姐姐、天劍姐姐，可以吃晚飯了。」

「話說，為甚麼不見血姬大人的蹤影？」

「小姐早在午餐後外出了，到現在為止也沒有回來。」

「血姬是在找誰嗎？」

「小雷也不知道，不過小姐在出門前說她很快便會回來，叫大家不用等她吃晚飯。不如兩位姐姐先用餐？」

在紅櫻和天劍「聊天」的時候，雷神從廚房中端著晚餐到來。發現血姬不在營中的紅櫻，好奇一問之下得到答案：血姬在中午離開了山寨後便不知所終，到現在為止依然不知身在何處。終日足不出戶的血姬，應該沒有甚麼外在朋友才是，所以「出外找朋友」這個可能性不成立。而她會去的地方也不多，最多都只會去市集看看別人賣藝，玩玩飛標遊戲而已。不過就她來說，自身安全絕不成問題。

沒再多想的紅櫻，聽到雷神的說話後，便跟天劍一起就坐用膳。此時，在醉紅樓裡剛好有兩個人吃完晚飯。

「小晴，現在吃完飯的話，可以做甚麼？」

「你想做甚麼便做甚麼，現在是你的自由時間。」

「這樣啊。不知道這裡的市集，在入夜後還有甚麼好看的？」

「我們這裡的市集有分日與夜。日間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菜市場；夜間搖身一變，變成有小遊戲、小吃店、精品店，甚至連賣藝演戲也有，吃喝玩樂樣樣皆全的夜市。白饅頭想去的話，我可以帶你去。不過行動要快，夜市打烊的時候為子時。太多東西可以看了，行動不快的話便不能看完。」

「今晚看不完的話，小生還有明晚、後晚、大後晚。小晴何需急於一時？」

「那又是，不過也要盡快動身起行。要不，會打擾店裡的工作。」

少衡跟小晴只是來到夜市的前端，已經看到很多五光十色、五花八門、五彩繽紛的小攤檔，小店鋪在擺賣。家家戶戶不論大小都在夜市中悠遊著，情況十分熱鬧。

他們走到人群當中，正看著一檔賣各式各樣金魚的小攤檔時，從少衡身後走過的一個女子勾起他的興趣。還未及時定睛看清楚女子的容貌，少衡已經被小晴拉走了，往與女子錯開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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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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