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什麼盛世?還不是一班撚屌叫蟻民含吹舐屌屄的藉口?戇撚㞗㞗才信盛世。紫荊城?以前明明是巿立公園好地地,栽滿木棉樹靚撚到嘩一聲。屌!紫荊城什麼東東?你叫木棉樹情何以堪?劈木棉種紫荊?我屌!仆街無腦!
粉腸高官沒事找事,無錢交稅住權被沒收。含撚啦!老子鍾意懶洋洋躺在公園入口,第三棵木棉樹下的長櫈,迫遷要我走嗎?!狗官作威作福,呸!公園個個買我怕!三個柒頭皮福伯、柒祿、雞壽都怕我。誰不賣帳?初時三柒頭打牌起哄,我叫「丟那媽,你班仆街死撚開啦!」我好聲好氣,他們還是嘈嘈嘈賭賭賭操操操!劏豬鬼煞今世未做夠畜牲!老子生來不聽你吆五喝六,我再講,「柒頭皮嘈夠未?!」,他們幾乎要殺我,我說老子老新聯,做坐館時浪角整個差點沒搶回來!三個柒頭皮不信,笑屄我㞗噏無撚用,好吖!我用拳頭去證明,丟那媽我死瞪他們,拳頭不硬難道龜頭硬?雞壽篤著我鼻尖,「冚家剷,郁我吖笨!」我火都來,一下撲上死死咬緊他指尖,誰知咬的卻是大拇指!雞壽嘩啦嘩啦大喊女人般哭,「大佬我知錯喇!仆街我指公沒了!」一連三次,慌死人聽不懂,我說定啦你指公還在,只狗血嘩啦嘩啦地流。他倒地,嚇得福伯柒祿身子騰騰震,我跟手字正詞嚴黃飛鴻上身,教訓他我做人有原則,「粗口你罵我沒所謂,但禍不及妻兒,冚家剷是毒中之毒,老子老婆仔女得罪你麼?」你老闆,不咬你子孫根算留你面子。那次之後,三柒頭皮不敢惹我,還不時送食物給我,大佬前大佬後,我說「我無做大佬好耐了!」這樣才相處下來。
以長櫈為中心,方圓十米沒有鄰居敢嘈屄我。木棉樹下的長櫈最爽正,曬的時候不曬,不曬的時候最曬,冬暖夏涼,其他拍馬都追不上。龍床不及狗竇,你說旁邊草坡好睡得多,我屌,老子喜歡這裡,你吹得我脹?只有每天下晝三時,我才離開一陣。巿立公園過一馬路就是雲達沙道,近來改名忠正新路。該處有個撚屌街巿,什麼開埠以來就有,班賣菜婆豬肉佬寸撚到仆街,依然每天旺撚到。遊客啦,日日影相放網打卡,再加全息轉播,撚屌後生整色整水,說「什麼水巷特色」我屌!買條菜得過五關斬六將,勁屄過老子以前劈友冚家祥。每天到這裡找阿霞芳縱。她買魚,不遲不早非三點不露,二樓魚檔她會先逛。吃魚好吖,以前我就告訴她,仆街當時她嫌魚腥,我說妳信不信,遲些可能只有魚吃。屌!給我說中!發達彩又不見我中。摩沙國北方旱災,農作失收,飼料都貴,豬牛羊禽幾年來價格有增無減,仆你個臭街得魚吃得下。電視胖媽叫師奶吃魚,慌死人不知宣傳,那肥屄代言的魚叫「美人魚」,我連隔夜飯差點都噴出來,回水!
