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魔王城的死靈軍總部晃過一圈後，奧司就迅速計劃此次的工作。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xm7vpQXSy
席勒的指示很粗略，沒規定用什麼手段，達成目標即可。首先，捕捉據調查發現的聖騎士隊伍，他們正從一處大迷宮入侵地下世界，先前警告過，把道路封死，但不知如何又來了。處理完之後，順便查明那些聖騎士是怎麼再度來到地下的，阻絕後患。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uxVtXyNk
奧司猜測，先前他查出和地上有勾結的將軍「埃布爾」，極可能與這樁事有關，畢竟前幾個已知的魔王叛臣他都解決掉了。
梅爾聽完，覺得這很明顯就是三個目標——捕捉聖騎士、調查情報、處理埃布爾。
「一件我做，一件妳做，剩下一件我帶著妳做。」在乾淨整齊的總帥辦公室中，一邊餵白蘭地幾個零食解饞，他一邊問：「妳覺得我會怎麼安排？」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mFtSTcK2O
在三件案子中考慮一會，梅爾決定：「應該是讓我殺埃布爾將軍吧。」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8uWeHYl9Z
「為何？」奧司故意問。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s4ZX8Fi2
埃布爾將軍是死靈軍中的一位將領，本身是死靈使出身。近幾個月辦事辦得愈來愈差，行為舉止也很不對勁，怠忽職守，奧司簡單查過就知道他是地下世界的叛徒。上報給席勒之後，這位他弟弟一樣的魔王便笑著要他把埃布爾排上暗殺名單。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V2tsVZulQ
事實上那份暗殺名單還挺長的，只是奧司沒那麼閒。偶爾心情不好、懶得休息的時候，他會多消耗點時間，讓它減少幾個名字⋯⋯題外話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HmZ2NHSOY
先處理埃布爾，有很大的機會先從他的僕從口中套到聖騎士隊伍的情報，或者假如他是主謀，就能直接斷了聖騎士隊伍入侵地下的關鍵，這樣划算得多。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9mMMVlFhD
不過梅爾很可能不是這麼考量的。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uDPVPjKM6
「哦——因為埃布爾長得超醜，鬍子亂七八糟的都沒剃，想到他是我未來的下屬就很噁心啊，所以親手殺了很好。」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6tGe7OXQz
她知道奧司各種權衡利弊的思路大致如何，當然，因為對死靈軍的軍官稍有了解的她也想得到。但依她的個性，即使知道也不會正經八百地看待，況且未來下屬長得很難看這檔事，和她原本想進來死靈軍的初衷就完全違背了，梅爾當然要剷除。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ObsXDSax9
「挑是挑對了，但理由可以換好一點。」他眼角抽動著，露出微妙的表情說。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N6ont9UmC
「是——那我們就一起去工作囉？前輩——？」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rLdzRpHZ
梅爾故意發出撒嬌式拉長音。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AZESWGJI
奧司盡可能只顧內容，忽略那聲音並提醒：「我們回來時要直接去我在勞穆的據點，不經過魔王城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NOIabg5LB
「了解，我沒落什麼東西啦。」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mnCp5119p
他們對視一眼確認彼此沒問題，奧司即喚來白蘭地。
立在魔王城邊的高聳石柱——即是奧司與香榭密會的地方——環顧四周，白蘭地開口稟報：『回吾主，找到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g7iRunK3
奧司頷首表示聽見，並向梅爾解說：「這是白蘭地最厲害的一項魔法。可以透過影子瞬間移動，被事先設定成通道的影子只要在視線範圍內就能使用。」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kwBWXnjZR
「啊，所以才要在這個制高點嗎！」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N9mQZhOe
『好、厲害。』龍舌蘭不太順暢地用「筆談」聊天。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Zu5kD61t
『倒還好，吾仍有精進的空間。』周圍沒其他墮魂，它們竟聊起天來。正常來講，死靈能聽懂其擁有者的指令就已經謝天謝地了，所以死靈雖多，死靈使卻難找啊⋯⋯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dJROuqND
「別聊了。梅爾，準備好就出發。」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7j3K7a8TQ
「了解——麻煩白蘭地囉，一二我跳了——！」已著裝的梅爾一襲龍鱗緞，抱著白色死靈龍，果敢地朝它展開的圓影跳進去。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4PoM2m3N
腳下如同沼澤一般的觸感，下沉卻與正常下墜一般快。面前被黑幕覆蓋之後幾秒，眼前逐漸清晰，變為城下南一處街道巷弄，她正從酒吧後方的陰影鑽出。這條街她看過不少次——在她來買酒的時候。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RA7rjpYR
「好的，向前進發吧！」梅爾熱血地握拳，低聲對自己喊。
「虧她真的跳了，一點都不懷疑。」奧司半是讚許也半是頭痛地說。「她到底是相信我還是沒在注意？」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rCI6eqrE7
「嗯？怎麼了嗎？聽你的敘述都很正常啊？不過是個死靈魔法。」回答他的人是香榭。這次的會面時間正好接上他送走梅爾之後的空檔，奧司真可謂時間管理大師。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6w7zR4D7
