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女人,妳把我們主公怎麼樣了?」
「死了。」面對眾小卒的問話,閻姑娘只是斜眼看著地上那具失去生命氣息的肢體,緩緩地回答。
「少騙人!主公他才不會……」
「紅櫻,之後的事就交給妳。在下先回樓面。」說後,用眼神示意紅櫻要怎樣處理這一干人等的閻姑娘,轉身後便自行往木門方向走去。
「喂!我還未說完。」
當小卒想伸手抓著閻姑娘時,一支櫻紅色的煙槍就打在他那伸出的手臂上。「咔」,清脆的一聲之後,換來的是一陣哀嚎聲。小卒痛苦的抱著手臂在地上打滾,面容扭曲、冷汗直流。其他小卒看見後,也一同往後退了一步。
「退後也沒用,我本身也不擅長肉搏戰。要殺你們,只要一口煙已經可以了。」
「甚麼?」
聽到紅櫻的宣言之後,眾小卒都大惑不解。緊張,令呼吸加快,同時加速了血液的流動。看到眾小卒滿臉冷汗的紅櫻,知道時機已到。她只是淡淡的笑著,從掛在腰帶上的小包裡拿出一粒咖啡偏黑色的小丸子。當眾小卒還在懷疑紅櫻在做甚麼的時候,小丸子已經放入煙槍裡。點火後,紅櫻深深的吸了一口,再把白煙慢慢地吐出來。不一會兒,整間廂房已經充滿了煙霧。
「這、這是甚麼一回事?」
「視野開始模糊,全身乏力。」
「妳、妳做過甚麼來?」
「你們就好好地睡一覺。醒來之後,你們就重生了!」
雖然知道,這件事其實與你們沒有直接的關係,但只能怪你們的主公自討沒趣,愚弄我家的大人可是死罪喔!要知道,「毒理紅櫻」我要殺死你們,可是易如反掌的事。不過大人見諒你們也是逼不得以,所以我才用「忘卻丸」。忘記過去、忘記這個差點害死你們的主公。醒後重新做人吧!紅櫻看著小卒一個接一個地倒下。每一個小卒在睡前的那一刻都是保持著祥和的樣子倒下,紅櫻亦只是保持著微笑,送別他們以前的回憶。說是「大屠殺」,其實只是抹殺掉他們的記憶而已。
「好吧!在他們醒來之前,好把這臭老頭的屍體處理掉。」紅櫻無奈地說。
而在廚房裡打點小菜的少衡,緊張和受驚的程度漸漸緩和。看著蒸籠堆發呆的他,開始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剛才,小生沒看錯吧?洪爺真的死了,而且死因是因為一枝竹筷子。紅老闆娘剛才為了救小生才動手,那即是他們並沒有勾結聯黨、那即是「淨土」還未受到污染?太好了。且慢,好像有點不妥!紅老闆娘的武器應該是煙槍而非竹筷子。同場的人除了小生和紅老闆娘,就是洪爺的一干人等。沒理由是下屬動手,那剩下來的就是……不會吧?
「你在幹甚麼?」一隻手從少衡的背後伸到他眼前揮動著。
「嚇!小晴,別嚇小生好嗎?」回頭看見小晴的少衡鬆一口氣。
「怎麼啦?外面有很多客人,我已經忙到不可開交了。別在這裡發夢好不?」
「嗯,小生出來了。」臉色依然難看的少衡緩緩地回應道。
跟著小晴出到樓面的少衡,靜靜地工作著。當他端著食物來到閻姑娘的桌前時,他才發現,閻姑娘的視線並不停留在醉紅樓當中。在好奇心驅使之下,少衡依著閻姑娘的視線望去,誒?那些不是洪爺的手下嗎?怎麼都各散東西了?那洪爺呢?又去了哪兒?在一大堆問題湧進腦中的時候,閻姑娘已經動起筷,吃著少衡放下的食物。
「閻姑娘,洪爺的手下怎麼了?而且,洪爺他……」看到閻姑娘不以為然的行為,少衡終於按耐不住地問。
「作為醉紅樓的小二,只要做好你的份內事就可以了,其他事最好別理會。」
「閻姑娘,老實說,妳究竟是甚麼人?」
正常人在看到剛才的殺人事件之後,理應會大吃一驚、不懂反應,甚至失去理性。但聽到閻姑娘是以冷靜平常的態度回答自己的問題後,少衡愕然了一會兒。為甚麼在看到殺人事件後還可以這麼冷靜?通常在面對太多次同類事件之後,才能冷靜面對。現在說的是殺人事件!不是其他普通討債,或者搶盜事件!究竟,妳是甚麼人?閻姑娘,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血姬」?