不吃魚牛豬雞鴨鵝還是有選擇。盛世嘛!新首都嘛!新法律喎!可以吃平價的貓狗!吃不吃?跟足摩沙國傳統。無花假呀。史納莎、拉布拉多、挪威森林、異國短毛、金剛鸚鵡、白頭翁隨時做桌上餚。糧食短缺,家家戶戶寵物都上繳,大批寵物新力軍填飽五臟廟,有貴有平,吃不吃?盛世嘛!祖國沒有飢餓。老子不是怕,但我這撚屌假假地出世時同文明接軌,跟現在脫軌不可同日而語。是的,老子偷呃拐騙搶以前範範精,試過聘幾個鄉巴佬僱傭兵,他們幹完大事劈完友,滿身大汗鮮血提起狗肉食指大動!屌你老母我例必耍手擰頭。洪聯幫傑少的兒子有次同我幾個細路爭吵,開始只係拳頭交,傑少兒子不夠我班細路砌,你老母他找來一個二手Z504機械人,叫那爛銅爛鐵來冧我細路,仆街拳頭交不用玩得這麼寸吧?其中一個細路死了。我說得!一命填一命,你傑少不教好兒子,等收屍吧!我阿豪窮得只剩下錢,重金禮聘三個鄉巴,先把撚屌機械人煎皮拆骨;再抓你傑少兒子;老子同他講,「嗱!別怪我,是你玩大了!殺人填命天經地義!」仆你臭街那廝向我吐口水,我大喝,「殺!」三個鄉巴一人一刀劏開細路,第四刀插入肚皮,往上拖,什麼腸呀胃呀屎呀血呀,通通倒屎般瀉出來!仆街好彩我閃得快,鄉巴佬就遭殃了。
傑少發出江湖追殺令,使人冧我,我乘機挑起雀屎街戰爭。人殺的殺,屍埋的埋。差佬不理我們啦,反正處理掉傑少這人渣,多謝我還來不切。腥風血雨一個月。事後三個鄉巴筋疲力竭,臨走前,在山裡小屋吃火鍋跟我道別,我交低錢叫他們盡快扯。他們說行,「老闆,事情鬧大,我們好些日子不會來。」他們斟酒給我,請我吃肉,我疑心重重,「不是狗肉嘛?」,他們說「羊肉來的!」倒好,我吃少許,豈料其中一個忍不住笑,「都說老闆分不出吧!好像羊吧?」仆你個臭街,屌你個老母!我當場扣喉手直殺入都把胃掏盡,嘔的卻是一灘灘黃澄澄胃水。喪的!他們仍笑,用半鹹淡水巷話講,「食過翻尋味,好過𡁻雞脾!」老子火得大巴大巴摑那打靶,好歹我這撚屌黑幫大佬盗亦有道,細路老人大肚婆不搞,狗我都不搞,呀還有貓!那些鄉巴野人,我能說服麼?他們沒性,才會做我不做的。仆你個街,想起沒有被他們靜靜劏肚,翌日我就要拜關二哥。
三十歲時,老子生不怕鬼,死不怕神。你班撚屌後生三十歲做什麼?吃奶!我呢,雀屎街十二點後阿豪話事。你老味摩沙國收回水巷巿,一班仆街說祖國如日方中,美麗新世界,未來憧憬無限。那個老煙槍五短身材哈比人模樣的前元首,誇口六十年後制度才歸一,焉知人走茶涼來個撚屌接棒,一句先賢不是硬道理什麼都推翻。仆你個臭街,老子有先見之明,當時想,別說一甲子後面目全非,六日已經可以翻天覆地!九十歲至交龍頭棍安享晚年麼?把撚!混這行死不錯人,有風駛盡𢃇,有錢搵到盡。所以阿霞講,「阿豪,我想生孩子,趕快金盆洗手吧。」我舉腳贊成,不過磨磨蹭蹭,兩年又兩年,放不低江湖事。唉呢我想,阿公準沒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霞,我都想同妳開串燒店,舖頭在大馬路,一邊嘆SAKE,一邊吃串燒,抬頭欣賞明月,低頭吟詩作對。孩子呢,想要是想要,不過阿公訓示,一日全身未退,一日休想去養,傑少是最好說明。