「你會隨便跳進金梭正施放的魔法嗎？」梳著白蘭地頸後的毛，他不懂為何香榭還無法明白他所說的危險性。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UqZYfF5tj
「呃，也對，又不是找死。但梅爾很強啊？」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qCSwp4ZlI
「白蘭地可不是什麼小角色，她卻毫不猶豫。」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z2XkN87e5
「我看向陽也是在一片混戰中衝來殺去，從來沒在管自己闖過了什麼妖精結界。」香榭按著腦袋，幾乎是抱怨著說。「反正她不夠強的話，你也不會讓她跳吧？你這個多慮的神經質謀略天才。」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miampusYS
「那你還真是剛好被多慮的神經質謀略天才給保護了，否則一個來自迎光面的大王子殿下至今沒被葉背的世界圍剿，好個巧合是吧？」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MzuMord2
「好啦、好啦⋯⋯你不殺我，還有誰能殺我？」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0zgsSVdUi
「陽。」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a7qEeXhZg
「他那個腦袋不懂對我動手⋯⋯大概啦。」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NaM50HTK
「但是他可以讓你氣到腦中風而死。」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XpzyJt2wl
「我覺得你也有這個天資。」雖然奧司看起來沒多大危險性，但他絕對是惹到會滅國的可怕存在。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2ctrDFE0y
遊走在新葉大陸兩大天才之間，香榭有種隨時會丟掉小命的感覺，不是被不經意的「一個失手波及」殺掉，就是被一個小小的「臨時起意惡作劇」給整個慘死⋯⋯他愈想愈沒力。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QuC69nrUX
「既然如此還不快走？」奧司收拾咖啡瓷杯。「你有你的事要做，我也有我該做的事。」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U4NsyHuv5
「是是是。不過我此番前來，還有事要告誡你。」香榭起身，往通向地上的密道走去。「我不知道梅爾的來歷。全然不知。調過資料了，沒有。我只說這樣，你懂的吧？」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Mu0W2RiA
「你當我是誰？」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J1CsSN8S
「好吧、你懂就行。」香榭轉了轉眼珠，覺得好笑。他幹什麼擔心這傢伙的理解力啊？走了數步，他突然回首，好奇問了句：「你說你該做的事，是什麼呀？」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2fT1VlfXz
翻順西裝外套的衣襬，他跳上白蘭地的背。「職訓也需要指導者，有哪個前輩會真把工作放手扔給後輩的？」
阿利查的情報中有提到，埃布爾的宅邸是在這一帶，近來沒被交代什麼大事做，所以遊手好閒的他應該就在這附近，而且埃布爾喜好盛宴美女，酒席一定常辦，從他上一個暗殺目標的住宅也搜出了邀請函。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houvMcnPg
「是今天啊！」梅爾邊在屋脊上行走，邊看奧司交給她的紙張。「可以去埃布爾『前』將軍的酒席蹭吃蹭喝了，真划算。」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fjDbW2auc
利用到底，再殺。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GM5WeWou
抵達宅邸附近，梅爾跳下房屋，落在小巷內，再若無其事混入大街的人群中。並讓龍舌蘭在宅邸一處窗戶邊待命——她以一雙巧手，事先在不將其破壞的情況下撬開了扇窗，以便它支援。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v9f0oDkI0
讓它待在附近，是因為無論它的毒液或吐息都是中近距離攻擊，再說龍舌蘭最厲害之處便是和梅爾配合的種種組合技，離太遠沒什麼益處，所以它的位置安排若不能迅速趕到她身邊就沒有意義了；但也不可能把它帶進會場，所以在居高臨下、能監看室內的窗上，不遠不近，這樣剛好。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Fs6Cvyib
『不從這裡、一起進去？』離開龍舌蘭身邊時，它這樣問。的確，窗都撬好了，從此潛入也許更便捷。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eYmbFZD08
「我不喜歡偷偷摸摸的欸，我這麼漂亮，光明正大從門進去不好嗎？」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Xk1rTnhRd
白色死靈龍的眼神看起來很是無言。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J5uIglhXu
她擅於偽裝，通常是冒充成目標的心腹並趁機下手，這類型暗殺的優點是利於栽贓嫁禍，且即使沒遇到合適的動手機會也能全身而退。至少，在她手中用起來是這麼回事。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M0DiGj5vd
「不過今天不扮別人了，我要用我的第二身分。」已經跳下窗臺朝正門走去，梅爾的低聲話語卻能藉已經變了款式的龍鱗緞，傳達給這一片片特殊鱗甲的原主。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J3xvq5JGD
拉起充當懷錶的夜靜石項鍊確認時間，晌午時分——話雖如此，地下世界沒有陽光，依然像在夜裡，晨昏的差別只有發光礦石的色調。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9KE8cSpr
「工作準備完成！我走了——不對。」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Qk8A09Go4
明顯換上了工作模式，梅爾露出與原本那邪魅不同的純真系——當然是裝出來的——傾城微笑，踏著紅色高跟鞋，跨入過度裝飾的挑高大門，她用聽不出的寒冷唸出超級不合時代的臺詞：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Br2Ihwrc
