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站好!」治安隊人員身穿一身紅土迷彩的軍服在俘虜面前怒斥,他的木棍就在身後,隨時準備對任何不守規矩或他看不爽的人揮擊。
一名士兵走到大家面前,他是一名留有一頭白色鬈髮的多曼男子,蒼白的面容上有著一雙紫色的眼睛,「昨天你們之中有人跟民眾起了口角。」他停頓一下,刻意讓大家猜他要做怎樣的處罰,「我想警告各位,雖然我們不會像對付叛亂份子那樣把人吊死在大街上,但最好別以為我們什麼事都不會做!」
「他說的是137,」派克趁士兵看向別處時低聲說,「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安靜,別說話。」編號218的米朗.艾賽克斯警告。在柯雷爾眼中,這人就跟老鼠一樣膽小,一頭又短又憨的金色鬈髮,看起來就像是被狗啃的一樣。而且如果柯雷爾的觀察正確,每當治安軍經過這人時,米朗甚至還會嚇得發抖。
「他又沒看在我們。」派克回嘴。
「說真的,安靜。」219嚴肅地說。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vChrJkkhk
派克聽了只是聳聳肩,然後就和其餘人一樣,站的直直的。他們所有人此時都身著普丹國防軍的制服,整齊而且乾淨,特別是手臂上的普丹國旗,彷彿任何泥土與灰塵都沒辦法將它掩蓋。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UYMUempnt
治安隊要他們這麼做的目的很明顯,再明顯不過了。柯雷爾餘光再度瞄到派克因為站的不耐煩而動動身子,他認同米朗還有219剛才說的,派克有時候真的很吵,而在這裡,沒有人需要吵的人。身為一位戰俘,他們所要做的便是站好站直,雙眼盯著前方,對此治安人員會在俘虜之間來回,以確保大家都有做到,他們會盯著你的眼睛看長達十幾秒,而一但你的眼珠一動,特別是與他們有眼神接觸……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OmwJznQOk
此時就有一位士兵走過他,柯雷爾一時忍不住,他趁著眨眼的那一瞬間偷瞄了眼對方,驚覺對方正好就是他第一天惹到的人。估計又要隨便找個理由來打人了。就在他這樣想的同時,柯雷爾的餘光注意到對方此時就正好轉頭看他──或許是看向他的方向,他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發現。柯雷爾沒有給出反應,更別提轉頭去確認,如果被發現又怎樣?頂多一記棍子而已。以前那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對自己這麼說,打一下是死不了人的。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eLgOY52o2
「你看什麼?」就在對方離開柯雷爾的視線範圍後不久,一聲怒斥便從他離開的方向傳來,嚇得柯雷爾身旁的俘虜全身一抖,緊接著是一記棍子打在人身上的聲音,他們聽見對方軍靴摩擦碎石的聲響,然後微微一震,「起來!我問你在看什麼。」治安軍士兵吼道。
「報告,我不會再看了。」被打倒的普丹士兵回答,然後又是一聲碎石摩擦。
「正面回答。我問你在看什麼?」治安人員再度質問。
「報告,我在看……看你們來了沒有……」俘虜答道。
柯雷爾聽見治安人員輕笑一聲,「看我有沒有來?如果沒有來你要怎樣?」
「報告,沒有要怎樣。」士兵說。
「你們這群垃圾是永遠逃不掉的懂不懂?你們的餘生都會在這裡腐爛!」治安軍最後狠狠地說。
「報告,是。」俘虜回道。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srmUjb1yr
柯雷爾又偷偷瞄了前方那位在宣布事情的士兵一眼,發現對方對於剛才的騷動絲毫沒有任何一丁點反應,這對他們來說很正常。柯雷爾心想。在治安軍撂下那句狠話後就沒有再找碴,但柯雷爾不知為何心裡很清楚,他那一記是專打給他看的,或著是說聽的,他一定記得柯雷爾這個人,而他之所以這麼做無疑是在威脅他,有時候刻意打在別的地方比直接打上去還讓人感到恐懼,因為你永遠都要擔心下一擊會不會就打在你身上。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qNz2OKJvx
「請你們記住!你們在這裡!是因為你們犯了嚴重的錯誤,你們在贖罪!外面的城市一團糟,比垃圾場還要臭!這原本是可以避免的,現在這一切都是你們搞的!你們要去收拾!還給百姓生存空間!」士兵最後大喊,「今天我不要再看到任何打鬧!不要再聽見有百姓害怕地跟我們說那群普丹軍人在攻擊人!永遠都不要!」
我們從來都沒有,不管誰這樣告狀,他應該被拖下深淵,看索拉斯會不會留舌頭給他。柯雷爾惱火地想。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7soenPTPs
他們接下來就這樣被又推又罵地趕進運兵車,就如昨日一樣,當然,剛才士兵喊的也和昨日一樣,幾乎可以說是一字一句都沒改變,不多也不少,彷彿他們將俘虜當成一批幾乎沒有記憶力的笨蛋,每天早上都需要他們在那裡訓斥,他們才肯動一樣,我們就是編號人,徹頭徹尾的編號人。柯雷爾坐上車時心想,然後車門便被關上,車子也立刻發動。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zbygjtJ3cu
尼斯城在這幾個禮拜的重建下已經恢復不少秩序,雖然建築仍然有損毀,有些地方甚至還是一片狼藉,但受到傷害較小的城區已經開始恢復運作,他們還聽說有些學校甚至可以在正常時間開學。各個營地也充滿了安全員,他們聯合治安隊一起發放還有整理物資,同時在必要時也會出外幫忙。除此之外柯雷爾也注意起街道上的人,他發現路上的人十個裡面就至少有五六個是說西斯曼語,他們不完全是士兵或治安隊,當中還有許多百姓,不知道是為了什麼而來的百姓,這點即便不去注意也沒辦法,因為白頭髮的年輕人也變多了,不管男女。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5jfwMwCEt
「多曼女人不都很正嗎?至少可以欣賞欣賞。」派克當時這樣說。
「欣賞歸欣賞,但她們事後還不是會跟別人上床?」柯雷爾則反駁。
這句話讓派克立刻噴出笑聲,「你怎麼這樣說話,欣賞就要上?一件藝術品看了就得摸嗎?」柯雷爾當下也輕笑了幾聲。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jWj4bu7GJ
他們最後來到一條名叫盧恩塔斯街的街道,這條街的房子與剛才在大街上完全不同,在人員幾個禮拜的努力下,現在主要街道已經變得乾淨且平坦,爆炸造成的坑洞也在修補當中,那些碎石塊還有磚頭也被暫時清理到一邊,結構還穩定的建築據說也已經開始整修,不行的則被推倒重建。然而盧恩塔斯街可不同,柯雷爾跳下車,打量起這條街,他只感覺一瞬間又回到戰場,這裡的房屋被毀的一蹋糊塗,街道上到處都是碎磚塊,有些疑似還沾有鮮血。民房的牆壁焦黑一片,商場更是有一面牆壁現在只剩下碎塊。至於那些仍然屹立的牆壁,他看過去沒有一面牆是沒有彈孔的,這景象讓他一驚,彈孔好密集……這是處決嗎?一次這麼多人……他感到發毛,他們一定把血給洗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