有日,政府班撚屌派人找我,叫老子去吃撚屌飯局。屌你,個個西裝骨骨,唯有收收粗口迎合班仆街,你老味,你估我不知,斯文人最撚假。嗯哎不過為兩餐飯,我忍。仆街入面我最熟是粉皮阿一,撚屌之首,屄警阿頭。其他友,名字忘記了,只知什麼發展局呀經濟局呀策劃局呀什麼長。屌!還不是班老淫蟲,見到女侍應靚靚溜眼甘甘,前世未見過女人。阿一講,以後呢,要多多關照,新區發展,舊區重建,肯定有狂徒鬧事,你們呢,能幫則幫,家嘛,平穩好,社會不能亂。見過沒?差佬對蠱惑仔低聲下氣,好撚好笑。策劃局條粉皮講,遲些選舉,勞帝黨需要住址給一眾街坊登記,叫我想想辦法,我問,「種票嘛?」班撚屌笑笑口不答,我說好吖,「不過我不止要管雀屎街,整條泥燈道都是我的。」阿一那契弟說沒問題。我們飲酒呀笑呀風花雪月。經濟局條粉皮最屄淫,借醉一手五爪金龍擒住女侍應肥美肉尻,搓完撳偏笑騎騎。幾個鐘後,我以為差不多啦,焉知一個五十來六十的男人推門走進;跟班一大堆,排場一籮籮;口音半鹹淡。我認得他,摩沙國駐水巷巿代表,姓鄭,一手字畫傳聞五千萬。班撚屌見到他,個個眉飛色舞就差沒有伸脷舐屎忽。姓鄭叫大家坐低,我疑惑打量,跟北方這撚屌什麼關係?好彩他不轉彎抹角,入來即跑入大直路,「豪哥,你是人才,明事理,有些事由你辦,我放心。」仆街吖,叫豪哥叫得這麼親切,一定係豬頭骨吧!我笑,「鄭代表,國家無小事,兄弟辦得到,定必竭盡所能,這是榮幸。」豬頭骨再難啃都得啃,死狗模樣何不笑著阿諛?姓鄭就說,不瞞你喇,國家剛開發軍事和治安機械人的領域,近來水巷警方幫忙試驗幾台,量產型號,拆裝運入繞過立法廳,議員們不知亦管不到,「你意思?」我問,「一個試驗階段的軍用機械人失靈逃跑了,警方找不著,我們怕危及公眾安全。」他說,嚇得我跳了起來,「即是有個精神失常的瘋子機械人,橫衝直撞遇神殺神?」班撚屌點頭。當然老子內心一連串含吹舐屌屄,他們不作聲讓我默默沉澱足足五分鐘。不久,我保持斯文說,「惑蠱仔能幫什麼?」姓鄭就講,你雀屎街戰爭戰蹟彪炳,應付機械人有經驗,「此事不能公開。」仆街!二手機械人豈跟軍用智能機械人相比?他可能知我猶豫,便說,「事成之後,何止泥燈道,整個浪角都歸你。」說完望望阿一那契弟,阿一苦笑,奈姓鄭的不何。仆你個臭街,我本來想一年後休退,現在又要延遲。
阿霞自然大動肝火,對我不瞅不睬,趕我出客廳。老子冥頑不靈,妳推我躲,妳退我進,拉拉扯扯,還不是最後給收服。女人嘛,嗯,就是要有個強人,床頭打交床尾和,沒事沒事。但呢,薄面要給,寧讓人知,莫給人見。那些日子我像包二奶,時時三更半夜去廁所打電話同幾個兄弟研究瘋子機械人去向,花了好一季才找到在寶發劏車場。我同三十個兄弟去招呼他。屌吖!初時為說服自己機械人還不是機械人,怕他有牙?屌你老母,果真戇撚㞗,條撚屌確實有牙!殺得性起,唸唸有詞,「有殺無賠!有殺無賠!」什麼刀呀鑽呀槌呀通通出盡,最後從大脾機動匣子抽出一把半自動,我心諗這次死硬,「咯!」萬幸配槍未有子彈。激戰了大半天,那傢伙未知是否能源耗盡,跑去太陽底下,還是公子蕭足智多謀,危急智生,從旁邊舉起一桶滾辣辣的瀝青,二話不說當頭淋去!那撚屌「吱!吱!吱!」似乎機件失靈,終於停了。當日老子死了六個兄弟,四個殘廢,真箇大吉利是!兩個不祥數字。今次安家費可大。幸好是國家任務,由北方撚屌賠錢。
傷痕累累次次大戰後阿霞都給我療傷按摩。以為今次回家,衰婆依舊眼淚盈盈衝前緊張抱住我,跌跌撞撞從藥箱取出藥水繃帶,嬌嗔罵我是不是想老婆守寡?叫你金盆洗手你作耳邊風云云⋯⋯但推開門,叼口煙,我大叫衰婆!衰婆!語言卻空空蕩蕩冷冷冰冰迴來迴去。【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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