「閻姑娘,難道……」就在少衡想發問的時候。
「姑娘,請問這邊有人坐的嗎?」有一位女生走到閻姑娘旁邊問。
「沒有。」閻姑娘一眼都沒看那是誰就回答。
「小二,我要一客紅燒豆腐配白飯加例湯。」跟在女生邊的男生跟少衡說。
「是的,客官請等一下。」作為一位專業的小二,少衡馬上回答道。
坐到閻姑娘身邊的一位是束馬尾的女生,另一位跟在女生旁邊的是藍髮男生。怎麼在小生工作的日子裡,都沒見過這兩位客人?他們是故意在外地過來喝一杯?還是只是在這裡休息一下再上路的旅客?怎樣也好,都跟小生沒關係。現在最大的問題時,如果閻姑娘真的是傳說中的血姬的話,就要提醒那兩位客人就要小心一點。在少衡替兩位陌生的客人倒茶、離開樓面到廚房去的時候,那兩位客人竟然主動跟閻姑娘聊起來。
「姑娘,請問這裡附近是不是有一個山寨?」女生看著閻姑娘微笑著問。
「對。」但閻姑娘就只是冷冷地呷著茶回答。
「那麼,姑娘有沒有聽過一種說法?」女生依然保持笑臉問。
「……」閻姑娘只是沉默地等待著,但依然沒把女生放在眼內。
「那個說法就是……」
「客官,您要的飯菜送到。」
「好耶!開飯。」坐在女生旁的藍髮男生笑著說。
就在女生想繼續把她的話說下去的時候,一碟紅燒豆腐就從天而降。而坐在女生旁邊的藍髮男生則打斷了她的說話。看到客人跟閻姑娘聊天,雖然少衡想提醒一下,但在閻姑娘面前跟別人說:「小心她!她是殺手!別開罪她。」這樣好像不太好。而且自己也沒證據證明閻姑娘就是殺死洪爺的真凶,所以還是不說為妙。離開了閻姑娘的坐桌,少衡依然留意著閻姑娘那邊的情況。在沒想到的情況下,少衡竟然聽到一些他無法理解的事。
「混蛋!你現在很餓嗎?」女生挑著眉問。
「老婆,我們走了很久了,吃個飯不會太過分吧?」男生只是笑著回問。
「哼!」女生別過面。「姑娘,我是想問妳,妳有沒有聽過山寨內有人窩藏朝廷通緝犯,而且還靜靜地培育她成為出色的殺手,繼後香火,為家族報仇?」
「沒有。」
「沒有?哦,妳在這裡只是一名普通的食客而已。我說對了嗎,閻詠兒姑娘?」
在閻姑娘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之後,閻姑娘一改之前的態度,正眼盯著面前那個來歷不明的女生。雖然被冷冷的目光注視著,但女生好像早已經預料到的樣子,依然保持著笑容面對著閻姑娘。旁邊的男生在感覺到氣氛改變得怪異的時候,馬上拿著他的飯菜,跑到遠離閻姑娘和女生的地方,繼續靜靜地吃著他的午飯,同時等著「好戲」的開始。
「原來是中央派來的人,想斬草除根嗎?」閻姑娘斜眼女生掛在腰間玉佩問道。
「沒甚麼,內務府只是想閻姑娘回去走一趟而已。」女生保持笑容說。
「如果在下說『不』呢?」閻姑娘眼中閃過一下殺意。
「不願意的話,我只能使用武力把妳帶回去了。閻氏血族的遺孤。」
語音還未落下,女生已經從衣抽中拿出一把鐵扇,並且擺出攻擊姿勢。在場的客人和小二們也被女生的動作嚇倒,紛紛逃離醉紅樓。而發現異常的小晴則拉著少衡到廚房裡躲避。坐到遠處的男生,好像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都只是繼續用餐,並默默地注視著事情的發展。
正當女生向閻姑娘進行攻擊的時候,紅櫻剛好處理完洪爺的屍體。從廂房中走出來的紅櫻雖然看到閻姑娘被攻擊,但由於距離太遠的關係,只能眼白白地看著事情發生。對袁少衡和環境因素而有所顧忌的閻姑娘,只是一直躲避攻擊。直到有一位不自量力的傢伙跑到馬尾女生和閻姑娘之間的時候,攻擊才告一段落。
「請住手!」
「我勸公子不要多事,這不是一般的問題。要是閻詠兒不跟我們回去,你也會被中央官員以『妨礙官員執行工作』的名義邀請到中樞界去。」女生看著少衡說。
「要請小生去中樞界也好,去地獄也好,都不能讓你們把閻姑娘帶走!」
「為甚麼?」此時,一直在吃飯的男生好奇地問。
「在不知道你們會對她做甚麼的情況下,小生不能眼白白地讓你們把閻姑娘帶走。而且作為男生的小生必須要保護閻姑娘,即使小生沒甚麼能力也好。」
「噗!堂堂書生,不好好去讀書,竟然在保護一個應該早已經死了的人。」
「甚麼?」
「看來,妳甚麼都沒跟別人說清楚呢,閻家大小姐。」
「在下跟妳走。」
在女生說話後,醉紅樓陷入一片寂靜。沉默的時間裡,雖然閻姑娘沒有甚麼表示,但她的樣子卻在無形之中透露著,她滿懷心事。未幾,閻姑娘打破沉默難耐的氣氛,開口表示跟那兩位不明來歷的人離開。聽到閻姑娘的說話後,紅櫻比少衡更早表示反對,但閻姑娘的一意孤行令事件以成定局。
現在不是理會閻姑娘是不是血姬的時候!要是閻姑娘真的跟他們離開了,她還有沒有命回來也是好問題!聽聞中樞界的執行官和憲司都很殘酷的。剛才聽那女生和閻姑娘的對話,閻姑娘的家人好像是朝廷欽犯,連銖九族時卻遺留了她,所以她才成為閻家的遺孤。現在中央派人找閻姑娘回去,不就是要把她殺掉嗎?怎麼辦?小生總不能讓閻姑娘去送死的!小生得想過辦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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