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天。
千寒與伊芙都頂著傷痕累累的身體睡到了中午。
「浴池」雖然有恢復身體傷口與恢復疲累的功效,但是如果一直重複的浸泡浴池,也會讓身體處於過度疲乏的狀態,即便已經沒有「傷口」,身體仍然會帶著高度的疲累,需要數天的休息才能恢復。
而今天的一早,黎明隊長照常下廚,為晚起的兩位學員補充營養,他拿出鐵製的小短棒,高速的與短刀交互碰撞,將點燃的火花鐵屑敲擊在風乾的綠芒草堆上。
火苗種下後,黎明隊長小心的捧著它,對著它輕輕吹氣,接著把它放進了灶台底下,並且依序放進了綠芒草捆以及加了綠芒草果油的草捆,可以讓火燃燒得更旺更久。
火舌往上竄進了灶台的上方,加熱著石板,黎明隊長就是在這個地方炒熟食物,他先將醃製的沙特肉浸泡清水,再用綠芒草果油淋上石板,油的滋滋聲瞬間響徹了泥磚屋。
他將辛股的種子灑下,用著木製長棍來回翻炒,頓時之間屋內充滿著爆香味,與此同時,黎明隊長將沙特肉拿起,全數下進了石板,接著又加了長青草,稍待片刻後,黎明隊長熟稔的用木製長棍將其一掃而下,全部的料理進了碗盤中。
「一早就在煮什麼啊?」湯瑪斯早起結束了晨練,正在用毛巾擦拭著自己壯碩的身軀。
「補補身體的東西唄。」
黎明隊長完成了三道菜,分別是長青爆炒沙特、煎球薯以及水燉長青果。
這些料理的煙都隨著「廚房」上面的氣孔排了出去,據黎明隊長了解,這些氣孔連接著一間氣室,裡面有著活水可以最大程度將氣味吸收,並且用了特別的方式讓氣室呈現與現在的中繼室不同的壓力,因此才會將煙緩緩地吸走,這也是為什麼油煙不會留在地底通道內的原因。
「一個禮拜把『死亡數』降到十以內,根本不可能對吧?」就連湯瑪斯全力應戰的姿態,半小時內也頂多把死亡數維持在七到十之間,一個禮拜要這兩個學員擠進十,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沒錯,但是他們有過任何放棄的意圖嗎?」
「沒有。而且他們兩個都在一個禮拜內把『死亡數』降到了二十以內,千寒是十九,而伊芙則是十七。」湯瑪斯看見這兩個人的「可能性」,逐漸明白為何黎明隊長想要讓這兩人趕快上軌道,畢竟接下來的路程就沒這麼好玩了,將會逐漸變得艱難。
黎明隊長的「死亡數分級」,是所有偵查隊員的必經道路之一。
在他上任總隊長後,以死亡數多寡作資格認定,藉此評估偵查隊員的生存指標,因為離開古努埃村之後,你會什麼不是重點、你的能力再好也不是重點,重點是你能不能存活。
進入偵查隊後,所有人不分隊伍都會經過一場嚴苛的「死亡教育」,是由黎明隊長主掌的限度對練。
雖然其它隊長並不一定贊同這種作法,但他們認為交給黎明隊長進行震撼教育也無傷大雅。
歷年來,學員的限度對練死亡數都落在七十以上,而成為偵查隊員前三年都落在三十到五十之間,多數都停留在這邊不會增加,原因是因為「不需要」,而偵查中隊長都落在二十上下,副隊長則是會進到十以內,而同等級的幾個隊長,幾乎不相伯仲,除了死亡數基本要在十以內,還需要有特殊貢獻跟能力,才有機會當上隊長。
「雖然沒有進到十以內,但我也覺得仍然要帶他們前往『第二層』,從哨點就能看到了對吧?」黎明隊長將廚房整理好,心想著,他們兩個雖然適應力極好,但是再練習下去也於事無補,而與此同時,千寒與伊芙似乎也已經從睡眠中醒了過來。
「看起來萬事俱備?」湯瑪斯拿起雙手斧,也穿上了皮甲,看起來蓄勢待發。
「叫他們邊吃邊看吧,當作學習。」黎明隊長久違地把斧頭抽了出來,上面不只有著精緻的紋路,似乎還泛著銀白的光芒,斧頭跟斧炳上都刻有幾何圖形組成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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