「妾身乃歌舞姬『疏香』，恰經此地，受人所雇，將在此奉上一曲。」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BXyZvQMg
「妳⋯⋯」門口的侍衛都愣了。「是⋯⋯那個『疏香』？本人？」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QnqWklJWf
梅爾將視線移向他，以她確實艷麗的容貌，對方說不出拒絕之言。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Yld5noOCs
「邀請函⋯⋯」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7RzgYAHXT
「實在抱歉，妾身並無接受將軍之邀，是因賓客所約才前來替各位助興。」她做出愧疚貌。從奧司手上拿到的那張邀請函，是寄給他上個暗殺目標的，她不能直接拿來用，但她也懶得竄改文書了，乾脆換個藉口。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Jo0y1FHPA
梅爾所經營的第二身分「疏香」，其實是地下世界的第一歌舞姬，正確來講，是因為她開始使用這個身分，「疏香」一名才會成為眾所皆知的美人。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8V7pYk6xG
「是、是哪位賓客？」侍衛嘴上還問，心裡已經恨不得馬上放她進場。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0OQtS3ofr
梅爾曉得她的美貌具有多大優勢，一雙玫瑰色眼瞳流露的吸引力，就足以將男性都迷得神魂顛倒。遺憾的是不知為何偏偏對奧司無效。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UGtZtLXzi
平時是「梅爾」時散發著一種難以名狀的強勢感，旁者不敢生非分之想；但身為「疏香」時她特別收斂過，會掩飾一下氣息——也就是傳說中的「死之力」。所以，看起來就像個人畜無害的少女。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b45hCygk
「如果其實不是賓客請來，也不是不能破例⋯⋯」侍衛已然動搖。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JgBAgs97
「不必。妾身是受賓森上校所約。」她掃視一眼場內，挑定了這個外貌年輕的男性。賓森愣了一下，很顯然他並沒有做這件事。不過梅爾絲毫不擔心，她只是綻開嫵媚的笑容：「是吧，上校？」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m3h2uAtnY
「呃、欸，是的。沒錯，妳終於來了。」賓森的眼裡寫著對她的一見鍾情，說出了違背事實的話。她就是擁有這樣的魅力，就算她是對著埃布爾直接要求參加酒宴，應當也沒有問題，目標即使知道自己會暴露於危險中，依然渴望一睹她的風采。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4waWdtCzj
「那麼就恕妾身打擾了。」梅爾微微躬身，燦笑著走進會場，她已經得到了入內的許可。 「將軍、上校，容妾身為這場晚宴增添一點色彩吧。」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RR7QBN28I
「竭誠歡迎。」舉起酒杯猖狂笑著的，正是埃布爾。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pXtI4NQel
疏香在「出道」之後立即聲名大噪，因為她的美貌、歌聲與舞蹈，獲得了許多墮魂青睞。地下世界的歌舞姬多半還兼做女侍、陪酒⋯⋯所以對她抱著情色幻想的男性也不少。但特別的是，疏香除了歌舞以外，從未做過其他表演，遑論之後那些。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WqorUaaa
那當然是因為她看不上那些男性。如果對象是奧司就另當別論——她覺得自己該好好考慮這檔事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9XEqv6em5
在攀談幾句並來到會場中央後，梅爾開始表演。輕啟雙唇，唱起了自己擅長的歌，舞步流暢。她喜歡熱鬧的氣氛，事實上，歌舞姬疏香的產生即是由此。盛大的宴會與歌舞之所以為她所愛，也許是因為在地下世界，無論墮魂或死靈，隨時都可能會失去依靠，在如此氛圍下她才好及時行樂也說不定。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0IR60Tai2
所有賓客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這首表演曲繼續著。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Ri9fbtcwY
不過，歌舞姬哪可能只是普通的藝妓。偶爾疏香會於盛宴最熱鬧之際，引吭歌起最悠揚的旋律，然而周圍的群眾將會沉睡，被盯上的目標必須永眠，從沒有誰見識過這首舞曲的末尾。坊間傳說未眠者將得一夜春宵，但當然，只是傳說。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jJj8PGRA
音色空靈，那是給龍舌蘭的信號，她準備要下手了。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KLYMKvD9
無知的賓客歡騰，期待著精彩歌舞。看見埃布爾噁心的神情，梅爾一點都不介意殺了他。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tX6dzmgKC
左手向外畫出圓弧，旋身，是為約定的指令。她知道無色無味的迷煙正悄無聲息地，從死靈龍處放出、擴散至偌大會場的各角落。看得入迷的埃布爾飲著酒，絲毫沒有發現。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tsDAeVwl
賓客逐漸昏沉，梅爾依舊在紅酒味的香薰中輕快地跳著舞，乃是死亡的步伐。一個接一個，周遭的墮魂倒下了，被那股氣體染上，使得他們意識模糊。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mbZC4OJi
不知是否因為實力比較高，還半張著眼死撐的將軍與上校一見到逐漸昏睡的墮魂，似乎便明白了，驚懼地看向他們以為只是位歌舞佳人的梅爾。6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xFhYchA9w
此處，只剩她、賓森與埃布爾仍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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