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莫離加入戰局後,榆琴便已收劍在旁暫歇,此刻莫離以「點水快劍」急攻解南松,而解南松自方才起,手上武功、物事便一換再換,短劍、閃電錐、短叉、虎掌、飛刃再到此刻的單刀與雷震擋,他雖頻頻變招,卻料不到自己每變一次,莫離便也跟著換上一套相應劍法來應對,且於雙方距離也拿捏甚妙,解南松幾番嘗試施毒,卻尋不得可乘之機。
解南松壯年之時,便是因自己於諸般兵刃、毒術、暗器等皆有涉略,自負於武學一道所知甚廣,這才雄心大發,創立六患宗,然而眼前這位青年劍客劍法卻似源源不絕,戰自此刻,他不禁自問:倘若我再換五、六套兵刃,他是不是還能再變出五、六套劍法?
解南松雖幾度想開口探問莫離家門,然而他快劍咄咄逼人,自己打得汗流浹背,更無一絲餘裕問話。
正當解南松想再換一把短兵相抗,但莫離已早一步動作,只見他一劍疾刺而出,逼得解南松舉起雙手兵刃奮力一檔,然而這一劍雖快卻未完整發力,這招還未使老便收劍回身,自下而上再接一記撩劍,解南松兵器被砸開,頓時中門大開!這兩劍隱然有山風江流的意象藏於其中,正是詩畫江山劍法「江山引」、「墨染寒林」!
莫離見對方破綻已露,詩畫江山劍一氣呵成,接連五式連中前胸、左臂,單刀亦脫手而出,解南松長衫見血,知道大勢已去,當下自袖中拋出一個竹管,頓時毒煙瀰漫四周,範圍之大,更甚當時五毒護法所施。
莫離趕緊後跳一大步,卻見解南松轉身欲走,還對戰禍護法大喊一聲:「下船處見!」此時榆琴、夕顏兩人已自兩側追上,然而解南松毒煙、飛刃齊放,甚是棘手,兩女眼見即將追丟,卻見一道偉岸身影自高處一幢樓房躍下,挾帶凌厲一掌從天而降!
解南松未料到上方還有他人,兼之左臂有傷,大驚之下只得舉起右手勉力一檔,那人卻似早有預料,掌法一變,改拍為握,牢牢捉住解南松雙手,隨即用力一扭,解南松「啊」的一聲,關節頓時發出一陣駭人的「格格」之聲,令人聞之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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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琴與夕顏兩人趕到後,只見那人已將解南松兩手扭到身後,使其跪倒在地,解南松驟然遇襲,忍不住罵道:「你又是何人,為何插手六患宗之事?」
榆琴正想上前道謝,然而夕顏已先一步開口,只見她神態恭謹,行了一禮後道:「門主!」此時莫離也已趕到,與榆琴並肩而立,眼見榆琴白衣染血,莫離心中擔憂,想讓她趕緊給章容庭瞧瞧,榆琴卻說自己的傷一時無礙,不必擔心。
那「門主」並未搭理解南松,只是對夕顏點點頭,道:「妳先去助行舟擺平對手,再把這群六患宗的人綁著,集中一處,我要帶走他們。」那人說話時語氣不疾不徐,卻自有一股威嚴,彷彿差遣夕顏乃是再自然不過的事,而夕顏仍是那般恭敬的神情,只說了聲「好」便領命而去。
眼見夕顏答應後便往艄公與戰禍護法的戰局而去,莫離尋思,那「門主」口中的「行舟」多半便是指那艄公了?
而解南松一聽這人竟要把六患宗眾人帶走,怒道:「你......你要帶我們去哪裡?」
然而「門主」仍是一眼也沒瞧解南松,只是負手身後,淡淡道:「六患宗人物平時多行不義,你們既在江湖如此行事,便該知道種種因果終有一天會找上門來,我是何人,你去何處,有何分別?」
眼看自己與弟子們如此不明不白便要讓人押走,解南松心有不甘,強撐道:「我們又如何多行不義了?這幫女子本就是荊恭王賞給我們的,我們要拿人那是天經地義,哪輪得到外人插手?」
「門主」道:「馬家莊三十一口滅門案、東陽道劫標七條人命、懸刀門壽宴毒害懸刀弟子等諸案皆為六患宗所犯......若你還想聽,我起碼還能再說五條貴宗犯下的案子。」
解南松內心一驚,馬家莊與東陽道兩案在江湖上都已有風聲傳開,當地武林人多少都有所聽聞,此人知道倒也不如何奇怪,但懸刀門壽宴下毒一事,解南松自認行事隱密,幾無留下破綻,這人又是如何得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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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離自方才入局後,先是見行舟、賣藝人與榆琴等人並肩作戰,再見夕顏對這「門主」恭恭敬敬的神情,心中已有猜想,或許他們三人便是在「門主」的授意下接近自己的,而且這幾人如今看來也並無敵意,就是不知用意為何?
一念及此,莫離道:「多謝這位前輩相助,敢問幾位是何門何派的朋友?」
莫離邊說邊打量這位「門主」,只見他雖不如行舟那般虎背熊腰,但身形也同樣高大偉岸,他身穿黑色輕裘,態度從容,年紀約莫四十來歲,而莫離既說了「幾位」,便是默認了這三人連同「門主」都是同一方勢力的人物。
那「門主」亦未否認,只是看向莫離,以平輩之禮拱手道:「吾乃蜀王座下第四門門主執明,久仰了,莫二當家。」
莫離這才恍然,蜀昭王是一眾諸侯中最為關心,也與江湖牽扯最深的王爺之一,他更曾私下一會莫離,預言《萬武歸藏》必將失竊一事,而行舟、夕顏與那賣藝人個個身手不凡,行事詭秘難測,原來竟是蜀昭王旗下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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